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九天》梁州故人

61、异世预言

　　“不管你信不信，但他们信。”
　　“而且预言已经实现一半了，他们已经找到了——”
　　“不久后，他们定会倾巢而出，霍乱江湖，直搅朝廷。”唐泽的语气越来越激愤，音调越来越高。
　　“而现在，只是他们的第一步，引起恐慌，诏令天下。”
　　“那你的飞凤楼……”蓝九担忧道。
　　“先封了吧，这段时间我住你府上，也好关照一二。”唐泽浅浅地扶了下袖子。
　　“封……封了？你明明可以……”
　　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蓝九的话，那句“你明明可以不封的”没有说出来。
　　“进来。”唐泽出声，淡淡的。扶了扶沉重的发钗。
　　林宇推开门，大跨步走了进来，拱手行礼：“大人……唐泽大人……？”
　　“嗯，是我。”
　　林宇:“……”
　　林宇：“唐大人今天的妆容很……特别。”林宇找不到形容词。
　　唐泽大人的行事作风，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一言难尽。
　　“那边有消息了吗？”蓝九急切问道。
　　“回大人，”林宇说道，“有人特意将消息放给我们的人，那些人……回来了。”
　　“……”蓝九感觉现在极其烦躁。
　　“……”蓝九叹了口气。
　　“……罢了，你先下去吧。叫人继续盯着，再次确定消息的准确性。”
　　“是，大人。”
　　“唐大人，属下先告退了。”
　　“嗯。”

　　屋内一片安静，许久，唐泽离开。二人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很单调的一句“我走了。”。
　　蓝九“嗯。”了一声后就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在椅子上干坐着，直至人离开了很久。
　　其间一直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手撑着下巴，不知是在想什么。
　　又突然咧嘴傻笑起来，莫名的有几分憨态。眼里淬上一层笑意，嘴角上扬着。
　　蓝九取下了铁面，俨然是一个生的俊美、气宇轩昂的贵公子。此时莫名的笑起来，唇角往上拉出一个弧度，带有几分轻佻的意味。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傻乎乎的。
　　窗外似有人影轻摇头，轻步离去。
　　屋内之人傻笑完了，拿上换洗的衣物，推门大步走向澡堂。
　　澡堂内似隐约有烛火摇曳，蓝九并未放在心上，以为只是月光照了进去。
　　在推门的那一刻，蓝九又停住了手。
　　澡堂内隐约有水声。
　　蓝九认为是幻听，但同时心中也生了疑惑。
　　该不会是……有人吧？
　　但也不会有人……在这么晚洗澡吧？
　　心中有了假设，蓝九感到，水声好像越清晰了。
　　感觉有点凉凉的……蓝九觉得。
　　心中越想越多，以至于听到的水声更清晰。甚至还使蓝九联想到了他好久才忘掉的唐泽跟他讲的一个关于“夜深澡堂女鬼夺人血液”的故事。
　　他竭力不去想，但故事中的每一个细节在脑海中更加清晰。
　　人。
　　推门。
　　女鬼。
　　吸血。
　　……
　　还是，不进去了吧。
　　虽然我根本不怕这些三岁小孩子听了会夜啼的故事。
　　我只是单纯的不想洗了而已。
　　对，没错，就是这样，我这是、这是为了……为了国家社稷、为了国家安全、为了、为了京城治安、！
　　蓝九心中一阵安慰自己。
　　“蓝九，进来啊。”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分不清是男是女。
　　糟了，是女鬼！
　　蓝九心中一惊。
　　“蓝九，你还愣在门外干什么。”那道声音继续响起。
　　救命啊！快跑啊！为了国家社稷国家安全京城治安！——

　　“你……昨天一晚上没睡？”唐泽有些孤疑，不可能是为了昨天的是想了一晚上吧？
　　“……没，我、我……”蓝九觉得原因难以启齿。
　　“说。”不再是昨日“老鸭”打扮，唐泽换上了平日里穿的正常衣服，兰色的长袍，长发用簪子定住，一副“清冷”。
　　昨日的“妈妈”与今天的“公子”，截然两人。
　　“……唐泽我跟你说后可不能笑我。”蓝九万分迟疑。
　　“嗯。”
　　“就、就是……你凑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唐泽不耐烦地凑过去。
　　“我昨天在澡堂碰到女鬼了。”
　　“……女鬼……？”
　　“对，她还叫我进去洗澡。”蓝九一脸认真地点头。
　　唐泽：“……”
　　“是我。”
　　“嗯？什么？”
　　唐泽咬了咬牙，再切齿地说了一遍：“我说！昨天澡堂里的女鬼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