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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081 ...

  •   高三开学后的生活,充斥着永无止境的考测。开学至今还不到十天,张厌已经经历了超过十次的小模拟考了。
      最让人觉得煎熬的倒也不是模拟考本身,而是事后的批改。
      大部分老师自己也不喜欢考测。每安排一次考测,就有四十多份卷子要改,大大增加了他们的工作量。为了减轻自己的工作压力,一些老师会把考卷发给学生交换着考。虽然也有不少“心地善良”的老师会替他们改卷,可不过不管是谁改的,学生永远逃不掉错题改正。
      这天的语文课,朱老师带着她本来说好一周前就要发但是一直没发的试卷出现在教室。“对不起啊同学们,试卷真的太多了,我还有作业要改,也不只是带你们班。”朱老师一进门就解释说,“我已经加一星期班了,周末也没休息,还是拖到昨晚才改完。”
      对文四的学生来说,这个解释是没有必要的,他们不在乎。“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不安排考测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卷子呢?”段文裕道。
      “没有!”朱老师坚定地说,“卷子我可以改不完,但你们不能不写。”
      段文裕轻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
      朱老师哼了一声,“对了,我办公室跟家里的桌上还积了好多没改,我会尽量清,你们最近出门记得注意看车,因为我是开车上下班的。”她提醒说。
      最后一句总是不会让人失望,听到她这一句,现在文四里没有谁是不清醒的。
      “朱老师,驾驶不疲劳,疲劳不驾驶。”张厌抽空提醒了一句。
      朱老师意外地挑了挑眉头,“哎哟张厌张同学还学会关心老师啦?”她开心地弯起了眉眼。
      “我是怕死。”张厌回答。
      “……狗嘴吐不出象牙。”朱老师重叹一口气,“不跟你们闲聊了,上课!传卷子!”她撇着嘴将卷子交给了左右门神。
      今年的高三文四跟去年的高二文四不一样,成绩对他们来说是最有趣的新闻,当然这里指的成绩是个别人士的成绩。
      自从他们听说张厌、段文裕和梁婉敏三个经常参加老师们自发举办的学习小组,他们仨的每一张试卷,都像是以前科技不发达、报社在突发事件发生时发布的号外,一份比一份精彩,看晚了一秒都像是跟时代脱节了。
      “要传过来没有?裕大姐这次几分啊?”
      “喔喔喔喔段姐头又比上次高两分了!”
      “你看敏的作文是不是比上次高分了?”
      “哎,有人拿到张厌的卷子了吗?他几分啊?”
      ……然后教室就安静了。
      问这句话的人疑惑地看了看前后左右,而前后左右的人又看了看四周,看着看着,就有人看到张厌手上那份属于他自己的卷子了。
      “啧,左门神你怎么办事的?”一个远离张厌的人不满地抱怨着。
      左门神可委屈了,噘着嘴嘟囔:“你行你上啊,净会说风凉话。”
      听到这对话,张厌木然地抬眸望向前方,“我有这么凶吗?”他问。
      左门神回头跟他对视了两秒,“哎呀妈啊我要回家——”他夸张地叫喊着,从椅子滑到地上去,教室里的人瞬间哄笑一堂。
      “……有病。”张厌收回了视线。
      “好了安静!”朱老师在同学们都吵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出言阻止,“张厌你上来帮我把答案抄黑板上吧。”她将答案传给了张厌。
      张厌一如既往地没有回答她,只是低头翻阅着答卷。
      “……来嘛张厌,别这么没意思。”朱老师噘着唇,朝张厌眨了眨眼睛。
      这一幕,非常不巧地出现在张厌的余光里。他难受得皱起了眉头,复杂地看了回去,“好好说话,别撒娇。”他嫌弃道。
      “那……”朱老师期待地看着他。
      张厌盯了她几秒,烦躁地啧了一声:“烦死了。”他拿上桌面的答案本,翻着白眼走向黑板。
      “张厌张同学你真的太好了,值得表扬。”朱老师不认真地认真夸奖。
      台下,段文裕低头笑了出声,“敏啊,你有没有发现张厌变了好多啊?”她小声道。
      梁婉敏疑惑地看了看她,“有吗?不跟以前一样吗?”不论是外貌还是性格,她都没感觉现在的张厌跟以前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段文裕肯定地回答,“像刚才朱老师撒娇,他要是嫌弃,才不会说七个字这么多!顶多就‘有病’两个字。”
      “这就不一样了?”梁婉敏反问。
      “很大不一样了!他以前可是能说一个字就不说两个字,最好呢,是连半个反应都不用给,你看他刚才的反应多精彩。”段文裕又说,“真有意思。”她笑道。
      “有、有意思?”梁婉敏惊讶得都结巴了,“你说张厌有意思?你以前不是最看他不过眼吗?”
      段文裕抿了抿嘴,“那是两码子的事儿。”她解释,“有意思是他嘴硬心软,你永远不知道他嫌完人之后会干什么。”
      “可你就不像只觉得他有意思。”梁婉敏嘟嚷道,“那看他不过眼的事呢?不计较他老欺负郎君啦?”
      段文裕又是笑了出声,“其实那也不怪他,郎君学长就长了一副让人很想欺负的样子。”她小声说,“你可别告诉别人,就连我看着也想欺负他,只是没张厌那么坏心眼而已。”
      梁婉敏瞪大了眼睛,沉默着朝她伸出了手。
      “后面两个,女女授受也不亲啊。”朱老师留意到她们的动静,制止了她们这种不认真上课的行为。
      段文裕可不同意这说法:“女女授受怎么就不亲了?闺蜜之间,亲亲都是正常的,对吧敏?”她扭头对梁婉敏嘟嘟嘴,梁婉敏也配合地嘟了回去。
      “哎……”朱老师摇摇头,背过身去。
      但事实上,梁婉敏就坚持了一秒,“你正常点儿!”她收回嘴唇,苦笑道。
      “我多正常呀。”段文裕理直气壮说,“所以你刚才伸手过来干什么?”
      梁婉敏微微一笑:“看看你是不是有病。”
      “……干。”
      语文课之后有一段大课间,高三的学生并不用强制参与学校安排的活动,而学习小组今天另有安排。
      自打学习小组成立的第一天,朱老师带着张厌强占了校长室,校长室里那会议桌就成为了他们的据点。趁着这空闲的时间,张厌他们又来打扰校长了。
      学习小组在课间时段一般是在教室自习的,看到他们在这时间点来访,手上又没有课本,校长不太确定他们的来意,“你们是来学习还是来找郎君啊?”他询问。
      “前者不是,后者是目的之一。”段文裕回答,“我们来制定学习时间表的。”她心累地说。
      “又是语文?”校长笑问。
      梁婉敏重叹了一口气,回答:“是地理……”
      “啊,我记得有人也特别不喜欢地理,是你吧张厌同学?”校长幸灾乐祸道。
      “你又知道了?”张厌蹙了下眉头,“郎君这间谍。”他批评说。
      听到他的话,校长却是开怀地笑了出来,“没有郎君我也知道,做校长的虽然少在第一线接触学生,但也是要了解;我可能背不下他们有什么特别,可是我有记录的。”他解释说。
      “郎君没说我信,但你有记我不信。”段文裕小哼一声,“高三文四段文裕,怎么了解你说来听听?”她挑衅道。
      校长没有介怀她的态度,只是轻笑一声,“你等着。”他自信地说完,便在办公桌的抽屉中拿出一个本子翻阅了起来。
      张厌挑了挑眉头。哪怕那本子上全是毫不相干的话,单是校长配合着演戏这一点也够他意外了;要是真的有记下来的话,那就更意外了。
      半晌,校长把本子合上了。
      “怎么样?”段文裕追问。她是不相信,但也好奇。
      校长的神情看起来有点复杂,“出门在外,女孩子要多保护自己。”他说。
      这一句不但能套用在所有女孩子身上的话,只要把“女”换成“男”,同样也能套在所有男孩子身上。段文裕“切”了一声,就知道校长在唬烂。
      只是校长似乎还没说完,“别仗着自己有几分格斗技巧,就掉以轻心,尤其是对男性。”他紧接着说。
      这一部分的描述就对她以前老在外面看帅哥的事实很匹配了。段文裕一哽,没想到反驳的话,“说、说得我多随便似的。”她不满地嘀咕着,用余光瞥了张厌一眼,果然看到他嘲讽的眼神,“不准笑!”
      “你不随便,要求还很高,一个都看不上。”校长继续补充下去,“这是好事,别为了达到目标而降低自己的要求。”
      “我才不会。”段文裕气鼓了脸颊。
      校长又轻笑一声,提醒说:“还有,男孩子也好,女孩子也好,都要斯文。”
      “嗯?”段文裕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
      梁婉敏偏头看了看她,“咳,意思是你坐好一点儿。”她替校长转达。
      “啊?”段文裕低头欣赏着自己的坐姿,不过就是豪爽地大字型瘫坐在椅子上而已,“我穿的是裤子。”她仍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校长苦恼地按了按眉心,“斯文不是穿裙子的时候才需要,欺文在一定程度上能让一个人看起来大方得体、成熟稳重。”他解释说。
      “还有不辣眼睛。”张厌补充。
      “……就、就你有嘴!”段文裕恼羞地说着,立马坐直了身。
      因为才刚制定完地理的学习计划,学习小组的成员没有做好准备,各种要用上的东西都没有带齐,所以今天就给他们放假了,也算是提供了一个从语文到地理的过渡。
      今天放学,张厌一如既往地以龟速收拾他的东西。到他能离开的时候,教室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这搁在平日里并没什么特别,搁在这多事之秋更是好绝了。张厌从书包里拿出帽子,压住撩起的浏海,露出了平时不会完整地看到额头。他又拿出一副没度数的眼镜和一个闷骚紫口罩,戴上后成功完成了变装。
      虽然他是三中学生的事实还是会很明显,但起码在被四中的人逮住时,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三中学生,而不是“被公认”的三中大佬。只要一三中大佬都不牵扯进去,那么这就不是“官方”承认的“战争”,一切都是可商量、可在短期内解决的。
      这时,前方的小巷里传来了一声尖叫,伴随着几句脏话。直觉告诉张厌,肯定是有几个倒霉蛋被四中的人抓住了。
      反正被揍的又不是我。张厌这么想着,拉下帽沿,目不斜视地加快脚步想远离纷争。
      刚错过了那条小巷,张厌便听到一把熟悉的女声焦急地呼唤着一个熟悉的名字。他下意识停下脚步,反应过来后烦躁地啧了一声。刚才没停下的话,他还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可现在停完再走就是故意逃离了。
      虽然他不说就没人知道,而且假装不知情的行为也没比后者的做法适当多少,反正张厌就是觉得“故意逃离”过不了自己那关。
      现在只好去帮忙了。
      在巷子里头拐了两个弯,张厌可总见着人。梁婉敏此时正抱着两个书包站在稍远处,而段文裕则在跟五个四中的人打成一团。
      可能是多亏了张厌平日里的“训练”有素,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那五个人不懂得配合,总是打到自己人,段文裕目前并没有在这围攻中处于下风,还成功把一人揍得一时半会起不来、一人吓得后退站着。
      看这情形,这里好像不用他了。张厌这样想着,又打算溜走,要知道打架这事可比做饭烦人多了。
      就在段文裕专心打那倔强的人时,那个刚才被吓得后退了的人又重新鼓起了勇气,趁着段文裕不注意,小心翼翼地往后靠近她。
      校长说什么来着?“别仗着自己有几分格斗技巧,就掉以轻心,尤其是对男性”。这才过了多久,段文裕就给忘了。
      张厌烦躁地啧了一声,快步上前,随手把书包扔到梁婉敏脚边后,用大长腿遥距蹬走了那死灰复燃男。
      “艹,你谁!”看到这不速之客,那几个四中的明显是吓到了,但底气还是那么足,分明是没认出张厌来。
      “艹,是你?”段文裕的底气一下子就满了,分明是认出张厌来了。
      “闭嘴。”张厌小声地说。
      段文裕花了一秒钟去反应,“喔喔喔!我明白。”她意会过来后,还给张厌编了个身份,“他是你爷爷!”
      “……去你妈的。”四中的人也花了一秒钟才意会过来,挥着拳头就冲了上去。
      张厌不在的时候段文裕已经能勉强应付过来,现在有了他的协助,这根本就是简单模式,还没算上这两人因为长年的对抗,对彼此的套路都很熟悉,配合起来毫无难度,还有攻击加成呢。
      没打多少分钟,那些组团的四中学生就被吓跑了。
      段文裕得寸进尺地追了两步,嘲讽道:“哼,就这实力、这胆量,充其量就是个重孙子,居然还敢横着来?”
      “行了奶奶,收敛点儿。”梁婉敏这才靠近过来,拽着了某个不死心的人,“张厌你的书包。”她帮大家把书包都拿过来了。
      张厌没有道谢就把书包接过来了,毕竟她也欠自己一句谢,相减之后就是零。
      “说起来你怎么穿成这样出现在这啊?帽子是黏上去的吗?打完整场也没掉。”段文裕刚问完就被自己带偏了,手贱地抢了张厌的帽子,“哇你还戴眼镜了?整体感觉是什么样的?”她好奇地问着,再顺手扯下了张厌的口罩。
      “滚。”张厌撇着嘴,把口罩和帽子都重新戴好了。
      “切……要我滚可以,但你先说你怎么在这嘛?”段文裕追问。
      张厌斜看了她一眼,啧了一声又移开了视线,轻描淡写道:“听见就过来了。”
      “就这?真的?”段文裕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你不是最烦这事儿了?”
      “知道就好。”张厌语调平平地说。
      段文裕一哽,“呃……那谢谢。”她勉为其难地说。
      也确实该谢,她跟梁婉敏的情况不同,又没帮自己做什么需要自己跟她道谢的事,不能相减。张厌草草地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走了。”他并没有说不用客气,毕竟这是需要客气的。
      “哦,掰掰?”段文裕呆呆地挥了挥手。
      然而,张厌走出没几步又停下来了,段文裕疑惑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张厌没有转身,只是低头看着地面,拿下帽子暴躁地揉着头发。过了好几秒,他才含糊地说:“少走小路少死撑。”
      不给她们任何的反应时间,张厌说完就走。
      那天以后,学习小组又开始了每天的学习。自从他们的补课从语文换成了地理,张厌每天都过得很难受。
      教地理的黄老师跟教语文的朱老师,教学风格相差甚远,后者喜欢慢慢引导,偶尔会分享一些她学生时代为了记忆而想出的有趣记忆口诀;前者喜欢快速讲解,觉得所谓的口诀是投机取巧的歪门邪道。
      对张厌而说,他比较倾向于朱老师的教学风格。
      虽然他的取向并不受自己的成绩和喜好影响,可是老师的风格却跟张厌的成绩有着直接的关系。
      张厌过往的随缘学习法导致他各科的基础都比较薄弱,朱老师的教学方法在教授新知识的同时,也巩固了以前的知识点;若是对以前的课题有知识上的缺失,还能及时发现,顺便补上。
      可黄老师的教法就不太适合张厌了。如果学生对过往的知识点没有充足的了解,虽然不至于会听不懂,但要听懂的话得自己在脑袋里过两三遍。一个万一往错误的方向过了,便会浪费很多时间。
      尽管经过自己思考和分析,确实能将知识点更牢固地记下来,也不用花大把时间来重复背诵,可这太耗脑子了,张厌宁愿多花几天,把痛苦分开来承受。
      在某个放学时间,黄老师又哔哩吧啦地说了一通。她本子一合,一脸严肃地问:“都懂了对吧?”
      张厌平淡地看着笔记上满满的知识点,脑袋里浮现的却是跟地理不咋相干的事。他在想,到底是哪个神人在他的笔记本上以这么秀丽的笔迹写下了这么多的高深地理知识。
      只怪他是个肤浅的人,只懂得欣赏字体表面的美,却不懂得欣赏它背后的知识,真是白废这位大神这么辛苦抄的笔记了。
      听见没有人回覆,黄老师诧异地盯着他们三人,“这么简单不会有人是不懂吧?”她问。
      对,就是不懂。张厌鄙夷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出“简单”的这个结论。
      “没有啊,懂了。”段文裕轻描淡写说,“我刚点头了,你没瞅见?”
      “确实没。”黄老师说,“那既然都懂了,那这作业就拿回去写了啊,明天我看看你们到底吸收了多少。”
      看来她是错将段文裕的话和张厌鄙视的眼神混合在一起,以为张厌是在鄙视自己的问题多余,怎么可能这么简单也不会。也因为梁婉敏一点反应都没给,她便以为对方也懂了,怎料人家其实是傻了。
      “今天就教到这里了,你们看要留下来整理笔记还是要回家。”黄老师交代说,“我会在教职室多呆一个小时,遇到不懂可以来问。”
      然后,她走了。
      张厌看着大门口,认真思考着要不要现在就追上去把黄老师拦下来。拦,那就跟昨天一样被她嫌弃一番,说这么简单怎么没听懂、不懂刚才怎么不说;不拦,那就跟前天一样回到家发现不会做,第二天被她嫌弃一番,说这么简单怎么没听懂、不懂昨天怎么不说。
      同样没有听懂的梁婉敏果断放弃挣扎,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反正今晚写作业的时候发现不懂可以找段文裕,她说她会的。
      “我司机来接我回去,你要一块儿吗?”前阵子在回去的路上被四中的人堵了的事,被梁婉敏家里人知道了,他们随即就安排了专车接送。
      “不要,你那司机凶巴巴的,还穿着个西装,搞得我浑身不自在。”段文裕拒绝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家又不远,人又能打。”她说。
      梁婉敏犹豫了片刻,还是放不下心,“要不你还是让你家人来接你吧?那天那群人看着也不像来找我们要钱什么的……”她隐讳地说。
      “嗯?那找我们干啥?干架吗?”段文裕傻傻地问。
      梁婉敏一脸为难,“呃、就是……”因为在场的不只有她跟段文裕,她不太好意思说。
      “就是干。”张厌替她说完。
      “啊……”段文裕网络卡了,好几秒都没有反应。
      “我艹不会吧?这么重口味儿?”当她反应过来后,人瞬间就退到了几米外,彷佛这样就能远离张厌所陈述的事实,“我对上一次听到这么恶心的话,是从野火那恶心的神经病口中。”
      这重点是偏移得有点过分了,“要不你还是跟我一块儿回去吧?”梁婉敏把话题拉回正道上。
      这次段文裕明显迟疑了,但还是没有答应:“我觉得他们可能是找你,就是想先除掉我。”她试图以说服在座的人来减少非在座的人对她的威胁,“反正我不坐你那车,死贵死贵的,哪敢?”她透露了心底话。
      段文裕有多倔强,梁婉敏很清楚,“那……我先走啦?你小心。”知道她不会改变意见,梁婉敏便不再多说,打算一会儿让人在后面偷偷跟着她,确保她安全。
      “掰掰!”段文裕笑着送走了她。
      然而她的轻松只是幻象,段文裕很清楚变态是饥不择食的,管她是高矮肥瘦、蒙头还是裹足,只要是个女的,他们就会下手。要知道有的变态还人畜不分呢,就凭她是个人类这点,对变态来说口味已经不算重了。
      “唉……等他们下班来接我都第二天的事儿了,还不如去教室过夜呢。”段文裕嘀咕着说。
      “那记得关好门窗,有蚊子。”张厌提醒。
      “哎马的我艹!”段文裕这下弹得更远了,“你个臭不要脸的偷听我说话!”她先声夺人。
      作为一个有脑子的人,张厌才没有这么容易被带遍,也没被挑衅成功。“听说你听懂了?”他跳过了前述的所有话题,拿起了段文裕以非人类文字记录下的知识,“破译一下,我听懂了就送你回去。”他提出了交易。
      “谁要你送啦?”段文裕不屑地说完,还不忘别开视线哼了一声。
      “那行,你教完你自己回去。”张厌很快给出了第二方案。
      好家伙,这是好处全给张厌拿了,自己一点儿都没收到。段文裕听到后就急了,赶紧走过去理论:“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一女的,外面这么危险,你让我自己回去?还有没有点绅士风度啊?”
      张厌沉默了几秒,用看一个傻逼的眼神看着她,“是你自己说的。”他回答。
      “我!”段文裕憋屈得脸颊都鼓了,“我、我那是问题,就是‘我段文裕要你送了’怎么着……”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说。
      就是有病。张厌腹诽,把笔记本拍在她面前,“赶紧说说你写的啥玩意儿,别浪费时间。”他说。
      于是,这场交易成立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很喜欢段文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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