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6、大伴七実:二 ...

  •   二

      雨落得愈发大了。

      没多久,连住家堪堪点起的昏暗灯火也遭雨幕遮掩。七実虽然看不大清,但也能想到不远处那少年会摔成副落水狗的模样、一时半会儿可能起不来——她看了眼就转了头:

      “只静,怎么样?”

      她的鎹鸦焦急扑腾着翅膀。八百屋依旧没有反应。

      七実啧了一声,解了外套扣子蹲下身将八百屋一捞,揣进了怀里。

      “也不能放它死在这儿。清水,走了,去附近的紫藤屋放它下来,然后跟不跟就随你。”她招呼一声,“雨这么大,你要去夜巡的话注意着点儿。”

      真璘点点头。跟着走之前,小姑娘忽然问了句:“他怎么了?”

      七実摆摆手,不想多这门子事儿:“谁知道,别管他,待会儿自己就起来了。——喏,有人来找了不是?”

      她边走边朝那儿抬抬下巴。半黑半昏的长道那头逐渐露出个小个子的身影。随着木屐声音放慢,那小个子也逐渐停下。

      “五、五木旦那……”小个子大概是跑了一长路、累得直喘气,叫了地上的落水狗一句后半晌没能接上第二句。

      七実冷然地从他对面走过。小个子比较凑巧地站在了靠近住家的那一侧、比落水狗要更清晰些,以至于她一瞥之下都多少能看出点儿端倪来:这是个穿着不知是红还是绿——她这眼睛分不出红绿来,但总之一定是很花哨的衣裳;虽说是奔跑之后,但光看这衣裳还是能瞧出它几乎算是件女人的和服。这么一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恩客和男/娼夜中追逐?

      她倒是不知道这门子店现在还玩儿这么花了。

      正想着,围在边上的野猫里有一只噗地落地、路过她的脚踝,好似是啪嗒嗒地朝男/娼跑过去。

      脑后能听见地上的落水狗恩客此时窸窸窣窣地爬起来;小个子男/娼终于算有回过神、估摸着是赶紧上前去了:

      “您摔着哪儿了吗?”

      七実远远听到两声推搡,而后是落水狗怒极的大声叱骂、那声音都要塞满整条小道:

      “不是给你钱了么!?——滚远些!”

      “我来不是管您要钱的!——您这样子怎么回荏原郡④!那儿怕不是要跨地界了吧,夜这么深、还下着大雨,听说吉原还爆炸起火了……”

      “床铺外的事儿少管!滚蛋!”

      “您冷静点儿!母亲死了、您心急也是——”

      七実模糊地听见一声拳/头/殴/肉的响动。小个子痛叫一声、大约是被殴/倒了。紧接着,猫叫得格外凶狠。

      不久后,猫大概是被踹了。那猫先是一声凄厉、而后呜呜地呻/吟。

      落水狗的声儿又传过来。他气喘吁吁——又像迫于暴怒、又像在找借口,言语七三倒八地往外堆:

      “我爹娘早八百年前就死/完了、她京枝算个屁!?自己找/死的女人!蠢货!——这么多人里、就她该当去死!——丈夫死了拿我替着?故意恶心人么?这样的女人活该被鬼赶回老家、活该孤独终老、活该死了也没人给她收/尸、活该死了被水冲走找不着尸/体!

      “至于你这男/婊/子,滚回妓/屋去!”

      小个子没答话,也再没听见谁从地上爬起来的声音。

      落水狗大概是又朝着先前的方向跑远了。

      雨还在哗啦啦地下着,较之方才居然还大了些。七実抬头瞧了眼、心想这雨大概要下到明天去……不是个好兆头,这个样子的话、到明天正午都不见得能有大太阳升起来;要是遇上了棘手的鬼、原本就漫漫的长夜更加难熬。

      煉獄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七実想象不出那么个游刃有余的家伙能有多焦头烂额:在藤袭山时也是、偶尔一起出个任务时也是,虽然藏身的鬼总是突然地袭来,但煉獄那女人从来都没惊慌失措过,冷酷得像块石头、还是能猛烈击烂鬼颈的利石(矛盾的是,一招一式都有着烈炎的灼烫感——就好像管谁临时借来了似的)。

      她们虽说分明是同一期通过的最终选拔,可那女人却早就看厌了鬼,次次判断得精悍、手起刀落犀利且稳准狠……不过倒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毕竟“煉獄”这个姓氏摆在那儿。她从她师父那儿听说过:“煉獄”这姓氏跟“炎柱”的位置长久以来挂着勾,该算是个世家了。

      她唯一存疑的只是:为啥那女人一点都不像自己的优雅小老头师父说的那样“发如烈炎、目如火花、浓眉大眼”呢?但不大好问,也就暂时放着了。

      ……于是,这样强悍的一个家伙都踢不动的铁板?当初八百屋和只静都说煉獄有很大机会能单独击杀下弦鬼……这次难不成是要遇上十二鬼月了?

      她心中涌起震荡的浪潮——并非恐惧、也非退缩。这确凿是衷心的激动之情。

      十二鬼月、十二鬼月啊……只要击/杀十二鬼月的功绩多算到她头上一些、柱的头衔就能入手了。不过,煉獄那家伙似乎也是奔着柱的位置去的。“虽说先前被她救过命,可十二鬼月是可遇不可求……”这么想了想,她考虑着跟煉獄谈谈——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功劳怎么分还是可以私下讲价的,反正唯一的监督者也只有彼此的鎹鸦:而只静与八百屋都不是什么一根脑筋的愣头青。

      “但要是清水要跟去的话……”她心道“这倒是个问题”。这姑娘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也不怎么说话、被欺负了没什么反应,说不准是不是认死理的。

      七実正想着,便听见真璘自说自话道:“说了这么多却还是要回去,实际只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转个头又对自己的本心毫不避讳的人罢了。”

      “兴许只是因为事关母亲。也有可能是被大雨冲昏脑子。谁能彻底露出自己的本心来?”她顺嘴接了一句。本以为这老实孩子会回个话、要么也应该在她眼中看到些赞同或不赞同,但七実转头想看看她的反应时——遽然发现这女孩的蓝眼中所蔓延的不赞同过于露/骨,面上的表情却毫无波澜、也没半分要反驳的意思;对视数秒后,真璘先一步自然地将视线挪开了。

      七実挑眉一瞬:是她想错了——这里就有一个貌似对自身本心十分在意的丫头在。愈是在意愈是无法掩藏,看来这长得乖乖巧巧的小丫头前辈并不是什么老实人、更算不得善茬。

      这样的人,她想,大约会为了实现自认的本心、想当然地瞎做一通。

      “嘎——七実、七実,八百屋醒来了吗?”只静停到她肩膀上、帮她扛了些如石子的雨点,“他还好吗?”

      “现在还——”

      ——她刚欲回一句“还没动静”,可猛地便觉得自己怀里的鎹鸦开始大幅度挣扎。

      七実没敢直接让它露头、不然非给这场暴雨砸晕过去——她两手制住这家伙、三步作两步冲到已然不远的紫藤屋,顾不得叩叩门框便用脚拨开障子门进去了:“打扰!——喂、八百屋!?”七実觉着这很像痉/挛,她不大懂这种内病该何解、只能先按住它。

      ——“大伴小姐?”

      还没等来紫藤屋的屋主,却等来了穿着隱队服的少女。七実觉得这声音有点儿耳熟,抬头朝里一看、瞧见了一双熟悉的薄花色的杏眼①。

      “——是籏吗?”

      面前的这名隱队员没戴上面罩,但脸容与声音确实是熟悉。七実试探着问了句。

      果不其然,对面一张娃娃脸的少女立刻应了一句:“是的、我是籏小鳥!失礼、大伴小姐,听见是您的声音我就立刻跑来了……”

      那便是了。这小姑娘就是几月前在最终选拔中被她和煉獄一并从鬼手下救了的那一个。

      “难怪一直没在巡查的时候碰上你,原来是成了隱啊!——正好,你快来看看。鎹鸦你会治吗?”

      籏小鳥一看、似是认出这是煉獄的鎹鸦,急忙说了句“请等等”、而后转身又往里跑去了:

      “师父!——请您来帮帮忙、鎹鸦的医治——”

      这时候这家的主人才姗姗来迟。老夫妇看着是刚刚还在干活、这会儿身上的围裙衣都沾着泥土。七実鼻子里嗅到了药材的苦香味儿。

      “哎呦!您两位都给雨湿透了——孩子妈,帮两位去找两身衣裳!老头子我马上去拿布巾来……”

      这家二位老主人是风风火火的一对,还没等七実婉拒衣裳就已经回身钻进里屋了。她叫也不好叫,只好转身先朝真璘说了句:“清水,你找个地方去拧拧衣服吧,别害感冒了。——对了,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能辛苦你去借蓑衣雨披之类的来吗?”

      小姑娘应了句:“好。伞可以吗?”

      “你要是要跟我蹚浑水,那最好弄雨披。到时候手估计是空不出的。”

      “我……好的。”

      七実短暂地目送真璘往屋里去,而后再度把注意力放回痉/挛/抽/搐着的八百屋身上——她刚刚差点没能按住它。这鎹鸦仿佛在跟死亡角斗一般、不但炸起毛来还用尽浑身力气,脖颈抽动得厉害,看着就骇人;有了屋顶避雨,七実这时候才有条件好好观察:她瞧见八百屋靠尾羽的那块地方有几个正出血的口子、边上还烧伤了一片,看着就像被烟花打中了似的。

      七実皱紧眉头——这伤看起来很严重。她有些担心八百屋能不能撑过去、它有些光出气不进气了……

      “八百屋,撑着!听见没有?隱马上来帮你,赶紧呼吸起来!”她一手制住八百屋、另一手堵上那些冒/血的口子,“你还没告诉我煉獄怎么了、难道你要这么稀里糊涂地就下黄泉去?你不是那么没种的家伙吧!”

      只静再度落在八百屋身侧,一声比一声急切:“嘎!嘎!——八百屋!八百屋、醒来!”

      八百屋依旧不断地痉/挛。

      门外的雨一声大过一声,堪比满树抖下来的蝉鸣,惹得七実心烦无比。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蝉鸣如瀑,命要归西”!

      她扭头准备看看籏小鳥做什么还不回来,结果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小姑娘领了个一双粗凤眼挂着、胡子拉碴、头发梆直、脑袋上扣了顶形似军/帽的黑色洋帽、穿了身藏青色和服——这样一名中年男人,从里屋走回来了。要不是籏小鳥“师父”前“师父”后地求他给看看,七実都会怀疑这是个来抢钱的赤/脚/强/盗。

      看着该有快四十的中年男嘴上还叼了根没点着的烟、看起来特不耐烦:“我又不是兽医!叫我来治鎹鸦——”

      “求您了师父……这是煉獄小姐的鎹鸦!——大伴小姐!煉獄小姐与音柱大人都在离吉原花街不远的紫藤花之家!我几个小时前才给送去了修好的日轮刀……”七実见小姑娘小跑地跟在那不好惹的师父后边、着急忙慌朝自己通报,“街上有传言,说是吉原发生爆/炸了……”

      师父听见“煉獄”那个名头时愣了一下:

      “煉獄?——是说年轻的那个炎柱?不是几个月前死了吗?”

      “这位煉獄是女性,救了我两次,是位非常强的人……”

      七実打断他们的对话——再让他们唠嗑唠下去、天估计都得亮了;幸好籏小鳥还知道怎么对付她师父、最终哄着他给八百屋来了针救命针。

      她站在一旁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只顾思忖:吉原?吉原离这里距离不近,难怪他们对那爆/炸一点感觉都没有;先不管是不是十二鬼月了,总之炼狱遭的鬼不是有能引发爆/炸的血鬼术、就是带着了爆/炸/物……哪一个都很棘手。

      但现在,最棘手的莫过于这长得可怕的距离。哪怕是现在出去立刻乘上电车、弯弯绕绕到吉原也得花两三个点有多……一是煉獄不知道能不能坚持那么久,二是到那儿时都晚到连凌晨也算不上、鬼就算不死也逃了。虽然这么说来很是冷血,但确实怎么算都没意义。

      但她也就只是犹豫个一两秒,很快还是决定立马出发:煉獄那女人很强,还有个柱一起,若是运气好的话兴许能活到最后;要是反倒因为没有医疗救援而一命呜呼怎么行、那是真倒大霉!

      ——“大伴,雨披来了!”

      真璘抱着两件蓑衣进了门,身后是那对紫藤屋的老夫妇。

      “这么厚实?”七実上前颠了颠——东西是好东西,但四五层稻草拼得牢牢的、这东西一上身直接就负重五六斤,再加雨水就得七八斤了,根本伸展不开。

      “实在对不住,咱家就只有去北方采买药时防雪的蓑衣,要么就是纸伞了——今年天真怪、往常都不下什么雨的,就没想到要给队士大人们备上些……”

      老爷子与老妇人准备鞠躬致歉。七実连忙开口:

      “您别在意。既然这蓑衣是防雪的,我们就不带了。多谢您的好意。”

      “哎哟哟,您可千万别这么客气,队士大人们那都是拿命在拼,我们俩老骨头也就只能做做这些琐事儿了……”

      “您才是,不要在意。——清水,扶一下老夫人。”

      她与真璘一并将两位老人扶起来。七実刚想顺手把蓑衣还回去,中途就被籏小鳥的师父给劫/走了。

      “既然你们不要,那老人家、这就借给我们吧?”

      “这当然没问题,隱大人们也多劳了。”

      七実这才算是正眼看了这师父一眼:虽说四十来岁吧,但一点儿中年人该有的稳重温厚都看不着、反而像是个走黑路的:身材又高又壮(目测比她这个放男人堆里都算高的高个儿还更高些)、眼神煞气重、一看就是个硬茬子。他跟长得乖巧的娃娃脸籏小鳥一同上街的话,怕不是立马会有人报警说他拐/带/少/女。

      她也没多问两名隱是不是也要去(那男人抓了套专供给隱的队服走了、大概就是要跟着一起),而是回头看了眼真璘:“你不去的话,顺着这路一直朝东走就是了。对了,叫你的鎹鸦回两个队长那儿报个信,就说需要人手。请他们联系一下吉原的夜巡队吧。”话里那两位队长是都内辖区夜巡队的骨干,按规矩该直隶于炎柱之下;甲级的一男一女,名叫醍沢虎太郎、西塚霞②。

      小前辈看了她一眼。七実等着看她反应,却见真璘只是顺从地点头了;一副低头随人指摘却也毫无波澜的样子,似乎懒得跟她争辩评级的高低、也懒得应付她的问题。

      ——要么是性子懦,要么就是习惯在背后憋坏水。

      七実跟随直觉的指引、偏向把这小前辈判断成后者,因而她也不在乎那么多:小前辈爱跟就跟,不跟也没什么所谓,但要是到头来跑来抢功多嘴?那就别怪她下手不客气。

      “七実——嘎、八百屋刚刚醒了片刻。”原本守在八百屋身边的只静落在她肩上;鎹鸦姑娘的语气很严肃,惹得她侧脸瞧过去:

      “怎么回事?”

      “嘎……上弦。毒/气。爆/炸。”

      七実面色一沉。

      “籏!”她转头叫人,“——有没有能用上的东西?隱的话、身上装备应该比我们全?”

      籏小鳥似是被只静的话给吓着了,一时哑然。七実大声喊了她第二句才将她给喊醒来:

      “您、您要什么东西?”

      说罢,她又结结巴巴地补了句“该用什么才能从上弦手上活下来啊”。

      “靠什么?——上弦鬼就靠砍/脖/子!”七実即便感到全身的皮肤都紧了紧、心中的兴奋劲却没下来:是十二鬼月!虽然是豪赌、但赌了就有可能赢下,反正她不许任何事情动摇自己的目标、谁人谁事都休想将她拉回“一个女人的普通生活”中去,“你们有对付毒/气的东西吗?对付爆/炸的呢?”

      “毒/气……的话,或许只有面罩了。但是我们的面罩用处不是特别大,要那种军/用/品的话可能只能试试向主公大人申请……”

      籏小鳥的话刚说半句,她师父严厉的呵斥就跟着咚咚的脚步声来了:

      “籏小鳥!嘴上把门不要了?我第一天说的话都喂狗了?不懂别瞎咧咧!”

      小姑娘被吓得一激灵、立马低头不敢说话。七実本来想顺嘴说句“原来队里能搞到军/用/品”,但她一看小姑娘师父那阴沉的表情就闭了口。看来这事瞎说不得,她也是拎得清的。

      “有胆子去的话、就跟我们一起。”那师父已经是一整套隱的队服;骂归骂,他还是扔了一顶面罩帽给了籏小鳥、催着她赶紧装备上,“我开了车来买药的,上边多少有些扛毒的玩意儿。能不能活就看你们自己了。”

      七実对他那上下扫了扫自己的目光很不爽——她一看就知道面前这男人是在看些什么鬼东西:“怎么、小看女人哪?”

      籏小鳥的师父坦荡得很、立马啧了一声借她的话发挥:“怎么、细胳膊细腿的很骄傲?随手一甩就摔很自豪?——听说有鬼专门玩/弄女人、玩完就吃,你还是求神拜佛别遇上那一只吧。”

      七実咔咔地活动了一下拳头:

      “嗬!——那这不赶巧吗?我这个人就爱跟狗眼看人低的打赌。赌不赌?不赌你就是怕输、多简单的道理。——欸,别跟我说什么不跟女人一般见识、你不跟我见识就是狗/都/不/舔的穷/懦/夫!”

      对面那师父看她这样也仿佛被点燃了似的、扶着脖子咔咔一顿扭:

      “看不起谁?要赌就给你赌!——我也不说缺德话,你这次打完要能直着往外走、我千鳥桂馬任你这个嘴/巴/该/抽的臭/婆/娘差遣!”

      “说话算数!”

      “驷马难追!”

      七実下了定:她非要让这姓千鳥的破将棋③给自己洗鞋搓衣不可。

  • 作者有话要说:  词条:
    ①薄花色的眼睛:曾在善逸的梦中(于「我妻善逸卷」中)出现过。是为常葉送来日轮刀的隱小姐。
    ②醍沢虎太郎、西塚霞:形象取用分别参考了原作漫画最终决战时召集低级队员以身体充当柱的护盾的、额头带疤的队士,以及无限列车TV版中带领后援前去车站增援的单马尾女性队士 。
    ③姓千鳥的破将棋:千鳥的名字“桂馬”是将棋中一种棋子的称呼,这种棋子虽然攻击力有限,但却可以凭借自己灵活的方式,在作战时发挥独特而重要的作用。
    ④荏原郡:煉獄宅就在东京府荏原郡驹泽村。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