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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相信 ...

  •   故事总是讲到最后就成了废话,却依然在讲,可讲了那么久,谁当真过?
      —— 呓语

      如果可以像他的傻邻居一样做事冲动说话不经过大脑,也许人生会幸福许多。龟梨听到那句粗俗的告白的时候直接抬起右手一拳将赤西打飞。

      赤西后脑撞在门板上,那严重老化的木门被撞出了一道裂痕。浅浅地从中间劈开,凹陷下去的板子露出毛碴。那门和墙壁一样,是中空的。

      墙壁是中空的,屋子是中空的,屋子里的人,心里也是空的。

      原本是这样的。

      可是那空空的心里,在某一天就突然被人打开,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往里面扔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以被当作美好回忆的东西。心脏渐渐地变得充实,坚强,难以打破。不会像那扇门,一撞就出现裂缝。

      “你他妈的说话真难听。”龟梨一把打开赤西的手,争着摸上他裂开的嘴角帮他擦血迹。

      “切,”赤西笑了,“词儿再好听还不都是一回事儿。”

      “你他妈的还老说脏话!”龟梨批评道。

      “嗯!你他妈的从来不说脏话。”赤西很虚心。

      “对,我们以后都他妈别说脏话了。”

      温暖的嘴唇和在雨中冻得冰凉的又被打出血的厚实唇瓣贴到一起。赤西摔在地上后就没站起来,坐在地上后背贴着本板,龟梨蹲在他面前,按着他的手很强势地吻上来,又吸又咬一点也不顾及他刚被他打伤。

      “好像血流得更多了。”嘴唇分开,有新的血顺着伤口流下来,上面还沾了唾液,缀着些许泡沫。龟梨用手指沾了一点鲜血,用大拇指在食指上把血迹捻开。

      他不想做装在漂亮瓶子里的高档酒,从来不想。

      如果人生可以选的话,就做楼下冰柜里的冰镇啤酒吧。把拉环拉开,白色的泡沫就涌上来,金黄色的液体散发出浓厚的麦香,一串又一串的小泡泡从底部冒上来,喝到嘴里就会在舌头上炸开。

      嘴巴张大,豪迈地饮。喝到欢畅的时候管他什么规矩样子礼节,就让啤酒顺着嘴角顺着脖子一直流下去,把空掉的罐子用力捏扁一丢,高喊,再来再来。

      没有西装,没有侍者,没有刀叉,没有小提琴曲。

      有穿着拖鞋短裤的男人,有杂货店的小老板,有穿在木签上的烤鱼和关东煮,有回荡在一条老街上的笑声。

      让罗曼蒂克见鬼吧,那是扯淡。

      你们知道什么是真快乐么?不是表面功夫,不是虚情假意,不是打肿脸充胖子。

      更加不是……给别人看的……

      从心底笑的话,不论多远我都听见。赤西想,就算是在海得另一边。他抱住龟梨把头窝进他的怀里,轻声说:“血什么的,就别管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竟会遇上这样一个人。

      脏掉的内裤攒在一起,等快没得穿了就一次全洗了,在走廊里全部展开挂上一排。

      等泡面的时候会拿着叉子坐在地上和泡面聊天。

      豆腐跑来蹭饭的时候,他也假装是狗地跟在后面,豆腐摇尾巴他就扭屁股。

      赶稿赶得焦头烂额七窍生烟,早上睡觉还被吵醒的时候就瞪圆他的眼珠眼袋黑眼圈说——杀了你。

      在楼下一连喝掉一打啤酒,最后不顾中丸的泪水只扔给他一个100元的硬币,嘴里还嚷嚷着穷死了,一转眼就跑去涩谷把卡刷爆。

      刀子嘴豆腐心,动不动就说豆腐是死狗可买得罐头狗粮都是最高级的。

      街上的小学生被中学生欺负了,他就跑去打人家中学生的头,一点大人的样子都没有。

      胸部B-C罩杯的的美女走过他就看一眼,D-E罩杯的走过他就再回头多看一眼,E罩杯以上的美女没出现过。

      龟梨和也想说,太好了,能遇到你。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那只燕子看见掉队的那一只,就飞过来。掉队的燕子很感激地抬起头,扑打着翅膀迎接他,那飞过来的燕子就一头撞在电线杆上脑顶起了个大包。它赶紧飞过去,却见顶着大包的燕子爬起来傻乎乎地对他笑着说:“我们一起飞吧。”

      他抱紧男人的背,汗水从发根往下滑。他们来不及铺上被褥,榻榻米并不是很软。赤西将他抱起来,两个人换成坐姿,胸膛紧紧地贴在一起。

      雨没有丝毫减弱的意思,在窗外唰唰唰地下得响亮。而窗子里面,是两个男人浓重的喘息声。他们吐出炙热地气体,化作云雾,在屋内缭绕蒸腾。仿佛真的飞在空中,翅膀划破空气,向前穿梭。

      虽然掉队的燕子翅膀上有伤,飞得艰难。

      会痊愈的,他想。

      都会好的,如果一直这样笑着走下去的话。快乐就是嘭地一声拉开拉环,白色的啤酒沫冒出来,流过手指。

      掉队的燕子用力挥动着翅膀追上前面的那只,他说,飞,我们再飞得更高一点。一口气飞到大海的另一边。

      龟梨睁眼的时候,是睡在赤西房间里的,身下是柔软的床垫。他翻了个身,不小心牵扯到后面的伤处,疼得呲牙咧嘴。

      睡在旁边的胖子被吵醒,笑咪咪地盯着他看。

      “妈的,为什么你在上面。”

      “诶?咱们一直也没分上下啊。咱们是坐着来的。”

      “少装蒜!老子问得是你凭什么是攻!”

      “这……”赤西抓抓头,说:“扮猪吃老虎,懂么?”

      傻和聪明,有很多时候是没区别的,这就叫大智若愚,不过也有可能是大愚若智,这叫相对论?

      “快别这样了。”赤西看见龟梨的臭脸很是焦躁,“我的技术有那么差么?”

      “不是技术问题!”龟梨瞪着眼睛吊着眼角口沫横飞地喷了赤西半膀子口水。

      接下赤西递过来的啤酒,龟梨拉开拉环。

      “下次就你攻嘛。”赤西说。

      “下次是什么时候?”龟梨问。

      “哈雷彗星造访地球的时候。”

      与此同时……

      楼下正在喝啤酒的中丸问正在喝可乐的上田:“天花板怎么又掉灰了?”

      “它从昨天晚上就在掉,你没发现吗?”上田狭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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