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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王爷,我写小说养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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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廷这话讲出来,时间便仿佛凝固了。
吴守则站在案桌对面,盯着顾廷看了许久,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也说不上来此刻是什么心情。
他没喜欢过人,更没喜欢过男的,对顾廷的这些莫名绮念也是从那场梦开始的,近似本能的一种冲动。
那本能的冲动和性幻想,让他坚信自己应该是在上面的那个……
顾廷看着呆若木鸡的吴守则,冷笑着靠进椅子里,双臂抱在胸前,微偏着头看吴守则,“不是说认真想跟我在一起?这就不乐意了?”
“不是……”
吴守则慌张否认,又不知自己在否认什么。
顾廷盯着他,“不是什么?”
见吴守则不言语,顾廷又道:“你那不是喜欢我,只是想上我吧?”
“不是!”
吴守则再次否认,“我是想跟你试试……”
“试什么?试试跟男人上床的滋味?”
“不是!”
“吴守则,你除了会说不是,其他什么都不会说了?”
“不是……”
顾廷抬手扶额,心很累,“你回去罢,自己想清楚,你若只是想上床,就去妓院找人解决,这是刑部衙门不是娼馆,我也不是妓子,没理由满足你那些龌龊心思。”
“你若是果真想与我试试,可以,你让我上。”
顾廷说罢,又是一阵沉默,吴守则一对浓黑的眉毛拧在一块,看起来内心十分挣扎。
顾廷摆摆手,“赶紧滚吧,别在这耽误我办公。”
吴守则没动,顾廷直接朝外喊人要把他丢出去,吴守则这才不情不愿说了句“我自己会走”,有些僵硬地转身离开。
吴守则恍恍惚惚回到大理寺,瘫在后堂长椅上,曲起一条腿,抬手捂住脸,愤懑地嚎了几嗓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了。
他只是馋顾廷的身子,还是真的想跟顾廷在一起?
真的只是想跟他上床?
不是的……若是换了其他人,不管是男是女,吴守则都不乐意。
他只想要顾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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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轲一早抱了两坛酒从春风醉神清气爽走出来,就看到吴守则站在酒馆外头脸色很差地看着他。
唐轲满脸无奈,“又搞砸了?”
吴守则没答话。
唐轲叹口气,顺势往台阶上一坐,将酒坛放下来冲吴守则招手,“来来,坐下说。”
吴守则挨着他坐下来。
“说吧,这次又是怎么搞砸的?”唐轲揽住吴守则肩头,“大哥我帮你再出出主意。”
吴守则将唐轲的手推下去,支支吾吾许久,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唐轲听了半天没听懂,耐心快被耗尽了,“阿则,你到底想问什么?有话直说行不行?”猛灌了两口酒。
吴守则停顿片刻,点头,“我想问你,知道怎么被人干么?”
唐轲噗一声把酒全喷吴守则脸上了。
吴守则僵在那,冷着脸瞪唐轲。
唐轲呛红脸,咳了半天,“对不住对不住,没控制住……”
吴守则开始后悔来找唐轲了。
唐轲终于缓过劲来,依然有些气喘,一手撑住大腿,意味深长地瞅着吴守则,“原来你跟我不是一个号啊?”
吴守则不明白唐轲在说什么暗语,脸色愈发沉了,“你究竟能不能帮我?不能帮我走了。”说罢便起身预备回大理寺去。
唐轲慌忙拉住他,“帮帮帮,兄弟有难,怎么能不帮!”
吴守则这才重新坐下来,压低声音问:“你被……湘公子……上过么?”
“没有!”唐轲想也不想摇头,“他是纯零。”
吴守则不知道唐轲在说什么,又问,“你也没有实战经验?你怎么帮我?”
唐轲“啧”一声,“这要什么实战经验,你一看就是小黄文看少了,太单纯。”
吴守则满脸狐疑,“理论与实践总归是不同的。”
唐轲也懒得与他个纯情小处男讨论这个,只是把酒坛推到吴守则旁边,说:“我先回王府一趟,你在这等着我。”
吴守则问他“做什么去”,唐轲回说:“待会就知道了。”
吴守则又拉住他,叮嘱:“这事你知我知,万不可让第三人知道。”
唐轲道声放心,快步回了王府。
他先去了卧房里间,确定朱文祯睡得正香,松了口气,蹑手蹑脚摸到外间,开始翻箱倒柜。
“找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里间门口传过来。
“那脂膏……”
唐轲话说到一半,反应过来是谁在问话,吓得腾一下跳起来,啪一声将柜门甩上,朝朱文祯极尴尬地笑起来,“湘儿……怎么这么早醒了?”
朱文祯只穿着里衣,肩上披了件唐轲的外套,倚靠在门边,一双清秀好看的杏眼冷似冰霜,“找脂膏做什么?”
“抹脸,脸上生冻疮了。”唐轲胡扯说。
朱文祯眉头拧起来,“脸上冻疮,怎的要用抹那处的药膏?”
唐轲大言不惭:“我脸糙,给你抹那处的,给我抹脸都嫌暴殄天物了。”
朱文祯与唐轲在一起这么久,早不信他这套,眉眼愈发沉了,“小可,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养小倌了?”
唐轲觉得莫名其妙,“诶,不是,为什么要说又呢?我以前也没养过啊。”
朱文祯眼眶红了,泪水开始在眼里打转,“所以当真是养了小倌了?还要将给我用的脂膏拿去给他用?”
唐轲最怕朱文祯哭,见不得他受一点委屈,吓得慌张解释:“不是不是,哪来的什么小倌,这是偷去给我兄弟用的。”
朱文祯眉头皱得更深了,“你连自己兄弟也不放过?”
“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
朱文祯恨恨一甩衣袖,直接转身朝外头去。
唐轲慌张上前,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来,“你上哪去,外头冷,当心着凉。”
朱文祯软在唐轲身上,抬手推他,“无须你管,放本王下去!”
唐轲没理他,直接转身将人抱回床上去,“你听我给你解释。”
唐轲秉持的原则是,面对媳妇,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把吴守则跟顾廷的事从头到尾给朱文祯讲了。
朱文祯听完也顾不得生气了,只觉得不可思议,“吴守则……与顾廷?这可真是奇了,从前在宫里他二人整日跟在我后头,也没见有什么,怎的如今突然开窍?”
唐轲耸耸肩,“孩子长大了。”
朱文祯并未深究,推了推唐轲,“可那脂膏我既用过,你怎能拿去再给吴守则!”
唐轲此时也觉得不妥,慌张跟朱文祯认错。
朱文祯摇头,“你去后头库房拿新的给他。”
唐轲笑说好,探身亲了亲朱文祯额头,让他再睡会,自己奔去库房取了几瓶脂膏又跑回春风醉。
吴守则抬头看他,“怎么去了这么久?”
“东西放得太隐蔽,不好找。”唐轲随口扯了个谎,把脂膏跟使用说明书塞进吴守则怀里,“用这个,做好保护措施,免得生病。”
吴守则一脸茫然,拿起说明书皱着眉头看起来,“这是什么?”
唐轲将他的手压下去,“回去了再研究吧。”
吴守则点头,将脂膏收了,朝唐轲拱手行礼,再三谢了他。
唐轲抬手拍拍吴守则手臂,祝他“上床愉快”。
吴守则骂了唐轲两句,转身离开。
顾廷以为自己先前那番话能将吴守则这混小子骂醒,往后便能过几天清静日子了,万不曾料到吴守则当天晚上就又找上门来。
顾廷与往常一样在书房里看公文,面前桌上倏忽被甩了几个瓷瓶,瓷瓶相互碰撞,发出一阵丁零当啷的声响。
顾廷看一眼那些精致的小瓶子,又抬头看吴守则,“做什么?”
吴守则神情肃穆,拿下颌指了指那几瓶脂膏,“跟我上床,我让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