《悠悠萧魂》宫野Chiyuki

31、四护卫之源——四少奶奶

　　胡源回到洛阳时，他在京口单枪匹马端贼窝的神勇事迹已经被添油加醋地传得神乎其神了，回到家里，那群好奇的家伙便迫不及待地要听故事，胡源又只好一五一十娓娓道来。
　　“哇……四哥，你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英雄啊！关云长见了你也该甘拜下风了！”辰月啧啧叹道。
　　“真没想到，咱们家一向冷静自持的老四居然也会有冲动的时候。”程峰笑道。
　　“要是辰月也遇到那样的事情，你能不上火？”胡源白了他一眼。
　　“嗯……那我还真得考虑考虑。”程峰摸着下巴道。
　　独孤旻笑道：“辰月，现在你知道什么叫‘遇人不淑’了吧？想反悔的话还来得及，只要大哥同意了就行。”
　　“看来我也确实得好好考虑考虑。”辰月颇赞同地点点头。
　　“独孤二爷，你少给我挑拨离间！”程峰指着独孤旻道。
　　“四哥，那伙强盗为什么能在京口横行几个月啊？既然你一个人就能把他们解决了，官府怎么就没办法呢？难道是因为官府太无能了？”凌儿问道。
　　“那伙强盗确实是挺厉害的，而且他们的山寨戒备森严，易守难攻啊！”胡源道。
　　“那就是你太厉害了。”凌儿道。
　　“其实啊，”一直没开口的慕容澈笑了起来，“那是因为老四正在气头上，又担心湘君的安危。一个人，在自己心爱的人正遭受厄运的时候，或者最重要的人或东西急需他的保护的时候，即使他只是个文弱书生，也能生出十倍、百倍的勇气和力量，让他所向披靡。”
　　“真的？”雪儿和凌儿都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真的，”慕容澈点点头，“就像当初，我们一蹶不振的时候，不就是你们两个唤回了我们的信心和勇气吗？”
　　“那就是说，我和璇璇是大哥心目中很重要的人咯？”凌儿开心地问道。
　　“难道不是吗？”慕容澈笑着摸摸她的头。
　　两个小丫头相视一笑，开心地扑到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很久都不松开。
　　几天之后，慕容澈帮胡源打点好聘礼，便同他一起启程南下，前往竹府下聘。一切都很顺利，婚期也定了下来，就在这一年的七月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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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湘君拜别了父母兄嫂，远嫁洛阳。胡源终于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这样，他也就成了四兄弟中最早成亲的那个。翌日早上，胡源便携新婚妻子一同拜见几个兄长。
　　湘君穿了一身素雅的襦裙，打扮朴素大方，显得极为随和而又不失端庄，众人见了都非常喜欢。
　　胡源牵着她来到慕容澈面前，行了个礼：“大哥，我和湘儿给你请安来了。”
　　湘君盈盈行礼：“湘君拜见大哥。”
　　慕容澈笑笑：“不必多礼。”
　　“湘儿，这是二哥独孤旻，三哥程峰以及他的未婚妻江辰月。”
　　湘君一一行礼，最后看向那两个笑盈盈的小丫头，微笑着问道：“你们两个谁是雪儿，谁是凌儿呢？”
　　凌儿笑道：“四哥说四嫂很聪明，他也肯定没少跟你说我们的事，那不如你猜猜吧！”
　　湘君闻言，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你是凌儿，她是雪儿。”
　　“笨，你一说话可不就泄露天机了吗？”辰月笑着拍了下凌儿的头。
　　“不，”湘君笑着摇摇头，“就算她不说话，我也知道她是谁，因为四爷总说凌儿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雪儿却是个很乖巧的孩子，一看就知道的。”
　　“湘姐姐，我真是太喜欢你了！要是四哥没把你娶回家来，我保准恨他一辈子！”凌儿道。
　　“你可管得够宽！”程峰笑道。
　　“这可是关系到我和璇璇的幸福生活的大事，不管行吗？”
　　“又不是你娶媳妇儿，你瞎操什么心？”辰月笑着敲了下她的头。
　　“唉……”她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我和璇璇从小就没爹没娘，和哥哥们相依为命，多可怜啊！万一哥哥娶回来的是个又凶又没人性的嫂子，那就跟找了个后娘一样了，我和璇璇不就更可怜了？”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慕容澈道：“你还可怜呢？你都快成家里的小恶魔了。”
　　“凌儿，雪儿，”湘君笑着拉起两个小丫头的手，“姐姐娘家也有个跟你们年纪差不多的小妹，她叫湘兰，看到你们，姐姐就像看到了兰儿一样，所以姐姐也会像疼兰儿一样疼你们的。”
　　“辰姐姐来了以后，我们就多了一个大姐姐；可是湘姐姐一来，就好像多了个娘一样呢！”雪儿甜甜地笑着说道。
　　“对对，就是这样！”凌儿拍着手开心地说道。
　　“得了，你们可别把湘君吓坏了，人家可没比你们大几岁！”辰月笑道。
　　卢总管带领府里的下人前来拜见了四少奶奶，慕容澈便让他暂且留在厅里，而后对湘君说道：“卢总管年近花甲，是府里的老管家了，他家住在乡下，半个月前他儿子来，要接他回家安度晚年，可我一时也找不出个合适的人来打理家中的事务，便没有立刻答应。后来又想到老四说过，你在娘家时也常常帮着家里打点事情，做事很有魄力，我便有了让你来打点内务的打算。本想跟老四商量商量，又怕他太心疼你，所以就这么贸然地当面与你商量，不知你意下如何？”
　　湘君闻言，笑着欠了欠身：“承蒙大哥看得起。湘君既然已经嫁入剑府，便是剑府的一员了，大哥有用得着湘君的地方，只管吩咐便是，湘君自当尽心尽力。只是湘君初来乍到，府里的规矩、习惯都不甚清楚，所以还望卢总管不吝赐教。”
　　“卢伯，那你就再缓几天吧，把事情都跟四少奶奶交割清楚了，我亲自送你回去。”慕容澈道。
　　卢总管笑着拱拱手：“理当如此，大少爷不必客气。四少奶奶蕙质兰心，这些事情都难不倒您的。”
　　“大哥你也真是的，”胡源失笑，“这事你还怕我不同意啊？湘儿本来就不是那种闲得住的人，我要是不找点事让她替咱们分担，可不屈了她的才吗？”
　　“这倒也是，”慕容澈笑着点点头，“湘君，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是，湘君一定不负所托。”
　　慕容澈随后让卢总管带了两个丫鬟上前来，又对湘君说道：“你远离故土嫁到洛阳，却因为不忍心自己的侍女与家人骨肉分离，一个陪嫁的丫头都不带，卢伯知道了以后，就挑了梅香和杏芳这两个丫头给你，她们两个都是识字的，也伶俐些，以后你掌家管事，也能给你打打下手。”
　　两个丫鬟恭恭敬敬行礼：“奴婢梅香、杏芳请四少奶奶安。”
　　“多谢大哥体恤，卢伯费心了。”
　　数日后，卢总管将所有事务给湘君交割完毕，剑府内务大权正式交到了湘君手中，卢总管也安安心心地回家安享晚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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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午后，湘君闲来无事，便在房里抚琴自娱。辰月来到门口，梅香见了她便要去通报，她赶紧拉住梅香：“别打搅她，我等她弹完这曲再进去。”
　　湘君一曲奏罢，梅香便赶紧进去禀报：“四少奶奶，辰姑娘来了。”
　　湘君闻言赶忙起身出来相迎：“辰月姐姐，以后你来了就直接进来吧。”
　　辰月笑着摆摆手：“那哪成！你是个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我平日里跟凌儿雪儿疯玩疯闹没大没小的也就罢了，跟你这儿，我可真不敢造次。”
　　湘君拉着她进屋坐下，一边吩咐梅香去准备茶点，一边笑道：“姐姐说这话可不折杀我了？虽然你和三哥还没拜堂，可再怎么说，长幼也早有分定了。况且，我从小到现在，还从未遇到过像你这样直爽可爱的人呢，在下人、外人面前端端架子倒罢了，跟自家姐妹若还那样，也不嫌累得慌？”
　　辰月失笑：“我是个从小舞刀弄剑惯了的，也是这些年才多识了些字，你别嫌我粗俗就好。”
　　“那怎么会，姐姐可别多心。”
　　“你刚刚弹的曲子可真好听。”
　　“那也是因为琴好，”湘君笑道，“这把琴，是鹤公子送我的。姐姐你要是想学，我教你。”
　　“那还是算了吧，我没这个天分的，”辰月哈哈笑了起来，“用三哥的话说，天下的琴只怕宁愿被烧了都不愿被我弹。”
　　湘君忍俊不禁：“三哥真是的，哪有像他这样寒碜人的？”
　　“他是嘴巴毒了点儿，不过说的也的确是真话啊！”辰月笑笑，“不过……我来找你……倒是确实想求你教我点儿东西。”
　　湘君拉着她的手道：“好姐姐，哪有什么求不求的，你想要我帮你什么，只管直说。”
　　“你能教我做针线吗？”她有点不好意思，“这两天我听雪儿和凌儿说，她们俩也在跟你讨教，说你的绣活儿做得可好了。”
　　“我这手艺也很粗浅的，未必赶得上咱府里的裁缝呢！姐姐看得起，咱们就一起切磋。”
　　“我从小只拿过刀剑，没拿过针线，你可不要笑话我，也不要嫌我笨。”辰月红着脸道，“还有……在我学成之前，你帮我保密，别告诉三哥，好不好？”
　　“一言为定！”
　　湘君虑事周全，处事得体，进退得宜，落落大方，料理起家中事务来，干净利落很有魄力，为人又亲切随和，性情又温文尔雅，很快就赢得了全府上上下下的尊敬和喜爱。
　　这个家，变得越来越温馨，兄弟四人也更有干劲了。待辰月和程峰守孝期满，慕容澈便做主给他们举行了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