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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天妃墓 ...
昏色渐浓,天际已有暗影。
原本轻摇慢曳的红槭树海这会儿正荡出“沙沙”的声音。
最后一丝余晖顺着树隙穿过,正好落在对面一蓝布麻衣的青年男修身上。
说是蓝衣,其实只有半面,应当是灰色小袖衣外挎了半片稀奇古怪的绳网,每串绳子上都挂着若干巴掌大的蓝色布包,从胸前身侧一直蔓延到裤脚。
额前两簇乱发,余发被一根草绳随意低束在脑后,嘴里还叼了根草,看起来一副不修边幅的游侠样。
他枕着手没有下来的意思:“哦,不是暗室,是光明正大众目睽睽,啧,也说不准是你们瞎。”
说话时,嘴里的草根跟着摇动。
遭受如此羞辱,那位拉扯的大汉忍不住提刀就冲,却膝前一阻,被桌边的长凳拦住,重心不稳扑倒在桌面上。
“哗啦——”
脸在茶壶上磕了个正着,茶水泼洒了一地。
树上响起一声轻笑。
“哟,餐前洗脸,讲究。”
那大汉气极,一拳锤在桌上,看起来很是稳固的木桌瞬间四分五裂。
“你找死!”
“等等,”同行其他人将大汉拉住,仰头问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奉命何人?”
“无名无姓,游弋于天地,逍遥于人间。”
“嗤,”那大汉嘲道,“那就是个游侠儿了,不用忌惮,一道杀了也无妨。”
后半句是对自己人说的。
领头的几位对视一眼,倏然纵身而起,向着那游侠杀过去。“拿命来!”
既是镖客,自然少不了一身武艺。
为首之人横刀斩出,刀气贯出半里。那游侠反应极快,反手勾住横躺的树枝翻身而下,眨眼落到另一处。
“咔嚓——”
刀气所到之处,枝叶生机尽断,你来我往几番躲闪,附近的红槭林很快就秃了一块。
早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陶希音就拉扯大师离远了。
眼看他们要打起来,更是直接躲进屋里看起了热闹。
看了一会儿,陶希音见大师比她还淡定,好奇道:“这位侠士好心救你,不好就站这儿看着吧?”
“大师的意思是?”大师移眸,依旧入戏。
陶希音勾手招来一条长凳,拍了拍:“来,坐着舒服点。”
大师从善如流,当真坐下了。
陶希音:“……”
陶希音:“大师不是注重因果吗?为何不出手?”
大师收回视线:“此非我之因果。”
许是错觉,陶希音竟从大师眼中看出一分漠然。从未在自己脸上看见如此陌生的神色,陶希音颇觉怪异。
她看向远处,琢磨了片刻也就明白大师的意思:“游侠拿钱办事,要说和这伙人一起出现只是巧合,不太可能。就算刚才没有你,只怕这一战也不可避免。”
大师没再接茬,依旧是不咸不淡的样子。
另一边那游侠又躲过一记横刀,挣扎着靠近:“喂,那边的小娘子,还有那位大师,我因你们深陷险境,你们居然见死不救?也太没良心了吧?”
陶希音下意识去看大师,传音道:
【他竟然知道咱俩一伙的?】
大师侧眼回道:
【他跟你我多时了。】
陶希音:
【什么?我都没发现,你如今这副样子竟还能有所觉?】
“哐嚓”一声巨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打斗渐近,凉棚也未幸免。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何老汉终于听见响动,一瘸一拐从后院出来,手里还拎着锅铲。
一看凉棚桌椅毁了大半,瞬间急了,“哎哎各位侠士!各位公子仙长!有话好好说动什么刀戈啊?哎呦我的东西……”
那游侠边挡边退,游刃有余:“可不怪我,是这些汉子调戏那小娘子在先,我只是为那位小娘子解围,谁知道这些人恼羞成怒便要杀了我!”
何老汉留意到了马棚那边的车队,震声道:“必不可能!商队的镖师们向来谨言慎行,大方又省事儿从来不招惹别人,几十年如一日,其中一定有误会,咱们快停下好好说……”
“聒噪!”
那游侠儿还没说什么,一位镖客便骂道。
另一人主动请缨:“这小子也太滑溜,我先去杀了那瘸子解解气!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
说罢转头朝着何老汉而来。
何老汉吓得不轻,丢了凳子就跑。
大师抬手似有意相救,却挥了个空。
陶希音上前一步:“我来,你好好养着。”说罢便一掌推了出去。
那镖客躲闪不及,被掌风一波带走。
这一带就如同离弦之箭,以摧枯拉朽之势穿林而过,生生打出一条贯通南北的新道,一眼看不见尽头,道旁火星渐起,可见出手之迅捷。
道边正在你来我往的两伙人都不约而同停了下来,一脸震惊。
那游侠:“好家伙,这和尚杀起生来比鬼还狠。”“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做人了。”
话音未落,一阵寒光闪过,他指尖便多了一只半掌长的牙刀。
门口。
大师不带情绪地收回视线。
陶希音抬手截断他的注视,结结巴巴道:“还没熟悉,失控一下不过分吧?”
话音刚落,她就察觉左手传来熟悉的灼烧感,这次远甚之前说谎的转瞬即逝,陶希音感觉自己正架在火上烤,半个身子瞬间焦糊了……
“嘶啊!”
大师看懂了,抬手迅速给她点了两道,灼烧感就此退去。
陶希音还没回过劲,面色灰白。
何老汉汗津津上前:“多谢大师相救,大师如何了?”
大师:“烦请再上壶热茶。”
何老汉一口答应,赶忙进了后院。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大师点亮廊檐下的灯笼,又收拾了凌乱的桌椅,将陶希音引过来:“坐着,片刻就好。”
陶希音揽着依旧麻木的左臂,面无表情:“做佛修也太难了,这要遇上个要命的,连还手都瞻前顾后。”
大师:“便不是佛修,也需少造杀孽。”
安安静静的,有些怪异。
陶希音想起那群还在打架的,转头果然见早就停了。
那游侠正好落地,一边往怀里塞着什么东西一边朝这边过来。
“只剩一桌了?还请两位道友通融,容我一起拼个桌。”
陶希音留意到他衣领上未干的血渍:“屋里多得是。”
游侠儿低头,也留意到脏污,随手清干净后道:“屋里逼仄,我就喜欢在外头,叨扰了这顿我请。”
说着已经坐了下来。
“敢问两位怎么称呼?在下游弋。”
陶希音心中疑惑:“檀越既为镖队而来,怎么如今得手却不去看看车里的东西?”
游弋此人其貌不扬,却眸色深深,他愣了愣,笑道:“原来两位见死不救,竟是以为我是那等杀人越货之人?那你们可就误会了,我只是路过。”
陶希音:“去往何处?”
游弋:“游方之人,无处可去。”
陶希音闻言只是笑笑。
两人说话的时候,大师便擦着桌子,并不多言。
游弋打量了大师两眼,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
“茶来咯!晚间越发冷了,茶里加了姜。”
何老汉端着托盘出来,取下两壶茶和几碟凉菜,“几位先用着,热菜这就下锅!”
他见桌上坐着那游侠,其他人的踪迹不见,问道,“那些镖师呢?”
游弋波澜不惊:“死了。”
何老汉大惊:“什么?侠士怎可下如此狠手?”
游弋嗤笑了一声,兀自喝茶。
陶希音接话:“何檀越,他们是为杀你而来。”
想到刚才的事情,何老汉还有些后怕:“好好的,他们杀我做什么?我这酒屋也不值几个钱啊……”
陶希音:“不关钱的事,杀你是为灭口。他们打斗时我听见,此番是最后一趟镖了。”
何老汉沉默良久:“小老儿不明白,我就是个卖酒的,就算不走我这儿了,何至于杀我灭口?”
陶希音喝了口茶:“做大事的少有管小人死活,不关你什么事。”
游弋看了过来:“不愧是大师,果然通透。”
“幸亏有几位仙长在,小老儿才能苟活下来,”何老汉叹了口气,“只是不知我那侄儿乌啼现在何处,可曾安好……”
陶希音看了眼天色。
黑压压的,想那乌啼若是活着只怕今日也不会回了。
无法确定身份,她不好再接话。
游弋闻言放下茶碗看向大师:“怎么,这位道友没告诉掌柜的吗?你在来的路上杀了个行猎的武夫。”
此话一出,几人的视线都朝大师看过去。
陶希音是欲言又止,何老汉则是不可置信:“什么行猎的武夫?这附近哪儿还有行猎的人?”
大师目露疑惑,陶希音立刻解释:
【非我刻意隐瞒,我也没杀什么行猎的武夫!是那邪祟,它当时附在一男修身上,我吃了它之后,男修也跟着不见了,但此人也不一定就是乌啼……】
之前解释只说了她反杀邪祟,却隐瞒了邪祟附身遇上声声梧这段儿,如今却是不说不行了。
大师未见慌乱:“来的路上我确实见过一个打猎的年轻人,本来相安无事,未料遇上有邪物偷袭,那年轻人离我不远,想来是有所波及,但要说我杀他,万万没有。”
何老汉急问:“那人可是七尺出头面有短须,一身赭衣身负弓箭?”
陶希音想起来,那男修确实是这副打扮,还真是乌啼?
大师看懂了她的神色:“不错。”
何老汉:“那仙长……我那侄儿现在何处?”
大师摇了摇头。
何老汉脚下一软当即跪了下来:“那……那仙长可有找过?”
陶希音:【他消失得突然,我又腹痛得厉害,未顾得上查探。】
大师略一沉吟:“遍寻而不知所踪。”
何老汉瞪目怔愣,呜呼一声大哭起来。
陶希音也是一怔,完全没想到大师还会说谎:【大师?你是不是破戒了?不能因为变成了我就大肆妄言吧?】
大师回道:【我方才替你寻过了,确实没有。】
顿了顿,大师又道:【如今我便是你,我找过也便是你找过,实话实说如何算犯戒?】
陶希音:“……”
没想到竟还是位会钻空子的大师呢……
一旁的游弋一直留意着两人的动静。
见何老汉越哭越伤心,他躬身去扶:“我向来眼神不好,看错也未可知。掌柜的不要多想,说不定过几天人就回来了。”
何老汉不肯起,他便又退回来对大师道:“我这人嘴快惯了,道友不要介意。”
陶希音忍他多时了。
闻言“啪”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我这人向来四肢不协调,檀越也不要介意。”
说着露出因为刑罚还在不自然抽搐的左手。
游弋捂着脸,满目不可置信。
陶希音满意收回视线和大师嘀咕:【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是冲我来的。】
大师:【想来你当时误吞邪祟,被此人给看见了,这才跟了咱们一路。】
陶希音:【看见也就罢了,当着面说出来是什么算盘?难不成还想勒索?】
大师:【你之前可曾与他有过交集?】
陶希音:【没有啊,何出此言?】
大师:【没什么,只是有点奇怪。】
陶希音:【也不知道咱俩交换的事被他看出来没有……】
陶希音没再多言。
天下强者,除了那群佛修,哪个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乌啼的事儿,本就不是她的过错,因此谈不上什么愧疚不安。
修仙之人讲究因果,非要错一个,那就是时机,亦或是那位并不知道是否真正存在的声声梧。
一片细碎的绒花擦着灯笼翩然落下。
光秃秃的棚架遮不住突降的寒意,雪片落在桌上,融进了茶里。
陶希音:“下雪了?”
游弋:“白日看天色我以为是下雨,没想到是雪啊。”
陶希音对他没有好脸色,冷哼了一声并不理会。
“何檀越,下雪了,咱们还是早些进去吧。” 陶希音道。
“什么?下雪?”这话像点醒了何老汉,他挣扎着爬起来,磕到桌子也不顾,望着阴沉沉的天空自言自语,“是了,我就说今天天色不对劲,还真是雪……”
不等其他人说什么,他又连忙催促着几人起身,“快,快进屋,这雪可不吉利,躲晚了可是要被天妃娘娘抓走的!”
“天妃娘娘?”
陶希音下意识望向大师,可巧大师也看过来。
两人不动声色进屋,跟着何老汉忙前忙后将酒屋各处的门窗给关了。末了大师还拿出几串风铃,在各个角落挂了一圈。
重新坐回桌上,几人都多了几分谨慎。
陶希音:“何檀越,此时下雪可有什么讲究?”
游弋:“对啊,你刚才说的天妃娘娘又是谁?”
何老汉看起来已经恢复平静。
他擦了擦眼角也坐了下来:“几位仙君有所不知,大约百年前,这片红槭林发现了一座天妃墓,传说啊是几万年前一位皇妃娘娘的坟茔,当时墓里出了许多珍贵的东西,轰动一时呢。”
陶希音:“比如呢?”
何老汉:“都是些凡物,精美是精美,却对修行没什么用处,所以没多久就消沉了。”
窗外风声唳唳,应当是雪下大了。
“不过,”何老汉垂着头,神色难辨,“此后这片红槭林就开始怪事频出,大雪一场接一场,几乎终年不见天日,后来过了几十年,终于好转了些,但隔三差五还是会下,尤其一到冬日里,一下就是三四个月,要命得很。”
游弋:“所以,你说的怪事,就是大暴雪?”
何老汉:“怎么可能?那雪里有精怪,那东西吃人!但凡下雪小老儿都闭门不敢出,每回停了雪,过后都能听说又有几人失踪。”
陶希音:“失踪?那就是并非亲眼所见?”
何老汉:“尸骨无存,还亲眼看什么?邪门得很!”
沉默良久的大师忽然开口:“失踪的都是什么人?”
何老汉想了想:“那不清楚,我都是听人说的也没亲眼见过。听说不乏城里的世家公子,武道精深的江湖侠客,就像仙长这样……”最后半句是对游弋说的。
游弋僵着面拱手:“无名小卒,愧不敢当。”
陶希音问:“有这种隐患在,附近的修仙城就没派人查探究竟吗?”
何老汉点点头:“有的,但风雪迷眼方位不辨,凡人进去是半个废人,仙长进去……也使不出力,都查不出来什么,反而折进去不少,这一来二去的,就没人管了。”
游弋摸了摸下巴:“难道是境界压制之类的结界?”
桌上的油灯爆了个花。
陶希音又问:“说到现在,檀越还没提及这大雪里的精怪,和那位天妃娘娘有什么关系?”
何老汉回神:“哦对对,有关有关!我也是听人说的,这位天妃娘娘原本不叫天妃,另有名字来的,当年是和她的一双儿女吊死在红槭林,因为是含冤而死,所以死后得天道怜悯羽化成仙,死的那天天降暴雪,母子三人乘风雪而去。如果仔细听,那雪里如今还能听见天妃和她一双儿女说话的声音。”
一番话说得神神叨叨,陶希音不见多少信服。
她虽然是修仙之人,却不信鬼神之说。元青根本不存在天妃这号神君,传说轶闻而已当不得真。
大师和那游侠倒是听得认真。
“但天上再好,牵挂也在人间,很多人都说这一连几个月的大雪,就是天妃回来省亲呢……”何老汉继续。
“天妃省亲?”陶希音和游弋同时重复了一声。
“呜呜——”
恰在此时,一阵寒风撞在大门上,擦着门缝而入,发出呜呜的声音,好似真的人语。
何老汉当即吓得一跳,相比之下,另外三人就淡定多了,最多皱了皱眉。
“不能说了,说多了怕天妃娘娘怪我不敬。”何老汉战战兢兢,“那精怪就是帮天妃娘娘开路的仙子,专抓对天妃娘娘不敬的人。”
“那怎么叫不敬?”
“这……知道的人,怕是都……”
几人各自垂头,有片刻沉默。
陶希音:“这回的雪,看起来会下几天?”
何老汉:“已经入冬,说不好三四个月,几位仙君如果不赶时间,还是等雪停了再走吧。”
游弋:“为什么?以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治个不敬之罪吗?哈哈!”
何老汉:“不可轻慢不可轻慢……”
陶希音:“何檀越可曾进去过?”
何老汉:“多年未曾了,年轻的时候跟着赶路的行商倒是走过几趟,后来都是叫乌啼去做。”
说到这儿又想起侄子,何老汉难免面露痛色。
陶希音没再急着追问,给何老汉和大师添了杯茶。
大师捧着碗喝了一口问:“掌柜可能带我们走一趟?”
何老汉没立刻答应:“什么时候?”
大师:“越早越好。”
何老汉:“你们真的要走?”
大师:“我与大师意欲进城,若要等雪停,行程就耽搁了,越往后车马越难行,不如早些启程。”
陶希音点点头:“是啊,何檀越最好彻底离开此处。”
何老汉还在犹豫,游弋忽然道:“日子还是要过的,那商队既然要杀你,难保不会再来,你若继续留在这……”他没有说完。
这话似乎帮何老汉下定了决心,他沉思片刻,答应了下来:“好,我带你们走,正好盘点盘点回去交账。”
游弋:“外头现成的马车,最快什么时候出发?”
何老汉:“账不多,最早明天吃了午饭就可以走。”
游弋:“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两位道友觉得呢?”
大师:“……”
陶希音:“……你要跟我们一起走?”
游弋:“多个人多个保障嘛,相逢即是缘分,好歹我也帮这位道友解了回围。”
陶希音盯着他,和大师吐槽。
【他怎么说得出口的啊?】【看来人还是得脸皮厚,我还是太薄了。】
大师:“……”
义正言辞的拒绝刚到嘴边,又听游弋道:“怎么了?你们该不会是不敢吧?”
陶希音似听到什么笑话:“谁说不敢?怕你个无名小卒?”
游弋立刻道:“爽快,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见。”说罢打着哈欠起身上楼。
大师平静的视线扫了过来。
陶希音咽了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反正被他盯上了,不如带上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大师收回视线喝了口茶。
陶希音还以为大师有所忌惮,拍了拍胸:“没事,有我在,量他不敢动你。”
大师沉默片刻,又喝了一口。
“……二位,还用饭吗?”何老汉带着打量,犹犹豫豫开口。
大师起身。
“不必了!”陶希音也跟着上楼。
她还想说些什么,大师先开口了。
大师:【记得布阵,有事唤我。】
陶希音:【嗯?哦。】
大师加快脚步,往前走了。
进门前陶希音后知后觉想到什么,又探出头。
“不对啊,如今你才是弱势群体我保护你才对,要不你跟我一块儿睡吧?”
不是她孟浪,而是如今两人共享肉身,再说那些见外的话就矫情了。
但坏就坏在她一时大意忘了传音。
话音刚落,前头离开的大师,尽头准备进房的游弋,还有楼下收拾桌面的何老汉,同时虎躯一震。
陶担当:自信.JPG
大师: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JPG
其他人:是大师有问题还是我的耳朵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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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天妃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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