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无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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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无罪
“努那，现在能去买杯奶茶吗？”宋慈生拿回传单，却见对方用一种敬佩的眼神盯着他，他一时间脸红了，不自在地摸着脖子回避视线。
“弟弟，我小看你了，上次防弹演唱会的那个男阿米也是你吧，难怪挺眼熟的。”
“努那，实不相瞒，我都是帮站姐喊的，这样成员们往我们那里看，她们才能拍到最佳神图啊。”
“我们才见一面，你就透露商业机密，这样好吗？”徐沐鱼对他靠这种方式赚钱并没有轻视的意思，只是对方这么坦然地告诉她这些事，总让她感觉自己承受不了这些秘密。
“努那，你知道了也没用，像我这样好看又嗓门大的男阿米是人群中的珍稀动物，你模仿不来。”
“……”
宋慈生一番废话，让徐沐鱼进店买了几杯奶茶，等他看着对方走远时，突然有些遗憾没有找人要联系方式。
“有粉丝真好，这么小的细节也能被照顾到。”宋慈生摸了摸手上裂开的茧子，对着玻璃窗自言自语，等到主管忽然出门瞪他一眼，宋慈生这才从不切实际的感叹里回到他原有的生活。
崔秀彬在工作室直播，刷着粉丝们的各式土味情话，一度笑到头掉，他在中途忽然想喝水，便和粉丝们小声打了招呼，端着空杯子走了出去。
二十分钟过去了，直播屏幕上只有一张空椅子，等粉丝们开始集体咆哮式找人时，崔秀彬端着一杯奶茶走了进来。
“MOA们久等了，抱歉，我刚才走错了房间。”崔秀彬摸着脑袋，对粉丝们道歉。
“没事没事，大黑新楼本来就是人间迷宫。”
“哈哈哈，太搞笑了，听说上次李贤前辈连厕所都走错了。”
“欧巴，刚才去了谁的房间啊，好好奇啊？”
“嗯嗯，秀彬尼，可以透露一下吗？我们绝对会保密的。”
崔秀彬看着满屏的好奇，嘴轻微僵硬，他低头喝了一口奶茶，这才笑着说。
“是硕珍哥的房间，虽然水没有接到，但我蹭到了一杯奶茶喝。”
在崔秀彬热闹直播时，金硕珍从储物柜里拿出一条毯子。他把工作室的灯光调暗，坐在沙发的角上，把毯子展开盖在了早已睡着的徐沐鱼身上。
“好不容易晚上约会，你倒睡得浪漫。”金硕珍盯着熟睡的她，用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但最后自己翻阅后，犹豫几秒，还是选择了全部删除。
金硕珍理了理她的头发，有些好奇她的皮肤为什么晒了太阳，还是奶白色的，他用手指在她下巴处蹭了蹭，对方没有涂粉底。以前没有在清醒的时候抱过她，但金硕珍总感觉徐沐鱼身上有好闻的味道，他弯腰低头，凑到她的脖颈处，果然闻见了很细腻的麦香味。
“痒。”呼吸的气弄得徐沐鱼不自在地翻身，结果一个翻身，她就滚到了地上，砰的一声，脑袋和大地接触，她疼得眼泪汪汪，彻底清醒了。
“徐沐鱼。”金硕珍立马蹲下，拉着徐沐鱼坐回沙发，在用手摸摸她的脑袋，确认对方没事时，心虚的劲慢慢上涌。
“这一摔，倒让我想起来一件事，硕珍前辈，您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后辈求人就空说啊，看来没什么诚意。”金硕珍摇头拒绝，手半撑下巴，低头看着地板，结果话刚落下尾音，脸颊就有了柔软的触感。
他侧目看徐沐鱼正襟危坐，掐着手心装出生气的样子。
“干什么啊？经过我同意了吗？”
“韩剧不都这么演的吗？”徐沐鱼不解，顺手拿起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口。
“少看剧，多吃饭。”金硕珍掐着她的脸进行教育。
秋天的气温总是伴随萧索的风，但自然环境并不会让人们忘记拥抱，即使是枯黄的草皮，黯淡的日光，灰白的建筑，也会有追着小狗奔跑的孩子，推着小车买菜的老人，戴着耳机听歌摇晃的少年。
“抱歉，这个场景有些唐突吧。”
宋慈生虽然是个假站哥，但为了赚取人心，他还是把打榜，音源数据，神图整理这些事做的很细致，虽然站子只有两年时间，但他在粉丝们之中也算很有名气。不过宋慈生这次很突然地和其他资深站姐一起坐在大黑会议室里，他觉得有些慌张，尤其是在金硕珍说出那句唐突的话后。
“这还是第一次以这种形式和大家面对面，我其实也有些不知所措。”金硕珍取下帽子，摸了摸眼皮，他用毛巾擦了擦汗，端正地坐在了椅子上。
“我已经快到三十三岁的年纪了，能以防弹成员的身份和大家一起走过来，真的很感恩。”
“虽然在舞台上，我作为JIN总是以开朗乐观的面貌去和大家见面，但私下，我一直是以普通人金硕珍的样子在生活。”
“今天在这里，并不是想以艺人形象给大家带来过度神化的压迫感，我只是想作为金硕珍跟大家坦白一些作为朋友之间需要告知的事实。”
宋慈生走出HYBE大楼时，身边有几个站姐的脸色明显的难看，她们或许没有想到这么近距离的见面，换来的是对方坦诚恋情的试探。作为旁观者，宋慈生其实觉得这件事很平常，一句话浓缩就是爱豆和常人一样，七情六欲的东西总是要有的。
“宋慈生，你会关站子吗？”穿白色T恤的女生小声问他。
当然不会！这可是他生活的经济来源。但他肯定不会这么说。
“不会啊，人家就谈个恋爱而已，又没有影响防弹的专辑实力。”宋慈生的满不在乎让矮个子的短发女生站出来指责他。
“你是男生，当然不会理解我们的心情。”
“拜托，姐姐们，人家尽职尽业地做好了爱豆的工作，陪着防弹打拼到了现在谁也不能撼动的顶峰，人家已经把自己的事业做到了极致，你看看你们呢，除了跟着爱豆行程以外，不也还有自己的生活嘛？难道你们要像吸血鬼一样把别人的个人空间压榨得没有自我才算完吗？”
“而且硕珍的态度已经很诚恳了，难道你们喜欢那种隐婚几十年，最后拉着孩子在综艺节目上给你介绍感情生活的爱豆吗？”
“他能跟我们说，已经拿我们当朋友了。”宋慈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像连珠炮一样为一个自己假装喜欢的爱豆辩护，或许是因为对方进门时让妆脱掉的汗吧。
年末的Melon音乐颁奖典礼，群星聚集，舞台灯光不仅给予艺人，还有台下的热闹观众，或许是带着对一年人生的总结，大家对这个颁奖典礼还是怀有一些被认证的纪念感。
“硕珍前辈，上次在剧院表演舞台剧的时候，真的谢谢阿姨送的花，这是一些小礼物，希望您和家人幸福安康。”颁奖典礼的后台，沈如珍从身后拿出一个袋子，在金硕珍愣神之时，已经把礼物挂在了他的手上。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礼物就……”金硕珍苦笑地把东西递回去，原来没有朋友的女儿是这个意思，他还天真地以为母亲真的开始理解自己了，但到最后，对方却还是把从前的固执安放到自己身上。
“硕珍前辈，您收下吧，上次打歌舞台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从台阶上摔下去了，很可能连团体活动都参加不了了。”沈如珍把敬语悄悄换成平语，她笑得可爱，眉眼清澈，说话的声音软软糯糯，有很好的声线条件。
金硕珍想要再开口拒绝，只是他站在休息室门口，正好看见走廊右端陆陆续续涌过来很多人。当面拒绝女生会让人难堪，如果小道消息在人群里传开，可能会给对方带来伤害，金硕珍轻声叹息，保留了温柔。
徐沐鱼和吴赫一起被提名了制作人奖，虽然她知道自己是来打酱油的，但第一次不是以吴赫表妹的身份进入到这个颁奖典礼，这样的结果让她为看得到努力的曙光而满足。只是才跟吴赫下电梯，徐沐鱼就看见金硕珍穿得人模狗样地和一个漂亮姑娘说话，她当时就像脱缰的家狗一样冲到了他身旁，边喘气边语重心长地问。
“小珍，之前打电话不是说腰疼吗，要不要我扶你回去？”
金硕珍看见突然出现的徐沐鱼，表情有点儿呆滞，在反应过来她说话的长辈语气，他哭笑不得地想问她干嘛，结果面前的沈如珍先开了口。
“请问您是？”
好奇的试探话给了徐沐鱼表演的空间，她见着台阶就往上爬了一个高度。
“噢，我是小珍的姨母，这不今天颁奖典礼，特意给他送花儿来了。”徐沐鱼说话有点儿痞气，如果吴赫过来听见，绝对会想从东北的雪地里掏出几个冰坨子扔过去，让她洗一洗被玷污的语言精髓。
“姨……姨母，花儿呢？”金硕珍艰难地配合，但最后一句话却是在坑手中空空如也的徐沐鱼，结果后者压根不慌，直接从走来的吴赫那拿了一袋瓜子给他。
“我不是说花儿吗？向日葵的瓜子，简称花之子，约等于花儿了。”徐沐鱼灵机一动地胡编乱造，恨不得把所有的人生智慧都加注在这段话里。
沈如珍觉得刚才的氛围有些奇怪，她看着硕珍前辈捂着嘴在笑，眉眼间的温柔像是隔绝了其他人。她还记得之前在INS上刷到了前辈的演唱会视频，那时候他的笑，也和现在相似，不过，让人不解的是，他这次的温柔有了具体目光。
“硕珍前辈都上台表演了，你还在这发什么呆？不去嘉宾席偷看一下吗？”队长走过来拍了拍沈如珍。
“我总感觉很难走进硕珍前辈的心，我从出道开始就喜欢他，但还是不了解他。”沈如珍僵坐在椅子上，连抬头问话的语气也病怏怏的。
“你不是说前辈的妈妈很喜欢你吗？既然这样，你们总是有可以互相了解的机会的。毕竟前辈那么孝顺。”
“欧尼，我还是没什么自信。”沈如珍捏着耳麦，不安地抿嘴，哪怕她们团已经慢慢走上正轨，不用再以卑微的新人姿态去面见人事，但面对已经站在巅峰的防弹，她始终觉得感情的距离感也会于此产生。
颁奖典礼结束后，徐沐鱼跟吴赫打好招呼，便跟着陈川洋一起去参加大黑的集体聚餐，因为人很多，中餐馆一整层楼都被包下了。
“硕珍他们要卸妆换衣服，所以会晚一点儿过来，我们可以坐着等。”陈川洋终究还是在方PD口中听闻了两人的事，虽然徐沐鱼也有过事后坦白，但他还是有点儿生气，倒不是说生气两人的保密，而是生气于金硕珍的付出远没有徐沐鱼多。
“我总是要看着他才会心安，兔哥你先坐吧。”
陈川洋拗不过她，找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坐下玩手机，等服务员端酒上来，他抬了头，有些惊讶地看见了防弹全员的家人们陆续地从大门进来。
不是说好员工聚餐吗，难道方PD为了给成员们惊喜，特意把家属们都邀请过来。陈川洋自己作为朋友倒是很能接受这种场面，不过对于只是想和金硕珍多待一会儿的徐沐鱼而言，这个惊喜不知道会不会变成惊吓。
金硕民抱着两岁多的小女儿跟在母亲郑善微的后面走，他本来想走慢一点等等去停车的妻子，但奈何母亲的步子迈得很大，他小跑着才跟上。到餐厅内部后，金硕民看见母亲在一个年轻的陌生女孩面前停下，他不解地盯着两人看，但谁都没想到，女儿春思奶声奶气地先开了口。
“婶婶，抱。”
徐沐鱼虽然在金硕珍的手机相册里看见过他的全家人，只是亲眼看见的时候，还是震惊地后退了一步，她本来想要尴尬地鞠躬打招呼，但硕珍的小侄女激动地摇着小肉手朝她扑了过来。
“小春思，你好啊。”徐沐鱼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自来熟地叫她，但小孩子笑起来的时候，大人总是会忘掉一切的疑虑不安，因为手里已经抱着一个小世界了。
“姑娘，麻烦你帮我抱一下，我怕我老婆迷路，我去看看她。”金硕民短暂地交待一下，便扭头离开，留下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
“春思很乖的，对吧？”郑善微面色温柔地给小春思整理头上的小帽子，笑着和徐沐鱼攀谈。
“嗯，很可爱，她一点儿也不认生。”徐沐鱼迎合着说话，然后微鞠躬，朝郑善微介绍自己。
“阿姨您好，我叫徐沐鱼，是硕珍的……”徐沐鱼有些纠结要不要说女朋友三个字，但后来想着公司大部分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说出来应该也不会太奇怪，想到这，她准备说完那三个字，但硕珍的母亲突然上前一步，握住了她抱孩子的手。
“我们家没有门第之见，对门当户对并不苛求。”
话都是好话，但徐沐鱼听着却有点儿别扭，她转移视线，低头看了一眼小春思，那闪闪的大眼睛让她破防地笑了一下。
“你知道为人父母对子女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他们健康吧，我对硕珍将来的孩子也是这样希望的。”
“但色弱，会遗传吧。”
防弹拿奖拿到手软，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值得庆祝的事。桌上的酒一瓶一瓶的见空，等金硕珍接受完所有的祝福，晕乎乎地走到徐沐鱼身边时，他已经站不太稳。
徐沐鱼扶着金硕珍坐下，替他解了衬衫的第一颗扣子，随后倒了一杯水，喂着他慢慢喝下。
“难不难受？”徐沐鱼摸摸金硕珍微红的脸，他却抱着她的手臂笑了出来。
“怎么今天这么温柔，我都不习惯了。”
“要是放在之前，你早就骂我了。”
“见到我们的小侄女了吗？她有没有乖乖叫你婶婶啊？”
金硕珍絮絮叨叨，眼神迷离，尽管他的意识很清醒，但动作迟缓地却像个老年人，但他不在意这些，因为徐沐鱼就在他身边，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我们……要不要分开？”
徐沐鱼平静地开口，像是在陈述什么日常琐事，金硕珍愣了一秒，假装没有听见，他攀上她的脖颈，用力地抱住她。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无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