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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番外④:第七个吴邪的人头 ...

  •   十年前,一批香港人到了宁夏北部,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
      他们离开后,当地流传出了一些风声。当地村民说,香港人分当地不同的乡镇在他们那里承包了一大片地,只种蔬菜,过一段时间就有专机来运,他们把这种蔬菜叫做港菜。
      这种菜很奇怪,长似小白菜,茎绿,叶乌,食之无味,辅之以佐料甚苦。
      刚开始还有人好奇择两把尝尝味道,但因为实在太难吃了,甚至不如荒地里随手拔来凉拌的苦苦菜,渐渐地便也没有人再打这港菜的心思。

      吴邪便是这时来到这里的。
      他发现这地方奇怪,是因为三月偶然一次从这里机场出发的航班。飞机刚起飞不久的时候,他在轻微的失重感中向窗外瞥了一眼,却发现一片云的影子笼罩的地面上,有一个古怪的图形。
      正常的农地均是四四方方,很是规矩。唯独那一块,边缘曲整不齐,从高空俯瞰,有些像……
      像一只边缘模糊的蝎子。

      吴邪拿手机拍下了那只蝎子的图案,落地后通过比例尺的测算,大致确定了图案的坐标。
      两周后,他再次启程,试图寻找那只“蝎子”。

      港菜是当地一大经济来源,工钱给得足,有一批贵州人也被吸引过来干活。
      零几年的宁夏,会说标准普通话的人其实并不多,尤其在这种远一些的村子,就更少了。更多人还是在说土话,或者是半生不熟的方言普通话。
      这就导致吴邪混在吵吵嚷嚷的人群里,既听不懂宁夏方言,也听不懂贵州方言,交流极为困难。

      好不容易弄明白了港菜的来由,却已经到了深夜。镇上有家装修朴素的宾馆,吴邪定了个单间,吃过饭就躺在床上发呆。

      今天去看了才知道,港菜地足有几十亩,均匀分散在村子的周围。
      而那片有着蝎子图案的农地其实还是四方型,不过香港人特地要求当地人在那片地上将玉米同港菜混种,具体施种的密度和方向是那批香港人带来的人布置的,当地人只负责按时灌水施肥,保证收成。

      这就不太正常了。

      那港菜,从上自下去看是乌压压一片,与周围的玉米杆子颜色对比分明,所以才看着是蝎子的图案。而在地面上看去,通常只能看得到玉米。尤其若是等到八月玉米日渐成熟了,枝叶穗子充分抽条,矮矮的港菜便更难以得到光照。
      怎么有人这样混种蔬菜呢?
      玉米通常与毛豆混种,一条土路分割农田,田上种玉米,路边则种毛豆,这样既稳固土路不至于因为引水塌陷,也可以增加收成。且通常都是平行混种,鲜少有这样垂直混种两种同需光照的植物的行为。
      对于农民来说,这样的举动无异于自杀。

      那便只有一种解释。这样做,并不是为了改善香港人的伙食,而是为了掩藏这片地底下可能存在的东西。

      吴邪翻了个身,想起今天村里那个充当翻译的村民。他叫老贾,勉强会说一些普通话,专门负责村东头这片港菜地。
      老贾说,那群香港人的领头是个中年人,姓张,叫张隆半。

      ……姓张?这么巧?

      吴邪摸了摸自己的耳后,觉得有些痒。他掏出兜里的钥匙,边用上面挂着的挖耳勺掏着耳朵,边脱掉衣服走进淋浴间。
      今天老贾还提到,香港人下次过来应该是三天以后。他应该趁他们过来前做点什么,吴邪暗自思忖着。

      第二日的傍晚。
      吴邪从宾馆后面的土墙处顺了把长锹,是拿来处理旱厕的那把。他实在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和人去借铁锹,只有这一个办法。

      吴邪计划从那片港菜地旁五米远的地方开始斜着挖。他动工的地方原来是个狗窝,放着个长宽高各一米的铁笼子,不过现在里头没在养狗。笼子周围是枝压得极低的果树,先不说平时没人到这里,就是到这里了,不仔细看也很难发现。

      挖了三个小时,凌晨三点半的时候,吴邪听到锹铲到什么固体发出的敲击声音。他打了手电爬下去观察,发现那土层中,露出了一个铁黑色的棱角。
      吴邪用力将其拔了出来。
      那是个四方型的盒子,上面镂刻的花纹华丽,像一个上了年代的装饰品。
      盒子没有锁,吴邪晃了晃,听到里面传来的东西碰撞的声音,犹豫了一下便打开了。

      里面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唯有一个黑色的芯片,在闪着红光。
      是一个定位器。
      吴邪心道不妙,迅速盖上盖子把盒子塞了回去,爬上去拿起锹开始填土。

      五点半,村口的王二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碰到了从宾馆后门厕所出来的吴邪。
      他一边放水一边随口问道:“哟,是外头来的客人么…怎么跑这来上厕所了?”
      吴邪尴尬笑笑:“屋里的堵了,大半夜的,不好叫人来修。”

      天一亮,香港人就来了。
      他们为了低调,是坐了一辆大巴车来的。路上看来因为颠簸吃了些苦头,有人一下车就吐了。

      吴邪很提防这些香港人。他蹲在农田后的树丛暗处,偷偷看着前方不远处站着与老贾交流的女人。
      那村民不是说每次来检查的都是个中年男人么,这次怎么是个女人过来?听旁边那港普仔的说法,好像是叫……张海杏?
      吴邪觉得有些不安,又是个张家人,这他妈的,和他们撞上了?
      他动了动脚,打算现在就收拾东西赶紧走人。才想到这里,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吴邪就听到身后传来踩踏树枝的声音。随即,他的肩被来人锁住,那人的力气极大,单手就能让他动弹不得。

      身后的人一手按住他,把他脸朝下按在地上,吴邪才骂了一声,声音就瞬间消匿,他开始轻微地颤抖——因为身后那人此时摸上了他的耳后,在那个地方反复摩挲着。
      不一会,犹如按图索骥一般,那人捏到了什么东西,手上的动作停住了。

      “又是一个。”

      “吴邪”只来得及听到这一句话,颈上一痛,他看到了以自己方才的角度绝对看不到的树丛。
      他的头被人切下来了。

      张海客垂眼看着,脸上一派漠然。
      这个“吴邪”也是复制品之一。他的头被割下来,甚至没有流血,唯有那断口有墨绿的汁液流淌出来。他的表情很平静,黑棕色的瞳孔还没有涣散,眼微微睁着,有一种坦然的安静。

      “太好认了,又是一个假的。”
      张海客一手提起人头,一手捞起躯体迅速放入身旁伙计搬来的容器。他抬脚抹去地上的痕迹,低声安顿道:“快些处理了。”

      身后的张海杏见伙计离开,这才走上前:“……第七个,这张脸我真的快看吐了。他现在到底在哪?”

      张海客笑了一声:“在杭州,守他那间铺子呢。”

      “该是时候了吧。”

      “嗯。”

  •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翻藏海花,看到香港张家想到了一些事情,于是写了这个番外!预祝大家八月快乐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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