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莫若千颜

10、第十章

　　“阿姨，老师跳的舞没有爸爸妈妈跳的好。”霓裳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拉着小脸道。
　　“霓裳，”莫墨舔了舔嘴唇，然后说：“以后叫我‘妈妈’好吗？”
　　“可是，阿姨你还没有结婚啊。”霓裳不解。
　　“我结过婚了，只是你爸爸死了。”莫墨解释。她结过婚了，十年前，季言死的时候，她的心就跟着去了。那个时候，她就嫁给他了。
　　“阿姨，你骗我。”霓裳道。
　　“霓裳，我没有骗你，是真的。”
　　“你说爸爸好了会送我回去，可是爸爸根本不会好了。”霓裳说。很愤怒的表情，可是她的声音却轻柔的没有怒火。
　　“霓裳……”莫墨刚准备解释，突然发现有人站在小区门口。
　　刹车声响彻了夜晚安静的小区。
　　“阿姨，我们撞到人了吗？”霓裳睁开因为惊吓而闭上的眼睛，问正惊魂未定的莫墨。
　　“你坐着别动，我下去看看。”莫墨说着，便解安全带，然后下车。
　　汽车的灯光太刺眼，她看了很久也没看到车上有什么血迹，而且，车前也没有什么被撞到的人。莫墨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哈哈，你终于下来了。”肩膀被猛的拍了一下，正蹲在车前看血迹的莫墨因为毫无防备差点撞在车上。她站起来，背对着拍她的人，走到车门旁，准备上车。
　　“莫小墨。”黑暗里有人喊她。如多年前清冷的声音一样。莫墨顿在车把上的手在听到她的名字后，毫不迟疑的拉开门。
　　“我们谈谈。”有疾风从身后吹来，然后车门被猛的关上。
　　面前是熟悉又陌生的脸。十年前就已经消失的人，为什么现在又出现了？
　　“季辞，你先回车里去。”宋晨风对着依旧站在车前的人道。
　　季辞点头，正准备离开。副驾驶的门从里面被推开，然后霓裳站在昏暗的路灯下问：“妈妈，发生了什么事？”
　　三个大人同时愣在原地。
　　“霓裳，没什么事，我正在跟叔叔谈事情。”莫墨反应过来，走过去，把霓裳送到车里。然后对依旧愣在原地的两个男人说：“我们到那边谈吧。”她指着一个角落。
　　“季辞，你先上车。”宋晨风对挪动脚步向角落走去的季辞道。
　　“为什么啊？”季辞问，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
　　“快去。”宋晨风的声音里透着严厉。
　　莫墨看到季辞很委屈的离开了。走到一半，突然朝宋晨风做着鬼脸。在宋晨风再次发火之前，迅速的上车，然后关上了车门。
　　莫墨再一次对季辞的表现感到惊讶。季辞给她的感觉像个孩子。可是，他明明跟季言和宋晨风一样大的年纪。
　　“那个孩子几岁？”宋晨风站在黑暗的角落里问。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
　　“九岁。不过，她不是你的孩子。”莫墨自然知道他激动什么。
　　“你胡说。十年前的7月9号晚上，我们在一起。”
　　“可是孩子的生日是7月份，她并不是你的孩子。”
　　“那是谁的？孙紫菲说你没有结婚没有男朋友。难道这个孩子是你收养的？”
　　“是我自己的孩子。是我跟季言的孩子。”
　　黑暗里，莫墨看不清宋晨风的表情，不过从急促的呼吸声中她听到了他的惊讶与愤怒。
　　“你骗我！”宋晨风的怒吼声从头顶传过来。
　　“我没有骗你！还有，我已经嫁给季言了。”莫墨在宋晨风的怀里轻声说。说完，莫墨觉得腰上的力道一点点松了，然后整个手臂都离开了。
　　莫墨在转身离开的时候，对宋晨风说：“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为什么？”宋晨风在黑暗里问。
　　莫墨顿住，然后道：“宋晨风，抛弃我的人是你，玩弄感情的人是我，可死的人却是季言。你会知道他有多不甘心吗？”莫墨说完便走远了，留下宋晨风站在黑暗里久久伫立。
　　宋晨风没有再说话，也没有挽留。他是清高的人，从来不会对谁低姿态。十年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看都没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