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能不良卡》热绯

13、受诅咒的童话故事

　　跟踪遇难团看见拉达向装着COS装的伊卡跪下行礼，立马明白拉达是在认他为主，心中的妒火腾地升起。
　　真羡慕死了！
　　他们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遇上神羊，让它认自己为主呢？
　　辫子女和队长见状，之前打消的念头再次冒出。如果队伍里有外挂，岂不是如虎添翼。他们想要招纳柯魏他们入队，虽然招纳名单上有他们，但柯魏等人哪看不出来他们一直盯着的是恶金和拉达。
　　偏偏恶金、拉达对他们不屑一顾，甚至觉得他们贪得无厌的嘴脸很恶心。
　　队里的另外一个眼镜女与长发男心思截然相反，他们凑在一堆窃窃私语，时不时瞥向伊卡，眼神里除了羡慕还有很深的警惕。
　　这俩人很反对结盟，甚至觉得伊卡手里有外挂，很难说服他，自己队伍应该先下手为强把他们灭了。
　　强烈的恶意，让伊卡面色一冷，温顺的拉达眼神也变得凛冽起来。
　　柯魏察觉出异常，顺着恶意散发的轨迹望去，与长发男他们视线对上，见鬼祟二人组慌忙转头躲开自己的视线，柯魏立马明白了什么。
　　暗中观察片刻，发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队伍内部一点也不团结。
　　三人同意结盟，却不知另外两人有别的心思。
　　不出所料，没过一会儿队长主动过来提出结盟的事，柯魏眼珠一转，赶在他说出来之前先开口问：“你们对这里了解多少？”
　　队长一愣，以为柯魏是想看看他们的诚意。
　　想着交换情报对自己也有利，跟辫子女他们商量之后便决定和盘托出，谁知长发男跳出来道：“不能说，你们看不出来他们是想套取我们的情报，然后过河拆桥把我们一网打尽吗？”
　　柯魏觉得好笑，讥讽长发男：“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们不打招呼闯进来，到底是谁想对谁一网打尽啊？”
　　长发男很生气，想要冲过来揍柯魏。
　　队长见状赶忙摁住他。还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别乱来”，等冷静下来他才缓缓放开手。
　　长发男觉得队长只是畏惧柯魏他们有外挂这个武器，所以才小心翼翼地去讨好他们，甚至不惜对自己出手，一时间感到失望透顶，恨不得当场分道扬镳。
　　可辫子女从他的表情便看出他的心思，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会儿，还是过去说服他不要离队。
　　长发男突然动手打人也在柯魏意料之外，他没想到自己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对方便气愤到要打人。
　　他算是看懂了，这支两男三女的队伍看起来是一个队伍，可大家都太有主见了，目前还能一起行事，万一遇上大的难关，估计瞬间就能彻底分崩离析了。想到这里，他看向队长，眼神里充满同情，这年头有个性的队伍就是不好带啊。
　　柯魏这时语气放软几分，“撑到现在都是为了活下去，遗漏一条情报都很可能会面临万劫不复的深渊。”
　　跟踪团瞬间凝重不少。
　　柯魏说完不久后，队长先开口道：“我叫董绍盐，他们都是我的队友，我们队伍一开始有十六人，中途遭遇袭击死了十一个，现在只剩我们五个人了。”他说到死去的十一人，眼中难过不似作假。“我们刚到这里就见到彼此于是组成小队，几天内我们查出这片大陆叫珀伽索大陆，在古希腊语中代表着希望，可是这片大陆却失去了希望。”
　　“没有希望的大陆……”柯魏喃喃道。
　　从董绍盐口中得知了这些信息后，柯魏有些动摇了。
　　他很肯定彼此经历的事截然不同，袭击遇到过几次没错，但是因为有伊卡和恶金在，他和程平二人都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所以很难想像一个十六人的队伍是如何削减到了五人的地步，对方一行人的经历想必常人难以想象。
　　程平问道：“为什么珀伽索大陆没有了希望？”
　　“这片大陆有‘神明’，他们会经常听人祷告，消除信徒的痛苦，虽然没人见过他们的模样，但是他们在的时候，珀伽索大陆没有被黑暗侵袭过。”辫子女沉着道。“有人告诉我们，我们来到这里不是巧合，而是被这个世界呼唤来的，需要我们将大陆拯救出来。”
　　“所以只要拯救珀伽索大陆，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刘佳璇问。
　　眼镜女一脸感伤，“这里只是唯一有神明的地方，由他们召唤身在另一个世界的我们过来，但是要回去需要满足开启回去之路的条件才可以。”
　　“什么条件？”柯魏等人急切问道。
　　队长：“我们需要收集‘元素力’。”
　　“那是什么？”
　　“关于‘元素力’我们暂时也不知道更具体的信息。”
　　程平翻个白眼，“所以你们还没有搜集到‘元素力’咯，真是白欢喜一场。”
　　柯魏又问：“那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队长：“我们莫名其妙进入一幅画里，然后不知怎么就看见耶稣复活要杀我们。”在水中窒息的感觉犹在心头。
　　柯魏还想继续追问下去，忽然辫子女扣了扣旁边的木椅背，说道：“我们已经把自己知道的都讲了，现在轮到你们了。”
　　柯魏：“我之前也遇到很恐怖的精灵，它们趁我睡着差点把我绑走，幸好同伴救了我，我们听说这里有一个地下城堡，城堡守门人知道回去的方法……”他顿了顿，又道。“呃，现在估计不需要问他方法，该换个思路问他了。”
　　辫子女：“你们找到他了？”
　　“没有，为了知道他的下落我们去过一个叫茜娅的花园的地方，那里很诡异。”
　　希望落空，众人都很沮丧，可是接下来柯魏的一席话让众人再次精神振作。
　　柯魏摸着下巴，说：“你们看见屋顶上面有舞鞋，茜娅的花园里又困了许多舞者的灵魂，这二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啊？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情形有些似曾相似啊？”
　　董绍盐脱口而出：“红舞鞋！”
　　其他人也想到了。
　　程平越想越觉得很像，“安徒生的《红舞鞋》故事是讲穿上舞鞋就不受控制一直跳舞，直到砍去双脚才能停止，这正是我们在墙上看到的内容。”
　　队长将目光投向一直垂头不作声的阿现。阿现身上的谜团解开了，原来他是受到舞鞋的诅咒所以才会有那么诡异的行为。
　　眼镜女突然不解道：“故事里那个叫珈伦的女孩脚上穿的是一双红舞鞋，可是我们看见的舞鞋都是白色的……”
　　“断足后流出的血足以将白舞鞋染红了。”辫子女冷不丁说道。
　　其他人感觉身上汗毛倒立。
　　所有人都知道红舞鞋，唯独伊卡一人在状况外，拉达察觉到伊卡的迷茫，于是善解人意通过神识让伊卡快速了解红舞鞋的故事。
　　眼镜女再次提出疑惑：“我记得珈伦是犯错被神惩罚，可是这么多人为什么也被神惩罚，他们和珈伦有什么关系？”
　　众人焦点都放在故事上，另一边的柯魏正眉头紧锁，他总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似乎是能够解答眼镜女困惑的答案。
　　伊卡注意到，问道：“你怎么了？”
　　“我觉得我好像快抓到答案了，但是就差一点。”
　　“别着急，慢慢想。”
　　过了良久，柯魏猛地抬头，“啊！我想起来了！”他一下子跳起身，“安徒生创作这个故事是以欧洲一场瘟疫为原型，上万人无缘无故在各个场合疯狂跳舞。”
　　程平也想起来了，“对，这是《红舞鞋》的另一个版本，不同于一个人受诅咒，是上万人一起受到诅咒，死了很多人。”
　　“如果一切是真的，那么珀珈索大陆目前正被恐怖血腥的氛围笼罩着。”
　　程平问：“那么，这些是不是都和珈伦没有关系啊？”
　　“很难说。”柯魏道。过了会儿，他忽然问道，“茜娅在希腊语里是什么意思？”
　　董绍盐想了想，“西方故事里只有一位叫茜娅的堕天使，她的全名是切西亚，她代表着残忍和绝望。”
　　柯魏：“很符合无辜枉死的怨灵。”他顿了顿又道，“至于故事里的珈伦，在这个村庄里是否存在，只能问村里的人了。”说着，他看向阿现。
　　阿现无助且迷茫地坐在漆黑长椅上，他用力地交握住双手，骨节微微泛白，手心里也留下了半月牙形状，一个两个三个……失神的双目似乎透露出他的灵魂此刻已经不在这里。
　　或许是听完两边人的对话后的短暂失神，毕竟他已经做出了生理上不可违背的反应，是的，他在紧张，更准确来讲，他在害怕。
　　那么，刚刚一定是真相在他心中回响了，所以他才会如此。
　　程平轻声安抚着他，以为他情绪稳定了于是问道：“阿现，可以告诉我们舞鞋村发生过什么吗？”
　　一个简单的疑问，却换来阿现极大的反应。
　　单纯善良的阿现一改往日形象，面目变得可憎，攥起拳头跳起来将程平顺势按在地上，不断揍他，只有皮肉发出的闷响声，阿现一直咬紧牙关没有出声，也没有说话。
　　他的眼神在颤抖。
　　手上的狠劲是为了掩盖内心的恐惧。
　　很快，他的拳头也开始颤抖了，他开始疑惑是否要停止疯狂，因为疯狂之后的安静却比之前更加令他胆战心惊了。
　　直到他揍不下去了，承受了愤怒的程平才抓住他的手，将他反摁在地上。
　　半张脸贴在地上硬生生变了形，而另外半张脸已经湿润了。“诅咒，一切都是因珈伦而起的诅咒！”
　　“珈伦在哪里？”看好戏的恶金忽然问道。
　　阿现一怔，表情惊慌道：“她双足断了之后就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在哪里，可是她身上的诅咒却在村庄里如同瘟疫一般扩散了。”
　　恶金嗤笑一声，“我从未听过诅咒会传染，或者说珈伦真的被诅咒了吗？”
　　众人闻言心里直犯嘀咕，听恶金的语气，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阿现竖起手指虚空一指，“这里，就是这里，珈伦就是被修道院里的神明惩罚了，她必须不停跳舞，一直跳一直跳，直到死为止，可是她太狡猾了，她摆脱了诅咒，神明大怒将诅咒转移到了村庄，才会有更多人受到连累！”
　　“不对。”董绍盐一口否决。“神明不会胡乱降罪，遭受诅咒的人一定是犯了错才会被惩罚。”
　　同时说到神明，柯魏想到另一件重要的事，他环顾四周问道：“这座修道院看起来荒废了许久，这里的神明如今去了哪里？”
　　阿现：“神明还在，只是他们用红色的月亮在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红月……”
　　柯魏等人心头一凛。
　　想起刚来那天晚上所见到的红月，原来这就是蓝月变成红月的秘密，红月现身，代表神明也来到人间了。
　　辫子女提议，“依我看必须先找到珈伦，她是诅咒的源头，也许找到她，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
　　董绍盐：“我赞成。”
　　脸色挂彩的程平也道：“我也赞成去找珈伦。”
　　面对众人的坚持，柯魏不得不点明被他们忽略却又很重要的问题：“你们知道珈伦在哪里？”
　　鸦雀无声。
　　柯魏无奈又道：“我们目前只了解诅咒和珈伦有关，但并不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找到珈伦之后又该如何着手解除诅咒，这些问题你们想过吗？”
　　这时，愤愤不平的长发男鄙夷道：“连小孩子都看过童话书，知道珈伦是因为没有照顾生病的奶奶才被惩罚，事情这么清楚了还有什么可了解的。”
　　面对长发男的挖苦，柯魏没有生气，只是很平静地告诉他，“我不像你只看童话，我是成年人，明白更多要去看背后的故事。何况，如果你把这个世界的珈伦和童话故事里的珈伦当作同一个人，那么我敢打赌，你永远不可能找出真相。”
　　柯魏硬气发言超出伊卡的预料，却也让他很是欣慰。伊卡嘲讽长发男道：“我们都在这个世界待了几天，难道你们觉得这里像是会书写美满结局的童话故事吗？”
　　跟踪团面色又一次变得难看。
　　遭遇追杀，有许多吃人的精灵，人类反目成仇，充满尔虞我诈的地方，这哪里是童话故事，简直是恐怖小说。
　　的确，他们犯了致命的错误。如果不是柯魏一语道破，他们真的会陷入误区，往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沉默良久，董绍盐道：“也许有一个人能告诉我们珈伦的事。”
　　“谁？”柯魏问。
　　“阿现的哥哥，阿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