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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青春之我们 ...

  •   八月十七日7点到九点,在维多利亚州立图书馆,一群青年人自发地等在那儿,无数面中国国旗握在学生们的手上,有手绘的,有打印的,他们举着手机,黑暗里星星点点的光像是和平年代里每一个青年人都不曾忘记的,曾经以星星之火的模样出现,却最终燃烧到照亮整片神州大地的光。

      那群颓废而缺乏独立思考能力的人被自发聚集起来的人群团团围住,人们打开手机的照明,于是墨尔本的街头被群众的手中的心中的光点亮。

      地球的另一端,在爱丁堡的八月十七日,也是如此。前人披荆斩棘赴汤蹈火取得的火种照亮了他们心爱的土地上的每一位在他们庇护下茁壮成长起来的青年人的良知,那一粒小小的率先撕破黑夜的烛火在世代相传中,在史书传颂中,在每一个沐浴着前辈万死以赴的温暖清明中的平凡人心中,生生不息。

      百年前的青年人,最先醒来的那一群人,他们以声嘶力竭的呐喊,以舍生忘死的气魄,以他们的血肉之躯试图唤醒沉睡的国家和民族。他们为了尊严和平等,奉献出一生心血,于是后人得以安然享受这山川风光。

      他们立于天地之间,于是撑起一片新天地。

      百年后的我们,背靠着强大的国家,拥有着团结一致的共同目标,共享着同样坚定的崇高理想。我们以代代传承的信念为支柱,于是散落山河异域,心灵归一。

      我们立于天地之间,于是带着与有荣焉的敬意以自己的绵薄之力维护着这片山河无恙。

      他们唱着《国际歌》,读着《新青年》,站在炽热的旗帜下庄严宣誓,做着旧时代的叛逆者。我们既高声唱着慷慨激昂的国歌也会以调侃的语气唱着其他一些流行的曲目,以严肃对待事件性质,以蔑视对待我们不欲与之为伍的时代的背叛者。

      因为那群少年人知道,如欲往后少年的肩上只余清风拂过,则需他们挑起山河重担。而我辈青年人知道,我们的国家民族已经足够强大,所有的宵小之徒已经既没有能力,也没有机会,再掀起任何风浪。我们今天站在这里,只需要向他们表达唾弃,向世界表态,展现我们青年人的真正态度。

      今天的中国青年,已经不必每个向往正义的人都身负重任了。

      因为走在前面的人始终没有放弃的相信,于是我们带着荣幸和骄傲替他们看到了今天的中国和无数个如我们一般心怀感恩的中国青年。

      我拿着统一打印的五星红旗站在广场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时,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自豪和满足,小小的一面旗帜,从滚烫的热血中诞生,在群众的注视与拥护中越发鲜红。

      我心中滚烫,为与先烈共饮长江水,为与理想者同为行路人。

      我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我出生的民族是一个多么应该让人骄傲的民族。我们有着最可亲的君子,最可敬的英雄,和最可爱的,一代接一代,生生不息的,一群青年人。在这个民族里,即使是最微不足道的无名之辈,心中也会因无数先行者的熏陶而自发地向往和守护光明。

      我随人群高声歌唱,看见那几位跳梁小丑丑态毕露。我将头昂得更高了,我心想,我既带着百年前那群最可亲可敬可爱的少年人的期盼和祝福,自该以骄傲飞扬的青春模样,替他们继续爱着这个青春的新世界。

      江也就站在我身旁,四面八方的歌声汇成了一样的声音。我听不见江也的声音,只能看见他直挺鼻梁下一开一合的嘴巴,唱着和我一样的歌词,立于和我一样的位置,朝着和我一样的前路。

      以青春之我,维护青春之家庭,青春之国家,青春之民族。

      童年时,站在五星红旗下系上那一方红领巾时,举起的右手和昂着的懵懂身影,少年时,在操场上,每周一次的,默默注视国旗升起的稚嫩面庞,如今,在异国的土地上,在无数同胞自发汇集起来的人群中,我终于懂得了那时候就该有,却未曾明白的,属于我的,小小的使命感和大大的自豪感。

      Gang du 的小小邪风自然是没能掀起多大的风浪,甚至从某一方面来说,如果不是这个事情本身的性质触及到了大多数人的底线,引起了声势浩大的抵制的指责也许凭借那一群乌合之众的能力,除去几场匪夷所思的暴力新闻,大抵也是没法造成什么持久深远的影响的。

      结束街头的反游行行动后,我们回到了住所。

      一行人吃过饭后就各自回到了房间里,江也一头扎进资料的整理和信息排版中,继续着他的宣传和正名工作。

      张秋和的录取信息有了点眉目,随便扒拉了两口饭就匆匆忙忙地跑回房间处理相关事宜去了,我和佁音一人抱着一台电脑,占据着床的两端。

      我记下一些杂感和日常的习惯是从初中开始的,到了高中慢慢改为电子记录,我在文档里零零散散敲下今天的一些感想时,佁音爬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把她的笔记本递到我面前。

      是江也发布的一条新动态,标题是青春,内容是两组图,一组是gangdu青年的游行照和一些港媒发布的,他们在香港街头闹事的组图,还有一组是民众自发组成的团体活动照,照片里一位像是刚好路过的白发长者,他手上举着一面统一领取的旗帜,目光坚定,脊背挺直地注视着前方。

      两相对比,高下立判,何以为青春,何以为暮气,一下子清晰明了。

      我看了看江也发出的这个动态,再看看对面紧闭的房门,冲着佁音比了个大拇指,表示了一下我的认同和赞扬。

      佁音扬了扬眉,对我的反应做过回应后,就将自己的笔记本挪回,我瞥见她切换的新页面是暂停着的《我的法兰西岁月》。

      影片里那群半工半读的青年人在一间小小的宿舍里谈笑风生,即便是面临着食不果腹的忧虑,面上的笑容和身上满满的,挺拔的精气神儿却是闪耀的,让人挪不开目光。

      爱丁堡之旅的小插曲之后,我们的毕业行程也就正式走到尾声了。

      一行人回到家,简单收拾一阵,就一同帮着张秋和将行李细细碎碎地整理一番,该打包的打包,该邮寄的邮寄,大大小小的箱子堆满空间上不算宽裕的的出租公寓时,避无可避的离别现实才算事明目张胆地在众人面前直白展开。

      事无巨细的收整带来的疲惫,和航班时间逼近的无奈,让我们一群人的心上都陇上了一层压抑。

      总是这样的,从无到有是一分一毫慢慢堆积起来的,而一切清零却永远仿佛只需要短短一瞬间。

      这个总是下雨,气候恼人的地方,因着整整三年来无数的笑容和眼泪成为了我们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块地方,而今离别将至,心中隐隐知道着,此去一别,这座城市与自己的联系大抵只能成为一个意义非常的他乡。

      是说不上来的怅然若失。

      张秋和还是选择在希思罗机场起飞——这座繁忙的机场,迎来送往,宾客不绝,一个偶然经过此地的行人的悲欢显得格外的无足轻重。

      起飞那天仍旧是个天光大好的大晴天,我们与张秋和一一拥抱道别后,仍旧是结着伴走出机场。

      刚走出机场时,室外的光线变化晃了我一下,我下意识地朝着左边侧了一下头,意欲躲避一下不适感。

      余光瞥见站在我左侧的江也侧身微微替我挡了一下日光。

      恍惚间好像和三年前初到伦敦的时光碎片缓缓重叠了。

      我记不太清了,但看着眼前的一截白色卫衣,隐隐约约记得当时刚刚落地时好像也有这么一截白色卫衣替我挡了一下刺眼的光线。

      我抬起头来,与江也的目光不期而遇,于是愣了愣,用我自己也听不太真切的声音说了一句谢谢。

      江也应该是听见了的吧,虽然我看不清他神色的变化,但好像确实听见了他似有若无的一声应该的。

      我们的车还没来,就一道站在门口等着,不知道为什么,等待的这五分钟,感受着左边人的存在,总觉着他的气息和温度让我没由来的有些不自在,我不敢抬头,他也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可我就是莫名其妙的,红了半边脸,许是今日的阳光太过炽热吧,照的一些不太明朗的心事都平白无故地生出一些羞怯来了。

      所幸我们约的车并没有让我在这种怪异的感觉里待得太久,远远看见司机驾驶着车子过来的时候,我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骨碌钻进后座的狭小空间里,车内的冷风吹在我的脸上,我伸手拂去落在脸上的发丝,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一边的耳朵原来早已经是滚烫的样子了。

      我默默摸了摸自己烫的有些不可思议的左边耳朵,小心翼翼地抬头偷看一眼江也的方向,恰巧对上了他迈进车门后抬头的目光,赶忙有些做贼心虚似的,将头低下。

  •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亲爱的读者宝贝们,前段时间我被论文绑架了,现在已经被平安解救了,一切安好,勿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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