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牌丫头撞冰山》宫野Chiyuki

41、别有内情

　　“皇上，看来，您已经快被她说服了。”文芮亲自端着茶点，款款走了进来。
　　“你在外面偷听。”龙禹宸不悦地哼了一声。
　　“妾身只是想见识见识这个能把楼昊天都收服的程芊芊究竟有多少手段罢了。”文芮笑笑。
　　“结果呢？”龙禹宸问道。
　　“叹为观止。”
　　龙禹宸冷笑：“那你准备说她心机很深咯？”
　　“心机？”文芮摇摇头，“妾身看不出来她到底有什么心机，只是被她的单纯坦率折服了。”
　　“你也信她说的那些？”
　　“信了八成。”文芮笑笑，“她毕竟是楼昊天的妻子，难免有故意袒护楼昊天的嫌疑。”
　　龙禹宸哼了一声：“但起码也说明，皇后也认为朕冤枉了楼昊天。”
　　文芮轻轻叹了口气：“其实皇上虽然有戒心、有忌惮，可不管怎么样，当您静下心来的时候，也终归不愿意相信昊天会背叛您吧？”
　　“怎么能甘心被他背叛呢……”龙禹宸长叹一声，将她拉进怀里。
　　“昨晚……妾身本以为皇上恐怕十天半月甚至三五个月都不会再来凤仪宫了，贵妃、淑妃、德妃……一个个欢天喜地地盼着您到她们那里，却没想到，皇上还是往妾身这边来了，可是……您一整夜翻来覆去睡不踏实。”
　　“是不是真的得把你打入冷宫才算正常的处理方式？”他捏着她的下巴，死死地盯着她。
　　“皇上不嫌那边太冷清太简陋的话，也可以。”
　　“恃宠而骄——嗯？”龙禹宸突然一扬手拔掉了她发髻上的凤钗，如瀑的秀发瞬间披散开来。
　　“皇上——”她伸手要抢回凤钗。
　　龙禹宸将手高高扬起，左躲右闪就是不给她，最后还耀武扬威地在她面前晃了几下：“晚上还你。”
　　“有心情跟妾身玩笑，看来皇上心里确实因为程芊芊这番证言而舒坦不少。”
　　“芮儿……”他用手指卷着她的长发，“你说，朕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照程芊芊说的，跟朝中的官员求证一下比较好。”
　　龙禹宸长长叹了口气：“唉……也惟有如此。”
　　“皇上，您乏了就歇歇吧，妾身不打扰您了。”文芮站起身来。
　　“好，你去吧。”龙禹宸把玩着那支凤钗，点点头。
　　文芮正要跨出门的时候，突然被他出声叫住：“芮儿！”
　　文芮转过身：“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凤仪宫今晚吃什么？”
　　“莲米粥，”文芮嫣然一笑，“妾身亲手熬的。”
　　龙禹宸点点头：“好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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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张伯候在大门口，看见芊芊回来，不由得松了口气。
　　芊芊笑了笑，问道：“二爷呢？”
　　“二爷一直在花厅等您回来呢，瑨哥儿也在。”
　　她点点头，便径直往花厅走。
　　楼昊宇在花厅里来回踱着步，瑨儿早就招架不住睡意，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二爷，我回来了。”
　　“怎么样？”楼昊宇忙不迭地问道。
　　“我去牢里看过昊天了，暂时没有什么大碍。”
　　“宫里呢？”
　　“我看了那封信，多少算是看出一点破绽，那确实是别人伪造，嫁祸给昊天的。可是不知道皇上能不能采信，毕竟，他防昊天也并非一天两天了。”
　　“唉……”楼昊宇叹了口气，“虽然不明朗，也好歹算是一线生机吧。”
　　芊芊道：“二爷，说实话，我觉得嫁祸给昊天的人，大抵是很熟悉以前的昊天，却不了解他现在的状况。你认为，什么人有可能这样做？”
　　“熟悉以前的他，却不了解现在的他么？”楼昊宇沉吟着，“这个，还真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可是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那封信。信上的字迹，是昊天以前的笔迹，跟他现在的笔迹只是很细微的差异，但足以说明，伪造信件的人并不熟知这几年间昊天的种种变化。回来的路上，我也突然想起来，昊天几年前写的一幅字，卷轴上也有他的印鉴和花押，我记得是收在我们住处的二楼的，可是前阵子突然找不到了。我跟昊天说过，他只说反正以前那字也写得不好，就没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说不定卷轴丢失跟这件事情有莫大关联。”
　　“有道理。”楼昊宇点点头，“有些人是很会模仿别人的笔迹的，而且只要有印鉴的图样，要弄一个假的印鉴也并不算太困难。可见，这件事是有人蓄谋已久的。”
　　“那究竟会是什么人想要置昊天于死地？”
　　“要做到这种地步，无非是嫉妒，或者是痛恨。天底下，尤其朝廷中，嫉妒大哥的人不计其数，想要找机会搬倒他的大有人在。至于痛恨么，要不就是大哥以前惩办过的一些人，要不就是邻国外邦那些忌惮大哥的人。”
　　芊芊吃了一惊：“邻国的人？”
　　楼昊宇点点头：“他可是‘龙陵战神’啊！虽然有些传说的确难免夸大其词，可天下人也的确对他又敬又怕。这些年，大哥努力地与各国修好，因此也算是相安无事。不过不久前西楮皇帝驾崩，新君即为，那家伙年少气盛，一直不甘心落后于龙陵，倘若他们真的玩点什么阴谋诡计企图暗箭伤人，倒也不足为怪。”
　　芊芊恍然大悟：“那二爷的意思是，西楮的间谍与什么人串通了，合伙算计昊天，以为只要摧毁了昊天这座大冰山，他们就有很多机会可以进犯龙陵了？”
　　“我觉得很有这个可能。”楼昊宇沉吟着点点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芊芊想了想，“这天罗地网的局可怎么破？”
　　楼昊宇长叹一声：“龙禹宸恐怕永远想不到，明明是他自己想要借刀杀人，最后却成了别人手里的刀。”
　　“唉……要怎么嘲笑皇上，那都是后话，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得想想究竟什么人会从相府盗走昊天的卷轴。”芊芊道。
　　“你也不知道那卷轴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吗？”
　　“我记得回兰郡之前，我明明是把卷轴收在二楼的箱子里的。就在婚礼之后几天，昊天让我把已经完全用不着的东西都清理掉，清理的时候就发现少了那一幅。”
　　“那就是说，前后也就是一个月、至多两个月的时间……”楼昊宇沉吟着，“你们都还在兰郡的时候，除了我和张伯时不时检查一下，也没有别人会去动大哥书房的东西啊……”
　　“别人……”芊芊也冥思苦想，究竟是什么人，对昊天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
　　楼昊宇深思了好一会儿，突然蹦出一句：“顾云双……”
　　芊芊闻言，倒抽一口冷气：“可能吗？！”
　　“她在咱们府里那几天，我碍于她是瑨儿的生母，对她以礼相待，可她既然能对我们做出那种事，难保不会再趁机加害大哥。”楼昊宇道，“不过这样横加揣测，没有实据也是徒然啊！”
　　“偏偏我们现在还都被软禁了，要是能自由行动，哪怕是能去探些小道消息也好啊！”芊芊叹着气道。
　　楼昊宇有些烦躁地踱了几圈，忽然击了下掌：“有了！”
　　“难道还叫语歆来帮咱们吗？”
　　“那小妮子假传圣旨，肯定没好日子过了，不能再让她冒险。”楼昊宇摇摇头，“虽然咱们不能自由行动，但我手下的人可以，正好这几天就有几位西楮商人在龙城，原本约好了过几日要谈一笔大买卖的，现在却变成这样。”
　　“可是，他们会帮咱们吗？毕竟如果此事真有西楮国参与，龙陵与西楮就是敌国了呀。”
　　楼昊宇笑笑：“这几位都是西楮的名商，跟我做生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对西楮新君的恣意妄为也是颇有微词，况且这几年他们也在龙陵置下不少产业，倘若两国开战，对谁都没有好处，那是他们最不愿见的。况且，我也不要他们做什么叛国之事，只是借他们的人脉打听一些消息而已。”
　　“可是我们被软禁在此，要怎么跟他们搭上线呢？”
　　“明日一早我就找个时机飞鸽传书，让各大商铺的掌柜循着这条线索去查，顺便探探顾云双那贱人跟西楮国究竟有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只好耐心地在府里待着等消息了。”
　　芊芊点点头：“嗯，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