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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府中黑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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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练武后水色每日早早起来,先在院中跑上十几二十圈,再开始练剑。一月下来,便已将五人几年学的剑法尽数都学会了。李然见她如此用心欣慰不已。念玉原本怕她重伤初愈不宜太过劳累,但见她几日下来神采奕奕,心情也变的畅快,也就随了她高兴,有时甚至还会坐在一旁看她舞剑。
五个少年见她学的这般神速纷纷自叹不已。刚开始几日水色还会央着他们指点一二,五个少年均是军中将领的孩子,起先因着将军的关系有些拘束,几日下来发觉水色不拘小节还一副男孩性格,而且剑法练得又快又好,反倒成了他们央着水色指导剑法了。
年纪最小的五师弟季怀远原本是几人中天赋最高的,十三岁开始练功,才两年时间就能和几个师兄联手打成平手,连将军也说他是个难的的练武奇才,可现下与水色一比简直成了庸才。
当然这是因为他们都不知水色原来的身体的主人是练过武功的,而且还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更是在武林大会上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的人物,这几套剑法远不及玄玉宫中的剑法来的精妙。
季怀远开始时并不乐意与她交谈,但几日后见水色精进神速,也不得不佩服她的悟性与天赋,反而天天缠着水色切磋剑术。水色也喜欢这个别扭聪明的大男孩和那几个率直的少年,每日里除了练功,就是和怀远拌嘴,听其他几人聚在一起讲军中的事情。
这日水色绕着院子跑了二十圈,才停下了大口的喘息,季怀远远远递了汗巾过来,撇撇嘴,道“真没用,才跑了几圈就喘成这样,就算你剑法再好又有什么用。”
水色接过汗巾在脸上随手抹了两把,笑嘻嘻的看着这个别扭的男孩,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比自己要高,古铜色肌肤,一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他,晶亮的眸子中是毫不掩饰的关心。别扭的小孩,明明是关心我却不肯好好说,水色伸手想去摸摸那个小子的头,却被他提前躲开。
水色笑着打趣道:“我的剑法好就可以赢你呀,呵呵!”
“哼!你过来!我们再比!”怀远愤愤道,为什么每次都会败在她的手里,明明她的气力不及自己,只要能坚持上二十招,便有机会赢她,可偏偏在她手下过不了十招。为何一样的剑招在她手中就能如此运用自如,变化无常,逍遥剑法在她身上真正做到了逍遥自在。“这次一定能赢你!”怀远不服输的坚定道,抽出铁剑,摆好姿势。
“又是这一句吗?这句话你都已经已经说了十七次了!怀远,你能不能改改词,换一句。”四师兄木璃停下手中的剑,无奈的笑道道。
其余三人见她两又要比试也停下来,听到木璃的话,都哈哈大笑。
“是呀怀远,你什么时候换个词,能不能不要老是这句。”大师兄蒋清笑道。
“怀远,你又要欺负尔雅师妹!”三师兄许锋道
“怎会,怀远打不过尔雅的!”二师兄木沅淡淡道。
又是一阵哄笑之声。
脸上蓦的一热,怀远只觉自己的脸红到了耳根子,虽然知道几个师兄没有恶意,可怀远还是被说得不好意思,不过要打败水色的心依旧没有变。
水色休息的差不多,从架上取下自己的长剑,随手挥了两下,攻向已摆好防守的怀远。
轻灵的一剑直直指向怀远,怀远闪身避开,但水色似乎早就预料到他躲避的动作,化刺为扫向他攻去,怀远勘勘避过。水色挑眉一笑,又一剑斜斜劈去,怀远忙举剑相抗。却见水色又途中变换招式,半空中一个翻身,变劈为挑,顺势将怀远手中的剑打落。
若是两人比拼气力,水色定然不是怀远的对手,比拼耐力水色也必输无疑,所以水色每次是利用剑招的出其不意和一点巧劲赢了怀远。
“五招!”木璃笑得有些恶劣,“怀远,前天你用了七招,昨天用了六招,今天竟只用了五招,你退步的也太厉害了!”
“怀远你最近是不是偷懒了!”大师兄蒋清也打趣道。
怀远的脸早已憋得通红,被他们这一说简直要红的滴下血来,薄薄的唇紧紧抿着,眼红红的。怀远长得比同龄人高大,但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而且好胜心强,现在被木璃这么一说,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原本几人只是想逗逗怀远,不想他竟会当真,赶忙闭嘴,木沅用胳臂撞了一下木璃,又往怀远的方向努努嘴,示意他别说下去。
可木璃还以为是让他多说些,于是又开口道:“怀远你这样的功夫可不行呀,到时可·······”
看怀远握紧的拳头,眼眶中渗出一点晶莹,许锋忙遮住木璃的嘴,不让他在多说,又狠狠盯了他一眼。
怀远虽然是他们中年级最小的,却一直是他们中剑法最好的,自然骄傲些,几个师兄原本也只是逗逗他,不想竟把他逗哭了,赶忙闭嘴不在说话。
水色见他这模样也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才好,若不是她将他的剑打飞了,他也不会这样吧。水色拉拉许锋的衣袖,求助地看着许锋。这三师兄是几人中最稳重的,怀远最听的也是他的话。
许锋却摇摇头,一脸无奈的看着水色,他也没有办法。
木沅看看众人,一个主意便冒了上来,笑着向木璃眨了眨眼。故意重重叹了气,引起众人注意,又拉木璃到一旁坐下:“你可知道前日里有人夜闯将军府,还启动了园中的机关。”
木璃会意,配合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的不知!”
“前日晚上子时吧,这事知道的人不多。”木沅说时,其余几人都围了过来,怀远虽没有动,但早已把耳朵伸的老长。要知道将军府戒备森严,每隔半炷香的时间便有人巡防,而且还有好些暗卫不知隐藏在何处,而夜闯之人竟是发动机关后才被发现,还真是了不得。
“那你又是何处得知的?”木璃奇怪的问道。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木沅卖了个小小的关子,“那人触动了机关后惊动了巡夜的人这才离开,守卫追了一段便再也追不上他。”
“连暗卫的也没追上?”怀远忍不住问道,又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这机关可是蒋军师布的,怎的会没有困住他?”
“是呀,那个阵法到现在为止还没人能破,他启动了机关尽还能逃脱还真不简单!”许锋也认真的点头,那个阵法他曾闯过,闯了多次都没成功,里面有暗含了十五种变化。
“阵法?”水色好奇的问道,平日里只有听过,还没见过,只是随便的摆放一些物件就能将人困在其中,水色感觉不可思意,“府中何处有阵法?”
怀远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又恢复了平时的骄傲,“哼,你连这都不知道?”
“我必须知道吗?”水色莫名其妙的看看其余四人,见四人齐齐点头,不耻下问道,“那五师兄可否告知师妹这阵法在何处?!”说完又极有礼貌的抱拳作揖。
四人被她这一逗笑了起来,怀远也想笑可一想起刚才还被她挑飞了剑于是强自忍着。少年的模样将四人逗得更乐,水色的手臂一把攀上怀远的肩膀,扯过他的身子,笑道:“还是不是兄弟,是的话就快说!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真看不出你那里像个姑娘!”怀远挣脱她的魔爪,皱了皱眉嘀咕道。
几人又是一阵大笑,总算是把那个别扭的小孩哄好了。
“你还没告诉我阵法在哪?”水色仍不懈的追问。
“尔雅真的不知?”木璃木沅异口同声问道。
“为什么我必须知道?”水色被他们这一问更觉得莫名其妙。
“因为府中到处都有机关,而你所在的园子机关最多!”怀远认真道。
“那我怎么从来没有感觉呢?”水色疑惑道,“不是说只要一进阵法,就很难出来的吗?”
“那时因为阵法的阵眼没被启动。”许然解释道。
“原来如此!”
“尔雅你可知那夜闯之人触动的是何处的阵法?”木沅一瞬不瞬的看着水色。
“难道这我也必须知道?”水色又疑惑了。
“因为是你院中的阵法!”一直沉默的蒋清道,园中的阵是他父亲所布,他自然之道阵法的厉害,可那人竟能全身而退。
“难道说,那人的目标是你?你再外面有什么仇敌吗?”怀远得意的看着水色道,“那人竟不顾危险夜闯将军府。”
“喂,为何一定是仇敌,难道不能是朋友吗?哼”水色不服气,“何况目标也不一定是我。”
“哥,你说他还会再来吗?”见两人又开始冒出硝烟味,木璃赶紧岔开话题。
“他没有达到目的一定还会再来!”木沅道。
“要不,我们晚上埋伏,说不定能抓到他。”怀远跃跃欲试道。
“但他什么时候会来?难不成天天等?”水色一副你是个白痴的看着怀远。
“哎······”其余四人无奈,那两人怎么又斗上了。
昆阳城一家小小的客栈,天一号房中,坐了两人。
紫衣男子长发随意垂着,斜飞入鬓的眉,狭长的丹凤眼,英挺的鼻,饱满的唇,一袭紫衣松松的穿在身上说不出的魅惑。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雌雄难辨,若说紫衣男子长相俊美,那么这个男子便是倾城绝艳,琥珀色如得眼眸比最美的猫眼还要漂亮,薄唇一点红色鲜艳欲滴。
“你没见到她?”狭长的凤目怔怔的看桌前雌雄难辨的美人,眼神却穿透美人,望的很远,远的有些飘渺。
“恩。”美人姿态优雅的倒了杯水,微一仰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那里戒备森严,明处有百人不时巡回,暗处又有十多个高手隐藏,而且园子中设有桃花阵。若非我的轻功好,现在怕无法坐在你面前了。”当时的惊险只被沙哑的声音轻巧掩盖。
“这样便无法确认了。”幽黑的眸子有些暗淡,令狐曦失望道。
“我一直都想问你,若是紫眸的女子,玄武国人都是紫眸,为何你就确定那人会是顾水色,就凭她是银发的?她又为何会变成这样?”风音看着令狐曦,琥珀色的眸子似乎要看穿他的灵魂。
“当日在血玉和玄玉的作用下,她曾醒过,那时她已变成了银发紫眸。至于为何会变,我也不知,或许她又变回来了,可我不想放弃这一线索。”令狐曦淡淡道,眼神又蓦地亮了起来。“我有预感,她就在附近。”
“暂时是没有办法在进去了,我会守在外面,她总有要出来的一天,到时我再帮你把她带来。”风音细细想了想,道,“不过这段时间你还是不要现身,名剑山庄还在到处查找你的消息,你也不想就这样回去吧!”
“好!”一听到名剑山庄,令狐曦心中又变得苦涩,自己再也不会回去那个地方。
将军府中,深夜。
明亮的月挂在天际,夜晚的温度比白天又冷了许多。水色裹紧了身上的棉衣,看了眼少年藏身之处,心中哀叹道,怎的最后还是和他一起来埋伏那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的黑衣人。好奇心真是害人不浅呐。
夜晚的霜已在水色长长的羽睫凝结了点点白色,水色使劲往手中哈热气,将那少许热护在脸颊,又往树丫中间躲去。都已经三天了,怎么还是没有出现,或许不会来了吧,水色懊恼而失望的想着,白白浪费了这三天,或许那晚只是个误会,所以那人自然也不会来了。
而此时,他们苦苦等待埋伏的黑衣人则将军府外也足足守了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