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九天》梁州故人

62、三界四奇

　　墨发中掺杂了一大片白色，老人顺了顺长长的胡须，语气深沉：“……只是情蛊而已，虽无解，但伤害不大。”
　　温暖的日光不知何时照进了屋内，太阳不知何间爬上了山顶。
　　“何为不大？”女子斗笠下的脸清冷地没有感情，甚为平静。
　　“只要不有情感波动，蛊虫就不会发作。也不会像先前那样出现情感混乱。”
　　“嗯，行吧。”女子正了正斗笠，将诊金放在桌子上。
　　“人放这儿了，我先走了。”
　　“没事，慢走。不用担心，只是小病而已。出事了再叫人来找你。”
　　女子的身影越走越远，老者有顺了顺胡须，眼睛眯着，好像真的是什么不重要的小病一样。神情淡然。
　　等那女子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那老者的徒弟才摆脱了装饰物这一身份。问题如潮水般涌来：
　　“师傅，情蛊真的是小病而已吗？有怎么简单吗？书上不是记载情蛊为凌域三大蛊术之一吗？中情蛊者最后不是会死相及惨吗？万蚁噬心、情感混乱、十窍流血……”
　　“是不是书上记错了？”
　　那老者长叹一口气，浑浊的眼半眯着，望着很远的地方，最后叹道：“……所以说你还年轻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只让你师兄下山，这就是原因啊。”
　　语气这深沉之感迸出，气氛这增添了几分凝重。
　　再厉害的东西，到了她这里，还真算不上什么。只不过是杀和不杀罢了。
　　老者慢步移出竹屋，走在小径上。弟子连忙跟上去。
　　“你可知三界四奇？”
　　“不知。是何？”弟子老实地摇头。脸上也是疑惑。
　　“三界四奇，是说四个人。战神天音，仙子沧泪，公主凤楹，司命蓝颜。”
　　“何奇以见？”弟子追问。
　　“战神天音，一力平乱三界。仙子沧泪，一人救苍生百姓。公主凤楹，一言振动三界。司命蓝颜，一笔掌管命簿。”
　　“甚奇哉！”
　　老者又摇了摇头。叹息。
　　世人皆叹甚奇，可又知，平乱三界、救尽苍生、振动三界、掌管命簿……他们用来换的代价，天音形神俱灭、沧泪永不轮回、凤楹心智六岁、司命负死九生……
　　所有人都只看到这表面辉煌令人赞叹，可又多少人知道，这一切的代价？
　　从来没有人去问过，没有人想过！
　　可又有多少人知，他们为何这样子？可又有多少人知，为何称为四奇？
　　奇，从来都不是指绮丽，而是奇怪。
　　奇怪他们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奇怪他们之原因，奇怪他们之所向，奇怪他们之情意。
　　世人皆叹、只叹：奇！奇！奇！奇！
　　可又真正去懂他们了吗？
　　如果只是肤浅的、表面的，哼！那一切是多么可笑、可悲！
　　“师父，您怎么又在叹息了啊。”弟子不谙世事。
　　“我是在感慨啊。”
　　“感慨？”
　　“您又在感慨什么？什么又是感慨呢？”
　　“你大了，自然就明白了。”老者声音带了几分疲惫。
　　“走吧，回了。”
　　弟子连忙上去扶着老者。老人推开弟子的手，自己一步步走。慢慢地走。
　　走出水枯山空、千秋万代。沧海桑田。
　　太阳正盛，两道身影越走远。
　　黑色的影子在地上越拉越长、纤细。

　　*小剧场
　　凰落：真是久违的一次出场啊。
　　凤楹:。
　　只喝露水的小仙女：也是啊，好久没写小剧场了。
　　只喝露水的小仙女：最近感觉好无聊。
　　只喝露水的小仙女：不过也快了。本文的最大坑挖好了。
　　凤楹：结局了。
　　凤楹：快了。
　　路人：今天的凤楹异常高冷。
　　凤楹：？
　　凤楹：不好意思，刚刚那不是我。
　　凤楹:是天音那汉子。
　　路人：（震惊）……真的是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