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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审讯 ...
提审室内阴冷幽闭,堂案上燃着半根昏黄的残烛。单薄的少年跪在堂下,血迹浸透了他身上的粗布衣裳,他垂着头,微弱地喘/息着,像是一头穷途末路的困兽。
大掌拍在堂案上,发出啪地一声闷响。
“说!你为何要诛杀曹氏满门?!”
少年缓缓抬起头,额上凌乱的发丝还滴着未干的血水,他缓缓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唯那双鹰眼狠戾地圆睁着,双眸赤红。
好似从幽冥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
“我没有谋杀君还的动机。”
这双眼睛如今像是一潭幽深的湖水,波澜不惊,叫人一眼望不到底。周岁寒颇为闲适地坐在堂案对面的太师椅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他如今是当朝大司马,除了对皇帝屈膝,没有人有资格让他俯首下跪。
堂案对面的汪诤言用手翻了翻从司马府上搜查出的那摞图纸,端详片刻问道:“这可是司马府上的东西?”
“是。”周岁寒仍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这是什么?”汪诤言又问。
“建安的布防图。”周岁寒挑眉,“君还绘制的。”
“这……”汪诤言看了眼坐在一旁负责书记的主事,又问道:“那这几张布防图除了您与楚将军,可还有旁的什么人知晓?”
周岁寒似乎有些疲累,又调整了下坐姿,微微向后倚着。“没有了吧。”
闻言,汪诤言侧首与坐在身旁的中书侍郎小声商议着。而后那侍郎拿出那只黑色的小药瓶审问道:“那这诛鸩毒可是大司马您的东西?”
只见周岁寒蹙着眉,仔细打量了一会,似面露难色,“我府上没这么难看的瓶子。”
“周司马!”那侍郎似被激怒,厉色道:“我们这是在审讯!还请您严肃些。”
“哦。”周岁寒仍面不改色,“不是。”
“不是?”侍郎冷嗤一声,“可这就是从您的司马府里找到的,还是下官亲自搜查的。”
“是吗?”周岁寒稍稍坐直身体,将手肘拄在堂案上,烛火映着他半张笑吟吟的笑,“那侍郎大人何不问问自己,为何偏偏会被你找到?”
“周岁寒!”那侍郎气急,一巴掌拍在堂案上,起身道:“如今证据确凿,你不要太过嚣张了!”
“哎!”汪诤言见势忙把那个侍郎拽住,“不得无礼!”
周岁寒敛去了笑意,把手搭回椅子上。冷眼旁观着,仿佛置身事外似的。
“不妨您再仔细想想?”汪诤言试探地问道:“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我说了,这并非我府上的东西。”他面色转冷,“多问亦是无益。”
“如今人证物证确凿,你矢口否认又有何用?”那侍郎坐在暗处幽幽开口道:“你暗中勾结浑族,与其狼狈为奸。眼看浑族此刻处于颓势,你便拿出建安布防图妄想解其燃眉之急。一旦浑族占据整个雁北,周岁寒你是想去分一杯羹吗?”
周岁寒怒极反笑,“我若想要雁北,为何不自己去打,偏要去食浑族的牙慧?”
“就凭你封州那十万人?”那人又讥讽道:“哦,还有河溪那三四万的陈家军。”
听见河溪陈家,周岁寒顿时握紧了扶手的木板,手上青筋必现。
却又听那人道:“我道区区陈家怎能固守河溪那么久,原是早就跟浑族有了勾结。这代陈家家主陈知蕈对您可是芳心暗许啊,您跟浑族之间怕也是陈家暗中牵线搭桥吧?您这些年与浑族安通款曲,陈家在其中应是也没少周旋出力吧?”
“呵呵。”周岁寒冷笑,“精彩,真是精彩。侍郎大人此等信口胡诌的才情,不做说书先生委实可惜了。”
“周岁寒,你少顾左右而言他!”那侍郎恼羞成怒,“你此番北伐怕也是目的不纯吧?为了从后方拖住东厥,以助浑族一臂之力?”
“那我要问问侍郎大人。”周岁寒面上尽是讥讽,“我既早有不臣之心,此番又为什么要遵旨班师?直接就地反了岂不更好!”
“你大胆!周岁寒你果然露出马脚来了是吗?浑族东厥两虎相争,你在想安陵坐收渔翁,圣上此番倒是给了你个临阵退缩的由头,楚将军的布防图就是你用来封浑族之口的吧?你担心东窗事发,所以干脆勾结浑想直接杀了楚将军了事!”
“听起来倒是不错。”言毕,周岁寒突然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那个侍郎,“我如果想刺杀君还,为何要派两个浑族人?唯恐不能暴露身份吗?”
“因为事情一但败露,你可以干脆顺水推舟,就说是异族挑衅。说不定朝廷还会因此同意你再次出征北伐。”
周岁寒点头赞同道:“思虑周祥。”接着他又反问,“那么布防图现在为何还会在我手里?”
“你如此诡计多端,那布防图自然是要用楚将军的命来交换的。”那人又猖狂道:“周岁寒,事到如今你还不如实招供吗?!”
“哈哈哈……”幽闭的提审室里,周岁寒的笑声格外突兀,“我周某如此诡计多端,在刺杀之事败露后还留着布防图和那个劳什子诛鸩毒在府里,专程等着你们来搜查。”
周岁寒突然倾身向前,阴鸷地盯着对面的侍郎,“不,应该说是专程等着侍郎大人你来搜。”
上过战场染过血的人,身上终究潜着刻入骨血的凌厉恣睢。刑部的人平时审案,再疾言遽色,不过也是纸糊的空心老虎。而像周岁寒这样的人,尸山血海里蹚过来,他即使神色平静的坐在那里,只一个眼神冷冷地扫过来,也会莫名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那侍郎僵住一时语塞。
周岁寒转眸看向坐在堂案中间,方才始终一言不发的汪诤言:“尚书大人觉得呢?”
汪诤言神色一懔,干笑道:“此案疑点重重,还需从长计议。待我禀明圣上,再做定夺。”他看向周岁寒谨慎道:“那就委屈大司马这几天先待在刑狱……”
见周岁寒依旧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汪诤言又补充了句:“下官一定早日查明真相,还大司马一个清白。”
周岁寒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好是这样。”
“多谢大司马体恤。”汪诤言起身喊道:“来人,带大司马找一间上好的……狱室……”
周岁寒缓缓起身,活动了下僵直的脖颈,然后转身跟着进来的官吏,气定神闲地走了。
汪诤言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暗道,只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自周岁寒被刑部几人带走后,元昕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会想找人商议如何应对此刻局面,一会又想着先找到徐鉴。
这会刚冷静下来,便突然恢复了神志。
为何刑部的人会在司马府搜到那个浑族的什么毒药?难不成这司马府上竟不知何时有了内奸?可这府上的一干人手都是他亲自挑选的,哪个都是得力能干且出身清白。唯一一个不清白的就是……徐鉴?
元昕强迫自己赶紧打消这个念头,他可是将军的亲兄弟,前阵子将军病时,照顾将军尽心竭力衣不解带,将军闲时喜胡闹,他对其也是百依百顺。平时为人又谦逊和善,府里上下对他印象都不错。这样的一个人,会去勾结歹人迫害自己的兄长?
可他现在又去了哪里呢?
元昕这心里正挣扎着,徐鉴却拎着一个食盒缓缓从司马府门口走了进来。
“哎哟,小祖宗你这是跑去哪了?”元昕一转头看见徐鉴,一颗心才算是落了地。
“怎么如此担心,我这么大的人还能丢了不成。” 徐鉴温和地笑着,“昨日兄长说想吃醉风楼的茶点,我这不一早便去南街买了两份带回来。”
徐鉴顿了顿,又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我方才在南街碰到了那时在汪府的幕僚,我俩还颇有些交情,便多说了几句,这才一时耽搁了时辰。让你担心一场,真是不好意思。”
元昕刚才还在猜忌他,这时恨不能狠狠给自己两个耳光。
“哪能啊,叫府里的人去买就好了,干嘛还自己亲自跑一趟呢?”
徐鉴轻声道:“我想替兄长多做些事。”
这下元昕这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兄长呢?我去唤他吃茶点。”
“哎,公子……”元昕犯了难,“将军他……早些时候被刑部的人带走了。”
哐当——
徐鉴手中的食盒落了地,他整个人愣在那,平时温和的眉眼此刻僵硬地拧着。
“刑部?!”
傍晚十分,城里又起了风。南国的风,刮在身上阴冷阴冷的,直往人的骨头缝里钻。
齐家正堂里的小火炉上还在煮着一壶千金难求的热茶,一室暖意,水汽氤氲间,茶香盈面。
齐壬晔仰躺在一张摇椅上,兴致勃勃地正读着一本民间话本。似看到精彩处,不禁大笑出声。仰头看着跪在一侧替他捶肩的青衣婢子道:“阿岐,这画本子着实有趣。”
婢子抿嘴笑笑,没有说话。
“这打虎的英雄反倒成了恶虎……”
红炉上的茶烧开了,水满则溢,顶起铜壶的盖子扑腾扑腾地。
“你说那百姓是该恨自己有眼无珠呢?还是恨那恶虎诡计多端呢?……”
委委佗佗,如山如河。象服是宜。子之不淑,云如之何?
这几天急着更文,最近几章错别字较多,大家多担待,有空我慢慢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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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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