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王爷，我写小说养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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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守则还是没能得手，且再次被送进了刑部大牢。
脚上锁着镣铐，躺在冰冷坚硬的床板上，吴守则望着黑黢黢的房梁发呆。
他带着脂膏去书房找顾廷，讲明来意，顾廷看了那脂膏足有半盏茶功夫，然后朝吴守则冷笑着摇头，说：“我后悔了，不想上你了。”
吴守则恼了，拔高了声音问他：“你这人怎的如此不讲信用？自己定的规矩随意便变卦了？”
顾廷靠进椅子里，微仰着下颌回望吴守则，满脸无所谓的模样，“阿则，你第一天认识我么？我这人就是这样喜欢出尔反尔的。”
吴守则胸口闷得厉害，咬紧牙关盯着顾廷，眼里恼怒夹杂着委屈。
顾廷沉默着与吴守则对视片刻，之后短促叹口气，摇头说：“阿则，你知道你刚才拿着脂膏过来的时候脸上那表情像什么？”
吴守则愣住，“像什么？”
“像是英勇赴死的壮士，”顾廷道：“我没兴趣上那样的壮士。”
吴守则心中怒气满溢，朝顾廷压近过来，双手撑在案桌上，身体朝前探过去，两人额头几乎要抵在一块。
顾廷将脖颈用力朝后仰过去，微眯着眼看吴守则，“干什么？”
吴守则一字一顿问：“顾廷，你在耍我么？”
顾廷抬起手臂横在吴守则肩颈处，想将他推回案桌后头去，“随便你怎么想罢。”
吴守则伸手直接捉住他推自己的手臂，用力到指节都有些泛白，“顾廷，你是不是不行？”
顾廷眉眼也冷下来，“吴守则，把手放开。”
吴守则没有放开顾廷，反倒是伸出另一只手直接揪住顾廷衣襟，“你要是不行，我可以帮你……”
顾廷也恼了，双手一道用力推吴守则，“松手！你是不是有病！”
拼蛮力顾廷一介书生无论如何不是吴守则的对手，两人拉扯一番，吴守则一点事没有，顾廷已经狼狈不堪。
顾廷怒喝：“来人！”
“大人——”
王澈立即领着人冲进书房，看到眼前一幕，愣住。
吴守则见人进来，慌张松了手。
顾廷前襟敞开了，衣衫不整，脸色奇差，死死盯着吴守则，吩咐王澈一行人，“把吴守则给我就地逮捕了！”
于是吴守则就这么再次回到了熟悉的牢房床板上，吹着冷风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吴守则被放了出来，刚走出牢房，看到顾廷换好了官服在等他，后头跟着一队宫里的侍卫内侍和几个他大理寺的下属，远处停着一辆车辇。
顾廷脸上没什么表情，整了整袖口，“陛下召我二人入宫，走罢。”
吴守则看了看自己有些凌乱的侍卫制服，“我要先回去换官服。”
顾廷拿下颌点了点吴守则的几个下属，“你的人给你拿过来了，车上换吧，来不及了。”
吴守则顿了顿，忍不住瞥顾廷一眼，见他神色如常，这才将心思收敛了些，应了句“好”，随着顾廷一道上车。
皇上派过来的是辆自己平时出行用的车辇，里头十分宽敞，吴守则顾廷两人相对坐着。
吴守则将属下拿来的官服放在一边，开始解腰带，解到一半停下来，抬头看顾廷。
顾廷正盯着吴守则看，被吴守则倏然看过来，视线撞上，来不及躲闪，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偏过头去。
吴守则笑着摇头，继续脱衣服。
顾廷偏着头，余光依然控制不住地注意到身边人衣裳一件件解下来，有些烦躁地抬手，小心地将车帘掀开条细缝朝外看，想要将目光尽量都汇聚在其他地方。
“顾廷。”
吴守则倏忽喊了声，顾廷随口应了，下意识转回头，看到吴守则已然脱得只剩最后一件，就那么直白地站在他面前。
顾廷慌张咳起来，重新看向窗外，将车帘掀得更大了些，恨不能整个脑袋都伸出窗外去。
一道身影挡在顾廷面前，顾廷没有将头收回来，却依然感受到了挨得极近的那躯体散出来的热气。
吴守则抬手去拉车帘，掌心碰到顾廷手背，顾廷慌张将手缩回来。
吴守则短促笑了声，将车帘放了下来，“你再将车帘拉得更开些，这条街上的所有人就都能看到我换衣服的样子了。”
吴守则弓着背挡在顾廷身前，捉住车帘的手臂横在顾廷颈侧，另一只手为了维持平衡撑在顾廷头另一侧的内壁，以近似怀抱的姿势将顾廷圈在身前。
顾廷屏住呼吸，视线不知该落在哪里才合适，最后只能愤然抬起手臂将吴守则的手格挡开，在另一侧角落坐塌上坐下来。
吴守则直起身，转向顾廷，笑起来，将先前在牢里打牌时顾廷对他说的那句话还给他：“大家都是男人，你脸红什么？”
顾廷被吴守则明显的揶揄激怒了，转过脸来，视线将吴守则从头到脚每一寸黝黑的肌肤每一块虬结的肌肉都扫一遍，然后冷笑，“我有什么好脸红的，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不过如此。”
“是么？”吴守则朝顾廷靠近了些，俯下|身，头挨近顾廷的脸，盯着他看，“可你连耳朵根都红了。”
顾廷有些不耐烦地推吴守则，“你再不快些换官服，待会到御书房，落得个殿前失仪的罪名，便怨不得别人了。”
吴守则笑笑，没再说什么，拿了官服规规矩矩换上。
两人结伴去御书房，皇帝朱厚学见两人进来，从御案上抬起头，说声“坐罢”。
待两人行礼坐定，朱厚学开门见山说：“章翎找到了，昨晚刚从江南接到都城，朕已着人召了定安侯一家入宫，按制该统一交由宗正寺候审，但你们也清楚，宗正寺先前彻头彻尾由朱文祈控制了，如今短时间内寻不到合适的人接手。”
“守则，朕命你暂时兼管宗正寺，顾廷从旁协助，此令待朕寻到正式接手宗正寺人选时方解除。”
两人得令，恭敬跪下叩头接旨。
朱厚学摆摆手，“太后急着见外孙，你们现在便去宗正寺将章翎一案处理了，好尽快将人送去寿福宫。”
吴守则和顾廷一刻不敢懈怠，领命直接去了宗正寺。
虽说私生活上这两日频繁闹别扭，二人在工作上配合却是极为默契的，加之有先前联合斗太子的经验，对章翎的审问进行得极为顺利。
两人仅用了不到半日便将定安侯府和章家茶楼先前的涉案资料重新整合且与章翎的口供核实完毕，送去御书房交由皇帝过目。
朱厚学笑着点头，对二人的办事效率极为满意，“你二人合力，总能为朕省去不少麻烦，不若这段时间你二人便像往年那样，一道住在宫里罢，待立储人选敲定下来，再各回各府去。”
吴守则看向顾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顾廷慌慌张张朝朱厚学谢恩，只说近日刑部的事实在脱不开身，没办法跟吴守则一起住在宫里。
朱厚学也没坚持，让二人退下了。
两人从御书房出来，一起送章翎往寿福宫去。
吴守则想到顾廷刚才那心虚表现，忍不住笑起来，又碍于章翎在身边，没有直接开口戳穿他。
顾廷抬眼瞪吴守则，拿眼神示意他在这宫里休要乱来。
章翎与二人同行，来回看着顾廷和吴守则眉来眼去的样子，突然开口，“你们两人睡过了？”
吴守则：“……”
顾廷：“……”
顾廷觉得这问题实在没办法回答，咳了两声。
吴守则笑起来，“世子说笑了，我倒是想睡顾大人，也得顾大人让我睡才行。”
顾廷恨不能拿眼神杀死吴守则。
章翎摇摇头，觉得这两人之间气氛十分怪异，不过倒也没再说什么。
到了寿福宫，太后泪眼婆娑上前来迎外孙，章翎在江南算九死一生，此刻也红着眼与外祖母行礼叩头。
朱文祯知道章翎回来了，一早就等在寿福宫，待章翎与太后见过，他才上前去，笑弯着眉眼喊章翎。
“湘君！你没死，太好了！”章翎上前去紧紧抱住朱文祯。
朱文祯回抱着他，弯着眉眼笑，“你也没死，也很好。”
这种天家人重逢的场面，吴守则和顾廷都觉得自己作为外臣显得有些碍事，便相互看了眼，然后默契地一起上前向几人行礼告辞。
朱文祯神秘兮兮跟着两人一道走出来，待行至殿外，忍不住问：“你们二人睡过了？”
吴守则：“……”
顾廷：“……”
朱文祯见两人有些别扭，笑说：“这是好事，何必藏着掖着？”
顾廷摇头：“王爷误会了，我们二人之间什么也没有。”
朱文祯扭头看向吴守则，“当真？”
吴守则笑，“殿下，我也希望是假的，但暂时确实是还什么也没有。”
顾廷对他的“暂时”和“还”极为不满，“吴大人，请注意用词。”
吴守则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两人辞别朱文祯，一路朝宫外走，正遇上刚和皇帝吵完架从御书房出来的唐轲。
唐轲远远看到二人，热情地朝他们招手，行至两人身侧，压低声音问：“怎样，你们两个，睡得爽不爽？”
吴守则：“……”
顾廷：“……”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王爷，我写小说养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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