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犬霸狼》歇斯

37、037

　　一如既往，张厌的笔电桌面上没有多余的东西，壁纸还是那单纯的系统原生壁纸，但这些都不是重点。狼封无视这一系列的东西，直奔媒体柜。
　　这里的情况跟干净整洁的桌面可说是天差地别，他的东西主要集中在“下载”里面，应该是下载时，系统跳到了这个分类，张厌就干脆存在这里了。
　　如此杂乱无章，看来会是个大工程。
　　留意到狼封的笑容，张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个人，他不怀好意。
　　触控板发出细小的“咔哒”声，操作它的人面色凝重。只见他打开一个又一个文件夹，又一个一个地关掉，似乎是在找些什么。
　　最后一个文件夹开了又关，他并没有任何收获。“高招啊，你是怎么隐藏文件夹的？我按一般的方法来找居然没有发现。”他关上萤幕望向张厌，语气中是难以隐藏佩服。
　　“我为什么要隐藏它？”张厌一脸懵逼，“不用删了不就行了吗？”
　　“隐藏不要的东西干啥？”狼封也一脸懵逼，“当然是隐藏需要但不想让别人看到的东西啊！”
　　张厌抬眸盯着他，头上彷佛长了个问号。
　　“就比如‘学习资料’之类的。”狼封进一步解释。
　　张厌沉默地抿着唇，感觉头上的问号要结果了。
　　“我艹……你不会是没有‘学习资料’吧？”狼封难以置信道，“还是你在线上看的？”
　　我怎么没看出狼封这么热爱学习呢？“我印出来看。”张厌指着墙边的学习资料说。
　　“不是这些，是……那些！”狼封激动地说。
　　那些？哪些？张厌继续看着狼封，而为了让他明白，后者正努力地指手画脚，但就是不肯明说，幸好他不笨，过一阵子就懂了。
　　哦……那些。张厌半眯起了眼睛，一脸无奈地说：“我没那种东西，没兴趣。”
　　“你没有？”狼封更惊了，“你怕不是个假男人吧？”
　　“所以是个男的就得有那那东西是吧？”张厌鄙视着。
　　狼封撇嘴：“不是，但也不是不是。”
　　这时，问号果熟了。
　　对上那关怀的眼神，狼封摆摆手：“哎没有就没有吧，随便。”他不过是对车王这床头柜正正常常，结果连电脑也正正常常的，感到有些失望罢了。
　　他嘴里这么说着，手里的动作却还没停下。张厌蹙着眉头往萤幕上看了一眼，发现这家伙居然在找电影。“……别载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我电脑里。”他警告说。
　　“什么乱七八糟，我这是付钱买的官方号，正经电影网好吗？”狼封指着萤幕说。
　　张厌脸上正挂着的表情，不用分析也知道他根本不相信。
　　“是真的！”狼封激动地喊，“一起看吗？”
　　“不。”张厌合上作业本，转身离开，他打算洗洗睡了。
　　张厌出来的时候，他想看的那套电影还在缓存中。知道一会儿电影看完就不会想做这些事，狼封抓紧时间溜去盥洗。
　　听到卫生间门关上的声音，张厌往屏幕上瞥了一眼，只见黑色的画面中央正显示着缓存进度。他动了动鼠标，好让上方的标题跳出来。
　　灰不知道什么什么。
　　好家伙，这他妈是套鬼片，因把人吓吐而闻名的鬼片。不止这样，影片的解析度居然有8K。
　　张厌的笔电能不能支援到8K不清楚，但至少支援HD，而十七寸大屏，足够让他在几米外清楚看到鬼的五官，如果它有。
　　这绝对够他死了。
　　一轮分析完结，张厌连忙往床的方向逃去。按狼封那性格，哪怕已经被拒绝了，他肯定还会拉着自己一起看，所以得先有那么远溜那么远，让他到时候想拉也拉不着。
　　然而，事与愿遗。他的前脚刚伸进被窝，后脚还没来得及抬起，卫生间的门就打开了。
　　狼封来了。
　　“喔喔喔喔喔好了！”他开心地把电脑放到张厌另外搭在衣柜的小板子上，还贴心地把两人都枕头都立好，这样他们就可以靠在床头上看了，“我按开始啦？”他把张厌的后脚拽上了床，但没让他躺下，是丝毫不给张厌任何能溜走的机会。
　　张厌现在就想离家出走。
　　床头到床尾的距离也就两米多一丢丢，他感觉自己能看清演员脸上的每一个毛孔。明明这小板子是他为了方便才另外搭出来的，怎么现在却害到自己了？
　　电影，开始播放了——
　　深夜时分，天空正下着毛毛雨。雨滴打在树叶上，水滴从叶子滑落，在水泊上敲出清脆的一声“咚”。
　　镜头拉远，这里看起来像是郊区，四周都是树木，地面是遍布枯枝和枯叶的泥地。
　　但树上没有鸟儿也没昆虫。
　　画面一切，视角位于地面之上。左下角似乎有点怪异，暗红色的液体在水泊中漾开，颜色愈往外，就愈淡。
　　但液体的起点并不在画面中。
　　视角往前，那里有一辆灰色的房车，车牌沾上了泥泞。视角抬头，车窗被镜头捕捉，避开反光后可以看到一个小男孩正独自坐在车内哭泣。
　　他的父母是死了吗？还是把他扔下了？这些都无从得知。
　　脚步声从后方传来，而且愈来愈近，男孩就像被按下开关那样停了下来。望向倒后镜，一个人正站在车后没有动作。
　　受制于挡风玻璃的大小，男孩只能看到这人穿着灰色的毛衣，而从他的体型判断，对方应该是个男的。
　　半晌，男人动了。他从车侧走向车头，走动时还一边用指尖划过车窗。
　　他的皮肤是灰白色的。
　　“我艹，这怕不是只僵尸？”狼封小声吐槽一句。
　　“是掉镀漆的奥斯卡。”张厌说。
　　“我艹？那奖座是镀金的？”狼封惊得顾不上电影。
　　“我是来搞笑的。”张厌鄙视说。
　　男人这才走到前座的车窗，可见他的步速很慢，而此时，他那条灰色的裤子也能被看见了。
　　“这人若不是个灰色爱好者，就是从黑白电影里走出来的。”狼封又吐槽了一句。
　　男孩屏息，警惕地直盯着前方。只见男人在车头挡风玻璃前停了下来，双手撑在车头盖上，慢慢俯下了身。
　　男孩的心跳声愈来愈强，画面也愈来愈近。
　　张厌觉得，这个男人一定长得很恶心，所以导演打算想在放大时安排那男人的脸“咻”的出现，把观众恶心吐了。
　　为了营造男孩紧张的视角，画面的四个角开始变黑，同时中心的位置变得更加明亮，还有眨眼的效果。
　　但下一刻，男人消失了。
　　张厌松了一口气，头往后仰贴着床头挡板：“居然走了。”
　　电影里的男孩也是如此认为。他仔细看了四周一圈，确定没看见那一团灰色后，垂头叹息，然后就看到从车座下方探出上半身的男人。
　　“哎我艹你妈他好丑啊。”狼封一僵，直接蹦到张厌身上，没忍住攻击了男人那不知道有没有的妈。
　　那男人是真的长得很恶心。他的发型、鼻子、耳朵倒是正常的，但没有眉毛，皮肤是灰色的，眼眶里没有眼球，只有如深渊般的空洞；嘴巴张得大大的，但同样是黑洞，看不到牙齿也看不到舌头。
　　张厌也跟着抖了抖，但他不承认看到是被吓抖的，而是被那男人出场时的一声巨响配乐给震到了，或者是狼封蹦过来时给撞的。
　　为了平复观众的心情，好再来一波吓人的情景，电影在这时候插播了一段片头，上面有一些没看懂的“密码”淡入淡出，可能是演员名单之类的。
　　下一幕的背景是簇锦团花的现代化大城市，疑似主角团的人终于出场了,可他们的处境跟这城市不太搭，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主角一家是很“传统”的家庭，男主人外出工作，女主人在家打理家务，没有例外，哪怕是现在唯一的“经济来源”已经失业大半年了。
　　本来收入就只够维持日常开支，这一失业直接让他们把好不容易攒下的积蓄在短时间内挥霍光。别说房租了，他们现在连饭都吃不起，于是现实的房东把他们赶了出去，让主角一家只得在外流浪。
　　一星期后，男主人终于找到房子了。虽然位置有点偏僻，但房租很便宜，而且包水电，简直就是个馅饼。
　　可天怎么会无缘无故掉馅饼呢？女主人总觉得这房子有问题，对于丈夫要搬进去的决定很不同意。她的担忧很快感染到两个孩子，本来还想着有大房子住的两兄妹也跟着闷闷不乐起来。
　　然而，男主人的心意已决。简单粗暴地让女主人闭嘴后，他便把仅有的东西抬进车子，再把三人都推上车，出发前往他们的新家。
　　“有这样的爸跟丈夫还真倒霉，目光狭窄，窄到只看到他自己一个。”狼封没忍住开口，“你说，开头的男孩一家会不会也是这样被骗进去的啊？等他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跑不了了。”
　　张厌转头看着他：“你是看电影会分析的类型啊？”
　　“嗯？啊，有悬疑成分的电影就会。”狼封带歉意一笑，“我闭嘴？”
　　张厌抿了抿嘴：“不用，你继续。”最好有那么多说那么多，那自己就可以光听他说话，不用看电影了。要是他能分析中恐怖点，那就更好。
　　新家的问题不大，一天下来没看到什么动物昆虫，还远离城市喧哗，除了里面的家具颜色都褪了，看起来特别旧，以及木头建筑总是会“吱吱??”的通病。硬要说缺点的话，那就是这里真的太偏僻了。
　　在新家的生活一切顺利，就在住进去的第一星期，男主人就找到工作了，薪水还不少，还是每天支付的，这让他们的生活一下子就好起来了。
　　男主人归因于这房子旺他，对这新家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两个小孩住着也挺愉快的。这时女主人虽然还觉得这房子有问题，但却没再说出来影响大家了。
　　接下来是主角一家的正常生活，概括一下便是男主人出去工作、女主人在家顾孩子，至于这对年纪看起来不小的兄妹为什么不用上学，这就不知道了。
　　画面一转，一个月过去了。
　　不知道是担忧的，还是被折腾的，女主人一下子憔悴了不少。留意到她的不对劲，两个孩子也提不起劲来。为了不让两个可爱的孩子担心，女主人再累也挤出了一个笑容，揉了揉两人的头发：“没事，妈妈很好。”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树枝被踩碎的声音。
　　女主人连忙把孩子护到身后，还拿起了一旁的牛油刀：“谁在哪里！”
　　她这反应并不算夸张，在这个时间点，男主人根本没下班；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四周根本没有其他民居，根本没有邻居；当初他们一路开车过来时，在距离目的地半公里外的地方已经没有正常的路，更是在两公里外时就没看见人造建筑，所以也不会是普通的路人。
　　——发出这声响的人必定是危险的人。
　　门外没有声响。
　　女主人屏息，仍在警戒着。她慢慢向大门靠近，并让孩子们跟在她身后不远处，这样既可以保护到他们，而真的发生什么危险时，他们也可以及时逃跑。
　　门后的高处挂了一把枪，女主人拿下来握在手里：“我知道你在，出来！”她把枪口对准大门。
　　依旧没有声音。
　　这时，张厌却想起了他跟鸭头怪人的对峙。
　　“肯定没有人，或者是她丈夫。”顺着分析，“而且接下来几天肯定也有这种情况，然后有一天，那僵尸就会出场了。”
　　他猜得有七八成准了。在女主人提心吊胆好一阵子后，她决定开门出去，但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她很肯定自己没有听到对方挪窝的脚步声，如果有人，他必须还在门后。
　　难道刚才是幻听吗？她可不认为，因为门外确实有一根被踩成两段的树枝，这是每天打扫三次的家不可能出现的状况。
　　之后那一个月，家里频频有怪事发生，像是没有人的二楼有东西掉落声、房间会无故锁上、洗澡洗到一半就被关了热水、脚步声消失在路中央或者一直延伸到走廊尽头之外等等，而这些，福大的男主人一项都没经历过，两个孩子在独处时也没遇到过，也是很贴心了。
　　女主人不止一次跟男主人反映过这些，更是试图说服他搬出去，反正现在工作也稳定了，钱也有不少。可是男主人并不同意，他觉得是妻子在无理取闹，要知道她在搬进来之前就对这房子很不满意了。
　　“是在这荒山野岭里，你没法找姘头了是吧？”男主人冷嘲热讽说，“我跟你说，没门儿！我就住这了怎么着？”
　　狼封重叹一口气：“信不信，他是第一个死的。”
　　“这女主人能活吗？”张厌比较关心这点。
　　“我看难。”狼封说，“她肯定会保护两个孩子，而这两个孩子不可能没遇到危险。”
　　又一天傍晚，当兄妹俩独自在楼下玩耍时，怪事又发生了，这次是厨房水龙头自己开了。它不止打开来，还开得很大，水冲出来的压力把水龙头震得不停抖动。
　　女孩被吓得眼泪盈眶，男孩也是很害怕，但他一直紧抓着妹妹的手，还像母亲当时把他们护在身后那样护着妹妹。
　　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刀，这是母亲前阵子趁着父亲外出工作时，带着他们徒步走到最近的商业区那里买的。因为经费不足，他们只能从二手市场里淘，而且还只淘到一把钝刀。
　　“我要保护我爱的人，所以我不怕你。”男孩对着无人的地方大喊。
　　听到儿子的声音，女主人连忙赶来，却在看到这景象时愣在原地。不知道是因为她正在恐惧所以开始胡思乱想，还是真的如此相似，女主人把水龙头的抖动和被恶灵附身的人那些不自然的抽搐想到了一起。
　　大门“嘭”的一下被踢开来，屋内三人猛地回头，却发现是男主人回来了。他今天似乎过得并不好，女主人可以从他的脸看出，他的心情被阴霾笼罩。
　　“你们在干什么？”他看着三人皱起了眉头。
　　“那个水龙头，它自己开了……”女孩哭着，小声嘟囔。
　　“什么？”男主人黑着脸大声反问，“水龙头自己开了？你怎么不说这房子飞起来了？”
　　女孩咬了咬唇，又躲回男孩身后。
　　男主人冷哼一声：“它开了就关了它！不用水费不代表你们能这么玩水！”他怒斥着大步走向厨房，一把拍上了水龙头的开关，又大步走了回来，“看到没有？这就关了！”他指着那什么事都没有的厨房没好气地说着。
　　见几人还是一脸恐惧，男主人直指着女主人的鼻子就骂：“老子在外面工作得这么辛苦，你却在家里装神弄鬼，我怎么这么难啊？回来后居然还要帮你们驱鬼，啊？”
　　女主人抿了抿嘴：“不是这样的，你听我——”
　　“听个屁！”男主人不让她把话说完，“你就是嫌我过得不够——”
　　“唰”的一声，就像他不让女主人把话说完那般，水龙头也不让他把话说完，再一次自己打开了。
　　女孩吓得尖叫起来，缩在桌边不敢动弹，男孩则再次握紧刀子，在女孩身边蹲下，警戒四周。
　　男主人翻了个白眼，手指在女主人肩上戳弄着：“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两个孩子也跟你一样疯了。”他说完还狠推了对方一把，才走向厨房再次关上水龙头。这次，他把总水阀也关了。
　　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水龙头过一阵子还是开了。
　　“喔喔喔刺激的要来啦！”狼封兴奋地说着，抓着张厌的手摇晃，“咦？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嗯？”张厌一时没留意到狼封转话题了，“有点冷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手这么凉。
　　狼封眨巴着眼睛，正想说些什么，那鬼就出现在萤幕上了。他没有防备地被这么一吓，整个人再次蹦到张厌身上：“哎妈的……”
　　张厌又是一顿，慢慢转头瞪着狼封没有作声。
　　他是吓傻了。
　　狼封以为他是在瞧不起自己，便编了个藉口：“你不是冷吗？狼封哥哥借你取暖。”
　　管他是什么原因，抱着别放就对了！张厌不争气地说：“哦。”
　　就在他们跑题的这几分钟里，最吓人的地方过了，目前是女主人带着两个小孩逃跑，而男主人不知道死哪了，可能是死客厅了。
　　男人行踪不定，上一刻还在他们身后，下一刻却出现在二楼梯口。躲藏根本不是个好方法，哪怕是把自己反锁起来，或者把对方反锁起来，它都可以来到自己身边。
　　此时，他们想活命就只有两种办法：击败他，或者别让他找到。
　　这两个办法听着就是个笑话，但这笑话却是真的救命办法。
　　在这危急的关头，这笑话居然让女主人想发笑。
　　一阵逃亡后，男孩发现了一些特别之处：男人可以很快到达他想前往的地方，但前提是用瞬移的，因为他本身的步速很慢；它会望向他们，却不曾看着他们，它那黑洞般的眼眶里，好像真的没有眼珠。
　　这个发现给他们增加了不少存活机会，他们开始把动静放得很轻，包括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只是，紧张得乱蹦的心脏无法控制；只要男人走近了，那象徵着生还的心跳声便会将他们带向死亡。
　　两层楼的大房子对现在的他们来说还是太小了，男人随便走走都能经过他们身边。想活下来，就必须到外面去。
　　“可外面有水泊也有落叶。”男孩用跟呼吸一样的声量说。
　　女主人当然明白，但房子也不安全，就像一开始所说的，木造建筑总会制造噪音，他们不动，也会有声音。
　　“外面空旷，而且现在下着雨。”她解释，“我们要离开才能活。”尤其是这里如此偏远，如果男人不怕光，那熬到白天也救不了他们。
　　男孩抿了抿嘴，低头看了妹妹一眼，她那恐慌的眼神在黑暗中也那么清晰。
　　他的妹妹还那么小，还没来得及好好体会世界，怎么能这样就结束生命！他在妹妹刚出生的时候就发过誓，他会好好保护她的：“别怕，妈妈跟我会带你到安全的地方去。”
　　说时容易做时难，他们光躲在那里都会发出噪音，更何况是要走出房子？刚才一通乱窜，他们跑到了二楼。想逃出房子，只能从二楼窗户爬出，而他们三个都没有足够的能力可以顺利做到。即使可以，落地时的声响也必定不会小，如此一来，他们逃跑的机会就更渺茫了。
　　若是回到一楼，下楼梯会先是一大挑战，接着是开门的动静……
　　等等，厨房的窗户好像没有关，那里有椅子做踏脚，小孩可以爬上料理台，再从小小的窗户出去，而且厨房的窗户外只有泥土，没有植物，落地的动静可以更小。
　　更重要的是，两个孩子下楼时不会发出声音，因为他们太轻了。
　　女主人不甘心地看了看两个孩子：“我们……分开走吧。”这是现在唯一的方法了，“我从二楼窗户出去，你们到楼下，走厨房的窗户。”
　　“妈妈我不要……”男孩紧抓着她的手。
　　“乖，听话。”女主人对他笑了笑，“我们在那二手市场外会合好吗？我知道我聪明的孩子记得路。”
　　男孩的泪水充满了眼眶，拼命摇头。
　　女主人轻声笑着，把手上的两个银镯子脱下，那是她全身上下仅有“属于自己”的东西了。她把镯子分别扣在两个孩子的脚脖子上。虽然有点松动，但不至于会发出声音，为他们带来危险。
　　“妈妈很喜欢这两个镯子，我一会儿能问你们要回来吗？”女主人问。
　　两个孩子满脸泪痕，却不敢哭出声来，生怕把男人引来。
　　“那这个借给你。”女孩脱下颈上那条用红线绑好的小鹅卵石，把它轻放到母亲手里，“我也很喜欢它……”
　　女主人轻笑一声，抹干她的小脸：“一会儿还你。”
　　男孩吸了吸鼻子：“我只有这个。”他把刀子交给了母亲。
　　女主人一愣，拔刀出鞘，把刀柄交给男孩：“妈妈要这个就好了，你拿着刀，你还要保护妹妹。”
　　“好。”男孩自己擦干眼泪，认真地点头。
　　“嗯，乖孩子。”女主人笑着笑着就哭了，“你们一会儿再走，真有什么事，他不会先找你们。”她用特别别扭的说法交代完，不舍地亲吻了两个孩子的额头，又亲吻了他们的脸颊，才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们原本在躲藏的空间顿时安静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正当两个孩子要动身时，背景音乐奏起了一声钢琴的和弦，男人随之出现。
　　狼封鲤鱼一跃，在画面从男人身上切走后，马上按停了电影：“不行我缓缓。”他捂着胸口做着深呼吸，“小厌厌你怎么都不怕……小厌厌？”
　　回头望去，张厌正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地靠在床头，跟睡着了似的。
　　“哇呜，你可真牛逼，看个鬼片都能睡着。”狼封不禁感叹。
　　事实上还醒着的张厌没有作声，他不过是吓得闭上了眼睛，还没敢睁眼。但既然狼封这么认为，那他就不管那么多了，决定继续“睡下去”。
　　狼封轻叹一口气，把电脑关了。一个人看恐怖片一点意思也没有，而隔壁的人睡了，他还得顾虑着，免得把人吵醒。
　　他小心翼翼地把枕头从张厌背后抽出放好，再把他扶下躺平。
　　“你的手怎么还这么冷啊？”他嘟囔着，环住了张厌，抓过他的手，在被窝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搓揉着，“祝咱俩晚上都不做恶梦啊！”他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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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大部分内容都是电影情节，不能算是正章，所以我决定多补一章给你们，记得明天晚上9点来看更新，虽然审完都10点了。
下面有微剧情分析，用来补救我这废废的描写功力，想自己思考的可以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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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详写这鬼片的情节，目的只有一个，希望你们也能成为这鬼片的“观众”。如果你们看这章的时候很认真在读这鬼片的情节，那狼封跟张厌平路杀出来的对话应该让你们觉得不怎么愉快吧？
换成另一个人，狼封在旁边这么哔哔，对方可能就一拳捶下去让他安静了，可是张厌没这么做，反而还很喜欢，正好互补了。
当然，如果狼封不揪他看鬼片，就没后面这些事了。不过狼封又不知道张厌不看鬼片，他揪张厌一起看，跟说要揪他一起玩游戏的出发点是一样的，就是想跟张厌娱乐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