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伊》暝辜尘

7、丧尸

　　我在楼上望天寻星，可惜茫茫不见一颗，垂头瞥见一位老爷爷摊在树旁躺椅上咳嗽不止，特别难受。他的皮肤皴裂枯黄，如这树皮一般可怖。
　　他是不是已被岁月遗忘，快终结在无星之夜。

　　他艰难地盯住我，眼皮仿佛要融化。
　　他用唇语缓慢地告诉我，实在，呼吸不过来。
　　他就像蛇一样把气管伸出来呼吸，越伸越长，竟伸了一个半人那么长。

　　他又开始咳嗽，还咳出来血，一直在飙血。
　　他的血快要流干，却不会停止生的咳嗽。

　　地震了。我拼命跑出去，天刚蒙蒙亮。
　　不远处有一个地铁站。本来想躲进去，想想万一垮了呢，算了。
　　但是你知道的，那个地震只有感觉，并没地方垮掉。摇了一分多种而已。

　　我和爸妈找了一辆大车。
　　我爸开车，妈和我跑到后排坐。我说一定要把车门锁好，窗户摇上去。
　　有丧尸。

　　大清早吧没几个人，原本只有我们。
　　我刚一关车门就有两个畸怪的人来砸车窗。我大喊，快开车！快踩油门！快走！

　　我们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荒无人烟。
　　妈说，你去开一会儿，反正这里没人，你好练习下车技。
　　爸给我让位，说自己开累了，开不动了。
　　可我就是不想开嘛，他们却说我不开，那些丧尸马上要追过来，你再不开？

　　我只好硬着头皮上，完全不知道怎么踩，很害怕熄火，我感觉此刻在用意念控制车。
　　离合油门刹车那些，全忘了哪跟哪又怎么用。
　　我当时想着，最左边离合，中间刹车，最右边油门。
　　我根本在乱踩啊。

　　三个踏板的间隙很小，容易一脚踩下去碰到两个踏板。
　　我小心翼翼。
　　我在想，刚刚爸是怎么踩好的，他的脚明明比我的大，却能正常踩踏，我为什么不行？

　　结果开到了人群里边。却像是过节看表演一样，好多人啊，通通挤在那里。
　　我狂踩离合跟刹车，深怕撞到人。

　　那些人挺智能的，晓得给我让位，就是木木的。
　　所以，丧尸没了吗？究竟是，去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