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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去留（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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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汝回来了。
她是突然出现在张起灵屋子里的，以至于当张起灵同她下楼去和吴邪胖子吃饭的时候，后者两人完全呆在了原地，胖子甚至下意识去拿背后门边放着的铁锹。
张起灵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反应，上前淡定接过吴邪手里的饭勺，又多盛了一碗饭。
直到吃过午饭，几人才从宋汝口中得知了缘由。
这缘由也只是宋汝的猜测，她排除了种种可能，判断她之所以能活过来，估计还是因为张起灵的血。
胖子在旁边直呼牛逼，说老闷宝血现在成了太上老君的仙丹了。宋汝被他逗得一乐，心下猜想应该正是那误打误撞的两次他的血，才使得自己并没有完全死掉。
因为体内融进了现世的东西，无法被天道直接清理。
她没有直接回来，而是被放置到了自己的梦中，一个此界为她设下的骗局。
梦里一切都同现实一样，宋汝只以为自己晕倒在了溶洞，被吴邪他们找到带了回去。
随后的日子如细水长流，她没有再回杭州，一直呆在雨村，和张起灵成家，甚至预备生个孩子。这之间的过程她始终坦然接受，毫无抗拒否定之意，也正是如此，让宋汝内心察觉到了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并不是她的性格会做出的事情。
她喜欢人群熙攘的生活，而不是就此落地生根。不论从前还是现在，她已经习惯于和他互相追逐成就彼此，而非守在他的身边，将自己变成一株菟丝花，或是只会抬望眼的井底之蛙。
她梦寐以求的，是做一棵树。植根自然是求其深入，但抽条发叶却务必要求其广布，否则若一切只守在根旁，便不能名之为树，而只称其为一丛矮灌木罢了。
所以宋汝在那一天沉沉思虑了许久，终于取出匕首果断自杀。再一睁眼，发现已经破除了“幻境”，眼前出现张起灵那熟悉至极的背影。
胖子听得抹了一把汗：“好家伙，还能这样？”
宋汝抿了口茶，刨了两口饭道：“噫，我也没想到，不过现在确实没有之前不舒服的那种感觉了。”
吴邪看她精神头确实不错，开口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做点什么？”
“先休息几天吧，然后回杭州，继续做个社畜，”宋汝笑着道：“那样的生活会让我更踏实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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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吴邪来了宋汝的屋子一趟，想和她讨论一下小哥的去留问题。他看得出来一些东西，但似乎并不好以语言来形容。
宋汝表现得很是理所当然：“他……？肯定是留在这里和你们一起，他并不习惯于去过我习惯的生活，你能想象他每周末去听livehouse吗？”
吴邪想了想那个场面，觉得有些渗人。
他有点尴尬地搓了搓手：“我和胖子都以为你们这次应该要一起……”
宋汝却摇摇头，起身给他倒了杯茶。停顿了一会儿，她道：“你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这个世界里我是外来者，你们的感情同我终究不同。而且，吴邪，你觉得这样闲得发慌的日子还会有很久吗？”
吴邪有些莫名地看着她，见她眼神认真，逐渐就变了脸色，人也坐直了。
宋汝搬了个凳子坐到吴邪旁边，道：“你肯定也想过，除了我的那个世界以外，还存在着很多别的异位面世界，而那些世界可能也会因为创造者的私心而被改变原有的逻辑，里面的你我会因为此间偏移，而做出很多自己本来不愿意做的事情。”
她的手在桌子上轻轻敲着，发出“笃、笃”的声音。
“或许在某个世界里，小哥的性格会与现在截然不同，你看着他会觉得这人净装逼嘿真他妈欠揍，胖子会不着调老是色胆上头误事，你呢，或许你会利用你的朋友，或许会因为新出现的人而使得自己的计划被打乱。”
“吴邪，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当二维线条突然意识到了三维空间的存在一样。”
说罢，宋汝从衣服口袋里翻出个小瓶子：“本来打算去给你的，刚好你来了。”
“我新研究的伤药，就是我之前给你说的方子，我把它叫做血糊糊，喏，”宋汝指指他的胳膊：“敷上伤疤印子就会逐渐消掉。”
吴邪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你好像一直很在意我这地方的伤？”
宋汝看着他，头一次像个长辈。她的目光温和长久，让人下意识忽略了女人年轻的面容与她出口所言带来的违和：“吴邪，我半死不活的这次，在脑海里看到了一些难以言喻的东西。我有种直觉，你要经历的，可能还远远没有结束。”
宋汝敲着石板桌的手停了。
“所以我希望你能放下一些东西，人无法同时承受背负这么多。这些话也只有这时候跟你说才不会显得突兀，我在被世界逐渐屏蔽在这些事情之外，强行掺与正如逆水行舟。”
“所以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在所不辞，但我却无法直接说一些什么。”
她暗示得隐晦，有些大学老师考试前划重点的做派。
吴邪听懂了，只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眉眼沉顿下来，显然是想到了别的东西。
两人静坐了片刻，吴邪突然想到什么，道：“你不在的时候，小哥关于你的记忆确实被清除了，但他还一直记得一样东西，后面能恢复记忆还多亏了它。”
“什么？”
“苏州的小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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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张起灵正在记最近听雷的笔记，门打开就看见宋汝的笑靥。
“听吴邪说你一直惦记着苏州的小馄饨，还想吃吗，我这会给你做一碗？”
十分钟后。厨房。
张起灵抬手搭上了水，静静看着宋汝挽起头发檊馄饨的面皮。
她手上有细细的茧，那双手能用两把匕首以极好的准头钉死虫子，也能把椭圆的小面团擀成中间厚边缘薄的面皮。
宋汝其实不是不会，只是做这事需要技巧，她尚且嫌浪费手上的力气。
也不过只给他做过罢了。
做好后，宋汝招呼张起灵过来端碗。
他吃得安静且快，宋汝手撑着下巴看他，面上不自觉就带了笑意。
见他吃完了，她才摸出兜里的钥匙推到他面前：
“我明日回杭州，你之后得空了可以来找我，我不在家的话，你就进去等。”
张起灵点点头，接过钥匙装进兜里。他道：“你的日记还在我这，要拿么？”
宋汝一愣：“日记？”
作者有话要说： 宋汝：我五十多年前还写过这东西？
最近可能会修文，感觉写得不太符合心里预期，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