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五条家的老父亲》糖葫溜儿

14、第 14 章

　　禅院家主禅院直毘人给我发了请帖，邀请我参加他的五十岁生辰。
　　咒术界年龄相差是两个极端，要么七老八十成了缩头乌龟的，要么就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一代，更多的人在十五六岁就凋零逝去，再极端些的于出生后的三四年就被判定了是否有走下去的未来。
　　由于禅院家主到了知命之年的年龄，以及禅院家的地位，届时会有包括高专的高层们这类身居高位又贪生怕死的人过来参加。
　　似乎年龄越大，就容易被这些人视为同类，这很奇妙。

　　拉拢禅院家？还是单纯的卖个好？
　　成了这些人的一个选择。

　　也必须做出选择了嘛，不然就是我的了。

　　促使我产生这样的想法，是因为我前不久发现了术式「咒灵操术」的痕迹，这可是在千年前那个咒术盛世就威名赫赫的术式，可惜那人最后疯了。是否是单纯疯了，我不得而知，历史可是很容易被篡改的。

　　六眼、「咒灵操术」，以及可能出现的「赤血操术」跟「十种影法术」……

　　盛世再现？
　　我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好兆头。

　　我揉了揉太阳穴，不再去想这些让我倍感焦虑的事情。我突然想去看看我的孩子，这么想着，我非常干脆得把文件一推，甩手离开。

　　远远就透过敞开的窗子望见我家可爱的孩子，与周围规矩板正的小萝卜头们格格不入，不光是因为他身上一系列的光坏和在我眼里是最独特的，还有此刻他自顾自写写画画的，没有分半个眼神给讲台前的老师。

　　突然那写写画画的小身影一顿，猛得转过身与我对上视线，还毫不吝啬给了我一个充满欣喜与爱意的笑容，只可惜他有点害羞，笑容转瞬即逝。而后，他很有包袱得转过身继续上课，这次他不再专注自己的事情了。

　　我好笑地摇了摇头，心头突然一松，顿时没了大部分焦虑，就这么停在原地看着我的孩子，等待他下课。

　　我出神了一下。
　　方才我注意到，当悟转过身来时，所有人都停下动作，不约而同或自以为隐蔽地看向悟。

　　悟是超群绝伦不假，但这样的情况也彰显了悟与所有人都存在不小的距离感，这就与我的期望想看的情况相差甚远了。

　　啊，我当然不是要让我的孩子产生“屈服”“放下身段”这类想法，或类似的倾向，而是期望他自然而然成为合格的领导者，而不是独/裁一般的首领，独/裁会带来孤独。

　　下课了。
　　教师结束课堂的尾音刚落，我将咒力覆在脚部，轻轻一蹬就来到了窗前，轻巧急停后，跟翻窗而出的悟撞了个满怀。

　　抱起活泼起来的孩子，我暗自嘲笑自己未免也太着急了些。
　　我这番表现，本来除了想要与悟亲近外，还抱着让其他孩子看看悟的另一面，刷一下好感，让五条家族的年轻一代可以相处融洽些。

　　现在我改变了，随心就好。

　　我不需要着急，悟也不过七岁嘛，且行且看着就好，如果能让悟知晓些什么也算是这次一番动作的成功了。

　　我单身撑着窗台翻过身子进入教室。被我特意吩咐改建，用来当做教室的屋子十分宽敞，设施齐全，不同于学校那样的流水线模式，这里什么都有，教室边上的那些房间里都是，例如课间饿了就去边上的其他房间里拿吃食。

　　也许是我当了父亲，对于孩子的容忍跟喜爱增加，我认为孩子白白胖胖才好，健健康康比什么都重要。

　　“家主大人好。”
　　在这些问好中，我注意到有个小姑娘在偷偷看我。

　　我放下悟让他牵着我的手，而后我将眼神分给边上低头温顺的小姑娘，这是我的外甥女，我夫人胞妹的女儿。
　　看在她身份的份上，我更温和了些，“夕音可以直接叫我姨夫哦，不用拘束。”

　　闻言，小姑娘鼓起勇气仰起头看了看我，然后又马上低下头去，软软得叫了声姨夫，之后乖乖得站在一边。

　　这个氛围也太拘束了，我不喜欢，都是小萝卜头，如果像那些萝卜干一样无趣也太不像样了。
　　无论是不是为悟铺路，我都要纠正一下他们这些无趣的坏习惯。

　　我挥手让老师离开，表示接手接下来的课程，并将室内课程调整为室外课程，叫孩子们换好便于行动的武术服。

　　一班的人数也就十多个，我也很好管理，并不觉得多麻烦，为了与孩子们拉进关系，我就先坐下来，不让身高给孩子们带来压迫感，再招呼大家排排坐。
　　凭着我经验丰富的话术，成功让我在孩子们心中留下良好的形象，还让他们同时对悟更心生好感，起码不会战战兢兢的了。

　　为了不然悟感到醋意，觉得我被别人抢走了，我就时刻让悟呆在我怀里，反正他也不会感到害羞，反而觉得是彰显他的独特，光明正大地占有我的关注。

　　比起高高在上、严肃的家主大人，孩子们更喜欢温柔的，不单单只是将他们当成小孩子敷衍的家主大人。

　　三言两语，就让气氛降温并柔和起来。

　　于是很容易就打开话头，引出他们对家主大人本来的看法：

　　“我还以为家主大人会很严肃的……没想到原来这么温柔呀。”
　　“是呀是呀，我也以为家主大人是很凶的大人。”
　　……
　　“我倒是觉得家主大人不管怎么样都超帅耶，少主大人也是，都好好看啊。”
　　“喂，你小子是看脸的吧！”
　　“可是……就是好看呀。”
　　……

　　我轻笑，余光瞥了一眼有个安安静静看着悟的小萝卜头，我记得他叫亮平，最近跟悟走得近，对于这件事悟跟我说过，“他啊…本来很无聊的哦，后来我就说了知道他这么个人，一下子很多事都变了，感觉有点意思。”
　　悟不排斥别人没有恶意的接近，会默认其行为，但也不会主动与迎合别人。

　　我注意到悟似乎有点不高兴，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转头问我的外甥女：“夕音呢？也会觉得我很凶吗？”

　　如果这么认为也不难理解，毕竟岳父也是为了我的“大义”而死，岳父的势力在岳父死去后马上被我吞并，加上夕音的母亲，我夫人的胞妹，很快被我送了个入赘的小子而结婚生子。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我利用完岳父，在岳父得罪我后就被我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完了后还把他的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
　　简直是恶人本恶了。

　　夕音比悟小快两岁，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妻妹会坚持要夕音跟悟同岁，这样一来也容易美化成了她丈夫是为爱入赘，可事实上他们的初遇就是在他们的婚礼上。

　　夕音的性格偏柔，又有点我夫人的影子，所以我很耐心等待她的回答。

　　小姑娘嗫嚅了一下，缓缓地开口：“其实我觉得家、姨夫是个好人……”
　　“这是妈妈对我说的，还说姨夫很辛苦，我要做个乖孩子，不能让姨夫觉得不好。”

　　阿这。
　　我感到有点微妙，悄咪咪看了眼悟，结果发现他没啥感觉，他察觉到我的视线后，还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非常肯定我对妻妹没有任何额外的特别相遇，最多就只有我16岁时去岳父家见过几次面，还有在她结婚时以长辈的身份出席。她们家同一贤妻形象外表下，妻妹比较软弱。

　　算了，我搂紧悟，别开眼转移话题：“因为我是家主嘛，辛苦点难免的，但是如果能让我族的孩子们可以平安长大，那我这点辛苦也不算什么了。”

　　“好了！”我拍手让聊开了的孩子们把注意力放在我这，“闲聊就到此结束，跟大家聊天很愉快哦。接下来是实战课，我会教你们一些实用的小技巧，不论是否有咒力都可以运用起来，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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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剧场·关于五条双胞胎姐妹
姐姐名为花奈，妹妹名为花卉，是一对双胞胎姐妹，都没有术式跟咒力，只能看见咒灵。形影不离的她们相伴着长大。
姐妹俩时常被父亲的朋友们称赞为“被父亲爱着的孩子”、“温顺知性”、“未来会是个好妻子”，而他们的父亲也这么要求她们，只有偶尔时才可以放松一下。
在很小时候，他们就被规定好了道路，未来会嫁给有权力的人，成为一名合格的好妻子，相夫教子，温柔大方跟体贴。
跟有时会恶趣味的姐姐不同，妹妹花卉更安静点儿，更准确来讲是懦弱，不习惯去面对热情和恶意，喜欢呆在自己的圈子里。
每当这时，姐姐花奈就会拉起她的手，牵着她走进充满暖意的一方，一次次耐心得告诉她要勇敢。
花卉时常想着，可以跟姐姐在一起一辈子该多好呀。
后来当她们十六岁时，父亲叫他们去见一位客人，据说这位客人很受父亲重视，所以他们绝对不能出错。
在去往会客室的路上，花卉揪住姐姐的衣袖，悄悄问道：“姐姐，我们会永远是家人吗？”
花奈安抚地拍了拍花卉的手背，但她的确无法做出承诺，“这只能看父亲大人的安排了，我相信父亲大人是爱着我们的。”
是呀，父亲会爱着他们，这点母亲一遍又一遍说着，可母亲还说可这些情感在巨大利益前，父亲会还毫不犹豫得抛下他们。
这很矛盾。
“我知道……抱歉，是花卉……”
“说抱歉的应该是我，如果我有咒力就好了，这样花卉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怎么会！我、我……”
“万不可哭了，是姐姐不对。”花奈捏了捏花卉的手，“这样好了，我们做个约定，以后无论如何，我们是最好的姐妹，我们是一家人。”
“嗯！”
这个约定，一直到以后，花卉都清楚得记着。
花卉跟着姐姐规矩得入位跪坐，她才悄悄把目光放在客人的身上。
她本以为能够跟父亲合作的客人会是年龄跟父亲相当的人，结果却是非常年轻、穿着白色制服的人。
客人光是就这么坐着，就已经气势压过父亲，轻飘飘扫过来的一眼都让花卉觉得难以呼吸。客人讲话都是不紧不慢的，始终骄傲得挺直着身板，丝毫不怕父亲的重话与威胁。
花卉想，他真好看呀，声音也很好听，就是看起来有点儿凶。
特别当客人察觉到花卉的偷看时，温柔得展开一抹笑，更让花卉觉得有点脸红。
可父亲跟客人的话题越来越微妙，这让花卉开始感到不安。
姐妹两只是呆了一小会儿，更像是一对被推销的作品，过来晃一圈就走。
心中的预感愈演愈烈，花卉紧张地握紧了拳头，直到离开都觉得难受。
花奈早早就注意到了，待她们离开后，花奈马上双手捧起花卉的手，揉开她的拳头，无声安慰她。
但这效果并不好。
晚上进餐时，父亲突然开口道：“花卉觉得那小子怎么样？”
花卉抿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但男人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那小子激灵得很，在你们两中很有可能选择好操控又软弱的你。”话说得很不留情，花卉忍不住红了眼眶，不过很快就听到父亲难得的算得上是安慰的话。
“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女儿。”他叹了一口气，“这小子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年轻，上升空间大，实力也不错，我已经押宝在他身上了。”
男人笑道：“等着吧花卉。到时候你会成为五条家的家主夫人。不，要这么说，只要你们其中一个坐上这位置，我就成功了一半！”
“你们会帮助父亲吧？我的女儿们。”
*
*
五条征得到了妻子的枕膝，他闭着眼享受妻子的按摩，放松他的大脑。
“为什么会选择妾身？明明妾身并不是最好的那个选择。”花奈问。
“对啊，你不是最好的选择。”他闭着眼，懒洋洋得回答来自妻子的问题，“如果是你的妹妹，她就会乖乖得汇报给你父亲假情报，给我少很多的麻烦。她太好操控了，逼两下就会闭嘴，这也就容易被逼死。逼死后，我又可以娶对我接下来有利的女人。”说罢，他笑了一下。
他又道：“但她的性子你这个做姐姐的也知道，她可不适合当一个家主夫人，我用不着这样对待她。”
“……”这有点出乎花奈的预料，因为短短的相处，足够让这个聪明的姑娘知道自己的丈夫不是什么好人。
青年笑道：“怎么？觉得我不符合你的测写？”
“嗯，因为夫君大人会选择更方便、更有利于自己的选项。”
“对啊——所以我选择了你嘛。”
“……？”
青年握住了花奈按摩他头部的手，压在自己的脑门上，他睁开了眼看着低头的花奈。
“花奈，我不爱你。”
“嗯。”
得到妻子冷静回答的五条征坐了起来，他很高兴，脸上都带起了笑意，他觉得这样冷静的夫人很好。他捧住夫人的脸庞，用他的唇来吻她的额头，他说：“我找夫人，是为了过一辈子的，我不想夫人死在我之前，我会寂寞的。”
“……”
花奈别扭得别开眼，缓了一会儿才回道：“……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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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情有点复杂又有点简单（套娃）。
承诺这玩意，很容易被打破呀（唏嘘）。
不愧是护国大阵！除了前两天大暴雨有点淹，后面台风直接往上走了，强！
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呀！
花卉：观赏性植物。
感谢在2021-07-22 15:28:54~2021-07-25 20:08: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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