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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   “皇、皇上,我不需要,真、真的不用……”阮曜脸上顿时浮起一片醉红,慌张地拒绝道。

      对于这件事,归璟却很上心。他搂住阮曜的胳膊紧了紧,一边安抚一边朝浴房走:“没事,等洗干净了再说。若是不需要,不用便是了。”

      两人在沐浴时又恩爱了一番,就连有人靠近都没发现。

      “嗯哼……”碧良红着脸,局促不安地站在浴房门口假咳了一声。

      阮曜一惊,赶紧将自己藏在归璟身后,偷偷探出半个头往外望去,看到候着的人是自己的贴身小奴后才缓了口气,喊道:“你进来吧。”

      得了主子的应允,碧良垂着头走进了门,水汽缭绕的房间恰好能掩去他的尴尬。

      “奴婢把衣物和药油放在这儿。”将衣物和药油搁下后,他又忙不迭地退回门外候着。

      浴池内的两人洗净身体,归璟便伸手抓过浴巾将阮曜裹住,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亲,又拿过药油往他身下望去。

      “别,皇上,我没事,真的!”阮曜肌肤如雪,两颊嫣红,羞怯的娇态如同一笔艳丽的色彩将他整个身躯勾勒地无比诱人。

      归璟深吸一口气,明白若是再动了心思便会一发不可收拾,而那举动怕是会真的伤了他,立时收回了放纵的念头,放下药油将他勾进怀里。

      “好,你说没事就没事,朕扶你回房休息。”

      阮曜松了口气,柔弱无力地点了点头。

      折腾了整夜,二人都有精疲力尽之感。匆匆穿上衣服便回到了原先的房间里。碧良是个机灵的人,床塌已然被他收拾干净,换上了干净的枕褥被套,只是先前留下的那丝欲气仍在屋里萦绕,让人不禁脸红心跳得很。

      不消半刻,归璟合上双眼入了梦乡。

      阮曜侧着身子凑近他,见他呼吸深沉,心里不自觉地生出愧意。

      他定是累了。连日来为了朝政忧心,我却还用那些小伎俩惹他心烦,实属不该!唉,生为一国帝君,当真不是容易的。谁都信不过,谁都得防着!可,至少他是信我的,愿与我开诚布公的交谈,将心底深处的秘密告之于我。这份情,我定不能辜负!

      幸而我没回兰国,若是我离去,他可就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了。只是,那隐疾始终是个大忌讳,得要想办法将它去了才是。臆症……究竟该怎么治呢?别人既然并不知晓他这个病,那就是说他只有对我做过那些事么?

      这……他怎么会只对我……

      念及此处,阮曜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心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抬起手,嫩白的指尖顺着归璟俊朗的轮廓轻轻划过,最终停留在那坚毅的唇角处。顿了顿,他俯身吻了上去。

      唇瓣上的触感一如既往的温暖柔软,每个呼吸间都让他愈加沉沦。

      面对清醒的归璟,他自制而窘怯,就算欢欣喜悦却无法肆意地表达出来。眼前的归璟睡得深沉,他终得以任性地释放自己的感情,这可真是让人懊恼啊!为何他不能把内心所想无所顾虑地向归璟表达出来呢?是否也正是因为他的怯懦,才让归璟在面对他的时候冒出了常凝这个人格?

      若是他勇敢些,主动些,归璟的病情会否有所好转?无论如何,倒也是可以试试的!明日空了再去趟史馆,找找看有没有关于这种臆症的文献记载……

      他正胡思乱想着,忽然感觉余光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旋即转头看去,只见一道身影掠过窗口处,正往门外侧方快速移动。

      “谁?”

      他即刻翻身而起,疾步到门边打开了房门。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蒙面人回头看他一眼,匆忙向后院跑去,其速度迅猛,身手矫捷,如同夜鹰捕兔一般灵活。

      只是,这人的运气差了些,刚跑两步就被人堵了出路。

      兆龙沉着脸,手握长剑站在院口,不动声色地望着他。

      黑衣人腹背受敌,干脆从怀间抽出一把软剑,几步上前与兆龙斗了起来。

      阮曜有些慌张,刚想折身回房取剑却被人揽进怀里用斗篷包裹住,耳畔传来低沉的声音:“别怕,兆龙能应付他。”

      熟悉的声音让他顿时冷静下来,依偎在归璟怀里,目光冷冽地望着院中打斗的二人。

      半晌后,那黑衣人果然不敌兆龙,步伐明显乱了,出剑的气势与招数都没了章法,一剑刺出被兆龙截住后他匆忙往后一跃,想要从另一个方向逃离。

      兆龙紧跟上前递出一剑,刺中了他的后腰处。

      就在这时,那人回首看了归璟的方向一眼,竟然拿起软剑朝自己的脖子划去。

      他人皆是一惊,兆龙大步跨前却已晚矣。

      黑衣人倒在地上,身下渐渐被鲜血浸湿。

      兆龙蹲下身,扯开他的面罩看了看,遂对着归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而后又撕开他的衣领检查了后背颈下处。

      “皇上,是黑月门的人。”

      归璟冷哼一声:“果真不识抬举。”

      兆龙皱了皱眉头,踢了那人一脚,问道:“要彻查吗?”

      归璟微微垂首,看了一眼怀里的阮曜,略一思索后摇了摇头道:“不,把他埋了,暂时先别声张,容后再做打算。”

      兆龙领旨,拉起黑衣人的一条腿往后院口走去。

      月光浅白,尸身脖颈处的血仍旧汩汩地往外冒,在地上被拖曳出一条触目惊心的痕迹。

      阮曜始终默不作声,直到归璟搂着他回到温暖的床塌上,才踌躇着问道:“皇上,黑月门是什么?”

      “一个民间暗杀组织,脖颈处有个黑月的标记。”

      听到他的回答,阮曜大惊失色,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起来:“暗、暗杀?还是民、民间的?怎、怎么能进宫里来呢?”

      归璟见他惊慌失措,心里也不是滋味,揉了揉他的头发宽慰道:“别怕,这组织说是民间的,但实际上是由朝堂上的某人掌控着。能进宫里来,必然是过得了宫门那一关。我看那人也不是想要杀朕,估计是来找什么东西的吧。不然,今晚之前没这么太平。”

      这人是谁遣来的,他心里早就有了计较,只是暂时还未到做出举动的最佳时机而已。

      “朝堂上的人?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胆子大的人多着呢,”归璟郁郁地叹了一声:“朕告诉过你,文国的政堂暗潮汹涌,朕这位子坐得并不安稳。倒是你,跟在朕的身边怕是也会不安全的。这人能找来这里,说明有人向他知会了朕的去向。从明日起,你跟着史官和太傅学习,不要再去仁泽宫了。朕会安排人送你回兰国去,在这之前,兆龙的弟弟兆潼副将会去昭怀殿守着,以保你的安全。”

      阮曜闻言一愣,继而心里顿生不悦:“我不要!”

      他拉下脸,眼角因为不痛快而有些泛红。

      “你听话,朕是为你好。”归璟自然明白的他的心思,凑过去想要亲他却被他推开了。

      “皇上为我好就得尊重我的意思。我不想回兰国!”

      这才刚与皇帝和解,感情之事总算是顺畅了,哪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况且,就算是他走了,心也是留在文国的。与其日日夜夜为归璟担惊受怕不如好好待在他的身边,起码心里踏实!

      归璟也不想他走,可如今的他已入了暗敌的视线。一旦成为了皇帝的软肋,那便是众矢之的,他人眼里最有价值的目标。

      阮曜不仅是异国来的的客使,还是他归璟最想保护的人。他容不得阮曜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朕懂你的心思,让你走只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你为了朕受伤,朕绝不会原谅自己。如今你是朕最致命的弱点,朕对你的宠爱会成为害你的源头,希望你能明白朕的苦心。”

      他无奈,却不得不将话说个明白。

      阮曜岂会不懂,只是他与归璟皆有各自的理由,各自的执着罢了。但得知皇帝如此在意自己,心里仍是有着说不出的雀跃。

      “我明白的,”他缩进归璟的怀里,将头靠在对方的脖颈处深深吸了口气,“皇上有皇上的无可奈何。非常高兴您为我想得那么多,把我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可我也希望皇上您明白我的立场!我是不会离开文国的。若是因为贪生怕死而将我心头之人弃之不顾,怕是这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做人了。更何况,您还病了,我怎么能放心得下?”

      说到这病,归璟惊觉今晚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平日里若是能与阮曜如此亲密相处,常凝定是会叫嚣欢呼个不停。而如今不光是他,就连其他几个人格都很安静,似乎纷纷掩藏了自己,不想打扰他们二人。

      “皇上,别让我走,好吗?”阮曜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微微抬首,语气娇憨而甜腻:“好不好?好不好嘛?我不要回兰国,你别赶我走……”

      怎就变成赶你走了?

      见他撒娇撒痴,归璟哭笑不得,但心里的甜蜜溢于言表。只得捏了捏他柔嫩的脸颊,妥协道:“好吧好吧,朕让你回去也是怕你不妥。若你坚持留下与朕共同面对那些是非,朕答应就是了。只是,你要保证,若是真到了非走不可的那一天,必须毫无顾虑地离开,行不?”

      “行行行,到时再说!”阮曜嘴上敷衍,暗笑着将头凑上去,一下子吻住了归璟的唇,不让他有反悔甚至好好思考的机会。

      这亲吻甜得让人沉沦!他的大胆与主动,的确让归璟暂时忘却了一切,可在其心底深处却莫名地响起了一声浓重的叹息。

      只是,某人在兴头上,这唏嘘声被毫不留情地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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