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狗的虚拟人生》柳淮willow

4、part 4

　　出航就得冒着丢掉小命的风险，因为海上的天气就和不讲理的小老太太一样，阴晴不定。
　　唯有勇气非凡的水手才能够领略大海的迷人魅力，对海的渴望能够战胜死亡的恐惧。
　　曜如此想。
　　虽然他并不是一是个水手，他是篴觋家族的嫡系血脉，城邦现任首席执政官的独子——他还有个姐姐。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对水手职业的向往，对家族瑰丽传说的迷恋。
　　虽然他父亲不算支持。
　　于是在他终于成年且拥有公民权利的这一天，央求着父亲出海了！
　　——虽然他不是水手，不掌舵，开不了船。
　　但是这是他人生第一次下海。即使船最初只平稳的行驶于浅海。
　　可后来不知为什么，船背离了原定的行驶方向，被一股奇怪的海流带向了深海，离岸边越来越远。
　　他们迷失了。
　　他害怕又激动。这船上的人情绪都很紧绷，焦头烂额讨论如何寻找返航的路，不断祈祷着海神的庇佑。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刚才还开开心心，明明朗朗的天色刷地暗下来，比他父亲气急阴沉的脸色还可怕。
　　霎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呜呼！难道他的初次航行便要以葬身大海为结局？
　　哀哉！
　　船长拼命打着舵，想控制船在暴风雨来临前驶出去。用力太猛，咔嚓一声拧断了木杆，这一声仿佛他的绝命之声。
　　与此同时，豆大的疾雨乒呤乓啷地砸下来，奏响了乐曲。
　　此刻是水的欢宴。
　　海加入进来，扭动着身躯，旋起一个个惊心动魄的浪花展示自己美丽的身姿。
　　船、船上的人，如同一叶蓬草，渺小娇花，被暴雨打的东倒西歪，不堪重负。
　　海的舞蹈刚猛极了。
　　摇摇晃晃，甲板濡湿。好几个水手跌下海，参与到了海的舞动中。
　　曜好不容易扒住桅杆，避免落水的悲惨，来不及喘口气。船长就踉踉跄跄伸出手要将他扒拉下来。
　　曜还没叫喊出声，一个更猛的浪头打过来，船就翻了。
　　呲啦、呲啦，一道白电劈下来打在船底，轰的一下，船变成了散架的木板。
　　海面訇湱澎湃，海下是一片绝望死寂。
　　曜像一具尸体漂漂浮浮，不能自主。
　　濒临命绝时，一双手从后背托起他，抓着他往上去——是船长。
　　他将曜顶出了水面。
　　曜幸运地抓住了漂摇的木块。
　　水下的老船长却消失了。
　　曜意识到了悲剧的发生。
　　无暇悲伤，暴风雨还在继续。
　　他死死拽住求生的板，在翻滚的浪花中奋力仰起头。
　　雷电的光闪耀着，映衬在他年轻稚嫩的面容上，预示着死亡的厄运。
　　又一个凶猛的浪打过来，欲将曜连人带板掀翻。
　　就在这一线之间，又一双手助他脱险。曜回头一看，那是一个比他还年轻的男孩子，湿透的白衬衫下延伸出一条黑亮的鱼尾。
　　曜一口气还没喘匀，便激动地晕了过去。

　　魏让拖着这个幸存者远离这一片海域，到达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
　　苍沫钻了出来。
　　魏让忙问：“怎么样？”
　　苍沫撇着嘴摇头。

　　曜梦到掉进水里，喉咙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挤了出去，窒息的痛苦和死亡的恐惧紧紧缠绕着他。
　　他拼命地挣扎，是那么的绝望、无助。
　　他猛地睁开眼，身体弹了起来，却看到一片沉静的天，天空飞过几只悠闲的海鸟。
　　曜才意识到自己得救了。
　　“噢！你真的是！！世上真的有……！”曜激动地大喊起来。
　　魏让转过身，不知该如何应答。苍沫看到这个活宝样儿，直笑。
　　“是你救了我，美丽的人鱼王子！——噢！请告诉我，我的那些伙伴们……”曜想起救自己的船长，以及那些同行的水手，转喜为悲。
　　魏让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海难，转眼间数十条生命沉寂大海，尚感悲戚，“实在是太抱歉，我跟苍沫两个人，只来得及救起浮在木板上的你。”
　　“噢！我的神！请保佑船员们英勇的灵魂能够进入天堂！”曜望着天空，虔诚地祈祷。
　　苍沫噗嗤一声笑出来，在海水中翻滚，这下只剩魏让独自拖着承载曜的木板。
　　苍沫的鱼尾在水下扭来扭去，撞得木板左摇又晃，把那正襟危坐的曜搞得东倒西歪，摇摇欲坠。
　　“嘿，这位美丽的人鱼公主……”
　　苍沫潜了下去，扬起尾巴溅了曜一脸的水。
　　“魏让，这个呆瓜和你一模一样，真好笑！”苍沫玩够了，继续帮魏让运输曜。
　　呆瓜挠挠头，“我的名字叫曜。”
　　“我们就快要上岸了，到时你可以自己回家么？”魏让偏着头问，同时抬手指着远处隐隐约约愈来愈明显的海岸线。
　　曜立马点点头，“可，我要报答你们。我可以知道上岸后你们住哪么？等我回家向父亲报了平安，安顿好遇难者的家属就来找你们，可以么？”
　　“你是城里的人么？”魏让问。
　　“是呀，我家在卡特琳城邦。”
　　魏让想了想，“不久后我应该也是要进城的，你不用来找我，说不定能在城里碰上。”
　　曜立刻报上了自己的家庭住址以及常去的地方，毫无防备之心。
　　苍沫看着这俩呆瓜叽里呱啦了半天，烦得不得了，撅着嘴又盯着飞来飞去飞个没完的海鸟看。
　　魏让注意到她的眼神，浑身又麻了，忙说，“苍沫，咱们快些吧，赶紧去岸上。”

　　一离开海水，魏让苍沫双双化出了双腿，同样尴尬的是，他俩只有一件长长的上衣勉强遮住下身。
　　魏让和曜同时避开视线，曜脱下自己尚未阴干的外套递给苍沫，“沫，请围上它。”
　　【叮。魏先生，新世界任务发布：请寻找到人鱼失落的宝藏。】
　　失联已久的系统终于上线，魏让还没琢磨明白，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儿。
　　熟悉的灼热感袭上心头，他明白这是发/情期来了。
　　他一慌，脚下一软，快要跌倒。曜赶忙扶助了他，他抓紧了曜的手道，“赶紧带苍沫走，走远一点！”
　　“啊？”曜疑惑不解。
　　魏让的脸迅速涨红了，冒出了一层层的汗。苍沫从一旁蹿过来，也道，“呀，呆瓜，你快走啦！”
　　曜尽管满肚子困惑，被苍沫推攘着迈出几步，他看着魏让确实不太好的样子，心中担忧，心想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丢下恩人，“可他、他？”
　　可是他居然扳不过苍沫。
　　“苍沫你也走！”苍沫刚想靠近魏让，就被吼住了。
　　她歪着头上下扫视魏让一番，“你不需要我？”
　　魏让朝着后面的曜喊，“带她走！”
　　苍沫盯着魏让不放，“你好奇怪。”
　　曜见魏让如此坚决如此严肃，也只好顺从。他去拉苍沫，苍沫瞪了他一眼，还是跟着他走了。
　　曜仍不忘高声道，“我们不会而走远的！等你来找我们！”
　　这两人终于离开，魏让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跌坐沙滩上。

　　“让……他真的不会有事么？”曜还是很担心，他直觉不应该丢下恩人，可看魏让一副如果他俩不离开就会发生什么天崩地裂的事情的样子，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苍沫抖开曜的手，像是很不满，“当然会！”
　　“啊？！”曜一脸苦相，“那那那他怎么能让我们离开？”
　　“魏让发情咯。”好像是吃饭喝水一样，苍沫丢出这么一个词。
　　曜愣了两秒，随后从脸红到了脖子。
　　苍沫用舌头从右往左舔了一圈上齿，瞥了曜两眼，似乎不知道自己刚刚说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所以他才一定叫你走……”曜总算反应过来。
　　“他不该这样，太奇怪了。”
　　“什、什么……？”

　　这是第三次，只怕是还有无数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止境。
　　魏让迷迷糊糊地想，他难受地蜷缩起来。海浪一次一次地涌上来，浇在魏让身上，泥沙沾污了魏让一半的身子，白色的衣衫染得乱七八糟的。
　　这时，他被拖了起来。魏让以为是他俩回来了，慌忙地挣扎。
　　“我的小人鱼，你怎么自己跑了？还是说被带跑了？”是尼斯汀。
　　魏让放心了，果然一管冰凉抵在他的唇上，咸腥的液体灌了进来，他的气力卸了。几乎快要化为鱼尾的双腿也没了动静。
　　“先不走……有人在等我……”
　　周容只得将人从滩边抱起来，转移到一块能够隐蔽地大石后，又用披风裹住魏让全身。
　　“你可以自己把湿衣服脱下来么？”他轻轻问。
　　魏让的眼眸微微失焦，他点头，在披风的包裹下缓慢地解开衬衫。
　　他看不太清楚，勉力伸手拽住尼斯汀的袖子，嗓音微韽，“谢谢……”
　　魏让被带走的那晚上，周容还在炼药，等他发现人不见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据他推测，魏让不可能这个时候自己跑了，肯定是有什么人带走他了。周容自责又焦急，紧赶慢赶随咒术指引去寻找，却在海边发现了正在发/情的的人。
　　来不及深究，紧着解决眼下的问题。
　　他便仍旧守着魏让，直到天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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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出海注意安全，出门记得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