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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九重葛（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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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拂过窗子，有轻微的声音响起，淅淅沥沥的——又开始下雨了。
宋汝脸色古怪道了句：“我的日记？”
张起灵点点头。
宋汝微阖住眼，反手以拇指摁压了几下后脑，这才想起来自己以前好像确实是有一本日记。
当时张起灵进入青铜门后，这本日记被她随手找了个暗格藏了起来，再也没有拿出来过，不曾想原来一直塞在椅子的暗格里，还被她阴差阳错带到了这个世界。
张起灵见她神色莫辨，遂起身从立柜拿出日记放到她的面前，示意她打开看看。
宋汝只消扫过一眼封面，就确定这的确是自己的那本日记。她拿起来翻了翻，这部分因为久远而变得有些模糊的记忆顿时清晰了起来。
翻到后面，贴着照片的地方有被撕开过的痕迹，宋汝想到那里面的东西，脸顿时青一阵白一阵。
她呐呐道：“噢，你……看过了？”
张起灵点头，眼神不若往常那般淡然。
宋汝回来的这段时间一直早出晚归，每天都去后山溶洞里的清除先前不合情理的痕迹，以免再生事端。两人除了偶尔同吴邪胖子一起吃饭，几乎没有独处的机会。
他不习惯于外露自己的情绪，今日宋汝主动来找他，倒让他觉察体会到几分思念的感觉。
张起灵凝视宋汝半晌，在她斟酌着开口前起身，上前拥住了她。
宋汝还坐在桌边的椅子上，此时被他扣入怀中，脸颊贴着他的腰腹，颇觉脸热。
张起灵没有说话，只沉默拥着她，听她安稳的心跳。
他的语言体系里没有关于爱情的表达方式——当一个人长久背负着足以压垮人的东西的时候，他是无暇去想别的事情的。
所以他对于爱情，可以说一直以来都是一种近似于“端着镜子借鉴镜子”的模仿行为。当“镜子”本身所承受的爱情的酸苦被他感知，他却无法用自己的语言去表达对她感情的珍重。
这或许可以以手足无措来形容，却又并非完全的手足无措。人在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感情的时候，会下意识选择用动作传递自己的思绪。
正如你无法要求一个在狼群长大的孩子短时间内像人类社会中的人一样生活，但当他感受到善意时，却也会像幼狼一样轻轻舔舐对方的脸颊。
张起灵单膝蹲下与她对视，把她鬓边垂下的头发拨到脑后，低声道：“最近听雷得到的信息不太对劲，解雨臣也要过来。等帮吴邪解决了，我就来杭州。”
“嗯。”
宋汝抿了抿唇，此时竟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周遭的气氛很是不同，有那么一瞬她甚至能感觉到两人荷尔蒙的互相纠缠。
宋汝不太想回避这种难得出现的感觉，她本就是大胆直白的人，此时色胆包天，很自然地倾身偏过头贴近张起灵的耳朵，语意恳切道：“你如今水平见长，让人确实难以把持得住。”
张起灵：“？”
宋汝蹭蹭他的脸，退后了些，看着他道：“别装了，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教你。”
她揽住身前男人的脖颈，顺从地埋进他怀里，手轻轻抚着他后背凸起的脊柱，从脖子下那一块骨头开始，一节一节往下。
张起灵垂眼看着她头顶细窄的发缝，良久，他低低啧了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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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杭州，重新托吴邪找了个工作后，宋汝又积极融入并参与到了社会建设当中。
期间黎簇来了一次，带来了吴邪的口信和一张图。
吴邪的手机似乎因为什么原因暂时停止了使用，人又走不开，只得托黎簇带来口信，让宋汝研究一下那张图。
宋汝扫了一眼，原来是与当时溶洞的那块石碑有关系。
吴邪一直在查三叔的下落，如今已有眉目，事情进展约摸到三分之二，顺着吴三省留下的信息查到了那块名为“赤松”的石碑上。
不知是有意无意，他在石碑的背后刻了一副形状古怪的图。宋汝识得，她曾在台湾一场展出见过，这是一种神似甲骨文的象形文字。
她把图案翻译出来，发现是三个字：
抱朴子。
宋汝几乎是立即把它和“赤松”二字联系到了一起。
《抱朴子》是晋代的葛洪编撰的道家典籍，其中提到赤松子“以玄蛊血渍玉为水而服之，故得乘烟上下也。玉屑服之与水饵，皆令人不死。”
她有自己那个世界的记忆，并非不知吴三省此举是为何，但受天道所挟，无法明说个中细节。
所以宋汝想了半天，谨慎又谨慎地把译出的文字和《抱朴子》中所提到赤松子的这段话附在一起，处理好交给了黎簇。
吴邪隔了几天，在微信回复她了一句：
“我明白了。”
此后再无消息传来，直到十月底的深秋，胖子发来了他们几人在山中的合影。
宋汝知道，这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她在加班，此时抬眼看主任不在，刚准备趁机摸个鱼回消息，就收到胖子发来的语音。
胖子听起来又双叒叕喝多了，耳机里传来他醉得口齿不清的声音：
“顺（宋）汝啊！有胖爷在，你放心！等小哥……小哥过两天养好了，我和天真就给你打包送过去，瞧好了您哪！”
宋汝听见吴邪在一旁对胖子的嗤笑，以及解雨臣骂吴邪“钱还没还完又欠了一堆”之类的话，觉得好笑之余终于放下心来，摘下耳机继续加班，并未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不曾想胖子居然说到做到。
半月后的一天中午，宋汝下班回家，刚拐进路口就看到院门处站了个人。
那人靠在院边的围栏上，察觉到她的视线后抬眼看了过来。
宋汝于是看到了张起灵如水一般的眉眼。
他穿着黑色的外套，身后是一片依墙压下，重重繁复的浅粉色九重葛。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一章:D
7.12补充：今天发生了件大好事！所以我写了车，企图做个菩萨，在那个p和o开头的粉红色的地方你们懂得我也不好直接说，搜《九重葛》就可以看了，是这一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