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第七人格》七秒未央

20、第二十章

　　两日后，归璟在早朝时宣布边疆有外藩侵扰，由禁军副将兆潼替代统领一职，原统领郑呈嵩则调往北疆支援其叔父郑进将军。

　　这决定自然有人称好，有人腹诽。但圣口一开，便是不能再改的，就算江鸿一党反对也没用。

　　阮曜在史馆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治疗臆症的方法，最后只能修书一封送回兰国给自己的恩师，希望他能为自己解决这个难题。

　　写完信后，他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开始思念归璟，便打听了皇帝的方位，往畅宣阁寻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归璟拍桌子发脾气的声音。

　　常安叹着气走出来，一见阮曜如获大赦，即刻上前行了个礼道：“您来的正好，皇上正在气头上，要不您进去劝劝？”

　　“他是为何生气？”

　　“唉，还不是为了调兵那点事么。”常安凑近他，压低了嗓子说道：“左相参了兆统领一本，说他新官上任却骄横跋扈，军中无人顺服，既然不能胜任统领一职便应将其撤职，重新挑选合适的人。您说说，皇上这才颁旨多久啊，能不气吗？”

　　阮曜心下了然。

　　兆潼上任的头两天确实秉持着立威的信念，作风特别雷雳果断，把军中的不良风气好好整顿了一番。或许会有些浑水摸鱼之徒心有怨言，可大部分的将士终归是听命于朝廷的，明面上也不会有太大的不满。

　　再过段时日，以德服人将会成为兆潼的另一策略。日子一久，他便能掌控整个禁军。这样一来，就等于归璟将京城的禁军也抓在手里了。

　　江鸿不满这样的结局，一定会从中作梗。只是他连多等几日都不愿意，这才没几天就已经找人联名上奏，还用了个荒唐可笑的理由。

　　“行，我去劝劝皇上。”

　　阮曜安抚似地拍了拍常安的胳膊，往阁内走去。

　　内官通报了一声，桌案后的归璟甩开了奏折，对他招了招手。

　　阮曜走过去，刚要行礼，却被他一把拉进怀中。

　　“曜曜，朕心里不痛快！”他将头搁在阮曜的鬓边呢喃道。

　　知道他心情不好，阮曜也郁郁寡欢。

　　他侧过脸亲了亲归璟，眯起眼道：“那如何才能让皇上痛快呢？”

　　这般姿态实在勾人得紧，归璟心里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通常这个时候总会有个不知体面的人格跳出来造作，今天也不例外。

　　常凝在暗处嘿嘿笑道：自然是把你按在床上折腾，直到让你爬不起来才叫痛快！

　　归璟嘴上什么都没说，可这嚣张放荡的话语却在脑海里飘来飘去。

　　住嘴！给我滚！

　　他怒目圆睁，胸口剧烈起伏，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

　　阮曜见状顿时明白了什么，含娇带羞地将头撇了过去，脸上浮起红晕。

　　“曜曜，朕想……要你……”

　　话音未落，他已伸手去扯阮曜的衣带。

　　阮曜惊慌地四下张望着。

　　这阁内周边没有遮挡之物，唯恐被人一眼就瞧见了。

　　似乎察觉到两人的状况，内官极其识时务地高唱了一声“落帘”。那卷起的帘子被放下来后，挡住了内里的风景，只能隐约听到哼吟之声。

　　归璟死死压制着常凝，却在将阮曜衣服除去后，再也控制不了心智，被常凝占了意识。

　　“曜曜如今竟然变得如此大胆热情，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他轻佻地舔了舔阮曜的耳朵，轻声说道。

　　阮曜一愣，脑子突然空白一片。

　　他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说？不！不对，他不是皇上，是常凝！……可这个时候抗拒他，也就等于是在嫌弃皇上。所以，该怎么做呢？

　　他犹豫着，可常凝却等不及了。他扫去桌上的一切，又将椅背上的大垫子搁在桌边，抱着阮曜压了上去。

　　激情在瞬间释放，阮曜再也不想压抑自己，身子随着常凝的抚摸越来越酥软，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声。

　　常安在畅宣阁外，与内官大眼瞪小眼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听得面红耳赤才往外又迈了几步，讪讪地自言自语道：“现在也只有殿下能劝得动皇上了。”

　　过了好一阵子，阁内的动静总算是停了下来。

　　地上一片狼籍，归璟抱着阮曜坐在宽椅上，身上裹着外罩，想要喝水才发现茶具早就被他砸了个粉碎。

　　此时的他已然恢复神智，带着歉疚的语气向阮曜祈求宽恕：“是朕的错，刚才一失神让常凝占了便宜，曜曜你没事吧？”

　　阮曜低着头，脸上红得醉人。

　　常凝不似皇帝那般温柔体贴，身下现在如被灼烧似的火辣发烫，实在叫人羞愧难当。

　　他踌躇着抬眸，眼角的水光若隐若现：“没事，皇上不用在意。不管是常凝还是其他谁，只要在我面前的仍是皇上就行了。您身体里的一切，我都喜欢。”

　　话音未落，绯红已从腮颊攀升到了耳根，将那玲珑剔透的耳朵染得更为诱人。

　　这下，无论是眼前的人还是那人说出的话语，都彻底征服了帝王的心。

　　归璟舔了舔唇，喉头鼓动，靠上去吻住了阮曜。

　　两人又缠绵腻歪了良久，才将衣服穿好，亲昵地离开畅宣阁。

　　皇帝龙颜大悦，底下的人也觉得舒畅。

　　常安忙前忙后地为两人准备美食，兆龙还特地从宫外带回来一些特色小吃，让阮曜非常高兴，接着几天都与归璟形影不离，连自己那留在迎宾楼的两个属下都顾不上了。得亏常安多个心眼，怕人留了话柄，请高章和程铮两人移居到了离昭怀殿不远的静安殿，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只是，入宫后两人鲜少见到自家主子。皆因两国友谊长青，皇帝陛下每日都得要和殿下“亲近”，他们无事也不便打扰。

　　这厢一切顺遂，而其他那些冷眼旁观的人却开始坐不住了。

　　过了几日，端妃又派人来请阮曜挪步过去饮茶谈心。

　　阮曜本想拒绝，可回头一琢磨，毕竟自己是客，人家是女主人，多少都得给她几分薄面，就跟着来请人的内官去了一趟。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御花园。

　　端妃正在修剪兰花的枝叶，一见阮曜即刻笑了笑，对着宫奴下人们挥了挥手。

　　将人遣走后，她轻抚着兰花的花瓣，问道：“殿下近来过得可好？”

　　“还不错，娘娘有心了。”阮曜淡淡地敷衍着。

　　端妃瞥他一眼，将剪子放下，走到一旁的水盆边洗手。

　　“兰花很美，也很娇贵，需要细心呵护才能生长。若是不管不顾，很快就谢了。”她话里有话，希望阮曜能听明白。

　　阮曜那么聪明，怎会不懂她的意思，浅笑着回道：“花开花谢本来就是个必经的过程，与人一样。娘娘既然是位懂花之人，就不该太过执着。”

　　如今的他倍受圣宠，境况已然今非昔比，何必再对着端妃唯唯诺诺，像以前一样不敢作为？

　　见阮曜不卑不亢，并不像之前那般顾忌，端妃心里叹了口气。

　　若是这样，她还能怎么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行吗？

　　“殿下，本宫有些心里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阮曜心道：不想听，反正没什么好话。

　　可想归想，却不能这么直白地说出口。

　　他挑了挑眉，回道：“请说。”

　　端妃思虑片刻，将想说的干脆一股脑儿地都说了出来。

　　她告诉阮曜，先皇在归璟还是太子的时候将她赐给了他。可以说，她是归璟的第一个女人。

　　当时归璟不愿意成亲，勉强接受后却一直都与她保持着距离，直到登基都不愿意碰她。最后为了弥补自己的疏离，才会赐她妃位。

　　其实后宫人数并不多，且全都不得宠。皇上去后宫时从不会留宿，也未曾召她们去仁泽宫过夜伺候。是以她们都猜测或许皇上是好男风的，可又不见皇上养男宠。

　　她也问过归璟为何不愿与她亲近，当时归璟表示政局动荡，帝位不稳，他没心思考虑这些。这话说得好像有些道理，可细想之下却是一种托辞。满朝文武都希望他有后代，这样朝纲才能稳固，而每次提到这个他就生气。

　　如今皇上与阮曜交好，她希望阮曜可以说服皇上。哪怕是宠幸别的贵人也好，起码能给文国留个龙种。

　　一番肺腑之词的确打动人心。

　　阮曜对她的境遇也很同情，可对方是在要求他贡献出自己的心上人，这可怎么作答？他哪有那么大方豁达？

　　再说，就算他愿意，归璟也未必答应。

　　他曾经对阮曜说过，心里只能容得下一人，那么这个人应当就是阮曜。这就说明他是不会触碰其他人的，哪怕需要延续后代。可他归璟到底是位皇帝，将来总是需要子嗣继承大统的……

　　于情于理，阮曜都得让步。

　　父皇要求他来文国学习治国之道，他却成了皇帝的床伴，还深深地陷入了这段感情之中，成了整个后宫的公敌。

　　想起来，他倒真是逆转这尴尬局面的关键所在。

　　只是，好喜欢好喜欢皇上啊！不想让他去碰其他人，绝对不要！

　　阮曜心中纠结无奈，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端妃却是默默地望着他，等待一个答复。

　　半晌后，阮曜仍是无法做出决定。

　　他深吸一口气，向端妃行了个礼，道：“娘娘的话，阮曜记在心里了。容我回去好好想想，再来向您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