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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春宵 ...

  •   由于我们“婚讯”传得太晚,格西拉姆他们匆忙之间无法准备客人的食物,不过大家都听说了我们结婚的原委,十分体谅,笑闹之后人们慢慢散去,只留下我们几个。我很好奇,问格西拉姆,“怎么你们这里不兴闹洞房的吗?”我忽闪着眼睛,丝毫没觉得问得有什么不对。
      众人爆笑。安志逸憋住笑,说:“你见过积极主动要求闹新房的新娘子吗?小不害臊的。”
      “哦。”我讪讪地,因从没闹过新房觉得新鲜想玩,却极为笨蛋地忘记了今天的主角是自己。
      格西拉姆上来替我解围,“好了,你们不要笑小慧了,人家今天可是新娘子。我们送新人入洞房吧。”
      “唉,不忙。”我及时阻止,“我还没吃饭呢,哪有空着肚子进洞房的道理?”
      “哎哟,哈哈……”大家今天好像特别开心嘞,笑个不停。
      “小慧,什么时候你心里最紧要的都是吃吗?少吃一顿饿不死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啊,还不快去?”王师傅举着相机抓紧机会说话。一大晚上,都是能歌善舞的藏民们的表演舞台,可把老王给憋坏了,眼下总算逮着机会耍嘴皮子,他哪里舍得放过?
      “就是,就是,安哥哥和小慧姐赶紧入洞房吧,别误了吉时。”江珠拉姆说。
      “拉到吧,小丫头,今儿突然起兴结的婚,谁还有空去算了吉时来?”
      “嘘,小慧姐,可不敢乱说,真的是算了吉时的。不要误了,快快进洞房吧。”
      我心里唉声叹气,为少了这顿晚餐甚是惋惜,脑海里把中午吃的香猪腿及腊肉细细回想了一遍,权当精神食粮了。
      上到三楼,我们被拥进一间最靠里的房间。进门,正对着我们悬挂在墙上的是一张以红褐色为主色的精美绝伦的唐卡,我看得呆住,格西拉姆“咯咯”地笑,说:“明天早上起来可以在阳光下好好看啊,那才漂亮呢。”
      “哎,可惜了,明天看过后就再看不到了,多美的唐卡哦。”我十分惋惜。
      “呵呵,怎么会看不到?你们这一路可是进藏嘞,到拉萨更多。”
      “是哈,对的。”我开心回答,牵着安志逸走到唐卡跟前仔细描摹,一边看一边问安志逸,“诶,漂亮不?是不是震撼心灵?”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我转过头,房间里已没有了别人,门已关上,安志逸静静地,看着我。
      控制不住的,心如擂鼓,我莫名地紧张,手心竟出了汗。
      安志逸向我踏出一步,我竟万分没有出息地后退了一步,惹得他笑出声来,“我这么可怕?”
      “也不是。我只是,有点紧张。”
      “呵呵,那你下午嚷着要结婚?”
      “呸!是你求婚的好不好?哎哟,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啊,要是忘了这个环节,我可是有理说……唔……”好像有本书上说过,要女人闭上嘴,这是最好的方法,记得当时我看到这个论调时是非常不屑一顾的,可现如今安志逸用在我身上,嗯,方法有效,运用得体,我甚是受用。
      突然天旋地转,安志逸把我横抱在怀中,走到床前坐下。他习惯地抱我在怀,诡秘地一笑,从枕头边掏出个袋子。我一看,立马认出是放在车上我装了零食的袋子,欢呼一声,抢过,在他脸上响亮地“嘣”了一口,大呼,“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老公也。”我忙不迭地拿出个蛋黄派放进嘴里,不等咽下,就佩服得不行地问他,“你什么时候去拿的?你怎么知道我们要被饿肚子?你太有先见之明了!来,吃一个。”
      “慢慢吃,别噎着。老公好不好?”
      “嗯,好,超级好。”
      “好的话,那我们等会儿再吃吧。”
      “什么?”我咽下蛋黄派,对上他有些泛红的眼睛。
      他轻轻放下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牢我,看进我双眼去。我被他看得发高烧,全身滚烫,待他一只手顺着脸庞、颈项、锁骨一路下滑到胸前时,我已如包着面粉炸过的香蕉一般,外焦里嫩了。
      他拿开我鬓边的花儿,口中喃喃,“宝贝,你今天好美好美,美得不食人间烟火……”说着,覆身上来,吻在了我狂热搏动的颈动脉上,同时完全剥下了那件宽大的袍子,我脑袋里一阵眩晕,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要自他吮吸的地方喷薄而出。
      尽管他极尽温柔,疼痛依旧超过想象。我知道这里房间隔音不好,强忍住没有出声,刺穿撕裂的感觉袭来时,我张嘴咬住他的肩头,狠狠地,口里充满了血液的腥味和眼泪的咸味。
      火焰熄灭时,他痛惜地擦去我的眼泪,问,“乖乖,怎么哭了?很痛?”我摇摇头,抚上他肩头,也问,“老公,痛不?对不起,怕是要留疤了。”
      “留着好,我喜欢呢。就怕你小牙力道不够,留不下来哦。”
      “嘻嘻。那我再用力咬一口试试?”
      “来啊,你敢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
      痴缠一晚,我们由陌生到渐渐熟悉,由无比笨拙到火热地相互探寻。最初的疼痛难耐过去,取而代之的是从心里面出来的酥酥麻麻痒痒的感觉,令我不自觉地靠近他,在他吻到耳后时羞不可抑地呻吟出来。
      他也似乎迷乱,汗珠顺着额头、脸颊、两肋滴下,平日里清澈的眼睛蒙在了情欲的雾中,半睁半闭,不断地轻呼“宝贝,宝宝,我的媚儿……”,叫得我在他身下软成了一滩春泥。
      什么时候睡着的并不知道,醒来时已是大天光了。我从安志逸的肩窝里抬起头,正开心地用指尖在他阳光中愈发显得毛茸茸的睫毛前端来回摩擦,看他睫毛被我弄得轻颤,猛地想起还要给格西拉姆的阿妈治疗,天啊,险些忘了这头等大事,赶紧跳起来就准备下床,一阵酸软疼痛忽一下传来,我堪堪软倒在安志逸怀里。他终于被我折腾醒,伸手搂上我的腰,问,“怎么啦?”
      “我想起床,还要给老阿妈治病呢。”
      “哦,是呢,”他突然不怀好意地一笑,“还是让我帮帮你吧,怕你自己起不来呢。”
      拉拉扯扯中,总算起了床。我完全忽视掉众人热情调侃的目光,吃过早餐,直接钻进老阿妈的房间。她今日仿佛松和些,我进去时正由江珠拉姆搀着行走。
      我依照昨日方法换了几个穴位又做了一遍治疗,然后叫江珠拉姆拿来纸笔,把药方及今后生活习惯、饮食等方面的注意事项一一列举在上面,生怕不清楚,口头交代了一遍后,又让江珠拉姆复述了一遍给我听,方放下心,觉得功德圆满,站起来与老阿妈道别。
      老阿妈听说我们要走,挣扎着要下楼来送,我赶紧阻止了她,但格西拉姆两姐妹却无论如何也要一直把我们送到车子可以上路的地方。临别,我十分不舍,与她俩拥抱了再拥抱,看老王在旁没闲着,把汉藏姐妹情深画面捕捉了个够,于是对格西拉姆说:“照片洗出来后给你们寄来。我的电话你可不许丢了,有任何问题随时打电话给我。谢谢你们,给我这样的婚礼,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有空了来找我们玩,让我也尽一下地主之谊……”我越说越起劲,觉得有好多要交代的话儿,听得大家笑起来,格西拉姆边推我上车,边回答,“行了,这么啰嗦,将来志逸可遭罪了。”
      车子缓缓开动,安志逸不疾不徐地对窗外格西拉姆说:“我放了一点东西在我们新房的枕头下,回去你把它收着,算我和小慧对你们的一点心意。再见了。”
      等他说完,我好奇地问,“你放了什么?什么时候放的,我怎么不知道?”
      安志逸抿抿嘴,不说话,倒是老王接了话茬,“钱啊。两天时间,人家费时费力招待我们,怎能不意思一下?她们阿妈还等着钱看病呢。还是志逸做人周到啊,这一点像极了我们安总。”
      我撇撇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腹诽:马屁精!
      过鬼斧神工的东谷天然盆景风景区,经壮丽无边的八美草原牧区,看见了圣洁巍峨的亚拉神山,在道孚看到了被誉为“藏区建筑绝唱”的道孚民居;沿着美丽宁静的鲜水河抵达炉霍,参观了如佛教文化艺术博物馆般的寿宁寺,完全惊呆在蓝沁沁的,倒影着蓝天白云和半山村寨的卡萨圣湖前;踏上格萨尔王的领地,爱上了格萨尔王的爱妃一见倾心的玉隆拉措,手抚湖边巨石上刻的六字真言,眼望以雀儿山上万年冰川为源泉的冰蚀湖玉隆拉措,我们心醉神迷……
      一路美景,尤胜仙境,我的心像自由自在翱翔于天空的鸟儿,无拘无束,纵情奔放。随处可见经幡,沿途都有玛尼堆,我常拉着安志逸驻足观看,偶尔会在玛尼堆上添上我的虔诚。藏民们淳朴的笑容,孩子们无邪的眼光,无时不刻荡涤着我们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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