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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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提斯星上一共生存着三类人种——哨兵、向导、普通人。
哨兵和向导约占总人口的10%，相对于偌大的瑟提斯星来说，经过特殊分化成为哨向的终究只是少数人，但就是这一小部分人，几乎渗透进了瑟提斯星各行各业的顶层。
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还有部分哨向，潜逃在瑟提斯星的各个区域，他们憎恶约束，仇视律法，扭曲而偏激地认为——拥有特殊能力的哨兵和向导，理应获得更多的权利和财富，而不是像条被驯化了的狗一样，听从塔和白塔的支配，去保护一群懦弱无能的普通人。
这些隐于黑暗的鬣狗，流着涎水，眼冒绿光，不断地与塔和白塔作对，制造了一起又一起暴乱，成群结队，伺机而动，随时准备咬下塔的一块肉，本性贪婪而暴虐。
安莎勉强也能算在其中。
她本身并不是很在乎这两方之间有什么恩怨，她在乎的只有星币——最初被通缉是因为星币，和谢穹合作是因为星币，现在还没把谢穹卖了也是因为谢穹的向导素确实足够特殊，对她赚取星币来说还有利用价值。
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而且即便现在押着她的是斐弥尔，她也不觉得自己会怎么样，按她做的那些事，顶多也就进监狱里蹲个几十年，死是死不了的，还是星币最重要。
安莎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谢穹，在斐弥尔一句“和通缉犯违规倒卖向导素”落下后，这个向导头就埋得愈发的低，像是要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一样，她眯了下眼，心里思索着，这个合作人……到底还要不要保呢？
不过安莎最终还是捡起为数不多的职业道德，扯起唇角，垂下眼睫，笑意不达眼底：“很抱歉，我并不是很懂上将您的意思。”
斐弥尔也不恼，白皙修长的指尖夹着一张黑色的卡，轻轻推到安莎面前，哨兵轻敲卡面，笑道，“这里有一亿星币，您回答完我这个问题后，就可以离开了，我并不会追究您的过去，这与我无关。”
在安莎的凌厉的视线中，哨兵平静又悠然，“以上将的名义。”
一亿星币，安全离开……
安莎几乎是下意识地吞咽了下，大脑飞速运转——到底是选一亿星币还是选和谢穹的合作？
对她而言，这几乎是不用思考的。
“在包里，”安莎说，“你想要的东西。”
斐弥尔满意地收回手，转眸再看向谢穹时，向导猛地抬起脸，脸上几乎要化作实质的惊恐很好地愉悦了他。哨兵心情不错，弯起眼眸，神情温和平静，“约里，打开包看看。”
“是，上将。”
被唤作约里的哨兵往前走了几步，强硬地拿走了谢穹藏在身后的手提箱。
箱盖掀开，十支罗列整齐的向导素暴露在在场四人的视线中。
“…………”
“现在……可以请您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了吗？”斐弥尔姿态放松，唇边笑意愈深，宛如一个耐心至极的猎人，一步一步诱导心仪的猎物走入自己所布下的陷阱。
谢穹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瞳孔骤然放大，反复抿着干涩的唇瓣，垂在身侧的指尖轻轻颤抖起来，似是害怕到了极点。
【宿主，一个敢违法走｜私向导素的人表现得这么害怕是非常不合理的。】飘在空中的系统对谢穹的表演合理提出质疑。
【但我只是一个错过了白塔招新，穷困潦倒的倒霉向导而已】，谢穹认真地向系统讲解着他为自己所设定的人设，【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与虎谋皮，每天战战兢兢，生怕被人发现。结果，现在却被完全接触不到，一贯只出现在星网头条上的上将抓了个现行……】
谢穹下了定论：【恐惧是很合理的行为表现。】
【根据系统分析，反派有50%的可能会被小白花一样柔弱的人设所吸引。】
谢穹：【那不是很好？】
系统：【但反派100%不会被软弱无能到只会发抖的人设吸引。】
啧。谢穹顶了顶上颚，觉得自己莫名有些牙痒，他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眼角余光自斐弥尔的下属约里身上划过。
哨兵站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在乎，但谢穹悄悄探出的精神触丝告诉他，眼前的哨兵正在对他的遭遇感到同情和怜悯。
同情。怜悯。
捕捉到这些情绪的瞬间，谢穹的神经愉悦地颤动起来，精神触丝随主人心意而动，欢快地在空中轻摇。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谢穹难得袒露自己的心声，似乎想到什么，青年翠色的眼眸飞速闪过一抹几近病态的癫狂，他的声调近乎咏叹，【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他们的情绪被我所牵动，或同情我，或怜悯我，或憎恶我，无论是什么，他们都在注视着我，完全的、专注的——】
尾音低哑，如恶魔絮语，谢穹维持着面上的惊惧，一字一顿强调道：【我喜欢这种感觉——】
觉字的音还没发完，谢穹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正在聆听自己宿主神经质发言的一无所有系统一怔，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宿主？】
谢穹此时完全无法分出多余的心力来搭理系统——他的精神触丝被缠住了。
不知何时出现的属于哨兵的精神触丝已经织成了细密的网，悄无声息地铺满了整个租屋，堵死了谢穹出逃的所有可能后，趁谢穹不备，紧紧地缠向了向导探出的唯一一根精神触丝。
很难形容两人精神触丝相接时的感受，谢穹只觉得有股酥痒顺着尾椎直接攀升至天灵盖，他近乎失神，头皮发麻，高匹配度的哨向精神交融所带来的极致快｜感让他根本说不出话。
……
果然。
斐弥尔阖上眼，胸腔中翻涌激荡的晦暗情绪太过激烈，为了不让谢穹察觉到，他不得不快速切断了两人间的精神链接，仅仅依靠精神触丝上残留的零星余韵来回味。
半晌，哨兵才徐徐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看向尚未从精神交融中缓过来的向导，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在谢穹茫然而惶惑的眼神中微微欠身，掌心贴在胸口，行了一个绅士礼，“我需要您。”
斐弥尔说：“我希望您能和我结合。”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