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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第 145 章 ...

  •   断涯是无厝和椓月两人的师兄。
      无厝和椓月都爱上了断涯,而断涯爱的人是椓月。断涯与众人玩笑时,曾说过一句:万般皆下品,千万姿色,唯有一人入得我心我眼。
      那时大家都明白断涯是爱极了椓月。
      反倒是椓月对断涯的态度一直不温不火。
      不过这次断涯行动失败却和椓月脱不了干系,甚至听说是椓月故意拖累断涯,致使断涯不得不回到楼内接受惩罚。
      然而真相到底是怎样,只能等椓月来了,当面对质,才能真相大白。
      “椓月来了。”
      后面的人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有人朝着断涯走过去,离他堪堪一步之远的时候稳稳停住。
      她摘掉斗篷,露出一张标致的脸蛋。她目光深沉,容颜冷俏,一张嘴语言爽利。“这儿真热闹,受刑的人只有一个,看戏的人倒是不少,想必去尘榭的人今儿个都集齐了吧?”
      她的讥嘲惹起众人不满。
      众人正在诘问她时,无厝抢声先问道:“椓月,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让断涯来替你承担!”
      “无厝师姐这是什么话?明明是断涯师兄自己做错了事,怎么能说成是我害了他呢?”
      无厝和椓月都喜欢断涯,但断涯喜欢的人是椓月。
      既然椓月喜欢断涯,又怎么会陷害断涯呢?
      流言不知从何起,多数人都认为是无稽之谈,他们认识的椓月宁可背叛天下人也绝不会背叛断涯。
      然而她说的下一句话,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
      “分明是因为断涯师兄无能才害其他人死掉,这事怎么算都算不到我头上来,那些乱嚼舌根的人如果再在背后中伤我,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有人喝道:“放肆!天夷大人在此,大殿之上岂容你这丫头信口雌黄,颠倒黑白!”
      椓月盻瞪,瞪的却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指责她的人,而是高高在上一直没有出声的天夷大人。忽地,她扬起荡人心魂的冶笑,莺唇轻吐:“倘若我真犯了罪,去尘榭也没有一人有资格向我问罪。”
      这么一个娇小的美人儿,口吐诳语,着实吓倒了一大片人。
      “椓月,你疯了吗?”
      “你撒什么疯?不要命了?!”
      “还不快向天夷大人请罪,请求他原谅你的无心之言。”
      …………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对她说着。
      这几人正是之前在屏风前说话的谛官们,他们心中暗暗吃惊,都怀疑眼前的椓月是不是换了一个人,不然怎会突然性情大变呢?
      椓月没有理会他们,还不怕死地抬起头来望着冯天夷,嘴角那抹轻蔑的笑容只深不减。
      对视片刻,冯天夷垂下眼帘,居高临下看着断涯,对他说道:“这就是你喜欢的人?”他的声音平静生冷,毫无起伏,仅仅是在叙述一件事实,“见你出事,不但不替你求情,反倒急着与你撇清关系,这种人还值得你爱吗?”
      断涯沉默不语。
      倒是无厝气愤难耐,“师兄,我真替你不值,为什么到如今你还要袒护她啊?”
      断涯无神地望着前方,听见无厝的话后也只是苦笑一声,无奈说道:“我从没想过袒护,只是喜欢上了一个女人罢了。”
      这话也不知是对无厝说的,还是说给椓月听的,总之那语气里充满了失落和悲伤。
      椓月与断涯双目相接,两厢无语。
      之后他们声音都变得含糊不清,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过了会儿,不知冯天夷因何大怒,掐诀一指,只见阵法四周燃起了火焰,很快火焰烧着了断涯的衣衫,把他活活烧成灰烬。
      断涯死后,无厝自尽了。
      冯天夷下令处死椓月,椓月死的时候很平静。
      与其说平静,倒不如说是很期待死亡瞬间的来临吧。叶寻微看见她眼里的解脱,还夹杂着一丝痛惜。
      冰绡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眼神没有一丁点儿温度,冷漠到极致。然而她的心正处于风暴之中,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方才我以为是自己被烧死了。”她有些失神恍惚。
      叶寻微不太懂,“什么?”
      “那种灼烧的痛,我不想再尝试了。”她难受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中的迷蒙已经不见了。“那种人不值得爱,为何连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清楚呢?”
      叶寻微虽然不知她被什么刺激了,但他仍想纠正她话里的一个错处,“我不这么想,我觉得椓月并非不爱断涯,也并非是冷酷无情,她好像不太明白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不得已必须要伤害一人。”
      冰绡随口问道:“你有根据吗?”
      “断涯被烧死的时候,她的心在痛。”叶寻微说道。“她的手好几次捂在胸口,但是好像为了不让人察觉,她又很快放下了。”
      “没有意义了,这些都是过去的回忆,想必他们现在已经转世了。也许他们在人海中相遇过,也许他们在不知道的地方各自安好着。”
      此时,巍峨肃穆的楼宇中间出现一道裂缝,随后裂缝越来越大,整座楼宇悉数倾倒坍塌,转眼间变成了一座废墟。
      冰绡收起冷嘲,神色变得无比锐利。
      叶寻微惊诧出声,“去尘榭怎么突然塌了?”
      “椓月的来历很不简单呢。”
      他不明白冰绡为何冒出这样一句话,正想问她,却被她堵回来。
      “楼要塌了,这个阵法也要消失了。”
      他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冰绡白了他一眼,“还能怎么办?梦做完了,自然就该醒了呗。”
      话音一落,叶寻微感觉背后一冷,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拉扯过去……随后猛然惊醒,一睁开眼,他又回到了一间客栈。
      “你怎么了?”盛玄玑的声音在他头顶上方响起。“昨晚,你一直睡在这里?”
      叶寻微晃了晃头,站起来,对他说道:“我……”他想把梦里的事讲给盛玄玑听,但又觉得此事与盛玄玑无关,既然无关也就不想将他牵扯进来,只是笑笑说道:“昨晚没睡床,所以做噩梦了。”
      盛玄玑不疑有他,道:“一个大男人还怕做噩梦吗?”
      “我当然不怕噩梦,只怕梦里没有你。”叶寻微一边顶嘴,一边还不忘在口头上逞强,“调戏”一番盛玄玑。
      不过盛玄玑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果然,盛玄玑生气了,“听你说出这话,看来你的噩梦还没做够呢!”
      叶寻微眼眸微闪,回忆起昨夜梦中所见所感,心弦有些许轻微触动。凝视着眼前映着自己身影的清澈明瞳,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绮情,长臂一伸,揽他入怀。
      他轻声说着,“只要阿伶不离开我身边,我就不会做噩梦了。”
      “你发烧把脑子烧糊涂了吧?大白天里说什么胡话呢?”
      盛玄玑不知他突然发什么疯,正欲推开他时,又听见他近似恳求的话后,心尖上一痛,搁在他肩上的手不由自主改为绕到后面,轻轻拍打着他的背。看似是安慰的举动,可在外人眼里倒更像是一对深情的人儿相互拥抱。
      盛玄玑不知所措,语气生硬凝滞问他:“你到、到底怎、怎么了?”他第一次见叶寻微这个样子,不由有些慌了,脑中绕了许多念头,甚至以为对方遇上了什么大事才会如此失态。
      忽地,叶寻微说道:“阿伶,你身上好香啊。”他埋在盛玄玑颈间深吸一口气,双手还不安分地在他身上肆意点火,占他便宜。
      “啪——”
      某个无赖的左脸上出现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阿伶。”叶寻微委屈地眨着眼睛,眼中蒙上一层水汽,任谁看了都毫不怀疑他下一刻保准能哭出来。
      盛玄玑瞪着他,“放规矩点!”
      “我不能和你稍微亲近一点吗?”他捏着盛玄玑的袖子,来回摇着。
      这般矫揉造作令盛玄玑大跌眼镜,完全颠覆了自己的世界观,甚至怀疑以前认识的叶寻微根本就是个假的。
      可惜某人还不知道在盛玄玑的心中,自己的形象已经毁于一旦了。仍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重复之前的话,“真的不可以吗?我只是想亲近你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点。”他两指间比划出来的距离,还真就是一点点,不过在他眼中就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如果他身后有一条尾巴的话,估计这会儿摇起来就放不下去了吧?
      叶寻微就是典型蹬鼻子上脸的家伙,不能让他有半点误会,以免日后得寸进尺。盛玄玑想道。
      所以,他刻意冷着脸说道:“你最好不要做白日梦,我不可能让你亲近。”
      “哦,你不让我亲近,是因为你有心想主动亲近我,对吧?”叶寻微故意钻漏子,“阿伶,如果你要亲近我,我随时欢迎哦。”
      比墙还厚的脸皮,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我不会亲近你。”
      “为什么?”
      “你少做梦,总之,不管我们之间谁亲近谁都是不可能的。”
      叶寻微勾着他的脖子,亲昵地蹭着他的脸,自说自话道:“阿伶说错了,我通常梦到阿伶时,阿伶和我可是如胶似漆,黏在一起分都分不开的!”
      “那你现在梦该醒了。”语气夹杂着不容忽视的忿气。
      叶寻微不甚在乎,依旧笑着接着他的话说道:“梦醒了,我仍会看见你。”
      “……”
      “无论何时何地,我眼里都只会看着阿伶你。”
      盛玄玑鬼使神差问了一句,“如果有一天你看不见我呢?”
      “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我的视线就永远不会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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