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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7 章 ...

  •   【曾经,宏愿与男子同在。
      但流逝的时间,将他的一切都变成了异形。
      姿态、灵魂、连通那个愿望一并——】

      从前有一个家族,怀抱着希望,在战乱不断的世界当中,思考着——究竟要如何,才能够拯救人类呢?
      300年思考的结果(传承),最终落入了唯一的幼子手中。

      基辅的虫师。
      闯出了赫赫威名的他,被如此称呼。

      然而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心中仍旧怀揣着梦,一个虚无、空泛,哪怕被人评价为“做着梦的魔术师”却永远值得为之献上一切的梦
      ——“废绝一切的恶”
      ——【灭却人类所怀的业】。

      在第一个百年,光是研究魔术就已经让他感到了才能的终点,但不行,家族的愿望仍旧没有丝毫实现的可能和进展。
      家族的血脉开始衰弱,诞下的子嗣魔术回路已经逐渐劣化。
      当后裔痛苦的向他问道:
      “这样无法实现的梦想,究竟还有什么追寻的价值么?”

      啊啊——
      必须,必须有人将这份愿望,这份即使再困难也不可放弃梦想的意志与执着传承下去。
      于是男人最终选择了步入非人之道。
      他使用最擅长的魔术改造了□□,创造了使用虫来更换身体来长生的续命术。

      在这期间,他走遍了欧洲各处,却仍旧无法找到拯救人类的办法,不仅如此,使用虫的续命术,也渐渐显现出了缺点,□□逐渐开始腐朽,泛出死亡的青白,双眼的瞳色也从青紫逐渐变成了血红,□□的衰朽加快,使用续命术的频率已经逐渐让他感到不妙。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闻了爱因兹贝伦家的信息。

      那是第三法的魔法使的弟子们建造的人造人工房,据说这里仍旧残留着可以行使第三法【灵魂的物质化】这样奇迹的炼金士末裔。

      “或许那里还存在着一丝希望。”
      怀抱着这样的希望,他拜访了爱因兹贝伦家族,在那里见到了冬之圣女·羽斯缇萨。
      并非是通常意义上对世人怀有慈爱、又或者被神明所选中的纯洁少女,她是那种为了理想和道路而不惜将自己放上祭坛成为活祭品的女性。

      作为被第三法魔法使弟子们,所制造出来的人造人,她所持有的第三法的奇迹,却完全是偶然与巧合,并非是人力所制造出来的。
      并且羽斯缇萨的机能限定了她的第三法,仅仅为了救济一个人,就需要耗费数年,更遑论救济全人类。

      明明,制造出可以行使第三法的人造人来救赎人类,是他们一直以来的愿望,然而羽斯缇萨的诞生却是完全的巧合,无论他们事后如何努力的研究,却仍旧无法再复刻和超越名为【羽斯缇萨】的作品。
      最终,弟子们明白了,即使可以制造出超越无法行使魔法的人类、行使第三法之物,却也无法制造出救赎人类之物。

      实现梦想的希望,最终变成了,证明梦想无法实现的铁锤。
      被敲碎了残留的希冀的人们,出走的出走,自杀的自杀。
      仅仅只剩下工房的中枢制御用人工智能,继承了他们的梦想,人工智能在经过无数的时间思考最终得到了名为“大圣杯”的方案。
      既然羽斯缇萨的机体性能无法实现救济全人类的梦想,那么只要延展机体的性能就可以吧?
      拆解魔术回路,扩展为覆盖一整个魔力聚集中枢的人体宇宙,即使不存在名为羽斯缇萨的人形,名为大圣杯的系统,也会将羽斯缇萨所持有的奇迹,以及爱因兹贝伦家的悲愿,继续延续下去。
      但被束缚的人造人无法走出工房,他们需要理解者以及协力者。

      就在这个时候,名为“玛奇里·佐尔根”(Makiri Zolgen)的男人,怀着相同的愿望,拜访了爱因兹贝伦的工房。

      为了逃避圣堂教会的势力,也为了避开时钟塔的耳目,他们将目光放到了远东之地。最终在魔道元帅·泽尔里奇的中介下,得到了远坂永人的协助同意。

      最终在泽尔里奇的见证下,三者伸出手发出共同的誓约:
      【“为了断绝世间全部之恶”】
      【“我们愿意为了这个愿望赌上自己的性命。”】

      这就是,名为【圣杯战争】之事的原点。

      ————

      “真是讨厌啊……”
      蹲在远处观望着事件进行的猎犬们中,金发的萝莉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嫌恶声:
      “政治斗争什么的,啧。”

      条也采菊小声问道:
      “那我们还需要出去么?”
      末广铁肠配合的按了按剑柄。

      这些都被福地樱痴一道手势按住:
      “再等等。”

      “万一他选择的御槌高志呢?”
      末广铁肠冷声问道。

      对于这种疑问,福地樱痴略一敛眸,不可能的,那是名为理想的辉光。尤其是对于Scepter 4仍旧愿意到这里救援的人来说,他们是仍旧没有完全放弃辉光的人。
      “不,不会的。我们要出场的时候,不是现在。”

      福地樱痴心中暗叹,队伍不好带了啊……
      如果是换做以前的话,根本不会有这种疑问,也不需要自己的回答,部下就会如同自己手脚的延伸一样,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动了。
      但,福地樱痴闭了闭眼。
      他并没有资格去说什么,因为是他自己亲手击溃了他们心中的那个“英雄”。

      那边在津岛治子点名之后,盐津元就不是那么好隐藏了。
      早到的真的是御槌高志和他率领的黄金氏族的人么?不,起码盐津元就来的更加早,只是……他在收到了御槌高志的通讯后选择了沉默,假装自己没有到来。
      盐津元当然知道里面的是自己曾经的同伴,被绑架的那个则是现任代理室长。

      可他能怎么办呢……
      ‘我没有的选。’
      盐津元想到。
      所以他乖顺的让出了位置。

      直到现在被津岛治子点名,他迫不得已领着队员们站出。
      大佬打架,何苦为难他呢?

      只是……

      如今想来,才不过短短六年时间。
      他却已经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

      御槌高志面色不善的看向盐津元,如同礼仪卫兵一样站在津岛治子和御槌高志身边的兔子卫队一动不动,一侧五个人,两侧整齐对称,却都目不斜视的仿佛木雕石塑。

      另一边,虽然盐津元带来的人超过兔子卫队的人数,然而在面对御槌高志愤怒的目光时,盐津元自己却避开了眼睛,他身后的成员同样,虽然都站了出来却都各自转开了头。
      没有王,就没有底气。

      ‘致我在三十分钟路程外家里的老父亲,’
      ‘你说对了……’
      在这凝滞的气氛当中,津岛治子忍不住隐晦的翻了个白眼。
      ‘哽咽,我真的好想辞职,我一定要脑子进水了才要来Scepter 4。’

      她冲着福地樱痴那边看了过去,她的位置当然看不见福地樱痴的五人小队,但她知道的那边有人能“看到”她的举动。

      条也采菊:“她冲这边看过来了。”

      福地樱痴站起身,干脆大步迈了出去。
      “到我们出场的机会了。”

      随着福地樱痴的出现,场上的情形再一变换——

      身经百战的战士,只是以福地樱痴为中心排排站好,自然有一种铁血的味道。
      四个人的气势,甚至压过了兔子卫队的肃穆。

      猎犬因为津岛治子被调遣过来的,不知道内中恩怨的人看来,他们就是津岛治子的人。他们和原本不打算出现的Scepter 4前后脚出现,在御槌高志的心中就形成了一种暗示——‘他们是一波的,这是一种加码战术。’

      她歪歪头,看向御槌高志。
      “那么,这里由Scepter 4接手没有问题吧?”

      那是征求意见么?
      不,在御槌高志看来,那分明是和黄金之王一样的强迫!
      难道……这是,黄金之王的意思么?

      “啧。”
      御槌高志衡量了一下,他着实没有信心动手,而且动手闹大之后就会引来黄金之王的注视,这是他不想要的。
      “当然——”
      几乎是咬牙切齿硬挤出来的一样。
      “没问题。”

      看着御槌高志跑走,津岛治子一下子就和松了劲一样,她向着盐津元招招手,满脸嫌弃的说道:
      “看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带走。”

      津岛治子抱着天羽斩,盯着Scepter 4的人一个个把绑架犯押送上车,罔井相之是最后一个,他看着抱着天羽斩的津岛治子停下脚步,眼中怀着渺茫的希望,问道:
      “这振刀,会回到Scepter 4么?”

      治子只是袖子轻轻遮住下脸,思考了一下,然后反问了回去:
      “你为什么会觉得现在的Scepter 4,还值得这振刀回归?”

      那道声音不大,但在场所有人都仿佛是被定住了一样。

      ‘哦吼——’
      能听到在场所有人心跳,自己就相当于一个人形测谎仪的条也采菊,发出了惊叹。
      是真的敢说。
      在刚刚她说出话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当场心脏停跳了一瞬了。

      要是在16个Scepter 4成员和几个【毁灭Scepter 4】的包围下,保护人安全退走,猎犬四个人其实还不太够。

      “氏族是王意志的延伸,氏族的成员认同王的理念,王同样承认成员的意志。”
      “剑刃高悬在王的头顶,同时王同样犹如达摩克里斯之剑,高悬在每一位成员的头顶——”
      说到这里她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
      “说到底,不仅仅是如今在这里的人,此刻仍旧在屯所的那些人。”

      她发出了冰冷的质问:
      “还有几个人,记得这振刀身上的光焰到底意味着什么?”

      难堪的沉默在此时蔓延开来,猎犬的人倒也各自若有所思。

      “如果您并不是黄金氏族的人,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呢?”
      盐津元低声问道。
      在这位年轻的代理室长面前,他第一次用上了敬语。

      “问题是,你们有想要听么?”
      津岛治子直视着盐津元。
      Scepter 4的人即使听到也并不会回应,没有王简直和一个诅咒一样缭绕在他们头上。
      或许他们其中的有些人,是恨不得自身就像是当年灰之王所在的【圣堂】一样全灭了才好,那样就不用看见如今的青之氏族没有王却也要延续下去的“扭曲”模样。

      但这真的是扭曲么
      Scepter 4本就不只是一个单纯的氏族,除开身为王的氏族成员他们需要对王尽忠,同时作为领着政府薪水的公务员,他们同样需要对自身的公职身份尽责。
      无论是在羽张迅死后堕落到里世界成为Mafia的【毁灭Scepter 4】,还是如今拿着薪水却不干活甚至还成为堕落派内鬼的人,前者枉顾先王的意志,没有对死去的王尽忠,后者无视自身的职责,没有对自己那身制服尽责。

      “难看死了。”
      她看向盐津元,不,她不仅仅是对盐津元说出的这句话。
      “Scepter 4现在的衰弱是由于王的离开?失去了王的Scepter 4不敢对上黄金氏族才逐渐沦为了对方的附庸?!”
      “不要把什么都怪给王的早去!”
      “也不要把什么都责怪于王未曾留下遗言!”

      “即使他什么都没有说,你们难道就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走在什么样的路上,到底怀抱着什么样的理想和意志么?!”
      “还是说一定要让人骂出声,你们才会明白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么???”
      “要让人谈起羽张迅的时候,想到的不是舍弃自身性命也要保护民众和同伴的自我牺牲,而是每次都会想起因为他死的突然留下的一堆无穷后患????”
      “把一切都怪给自己没有王,简直像是小孩子要不到糖的哭喊一样。”
      “难看死了。”

      “羽张迅居然是为了保护你们这样的家伙而死去”

      ——“不值得。”

      那像是强迫熟睡的人苏醒,将他们的头强行按到冰冷的、名为“现实”的水中,又用冰块敲着他们的头,才终于让这些人痛苦的、在淋漓的鲜血中睁开了眼。

      “盐津元,你,或者说是你们,”
      “现在在凭什么,向我索要【天羽斩】?”

      她只是看着那些人。
      坦然的迎着那些停住的、已经全部看向她的蓝衣人的目光。
      那些目光中有如罔井相之的愤怒,有如盐津元的羞愧,也有如其他人的麻木。

      在这二十多束目光的注视下,她最终问出了今天晚上最后的一个问题:

      ——“又或者说,现在的你们,配得上羽张迅的牺牲么?”

      条也采菊暗中砸吧了一下嘴,她是真的敢说。
      可……
      他环视了一圈自己周围,福地樱痴闭目,大仓烨子别眼,末广铁肠按剑。
      辛辣的言语对他们来说也未尝不适用。

      说到底——身为猎犬的他们,究竟应该做的,又是什么呢?

      ——————

      津岛治子坐在专车上,开车的是押运完犯人的盐津元。
      作为前任代理室长,如果不是津岛治子拉来了福地樱痴,整个Scepter 4,仍旧会是他的一言堂,随着这次分歧,御槌高志大概就会和自己产生裂痕了吧?

      然而……他想起御槌高志曾经和自己提到过的实验……六年了……

      然而……
      Scepter 4需要的真的是新的青之王么?
      不……出了问题的,说到底是“氏族”,而不是“王”。

      盐津元终于意识到了。
      将一切都归责于王的突然牺牲,就好像在否定羽张迅死亡的意义一样。

      盐津元瞥了一眼后视镜中倒映的女孩,车中没有开灯,她坐在车窗的一侧,头靠在车窗旁,茫然若失的注视着外面的霓虹灯光飞快的转过她的面部。
      莹白的灯光让她的脸部好像是失了血色一样的苍白、阴郁。

      押送犯人到了Scepter 4屯所的时候,因为需要重新开始使用Scepter 4的羁押设施,引起了一阵骚乱,何况关押的还是曾经的同伴。
      设施本身因为多年没有使用,尽管一直有着打扫,但重新使用也需要简单的检视。
      于是就折腾到了超过八点——这已经算是速度很快了。

      因为要赶在九点前回家,津岛治子小姐第一次享受到了Scepter 4室长权限应该有的专车权利。她至今没有Scepter 4的制服,因为没有准备,除了这次的专车,也没有享受过任何室长的待遇。
      一个月了。
      津岛治子在Scepter 4被全然无视。
      细究起来15岁的少女好像不应该遭遇这些,但是再一想,好像15岁的少女也不应该成为代理室长。

      不管怎么说,尽管是被算计的,盐津元要为自己,为Scepter 4寻找下一个依靠了——
      但他还没有张嘴,就听见,那边的女孩神色恹恹的转过眼,带着些困倦的双眼看向盐津元,说道:
      “难道不找些依靠,Scepter 4就立不住么?”

      “我——”
      他想说自己并不是这么想的,可他一直以来的行动,不就是这样做的么?

      “如果你这样想也无妨,继续和御槌高志的来往吧。”
      “握住方向盘,小心别出车祸啊。”
      因为车子的晃动,她抱怨了一句。
      “听好了,如果要拿回Scepter 4的权利,和中心的对抗是不可避免的。”

      “你想要和黄金氏族开战么?”

      “不需要到那个地步,毕竟——”
      津岛治子想起御槌高志那个眼神……
      她轻声笑了起来。

      “他可不是什么天衣无缝之人。”

      ————

      车子在街区外停了下来,专车这种东西不适合开进居民区太深入,被发现就会引来各种麻烦,太宰治也抱怨过这点。

      津岛治子下车走了不远,就看见了一个瘦削的、穿着沙色风衣的男人在路口等着。
      是太宰治——

      太宰治同样也看见了津岛治子,快走了几步,接住了踉踉跄跄要倒的女孩。他虽然没什么体力,但背回家这段路还可以。

      “都说了要早点回家嘛。”
      “是那群傻子好烦。”
      “腿疼?”
      “用了【书】。”

      太宰治的脚步一顿。
      根本没必要用【书】。

      “那看来你还要打起精神来继续了。”

      “诶——亚达哟——”
      拉长的调子绵绵软软充满了想要摸鱼的希冀。
      但怎么可能呢。

      “间桐,那位间桐雁夜的客人还在等着你呢。”
      “嘛……”
      太宰治想了想。
      “对你来说,应该是很有趣的事情吧?”

      是的,那是仅仅只是对“津岛治子”来说的“有趣”

      “听说过么?圣杯战争?”

      ——————

      日本北海道

      【五条先生,听说过么?】
      【圣杯战争】

      抬手看手机的五条悟收到了太宰治的消息,脚步顿了顿。

      “喂,悟,你在看什么呢?”
      那边夏油杰在前头不满的喊着。

      短信继续在传来
      【还有哦,毁灭Scepter 4绑架了治子,不过已经被救出来了。】
      【好像还顺手让Scepter 4服帖了一点。】
      【不过……】

      就像是再故意不过的撩拨。

      【你好像都被她避开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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