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神 * Alpha塔[穿越]》唐啸人

3、第 3 章

　　在微弱的月光中，Jason穿过农田和军营，来到城下。城门上刻着字，但是Beta不认识，只能先收进语料库，以后再说。第二天早上，城门打开，Jason蹲在远处观察，发现所有进城的人都要出示一块板子，他没有，便从旁人身上偷一块，大摇大摆地进了城。还没走两步，听见后面有人哇哇叫，他的同伴左右查看，好像在帮他找东西。Jason心里发虚，赶快溜。
　　这个城里，人挺多。有的卖一种热气腾腾的圆圆的东西，有的卖一串红色的水果，有的店子后院，人们在宰杀纪录片里的动物，炒熟之后那香气啊，引得他口水直流。有的店子外面摆一个大缸，走过的人都用鼻子使劲闻，他也凑上去闻了闻，好香。伙计拉住他的衣袖，要他里面请。Jason笑着跳开，没拿到本地人的钱币之前，可不敢吃霸王餐。
　　逛来逛去，他没事做，Beta却忙得很。搜集语音材料，对比实物，增加语料库，对比分析，Beta说还需要一小时才能出结果。
　　“一小时？翡翠星的时间，还是土著人的时间单位？”
　　“翡翠星的时间单位，本地时间为10小时。”
　　“太慢了，Beta。还要我瞎逛10小时吗？太无聊了。”Jason朝天空翻个白眼。
　　前面走来一队士兵，明明和他擦肩而过，其中一个兵却抓住他衣服，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然后伸出手。Jason眨眨眼，把腰牌掏出来给他。果然是要那个东西。那个高个子又叽里呱啦一番，Jason除了赔笑便是点头。高个子朝东门指指，意思是要他过去。这个他懂。他态度极好地拿回腰牌，朝指定方向走去。走过一条街，往后一看，那队兵走了，切，转头继续逛。
　　晚上，土著人都睡了，万籁俱寂中，睡不着的他像幽灵一样，从东头走到西头，到南头，到北头。其中躲过五波巡逻兵和两个打更汉。第二天早上，本地时间8点，Beta叫他去拜访每一家店铺，教Jason眼前这个东西叫什么，什么意思，旗帜上的字是什么意思，如何发音。
　　“这个黄黄的大圆饼叫什么？我最想吃那个。”
　　“叫塌耳朵。没有土著人的货币，你吃不了。再说你还有营养膏，身体时间和本地时间不同步，4天之后才需要购买当地食物。”
　　“可是很香啊。”Jason闭上眼，使劲地嗅。
　　“先学语言，再找工作，最后才能买到饼。”
　　“好吧......”

　　“喂，你怎么还在这？”昨天那个高个子又出现了。这回他听懂了。
　　“嘿嘿......，我......在找事做。”Jason一字一顿地慢慢说。高个子蹙眉，上下打量，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点傻里傻气。
　　“不是叫你去军营报到吗？”
　　“军营？”Jason拼命眨眼睛，他在给Beta争取解说的时间。听完介绍，他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明白了，大哥。我这就去。请问军营在哪里？”他说话的速度比前一句快了35秒，不过听上去还是怪怪的。高个子疑惑地抓抓头发，想了想，道，“我带你去吧。你等一下，我买个饼。”
　　高个子掏出两个铜板递给摊子后面的老人家。Jason眼巴巴地看着老人家将一块黄澄澄的大饼交到高个子手里，那饼塞进那嘴里，吧唧吧唧，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你没吃的？”
　　“唔，我不饿，就是好奇。”Jason的喉结滚动两下。
　　高个子迟疑片刻，将塌耳朵饼掰下一半，递给他。
　　Jason心里乐了，遇到的第一个土著人如此友好，他运气不错。
　　“走吧，吴鹤。我带你去报到。”
　　吴鹤？哦，是腰牌上的名字。
　　于是，冒牌吴鹤跟着友好的高个子走出东门，走过农田，来到大河旁边的军营。木门上刻着“荡寇部”三个字。啥意思，有待考察。

　　“喂，老鼠，我带了个人过来，你给他办一下傅籍。”高个子朝一个矮瘦的人叫道。
　　“好勒。先看看有没有烂手烂脚，哦，没有。很好。叫什么名字啊？”
　　“吴——鹤。”
　　“腰牌呢？嗯，吴鹤，17岁，绵东县三家乡吴家里......，咦，不对啊，大头，昨天也有一个吴鹤，也是绵东县三家乡吴家里的，他说他的腰牌丢了，他的同伴还替他作保呢，你记得吗？”
　　土著人说得快，Beta的翻译比较慢，对面已经露出怀疑之色，Jason却还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等。
　　等明白过来，周围的兵已经围上来。Jason感觉不妙。叫老鼠的人拿着腰牌匆匆离开，钻进一个石头房子，接着一队人从里面跑出来。前面那个家伙指着他叫道，“就是他，偷了我的腰牌。小贼，居然送上门来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说着，真吴鹤的拳头冲到他胸前，Jason本能地往后轻轻一跳，堪堪躲过一击。真吴鹤不甘心，第二拳指向他的太阳穴，Jason低头侧脸，身形一动，跳到吴鹤的身后，让他的力失去方向，差点把自己摔倒。
　　“你.......是什么人？”真吴鹤尴尬地从同伴的怀里立起来，恼火地问他。
　　“嘿嘿......”Jason笑而不答。Beta正在翻资料，还没给他编好故事呢！
　　“他一定是羽人的奸细。”真吴鹤转向其他士兵求助。“要不然他为何要偷我的腰牌？还不敢开口说话，一定是奸细。”

　　“Beta，翻译奸细。”
　　“就是敌人派过来卧底的人。”
　　“哦，这样啊！说明他们的敌人是羽人。”
　　“好了，我把你的身份编好了。你就.......这么说。”

　　奸细一词在早晨的军营里造成骚乱，本来迷糊的士兵打个激灵，有的拿矛，有的拿戟，有的抓起弓，从四面八方走过来。
　　Jason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笑着辩解道，“兄弟们，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羽人的奸细。真的不是。我是道士，从那个山上下来的小道童。嘻嘻，真的，我师父整天逼着我念经，我不喜欢，就下山来玩玩。那块腰牌不是我偷的，是他自己不小心掉在地上，我觉得好玩，就捡了。真的，我父母是御龙城的人，虽然他们都死了，但是我也是在这里出生的。真的，都怪我师父，从小把我带进深山，我对你们人间的事，不，是城里的事，一点都不懂......”
　　“哼，全是瞎话。”真吴鹤咬牙切齿道，“兄弟们，把他抓住，送给仟夫长去查办。到时候不信他不说真话。”
　　有个兵率先向他投来一根短矛，Jason笑着跳开。
　　第二个兵抓起一把石刀，冲着他的头挥舞。Jason低头闪过，反手抓住石刀，机械臂稍稍用力，便将石刀折成两段。对方看着自己手里的半截石块，目瞪口呆。
　　第三个人手中拿着一把石斧，哇哇大叫，冲他的后背袭来。Jason哈哈一笑，一个后空翻，直接从那人身上跳过，轻松落地。然后轻轻推那人一把，那人来了个狗啃泥。
　　“哈哈，就这种武器，也想和我打？哈哈.......”
　　众人大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围着他移动脚步，却没人敢再冒进。基地里公认的废柴，到了土著人面前，成为王者。再没有比这更爽的感觉了。
　　Jason眼珠子一转，朝众人勾勾手指头，痞笑道，“不如你们一起上。群殴怎么样？我不介意的。”
　　“啊——杀呀！”五个人对视一眼，下了狠心，端着各式兵器朝他冲过来。Jason哈哈大笑，往上一跳，轻轻松松，飞到石头房子顶上，观看下面五个人为了躲避对方的武器而强行收手的狼狈样。
　　“哈哈......”，Jason实在忍不住，捂住肚子笑个不停。

　　宋江左从东门附近的家中出发的时候，老铁慌里慌张地来报告，说军营里来了个冒牌货。没人打得过他。等他快马加鞭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屋顶上的怪人很开心地在笑。
　　地下是惭愧的众人。
　　三斤附在他耳边报告了细节。他点点头，冲屋顶上抱拳道，“兄弟，有眼不识泰山，我的手下多有得罪，还请兄弟海涵。下来说话，如何？”
　　“好勒。”Jason离他还有8米的距离，但是一眨眼的瞬间，人便站在他面前。
　　“大哥，你好！我叫玄真，是山里的道士。不是什么奸细。你的手下不相信，非要打我。我可没有还手哦！你看，他们没有一个人受伤，对不对？”
　　“原来是玄真道长。久仰久仰。不知道长到此有何贵干？”
　　“嘻嘻，没什么事。我就是......嘻嘻，不想当道士了，想下山玩玩。那个高个子说军营里有吃的，我就来了。那个腰牌的事，真的不能怪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偷，是捡的。嘻嘻，我从小在山里长大，不知道你们这里有这么多规矩，嘻嘻，大哥，拜托你，叫他们不要再为难我了。你们要是不喜欢我，我可以走。不麻烦你们。”
　　“别走。”宋江左笑嘻嘻地揽住他的肩膀，道，“小道长，既然你不想念经，不如留下来帮我们的忙吧。”
　　Jason眨眨眼睛，用手比划道，“那你们......发钱不？”
　　“发。每月300个铜板。”
　　“300个？”
　　“能买几斤肉？”
　　“咳咳......，”宋江左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这年头还想买肉吃，好大的口气啊！
　　“嘿嘿，小道长，我们这可是凭本事吃饭的。你有什么本事呢？”
　　“嘻嘻，大哥，你希望看哪种本事？”Jason装出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宋江左怀疑地瞅瞅他，指指架子上的兵器，道，“小道长，会哪一种？”
　　Jason想了想道，“都没学过。不过叫你的人示范一下，我就会。”
　　宋江左突然怀疑老铁和三斤是不是在耍他。从哪里弄个大傻子来呢？他把质疑的目光投向三斤，三斤苦着脸，意思是我没撒谎。
　　“那个，老铁，你，示范一下石锁。”
　　“好勒。”力气最大的老铁抓起场子中间的石锁，两根手指扣住中间的方洞，双腿下沉，丹田运气，将底面翻到上面，顿了顿，然后只听见“啊——”的一声，老铁脸庞通红，将石锁举过肩膀。众人发出欢呼声。
　　“哦，这样啊。”Jason站在与老铁平行的位置上，他用左手掂量两下，才300斤。小意思。他将双脚分开，学着土著人扎个马步，然后没有运气，没有啊的一声，轻轻松松，一步到位，将石锁像拎布娃娃一样，举过头顶。然后他伸直了，在原地转圈，问旁边的吃瓜群众，“就这样吗？要不要扔出去玩玩？”
　　宋江左的脸色刷的变白，他赶紧劝道，“快放下，别砸了人。咳咳，鬼脸，给他示范一下射术。”
　　鬼脸犹犹豫豫地走上前，告诉他如何搭箭，拉弓，放箭。
　　“要稍稍向上倾斜，不能直着放。”
　　“哦，这样啊。”
　　鬼脸的箭飞向东面的靶子。
　　“大哥，那个草垛子上有三圈，什么意思？”
　　“正中那个红点是十环。”
　　“什么意思？”
　　“最高分。”
　　“哦，那你没有得到最高分。”
　　“去，有本事你来个十环。真是的。你以为满分有那么好拿吗？这可是两石的弓，120步的距离。”
　　Jason嘻嘻哈哈地接过鬼脸的弓，掂量一下，弓重120斤，目测距离为170米。
　　他站在同样的位置上，左手持弓，右手拉弦，速度太快，啪的一声，木弓断了。
　　“啊哈，这......不能怪我啊，是你们的弓太脆了。”Jason冲宋江左瘪瘪嘴，露出委屈的神情。他没想到机械臂和木弓之间的力量差距太大。
　　宋江左神情严肃地朝三斤招手，“去把我的‘武威’拿过来。”
　　武威弓是一把10石的弩弓，用复合木，牛角片，牛筋，加上从海鱼鳔里提炼的胶，花费三年才制成的精品，需要最强壮的战士才能拉开，适合远距离狙击。宋江左能坐上仟夫长的位置，不是浪得虚名。
　　Jason接过900斤的武威，仔细打量，虚心地问，“这弓怎么和他们手里的不一样呢？”他抬起来，瞄准远处的靶心，喜道，“这个上面有刻度，更先进了。早知道拿这个来嘛。那些木弓太小儿科了。”
　　听到这牛皮话，旁边的三斤、鬼脸、大头等人涨红了脸。全营就这么一把强弩，还是从衢塘宋家带过来的精品。不是有钱人，哪个玩得起呀？
　　害怕再把人家的家伙弄折了，Jason小心翼翼地尝试着逐步加力，慢慢拉开牛筋做的弦，拉满过后，稍稍回力，放——，95厘米的木箭，顶着青铜箭簇，嗖的一声，穿过靶心中央，力道不减，继续飞行，啪的一声，深深地钉入校场中间的阅兵台的木柱上，距离300米。
　　以神箭手著称的鬼脸顿时感到浑身无力，差点瘫软在地。
　　“嘎嘎......，”Jason抬头一看，空中飞过一群大雁。童心突发，他顺手取过第二支箭，“噗嗵”一声，一只肥肥的野雁从天而降。
　　“太好了，大哥，今天是不是可以吃免费的肉了？”
　　宋江左禁不住啊一声，随即用手遮面，掩饰惊慌的心情，然后他一抹脸，露出最真诚的笑容，将手搭在Jason的肩膀上道，“我的好兄弟，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哥给你去买。来人啊，把大雁赶紧宰了，我要和我的好兄弟喝一杯。玄真兄弟，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