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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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然不喜欢充斥着虚伪的宴席，人来人往觥筹交错，只觉得无聊。
禅院跟我族关系可以称得上是水火不容，我就算跟禅院直毘人关系还算可以，但对方也不会完全不听禅院决策圈老头们的话。
也就是说，五条家主到禅院家参加五十岁寿宴，除了我的地位和身份外，还顺便会多些其他的考量，同时也很有可能是看闹剧也说不准呢。
于是我只身前往禅院家，所有人手全被安排去保护我的孩子，我深知鸡蛋不全都放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果然，禅院直毘人看到我只有一个人前来，就挑眉扯开了一个笑，就差没把“看好戏”给写在脸上。
半个小时后，周围陆陆续续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讨论声，一会儿是对我族的揣摩，一会是我的贡献不足。前者都是些离谱的话，聪明人都不会去混着一趟，后者倒是事实，因为很多任务我都会推掉，我可不想离开悟过久。
我举着一杯酒站在人群中，笑看那些人对我的窃窃私语，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但似乎有点可怕，当我将眼神飘过一个小豆丁，人家还被我吓着哭了出来，我不得不收敛了点眼中的冷意。
突然，一个佝偻的枯瘦女人向我走来，浓妆艳抹的，她连走路都不稳，却非要死撑一副高傲藐视他人的模样。我觉得有趣，扩大了嘴角的笑容，不出意外看到她抖了一下。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在我面前站定，而后举着杯子高声道：“听闻五条家主是明事理的人，五条家也是我们咒术界领军般的存在，所以我在这想要五条家主帮我一个忙，也是帮咒术界一个忙。”
首先站在道德高点，如果我不同意就不是“明事理”的人，还让五条家背上“德不配位”之称。我当然可以甩袖离开，说到底，舆论无法掩盖我们五条族如今是御三家中最强的存在。
可是我们五条家还有没有咒力的普通人呀，我这么离开了，那些身处普通人世界的族人就会被骚扰，何况这些族人更看重舆论。
我举杯表示默认，示意她继续。
女人摩挲了下杯身，再次深呼吸，“相信五条家主也知道平野一族反叛的消息了吧。”
我认为说是反叛，更像是平野族对于如今咒术界离谱制度的反抗，这无疑是非常勇敢的了，可惜在咒术界，弱小似乎成了原罪，他们的反抗如同一个笑话。
“平野一族违背咒术界的理念，勾结诅咒师，制造咒胎导致孵化后的特级咒灵屠杀三百余人！可以说是背叛咒术界，抛弃人理跟大义！是不折不扣的败类！”
“我的弟弟就因为前去清理败类们，而被特级咒灵杀死……现在那些邪恶的人还在作恶！所以...恳请身为准特级咒术师的五条家主帮助！”
“请替我报仇！也是还咒术界一个和平！”
“我会将我族阿部的所有产业献给五条家主！”
说罢，朝我深深鞠躬，我手一顿，接受了。
听，跟咒术界的稳定和平大义扯上关系了，明晃晃的计谋，就结果而言成败都无所谓，单纯就是恶心人。
如果特级咒灵杀了我，那推出这个女人的背后之人就会拍掌大笑，然后用一个又一个人的尸体堆死这只会威胁到他们的特级咒灵。如果没有，我也是个执行灭族的残酷之人，再次证明了我是个趁手的武器。
灭族？当然。
她都在所有人面前这么说了，声泪俱下的，还是个可怜的女人，我如果放过平野一族，就足以引来更多的声讨。
我的身后可不光只有悟，还有我的族人，还有一个个幼小的孩子，我需要考虑到方方面面，衣食住行、产业、未来的道路......
况且我的实力在咒灵面前是特级，在人类面前仅一级而已，只是我能力麻烦些。现在一级咒术师第一人是禅院家主禅院直毘人，所以我无法做到一言不合就掀翻棋盘。
至于她所说会献上家族所有产业，在我看来也就那样，五条家就没为钱财感到困扰过。不过这个女人也只能拿出这点了，本身是小族族长的女儿，结果拥有继承权的男嗣死去，又没有过继的男孩，她要么咬牙继承这个重男轻女的家族，要么等着幕后之人许诺的好处，去其他家族那当个联姻工具。现在看来，她无能为力，只能用这种办法，哪怕她被联姻，也不会让她族里的人好过。
因此，我接受了委托。
我又一次举起屠刀。
在我刚成为家主前后那段时间，以及我的孩子刚出生时，我还被称为“清道夫”。
刚成为家主需要用实力让别人闭嘴，在咒术界，实力才是最容易获得利益的东西。而后悟刚出生时，如果我想要保下六眼，而不让落井下石的人，不顾一切来击杀六眼，那么我就需要展示出我的“听话”，用战绩让他们知道我不好惹，却不会失去控制。
说来也有意思，当我成为清道夫后，我反而换回了代表不危险、正常的黑色高专校服。
或许他们也明白，清道夫时期的我会抛弃情感，可以直接得对他们造成伤害。
对于这个剿灭任务我倒无所谓，只是有点遗憾，前些日子的孩子们可能又一次觉得我是个可怕的家主大人。
*
任务进行得非常顺利，平野一族唯一的一级诅咒师被我操纵的傀儡击杀后，之后的一切如同平推一般。
最后一个男人倒下，露出他身后瘫软跪坐的女人，她牢牢抱着还在熟睡的婴孩，用憎恨得眼神看着我。
这完全不痛不痒，我挥刀甩去血迹，挽了个刀花将刀尖对准女人，看在小孩子的份上，我对她说：“有什么遗言吗？”
她欲言又止，将唇咬出了血，却始终不敢开口，因为她害怕我会在她面前杀掉她的孩子。但最终，她只是无力得俯下身，泪流满面地给她孩子一个染血的吻。
“大人……我很爱很爱我的孩子…如果结局都是一样的话，请不要让他感到痛苦……”
她朝我低下了头，露出了脆弱的后劲，却依旧紧紧抱着她孩子，试图成为她孩子最后一道防护。
我叹了一口气，挥刀砍下，利刃划破空气发出鸣叫，一瞬间人头落地。在血液奔涌而出前，我就提着婴孩入怀，这时我才注意到这个孩子在发高烧，难怪这么大动静都不带醒的。
按任务来讲，我应该杀掉这里所有的一切，就像以前那样，眼睛一闭一睁，事情就过去了。之后只需要等待监督来登记与收尸，每个尸体都会被验证身份，最后记录成册。
果然身份不同了，做事都不一样了。
我最终没有选择处理掉这个孩子。将他母亲的头发割一段下来，塞进婴孩的怀里，再收刀入鞘，好好帮这个孩子笼好衣服。
接下来该头疼这个孩子的归处，首先就是排除成为我的养子或冠上“私生子”的名义，我敢这样干，悟第一个就不同意，到时候醋可以让我回不了家，甚至接下来好几年吃饭都不用加醋了。
遇事不决找工具人，于是我打了个电话跟阿羽说，“高兴吗，我给你送了个孩子，对外说你未婚先育。”
“……那少主？”
“嗯？这关他什么事情，是你的孩子哟，你养。”
“对了，跟悟说一声我今天不回去了。还有，把加茂联姻的女人给砍掉两根小指，包装好送去加茂家。”
“就说是她犯了错吧，她的孩子暂时这几天跟悟生活吧。”
砍掉小指意味着原谅，更是敲打与警告。
加茂家现在是御三家中垫底的，而且实力差我们老大一节，人才储备严重不足。
一级咒术师第一人是禅院家主，他们家据说出了一个实力不错的天与咒缚，可惜不得宠。我们五条家有六眼与我，已经是御三家的领头者。
这就让加茂家着急了，自家没个像样的人才，话语权快被我们两家挤没了，于是就跟高专高层搭上线。见高层对我有点意见，就美滋滋得献上一计，起码烦到我了。
我一手抱着小豆丁，一手提着两个诅咒师的头颅，加快步伐来到帐外，将两个勉强看得出面貌的头颅丢给监督。
“你什么都没看见。”我指了指怀里的孩子。
我看了眼面前的监督，他被我的杀意吓得几乎要折了腰，把所有话都憋了回去。可就算这样也依旧不放下举着纸张的手，因为他不敢。
他只是个小小的监督，一面是高层们与加茂，一面是御三家的家主。前者拿捏住他所有羁绊，后者可以当场斩杀他，两者选一，可不得选择拿捏他一家子的前者嘛。
我，不等监督庆幸得松一口气，我说：“既然你鞠躬挺辛苦的，那就以后也不用鞠躬了。”斩草要除根。
“还有……”我扯出了个笑容，可能有点儿吓人，让方才被敲定结局而恐惧的监督更加胆颤，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别担心，你还有点时间活的。记得告诉那老头，不日我会送上一份小礼，以及最近不要走夜路哦。”
记录————
【平野一族勾结诅咒师放任特级咒灵屠杀三百余人平民，严重破坏社会稳定，故处以死刑。执行人——特别准特级咒术师五条征。】
【1996年xx月xx日，五条征完成剿灭任务。祓除特级咒灵一只，击杀诅咒师2名，处死平野一族27人。】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