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的心尖宠她手握剧本》元滚滚

7、钝剑

　　“如月，你这是做什么？”阿业也没想到如月会来后院，看着如月拽着沉璧手臂，忙将沉璧的荷包收进袖子，上前扯开了如月。

　　“你们...”如月的手被阿业打开，有些疼，看着阿业的那双圆眼也有些湿润。

　　不过如月喜欢阿业，也并不舍得与阿业如何，干脆看向了沉璧，指着她鼻尖：“前脚勾搭了息则姐姐的客人，现在又在这里纠缠阿业哥是吧？”

　　“如月，我没有..”如月的话虽然有些难听，可却不像是冲着她，沉璧是看出了如月生气的缘由，连忙上前拉着如月要解释。

　　“我现在就去告诉张妈妈！”如月哪肯让沉璧碰，伸手推开她，便从后院跑开了。

　　...

　　如月跑走的背影又倔又气的，沉璧无奈的看着如月背影，轻声叹了口气。

　　这事情原也没有谁对谁错，不过告到张妈妈那里，张妈妈就算是不罚沉璧，沉璧也会被说教，阿业也不想给沉璧添麻烦：“我去与如月说。”

　　“不必了，我正要去张妈妈那儿。”瞧着阿业就要追上去，沉璧连忙拽住了阿业，朝着阿业摇摇头：“我自有办法，阿业哥不必担心。”

　　“我跟你去吧。”女人间的事，阿业有些不好插手，不过阿业知道沉璧的容易被欺负，说什么也跟着沉璧上了楼。

　　如月确实是去了张妈妈哪里哭诉，沉璧进来的时候，张妈妈正束手无策，看着如月跪在自己脚边，招人就要去叫沉璧。

　　“张妈妈。”沉璧不等张妈妈动，就先出了声，朝着张妈妈福了福身。

　　如月是自小跟着张妈妈长大的，虽然姿色平庸，可却不比教坊其他女子，中途投身教坊，除了皮相，就只有张妈妈看中的利益。

　　她是张妈妈从前好友之女，想来张妈妈不论如何都会偏疼如月一些，所以沉璧也知道该如何。

　　没等张妈妈说话，便先走到了如月身旁，颔首低眉：“都怪我馋嘴，想着玄武街的点心，可惜今早没瞧着如月，出来找了一圈，恰好就看到了阿业哥。”

　　“如月每回也是托阿业捎东西，这回不在，我就想着直接拜托阿业哥，谁知惹了如月误会...”

　　“如月，对不起，你可别多想，我与阿业没什么的。”

　　如月找张妈妈告状，也是胡乱说了一通，反正说的都是沉璧不对，张妈妈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此时听着沉璧那么一说，眉眼微微舒展了些，轻轻拍了拍如月的头：“瞧你，小气死了，自己大早上乱跑还哭呢，快起来。”

　　“不是这样的，就是沉璧她勾搭阿业哥。”沉璧说的没有错，可如月却很生气，死死的拽着张妈妈的衣袖，像个撒泼的孩子一般。

　　“沉璧现在是高相的人，平白勾搭你的阿业哥作甚，你这丫头，快别没出息了。”张妈妈也拿如月没有办法，瞥了一眼沉璧身后的阿业。

　　阿业也是个知事的人，见张妈妈示意，连忙就上前一步：“如月，你别哭了，跟我去玄武街好不好？”

　　沉璧也没想到阿业会出这招，一双柳叶眼随着阿业动了动，目色微闪，不过她知道眼下只有这个方法最有用，见着阿业将如月哄了出去，终于松了口气。

　　“行了，你就别在这杵着了。”张妈妈看着沉璧还在屋里，瞧着也没事了，就要赶人。

　　“妈妈...”沉璧脚下不动，看着张妈妈坐在罗汉床上，就坐了过去，抱住了张妈妈的胳膊。

　　“怎么了？”张妈妈虽然与沉璧朝夕相对不过数月，不过看着沉璧这副模样，也知道沉璧心里有事，侧目打量着沉璧微微红肿的脸：“回头敷敷药，别让高相看了心烦。”

　　张妈妈与教坊那些姑娘一样，皆以为她丢了身子，沉璧心知张妈妈因着这层关系不敢将自己如何，便没有急着解释，只是睁着双柳叶眼看着张妈妈道：“妈妈说得不错，沉璧讨了贵人高兴，的确是值得高兴的事...”

　　“可是沉璧想，伴君如伴虎，高相他虽然是丞相，但也是男子，总有腻味的一天。”

　　“你说的对。”是权贵之家，今儿个将你当宝贝，明儿个就把你忘了，张妈妈赞同沉璧的话。

　　“所以沉璧想求妈妈一件事。”见张妈妈是认同她的话的，沉璧便继续往下说。

　　张妈妈也道沉璧是聪明人，对她说的无一不赞同，听她有事想求，便点了点头：“你说便是。”

　　“沉璧想求妈妈准许，出教坊一趟。”

　　“好端端的，你出教坊作甚？”张妈妈顺着沉璧，但一听沉璧要离开教坊，登时便警惕起来。

　　教坊连年跑的姑娘不在少数，虽都被抓了回来，可张妈妈还是有些担心，且沉璧是花了不少银子赎回来的，所以张妈妈更加谨慎。

　　“妈妈，您别担心，我只是想去趟兵器坊，打一双合手的钝剑..”沉璧觉出张妈妈一听这话，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连忙解释道：“不瞒妈妈说，沉璧被变卖前，家中是剑庄，父兄自幼习武练剑，沉璧虽为女子，耳濡目染间，却也会舞剑。

　　因为沉璧总归是要待客的，所以便想着去打一双不会伤人又合手的钝剑，谱一支剑舞。”

　　“妈妈觉着如何？”

　　沉璧说完，明显觉着张妈妈脸色阴了阴，不过她有这个想法，也不想与其他教坊女子一样，所以还是壮着胆子问了问。

　　“坊里那么些个琵琶古琴，不够你练的？”张妈妈并不认同沉璧的想法，斜眼瞪了沉璧下。

　　教坊里那么多乐器，供姑娘们专门练舞的房间也有，沉璧不练，非要捣鼓什么剑舞。

　　剑本身就是兵器，钝剑也算，若是一个不慎伤着了贵人们，责任她可担不起。

　　“妈妈...”沉璧也知道张妈妈不会轻易同意，连忙拽着张妈妈衣袖摇了摇。

　　张妈妈见了她那副娇嗔模样，也知道沉璧这是又对自己是招数，伸手在沉璧额头上重重戳了下：“不行。”

　　“可是妈妈，教坊总是琴曲琵琶，与其他烟花之所没什么两样，小秦楼之所以名头大，实则是与里头姑娘本事多有关系的。”

　　沉璧捂了捂额头，看着张妈妈满脸抗拒，似乎无意的嘀咕了句，便从罗汉床上起身，退了下去。

　　“你等等。”关乎小秦楼的话，张妈妈难得迟疑了一下，叫住了沉璧。

　　小秦楼这些年来，与教坊名声齐平，两方不相上下，却也是铁打的死对头，小秦楼那边上赶着比教坊出名，可到底因为地处江南，接触的权贵名家甚少，压不过教坊。

　　可这便不代表张妈妈会放任小秦楼名气愈盛。

　　沉璧这话恰巧就是激愤张妈妈的那根针。

　　张妈妈思忖片刻，看着沉璧如杨柳般纤柔的身条：“你真有此想法？”

　　“是。”沉璧被张妈妈叫住，重重点了点头。

　　“你若真有此意，我允许你出一回教坊，不过你要带上如月，若是不能折腾出个名堂来，你就给我好好的待着。”张妈妈暗自思量，可也怕沉璧是存心逃跑，只好叫如月跟上。

　　沉璧不介意如月跟着，她只是有心试探。

　　试探张妈妈是否真的有意和小秦楼较量一番，如今听着张妈妈叫住自己，沉璧那双柳叶眼中星光微闪，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了张妈妈：“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