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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10 ...


  •   我总觉得他们都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周助

      陶成武的媳妇玲玲是个个性很典型的北京姑娘,身材娇小但是爆发力十足。
      她傍晚来了一次新房,见陶成武一干朋友到了,打招呼之后就知会他,今晚允许你出去鬼混,免死金牌特此一次,过期作废。
      陶成武嘿嘿笑着答应,惹得陈海堂大笑,“陶成武你个妻管严,弟妹,这人就该好好管!”
      “你占什么便宜呢?谁你弟妹啊,叫嫂子!”
      此话一出,周助他们都跟着起哄让海堂喊嫂子,玲玲也跟着笑,“我晚上回家,你要出去疯的话别忘了关灯锁门。还有,明天记得把厨房的灯给买了。”

      送走了玲玲,陶成武转身喊,“哥几个,还等什么呀!”
      上升的语调,飞扬的笑容,让人没发拒绝的热情——那瞬间,钟国光觉得自己的确是多虑了。为什么只有龙马收到了请柬,他忘了问。

      当晚他们在KTV里飚歌吹酒瓶。
      陈海堂和陶成武直喊要队长来一首,队长来一首,惹得钟国光扶着镜脚直往后躲。钱真智严肃状说,“如果我没算错,国光对歌曲的了解水平应该还停留在校园民谣上。”
      “不不不,真智,你说错了,”周助正色纠正道,“在国光考完六级和成为党员之前,他还是会跟大石一起吼两声hey jude的。”
      噗哈哈哈哈——陶成武和陈海堂毫无气质地笑倒在椅子上,狠命捶桌子。
      “过了,过了啊。”队长的抗议被故意地无视了。

      “有了有了啊,”周助在点歌台前兴奋地喊,“校园歌曲专区,国光,你铁定逃不掉了。……要先唱哪首?”
      陶成武急忙下决定,“别挑了,全选中了!就不信今天队长你不开口。”

      当老狼叶蓓高晓松的音乐回荡在小包间里的时候,时间忽然就把他们拉回到多年前的青春学院。
      罗教授是学校里有名的冷面死神他的课绝对不能选;周三的早晨最痛苦因为有八点的课;网球场永远落满了捡不完的球;红橙色的塑胶跑道在夏天会散发出奇怪的味道;校园环路就算骑自行车也得一刻钟;选课时候的教务网永远拥挤得好像便秘;食堂二楼的手擀面是最好吃的;学校后门的烧烤实在很便宜;那个叫陈海堂的家伙永远懒得洗袜子;钱真智那个怪人差点害得寝室爆炸;钟国光队长的党员证被贴在寝室门口当门神;陶成武你们知道么那人吃汉堡都会被噎着;哦,还有个叫鞠万的傻瓜在上铺瞎跳差点挑断床板压死下铺那个叫大石的;啊?青学网球队的天才周助的软肋就是那个鲁道夫的周裕啊……

      他们嘻嘻哈哈乱七八糟地搭着肩膀唱歌。

      开始的开始,是我们唱歌。最后的最后,是我们在走。
      不忧愁的脸,是我的少年。不仓惶的眼,等岁月改变。
      总有人不断重演我们的事。
      都说是青春无悔包含所有的爱恋,都还在纷纷说着相许终生的誓言。
      都说亲爱的亲爱永远,都是年轻如你的脸,含笑的带泪的不变的眼。

      他们唱了很久的歌,他们喝了很多的酒,他们东歪西倒地躺了一地。
      可是,老狼的声音还是那样粹不及防地漾开来。
      他悠悠地唱:

      当爱过的人又再出现
      你是否会回到我身边
      电话那边流着我的眼泪
      你也知道那是为了谁
      时间带走的日子会相信
      我所交给你的心
      过去的温柔让我颤抖
      我还想着从此以后是谁遇见谁是谁爱上谁
      我们早已说不清
      是谁离开谁是谁想着谁
      你曾经给我安慰
      写在心里的话也会改变
      是曾经躲避的誓言
      昨天不懂的事又会重来
      你的心是否依然在
      别在意今天能不能永远
      想我的时候不会孤单
      散开的头发遮住了肩膀
      你的心是否和我一样

      钟国光太阳穴有些涨,他知道自己已经喝过量了。他从播着MV的电视前错开眼,却冷不丁在半空中对上周助的眼,因为酒气的晕染,那双眼睛泛着雾,默默无言,粼粼水光。一瞬间,好像什么动心紧抓了心脏,一下子触到了最柔软的地方。
      周助久久久久地看着他,然后吐气,“国光,扶我去洗手间好么?我有点反胃想吐。”
      钟国光苦笑着支撑着站起身,架起周助的肩膀,混杂着酒气的呼吸一下子交融在一起,有些浑浊起来。
      两个人跌跌撞撞走出包间,老狼还在背后吟唱:昨天不懂的事又会重来,你的心是否依然在……

      陶成武推了一把已经在旁边埋头睡觉的陈海堂,“喂!说话呀……”
      “别吵……”陈海堂虚空着挥了一下,换了个姿势又睡过去。
      钱真智笑起来,“海堂虽然酒量不好,酒品倒不错,一醉就睡。”或者是上海男人向来知晓分寸,他喝得并不太多。虽然脸色酡红,但是眼镜仍旧清明。
      “是……是啊,”陶成武横睨着他,“这白痴……曾经把白酒红酒啤酒轮、轮着喝,把……胆汁都吐出来,在医院待,待了半个月……”
      钱真智一愣,“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陶成武大着舌头,稀奇古怪地笑,“哪、哪儿敢让你知道……他、他这不……自做孽么……”
      “陶陶,这话什么意思?”
      “你还问我什么意思?!”陶成武他挣扎着爬起来,冲到钱真智面前,一把提起他的领口,眼睛赤红,满口的酒气,想必已经彻底醉了,满嘴嘟囔,“你不知道我什么意思……你以为海堂……那白痴……干嘛一毕业就躲成都去怎……怎么都不肯回来……钱真智……你他妈的混蛋!”
      他打了个酒嗝,脚底踉跄了一下,满面通红发亮,钱真智试图推开他攥得紧紧的手,却失败告终,“陶陶,你醉了。”
      “他妈的我没醉!你……你们一个个都……瞒着我……小龙的事儿我不清楚……小裕的事儿我也……也没办法……可这件事我他妈的亲眼看到的!”他又使劲拉了一把钱真智,另一只手紧紧握成拳,“我和陈海堂……亲眼看到…………你吻了队长!”

      钱真智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错愕,表情僵在脸上,接着又一点一点退回到眼镜反光的保护层后,他语气柔和淡然,“陶成武,你醉了。”他一遍又一遍重复,陶成武,你醉了。陶成武,你醉了。陶成武,你醉了。

      钟国光扶着周助推门而入,“怎么,吐出来好些没?”看到僵直着的对弈的两个人,莫名地问道,“怎么了?”

      陶成武脚底踉跄了一下,大着舌头,抬起头眯着眼,把嘴咧开到耳根傻笑道,“我……我真醉了。”

      老狼还在低吟浅唱着:
      我还想着从此以后是谁遇见谁,是谁爱上谁
      我们早已说不清
      是谁离开谁是谁想着谁
      你曾经给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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