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能不良卡》热绯

12、收服拉达

　　是以，一行人跟在如同操纵般的人偶——阿现身后，看见阿现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那是一座破旧的修道院，修道院上有一个巨大的圆形滚石，灰白色，上面有许多坑坑洼洼，像极了宇宙中观察到的月球。
　　阿现抚摸着大门，口中念念有词在喊着什么，然后他推开门进去，手直直地朝前伸着，身体亦步亦趋行走，仿佛他面前有一个隐形的人一直牵引着他往前走。
　　他们看见阿现走到一幅壁画前，眼看快要撞上了，谁知他竟然穿过壁画不见了。
　　众人来不及多想扑到壁画上想要一探究竟，结果是所有人齐齐一头栽进画中，同样消失不见了。
　　等再睁开眼则发现自己来到一个奇怪的世界，阿现正在草坪上跳舞，做出很高难度的动作，每一个旋转、踢腿都是专业舞者才能做到的，可是阿现却跳得非常好，丝毫不逊于专业舞者。
　　耶稣神像很庄严地伫立在殿堂里。
　　静静地，沉默地注视着阿现。
　　阿现不知疲惫地跳着，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发生变化，眼神变得柔和，极为陶醉其中，可是他的嘴角却在滴血。
　　他们知道情况不对，立刻冲上去阻止，想要叫醒迷失神志的阿现，但是阿现无动于衷，甩开他们的手继续跳着舞，甚至还跳得越来越快，渗血的嘴唇勾勒起古怪的笑容。
　　队长喊道：“不能让他继续跳了，大家帮忙一起阻止他！”
　　这时，众人从惊愕中回过神，一拥而上摁住阿现。
　　即使阿现被定在那儿，可是手脚仍旧不断挥舞着，场面一度诡异无比。何况辫子女还感觉出阿现的体温正在流失，身体越来越冷，甚至舞动的四肢也开始颤抖，这是休克的征兆。
　　她来不及告诉大家，就听见一个声音从高处响起：“没有我的允许，继续给我跳，不许停！”
　　这个陌生得不像是出自活人之口的声音，让他们顿时心跳漏了一拍，僵硬地转过头看见耶稣正怒目看着他们。
　　石像居然活了？！
　　鼻翼长颗黑痣的男生认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傻笑一声道：“我可能昨晚没休息好，竟然看见活的上帝了。”
　　岂料其他人闻言都一副惊恐地表情注视他，用力吞咽着口水，声音发颤道：“我们也看见了。”
　　黑痣男傻了。
　　大约三秒后，他嘴里发出尖叫：“闹鬼了！”说着，连滚带爬地朝门口跑去。
　　其余人见状也拔腿狂奔。
　　队长想带着阿现一起跑，可是阿现依旧跳舞，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辫子女心里清楚阿现现在是被上帝选中的‘幸运儿’，没人能带走他，于是劝队长打消念头先顾好自己。
　　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上帝选中的‘幸运儿’不止阿现。眼看快要逃出生天了，谁知此时大门竟然自动关闭，任由他们如何使劲也拉不开，看来被关在这里出不去了。
　　忽然上空下起暴雨，暴雨很快将他们淹没，他们在水中拼命挣扎着，直到体力全部耗尽快要不行时，屋顶出现一只眉心燃烧着白色火焰的羊，从高处跃下扎进水中。
　　昏暗的水中，它发力狂奔直冲面目扭曲的石像撞去，坚硬的羊角插进石像将它撞得粉碎。
　　石像断了，屋子里的水也慢慢消失不见了，他们得救了。
　　此时那只救命羊正昂首挺胸立在高处，很神奇，刚刚明明已经全部泡在水里了，但它身上的毛发却一点也没有弄湿。
　　羊的眼神里泛着孤傲的冷光，巨大的羊角高高耸立在头上，宛如圣殿里的加冕皇冠。
　　他们这时也才看清羊背上还驮着一个生死不明的人，身上穿着奇怪的装束，难道是这只羊的主人？
　　“拉达！”门外有人喊道。
　　还有好几个人的脚步声响起。
　　门从外面推开，一名男子出现在门外，看清里面场景后先是一愣，目光搜寻一遍，在鎏金底座上找到那只叫拉达的羊，然后直直走来没有看路。
　　突然脚下一滑，身体失重，砸向潮湿的地面。
　　还没爬起来，结果又是一滑。
　　他感觉自己是踩在一个滑不溜秋的东西上了，回头一看，居然是一大片绿油油的海带。
　　“这里怎么会有海带？”
　　身后长相奇怪，一看就不是人的少女，悬浮着飞到羊身边，揶揄道：“我以为你是要逃跑呢，没想到你是救人，多年不见，你都变成圣人羊了。”
　　摔倒的男子揉着泛红的鼻梁，一拐一瘸走来，他没有理会羊，而是绕到一旁检查起羊背上的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确定人没事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另外一男一女，身后还跟着个小男孩，他们注意到躺了一地的‘尸体’。
　　“咦？你们是十夜国的人？”
　　听见对方说出国家，他们反应过来，眼前几人也是来自同一地方的人。
　　队长兴奋道：“你们也是？”
　　对方犹豫一瞬，点点头。
　　听到不远处的对话，柯魏抬眼看向那边。
　　想不到离开茜娅的花园回到修道院竟然会遇见其他队伍。
　　这些人不知经历了什么，搞得极为狼狈，一个个就像是从海里冒出来似的。
　　辫子女盯着恶金和拉达，眼中精光一闪，问程平：“你们怎么会和精灵混在一起？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些精灵都是猎食者吗？”
　　程平一怔，“我知道，但是……他们都是好精灵，不会伤害我们。”
　　他说这话时没多少底气，因为毕竟恶金的底细只有柯魏和伊卡二人清楚，他们不知是何原因要隐瞒，自己也不好多问。至于拉达则是半路遇见的，既然恶金认识它还能叫出它的名字，那么它应该不是普通的羊，多半和恶金一样是精灵。
　　他的解释，辫子女很难认同。
　　这也使得刚冒出结盟念头的队长，还没来得及说出想法，便被这一出弄得自动销声了。
　　在不能百分百确定恶金他们是否真的没有危险之前，他不能拿全队人的性命做赌注，他堵不起，身为队长，他必须要把所有会危害队员的东西一一排除在外才是，而不是给他们带来致命危机。
　　旁边柯魏心中默默吐槽：恶金才不是精灵，是高级外挂。可惜外挂是杀手锏，不能随意暴露，不让自己早就出来解释清楚了。
　　他一面嘀咕，一面看向恶金。还以为恶金受到人类的轻视会很不高兴，没想到她倒在津津有味地看戏呢。
　　柯魏问：“你不生气？”
　　恶金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牙齿。反问道：“你会生一堆蝼蚁的气吗？”
　　柯魏说不过她，转头对拉达说：“下次别跑那么快，你救人可以，不过救人之前不要带着别人往下跳，真的会吓死我的。”
　　恶金在一旁点头肯定说：“嗯，伊卡出事，这家伙会心疼死。”
　　拉达没理睬恶金的笑话，示意柯魏把伊卡扶下来，一番折腾伊卡酒也醒了，可是对发生的事都记得不太清楚。
　　中间隐约醒过几次，记得他们来到了一个奇怪的房屋，森白森白的，像极了人骨头，然后又是几声尖叫弄得他脑仁一疼，又晕过去了。
　　然后一觉睡到现在，睁开眼竟然多出这么多陌生人。
　　认出这里是修道院，他问：“我们怎么又回来了？”
　　柯魏把昨晚的经历讲述一遍后，“是拉达带我们回到这里，估计它是想要告诉我们什么。”
　　瞥了一眼，又问：“他们是谁？”
　　柯魏小声道：“和程平他们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待会儿说话谨慎点，千万别在他们面前暴露我们不是十夜国的人。”
　　伊卡点点头，抬眼看见一只羊正注视着自己，他嘴角抽动，“它又是谁？”
　　“它就是拉达，跟了我们一路，恶金认识它。”
　　拉达注视伊卡须臾，又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须臾，良久，它来到伊卡面前对着他屈膝跪下，嘴里吐出人言：“尊敬的王，我等您很久了。”
　　众人震惊之余，唯独伊卡和恶金没有感到震惊。
　　柯魏一头雾水，“王？什么王？”拉达一直没有说话，还以为它跟兔子一样不会说话呢，没想到是在等伊卡醒来才对他说话，可是很奇怪，它为什么要称呼伊卡为王呢？
　　拉达没有理会柯魏的问题，而是一直虔诚地注视着伊卡，并且朝他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将眉心的白色火焰递到他手边。
　　伊卡心领神会，摸了摸火焰。
　　火焰没有灼伤他的手，相反很温暖，伸过去的一瞬间犹如被暖风包裹住，最中间一小簇纯白的火焰，颜色比外围更加显眼的火焰钻进他的手心，他感觉自己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很神奇的力量，似乎来自于遥远而古老的国度。
　　伊卡接收到力量后，屏息调离片刻，缓缓睁开双目，眼中一簇白色火焰跳动一下，很快又消失不见了。他看向拉达，道：“你可愿奉我为主？”
　　“主人。”拉达俯首喊道。
　　柯魏在旁看得啧啧称奇，小声咕哝着：“我运气怎么就没这么好，遇见这么一个温顺又懂礼貌的外挂呢？”
　　恶金：“别想了，拉达的主人只能是伊卡，轮不到你，你羡慕也没用。”她冷嘲热讽完，便从腰包里拿出一个很眼熟的罐子交给伊卡，“这是拉达的本命罐，你之前抛弃了它一次，最终还是回到你手上了。”
　　伊卡接过，盯着罐子没有作声。
　　倒是柯魏大叫一声。
　　难道觉得恶金手里的罐子眼熟，听她说完柯魏便认出来了，“这不是被他扔掉的那个易拉罐吗？里面装的就是拉达？……等等，如果一开始就是拉达在罐子里，那棒球小子玩的那团糖纸怪又是怎么回事？”
　　“那只是一只杂碎精灵而已，怎么配跟我们相提并论。”
　　柯魏抓住重点，“你们这样的开挂神器是不是还有很多？”
　　恶金知道他的心思，眸子一眯，装糊涂道：“什么开挂神器，我可不知道。”
　　柯魏：“……”
　　见柯魏在恶金那儿吃瘪，伊卡无奈又好笑，转头问拉达：“你们到底是什么？我觉得你们不是精灵也不是柯魏口中的外挂，看恶金总是很神气的样子，你们在四维空间身份不低吧？”
　　“我们是钥匙的化身。”拉达诚实道。
　　“钥匙？”
　　“开启远古……”
　　“咳咳。”恶金出声打断。“这里人多口杂，可不是说事的好地方，你们想知道的话，之后我们会找机会一五一十告诉你们的。”
　　柯魏撇嘴，“你会这么好心？”
　　恶金难得脸红，踌躇稍许道：“由于种种原因，我们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最多只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你们。”
　　柯魏他们听完，也是无语了。
　　看来背后真相还有一部分需要他们去挖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