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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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缕霞光隐没，天空彻底暗了下来。
瑞秋踩着脚踏，跟随文森下了车，面前是一所灯火敞亮的旅馆。她估算了一下大概时间，距离盛会开场应该不到一个小时了，“停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瓦尔普吉斯之夜，在四月的最后一天晚上，督伊德教徒会穿上魔女的装束，相聚布罗肯山举行盛大的火祭，庆祝春天的到来。这个盛会会从夜晚持续到五朔节，也就是五月的第一天。”文森拉开大门，眉眼笑得弯弯，示意她进来，“现在并不算很着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门顶那串风铃哗哗作响，米黄色的灯光泄露出来。天花板垂下玻璃质地的吊灯，黑白格纹地砖从门口一直铺到了楼梯。听到动静，柜台后的侍应生抬头，看见来人后脸色一变。他赶忙绕出来，一边从帷幕后推出衣架，一边恭敬说着：“先生，您需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百年前过时的装扮放到现在只能称得上一句复古。瑞秋看着面前中世纪装扮衣裙，难得露出一丝复杂，“你是……要让我穿这样？”
说着，她伸手拎起一截裙摆，缺少裙撑的素白底裙绣满蕾丝，柔韧丝滑的黑色绸带如蛛网一般从腰际垂落，每一根闪着细碎曜石，随手腕移动流转几缕暗光。除此之外，绸带末端还缀着轻巧又精致的银铃。
瑞秋脸上的嫌弃之色已难以掩盖，那根高高翘起的小指抖了抖，“恕我直言，阁下，没有哪一位魔女会穿成这样。”
“是吗？”文森的声音从帷幕后传来，他停顿了一会儿，大概是在应付自己身上哪颗扣子。瑞秋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声，接着，那片厚重幕布被长臂撩开，披着素净斗篷的男人探出头，脸色无辜又端正：“裙子是有哪里不合适的地方吗？”
哪哪儿都不合适吧！
瑞秋义正言辞：“我不穿。”
“不行的哦。”
“……这裙子上面到处都是猫铃铛根本没法穿吧！”
“可我听说魔女和猫都有很深的渊源。”
“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鬼话？！”
“诶？”文森无辜摊手，“居然还没听说过吗？我记得威士顿学院里刊印了不少轻小说，其中就有关于魔女与猫的故事，当年很是风靡流行呢。”
瑞秋：“……”
果然吧。
当年不小心拔了他几根头发的事是过不去了吗？！
文森从暗处拿过一根长长的木杖，顶端被做成了巨大的月牙状，上面开满形状娇小的血蔷薇。男人停在她跟前，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像是在仔细端详：“中世纪衣调大多朴素为主，后来才兴起了各种各样的花纹装饰。这套魔女服在一众高调色彩里可是很素净的。连它搭配的魔杖也很优雅呢。”
骑虎难下，瑞秋看了看手上满眼哥特风的“素净”衣裙，又望着那同文森一般高的魔杖，艰难地扯着嗓子问：“我如果还有其他选择，请立刻——”
“没有了哦。”
文森推着衣架，漫步往前，被衣架牵引着的瑞秋被迫挪步。
她早该知道的，这个男人早就想起了威士顿学院那日不太美好的记忆。
这就是明晃晃的报复。
瑞秋现在没有心思再装模作样，只握着那身糟糕的衣裙，心底不断催眠自己在这个鬼地方除了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人认识达雷斯长女阁下。
等停在幕布前，瑞秋已经成功催眠了自己。
她一点也不想理会这个人，尽管他好整以暇地回过头，整个人俯身撑在衣架上，朝她懒懒笑道：“Rae，相信我。百年来没有哪一位魔女会穿上它，除了你。”
“什么？”瑞秋皱起眉毛。
魔女袍被那双手臂压了个严严实实，根本没法扯出来。瑞秋思考着现下顺水推舟直接把衣服扯坏的可行性有多高。一边这么想着，她一边漫不经心抬起了头。
手臂上的那张脸漂亮无害，文森垂下指尖点了点衣裙，从他头顶倾泻而下的光落在那颗波洛结宝石，耀眼而又瑰丽，像极了他注视过来的琥珀色眼眸。
Rae。
文森的面容隐隐有些模糊，灯光里那目光也似变得深情。恍惚感受到那日河岸上吹来的微风，瑞秋微微愣住了眼。
他说，除了你……它为你而生。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