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犬霸狼》歇斯

80、080

　　四中这几天格外的激动，原因是他们看到前一中大佬跟前三中大佬在S大附近“密会”，不但交谈甚欢，期间还露出了狡滑的笑脸。
　　狼封觉得他们多少有点大病，这两个前大佬都毕业了，在哪里密会、怎么密会，能关一三中什么事呢？人家才在高中呆了三年了，至于毕业后还要回来掺和跟四中之间的超级麻烦事吗？又不是那跟三中熬过了七年之痒、迈入第八个年头的郎君，跟高中有着浓浓的情感。
　　四中的人愈烦，狼封想削了他们的念头愈清晰，但却不能动手。万一摊上一个跟熊独一一样小气的混混，而他也有个王琥级别的大哥，这次被揍的时候又没有张厌出现来“伤害式救人”，那狼封可真会“至死仍是少年”。
　　就这样战战兢兢地过着，狼封的生日到了。
　　宿舍的人都知道狼封跟张厌之间的关系，也知道狼封很想跟男朋友一起过生日，便没有提出任何要替他庆祝的建议，只是淩晨十二点一到，他们就把买来的生日礼物不客气地砸到狼封的床上，“意外地”砸中狼封本人。
　　家里那边倒是有问过狼封要不要回家庆祝，但他们也明白年轻人固然比较喜欢跟同龄人一起玩，便没有强求他一定要回家过生日。听到狼封说约了张厌，狼月还速递了一份已经签了字的证明书，好让狼封能跟张厌出去浪个爽。
　　当然，出去浪是有条件的：麻烦捂得严实一点。
　　放学后，张厌跟狼封是分开走的。为了尽量降低风险，他们还事先换上了一身便服，并从校门以外的地方离开学校，例如围墙。如此一来，他们看着可比那些真正去埋伏别人的四中学生更加可疑。还好四中的目标是百分百的一三中学生，不然他们就等着过一个热闹的生日吧。
　　今天的晚饭时间比平日晚，张厌回家时绕了路是原因之一，今天吃的饭菜所要花费的准备时间比较长是原因之二。
　　但等待是值得的。
　　看着饭桌上各种丰盛的菜肴，狼封有亿点点感动。张厌平时只会制作些家常小菜，因为他其实不喜欢做饭。为了让狼封的生日能更圆满，他现在却花时间、花心思来准备了。
　　狼封迫不及待就拿起筷子，把每道菜都各尝了一口。
　　“好吃吗？”张厌小心翼翼地问。像今晚这些麻烦、复杂的菜式都是他很少做过的，大概两、三年才一次吧，他没把握能做得很好。
　　“当然好吃啊！我觉得比外面餐厅好吃多了。”狼封毫不吝啬地夸奖，“可惜你没这兴趣，不然你绝对可以靠开餐厅发家致富。”
　　也许张厌应该自信些，只要他的厨艺正常发挥，做出来的食物是难吃不到哪去的。要知道凡人的正常发挥啊，指的是做出来的食物不会让人吃到要进医院去。
　　除了这顿丰盛的晚饭，冰箱里还有一个奶油蛋糕在等着他们。狼封现在是吃不下任何东西了，要先消化消化，可他还是对这蛋糕很感兴趣。
　　“是买的吗？”他顶着一个大肚腩去冰箱偷看，然而蛋糕被用纸盒装起了，他只看了个心酸。
　　“你猜。”张厌没有正面回答。
　　“我猜啊……”一般人家自己做的蛋糕，应该是不会用纸盒装起来，可依照张厌的性格，这蛋糕不太可能是买回来的，“用直觉猜的话就是你做的。”狼封说。
　　张厌轻笑了一声，“等你想吃的时候再揭晓。”他还是没有公布答案。
　　啧啧啧，这么神秘？“那肯定是自己做的。”狼封道。
　　哪怕惊喜被提前猜到，张厌还是泰然自若。“自己做的蛋糕”固然是惊喜，但这是他故意想让狼封猜到的惊喜，这就能让他掉以轻心，不去猜测张厌准备的真正惊喜。
　　给狼封的生日礼物又怎止这些呢？吃的只是浮云，还是过眼云烟，能留存的回忆才是最实在。
　　张厌走到床头柜拿出了藏在最底层的礼物，那是一个只有巴掌大的小盒子，看起来很像纸皮箱，材质是木头，上面还写着求收养三个字。
　　“你是装不进这盒子里吧？”狼封取笑说。
　　“是让你去找一只回来装在里面。”张厌顺着说。
　　确实，要是放进了一只小狗玩偶，应该会超级可爱。“可是……不会就这样吧？”狼封不信张厌准备的礼物就这程度。
　　“你的礼物，你自己看。”张厌把盒子放到狼封的手心。
　　狼封拿着盒子蠢蠢欲动，但也不敢妄动，“粗暴对待的话，会坏掉吗？”他问。
　　“劈它的话，当然会。”张厌好心地回答。
　　狼封噗嗤一笑，反问：“我是这样的人吗？”
　　他并没有去看张厌的反应，他觉得张厌肯定会转着弯说“是”，而不直说的原因是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要给自己点儿面子。
　　张厌一来就说“劈它”会坏，这就说明粗暴程度比“劈”小的对待方式，理论上不会导致它损毁。狼封双手捧着盒子，轻轻摇晃了一下，同时里面传来了细微的铃响。
　　“风铃？”狼封猜测。
　　“不是。”张厌说。
　　“那是什么？”狼封下意识反问，“啊不对，我都拿到手了还猜什么？”他突然突破了盲点。
　　这盒子的打开方式跟平时开纸皮箱一样，先打开左右两边的长翼，再打开上下的短翼。
　　为了不破坏美观，门铰的位置使用了隐藏处理，还使得它更像纸皮箱。“喔喔喔喔！这盒子酷啊！”狼封一时被盒子精致的设计引开了注意力，忽略了放在眼前的礼物本体，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啊。”
　　盒子里摆放着的，是一条类狗圈的物体，或者说它就是狗圈，加个“类”字只是狼封不愿承认张厌是真的买了个狗圈给他。
　　这狗圈是编织出来的，但这编法是什么名堂，恕狼封这糙男人看不出来。在他眼中，这就是三组一体的麻花，就羊毛衫的感觉。
　　除了有个圈儿，狗圈还有狗牌跟一个小铃，狼封刚听见的“啷啷”声就是它发出来的，做得很“完整”。或许是考虑到这狗圈是给人戴的吧，这小铃的声响贼小，不靠近仔细听的话根本就听不出来；狗牌上面是一些仿电路的雕刻，隐藏了一个“霸”字。
　　看到狼封脸上复杂的表情，张厌想作弄人的目的是达到了，但生日礼物嘛，还是要寿星开心才行。“你不喜欢吗？”他委屈巴巴地看着狼封。
　　狼封一言难尽地摇摇头，“不是不喜欢，我只是觉得‘喜欢狗圈’的这种话有点难开口。”他轻叹了一口气，“应该不是戴脖子上的吧？这么小一圈，也就将来可能会呆在这箱子里的小狗玩偶能戴得上。”
　　“是戴脚踝上的。”张厌拿过了狗圈，蹲下来替狼封系好，大小正合适。
　　狼封把脚踏在椅背上，再仔细看看这份礼物。
　　……怎么说呢？还真挺好看。
　　“咦？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这种乍眼一看是黑的，但在灯光下又是另一种的颜色。”他才发现这原来是一条墨绿色的编绳，跟张厌挂脖子上的绳子是一个道理的，“闷骚男。”他取笑说。
　　“能凑一对儿，多好。”张厌笑说，“还有别的彩蛋。”他提醒。
　　“还有？”狼封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尝试挑战身体的柔软度，把脚举到眼前，但看样子不太行。看到他这么努力，张厌都不忍心跟他说这玩意儿是能解下来的。
　　“到底是什么？”狼封好奇问。
　　“都说是彩蛋了。”他张厌并没有说出答案。
　　“切……”狼封噘了噘唇，“彩蛋就是用来发现的啊！再说，你不跟我讲讲，我就算真找到了也不知道是彩蛋啊。”
　　“它很明显就是彩蛋，你发现了肯定会来调侃我。”张厌说，“我才没那么蠢去提醒你。”
　　换言之，张厌不想跟狼封说任何的提示不是因为什么惊喜感，只是他不想被调侃而已。
　　不过，张厌料少了一件事——
　　“我的小厌厌脸皮可真薄呀。”狼封在发现彩蛋前就开始调侃了，还边说着边上手戳弄着张厌那吹弹可破的脸皮。
　　“滚。”张厌恼羞地骂着，自己走开了。
　　“哎哟手感真好。”狼封回味道，“小厌厌快回来给我再戳戳！”
　　“有病。”为了躲避狼封，张厌从饭桌跑到床边去了。
　　在躲人的时候走到床边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决定，张厌的危机意识似乎有点低。一看到他靠了过去，狼封一个加速扑过去将他压在身下，“那让狼封哥哥香一口！”他说着便吧唧了上去。
　　“啊啊啊走、开！”张厌使劲撑起了身体，试图把狼封架高后溜走，但可怜的他不管怎样拼命挣扎，但仍然逃不出狼封的手掌心。
　　“别动。”狼封沉声警告着，把更多的重量压到张厌身上，直接把他压了回去。
　　感觉到某种触感后，张厌僵着抬头跟狼封对视了几秒，“……提醒你，我未成年。”他严肃道。
　　“……哈！”狼封不禁失笑，“提醒我？确定不是提醒你吗？”他反问。
　　对此，张厌并没有回答。
　　不过他的回答其实并不重要，因为狼封知道答案。他勾起一抹邪媚的笑容，往下挤了挤，“就是提醒你。”他笑说。
　　“咳。”张厌尴尬地干咳一声，害羞地看向了别边。
　　狼封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没再作弄他了，“消化完了，起来去吃蛋糕吧。”他说着便从张厌身上爬起来。当然，这就是个藉口，狼封只是一贯地撩完就跑。
　　看着他那不负责任的背影，张厌决定不再给寿星面子了。
　　趁着渣狼还没走远，他拽着衣摆将渣狼硬拖了回来。狼封被拖得踉跄着往后，在快要跌坐到张厌身上时，张厌一个闪身，跟他交换了位置。
　　现在坐着的人是狼封，而站着的是自己。张厌双手撑着狼封的膝盖，倾前了上半身，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道：“狼封哥哥，我再送你一件礼物吧？”
　　他嗓子里的沙哑让狼封不由自地紧张了起来，结巴道：“什、什么？”
　　张厌轻笑一声，说：“海绵蛋糕之所以那么软又那么挺，主要的功臣是打发过的蛋白。”
　　在这一句看似正常却又特别莫名其妙的话中，狼封听出了当中的不对劲。“你你你想干什么？”他往床里头缩去。
　　那双已经锁定猎物的眼睛里，是猎物不安的表情。张厌抓着他刚替狼封戴上编绳的那只脚，将人拖到床边来，“你怕什么？我只是……想先吃而已。”他回答。
　　“什么‘只是’？”狼封马上反问，“你等等等等、唔——”
　　艹……
　　看来，哪怕没有一大群人陪着狼封过生日，他的生日还是很热闹呢！
　　直到深夜时分，狼封才如愿看到了蛋糕的卢山真面目。
　　老实说，他本来不想给张厌好脸的，但这蛋糕真的让他很惊喜。狼封喜欢的东西有两样：一是布丁，二是小黄鸭；他以前从没想过它俩除了黄色以外还能有什么关系，直到今天看到这蛋糕。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只肥肥胖胖的小黄鸭，蛋糕上面的奶油并没有抹得很平整，而是一块一块的，型造出了毛茸茸的效果。鸭鸭的头上和背上都浇上了巧克力酱，和它黄色的背影相衬下，跟焦糖布丁有几分相似。
　　这还不止，狼封是真闻到布丁味儿了。
　　看着这诱人的布丁蛋糕鸭，狼封舔了舔嘴唇又咽了咽口水，问：“我可以直接在上面咬一口吗？”他现在或多或少能理解张厌为什么喜欢上嘴咬人。
　　是犬科动物体内的兽性发作了！
　　“你想咬哪？”虽然这不是重点，但张厌很好奇。
　　狼封沉默了片刻。
　　他一开始是想咬脖子的，但小黄鸭脖子短，一口咬下，他两个脸颊和鼻尖应该会沾满了奶油。之后会发生什么事……狼封看了看张厌，感觉他还能再战一回合，所以还是不了。
　　狼封想咬的第二个部位是小黄鸭的头，那个大小和那圆滚滚的脑袋，看得他好想一口将它吞了。只是，狼封现在有点不忍心，这么一口咬下去，他觉得自己会跟小黄鸭共情，可那时他已经咬下去了，任何事情都无法回头，所以他只能一开始就作罢。
　　而第三个想咬的部位，是小黄鸭那撅着的尾巴，或者说屁屁。“就这吧。”狼封挑了挑眉头，把小黄鸭调了个头，“你帮我录下来吧？正好它也看镜头了。”
　　“我没做眼睛。”张厌说。
　　“……这不重要！”狼封激动道。
　　“哦。”张厌听话地点了点头，拿起了狼封的手机，用镜头对准了猎物鸭和猎狼，“真恶趣味。”
　　“乖，少说两句。”狼封无奈地笑说，“开始录了没？”
　　“早开始了。”张厌回答。
　　狼封眯了眯眼睛，“那你不告诉我？”他刚抱怨完，马上就进入了狩猎状态。只见他专注地盯着面前的小黄鸭，整个人一动不动的。趁着小黄鸭一个不注意，狼封猛地上前一口咬下了鸭屁股。
　　“喔喔喔喔！小黄鸭真的是布丁味儿的！”他惊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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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哔咦咦、噗呜呜！
——小黄鸭并没有发出悲呜。
P.S.
“狼封想咬的第二个部位是小黄鸭的头，那个大小和那圆滚滚的脑袋，看得他好想一口将它吞了。只是，狼封现在有点不忍心，这么一口咬下去，他觉得自己会跟小黄鸭共情，可那时他已经咬下去了，任何事情都无法回头，所以他只能一开始就作罢。”
关键词：头、一口、吞。
提示：张厌在吃蛋糕前对狼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