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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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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曜呼吸一滞，心脏猛然狂跳了起来。
这……不是皇上！
“你、你是常凝？”他迟疑地做出判断。
常凝哼笑一声，勾住他腰身的手臂紧了紧，与他又近了几分：“曜曜还没回答我呢，想我没？”
阮曜垂下眸，心中生出一丝惊惧不安。
不知道皇上犯病时，还会不会有自己的意识。现下做的事，与他人的互动，这些他全都知晓吗？若是我愤然拒绝，他会不会生气，认为我这也是在拒绝他呢？但，无论如何，眼前这具身体仍旧是皇上，就算他不清醒，我也不能对他无礼。况且……之前不是答应了他，会谅解他的行为吗？不如，就等他恢复了清明再说吧。
念及此处，似乎心里得到了安慰，阮曜竟然有些释怀了。
他咬了咬唇，轻声回答：“不想，你快将皇上换回来吧。”
常凝也不气，勾起嘴角凑到他的鬓边，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脸颊：“不换！他与你在一起的时间够长了，也该轮到我啦。”
说完，他擒住阮曜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阮曜惊得心头颤了颤，身体如同被点了穴道般无法动弹，只得仰起头迎合。
唇舌之间尽是沁人的香气与酒味的交融，直叫人更加上头，醉意也愈加浓烈。
一番纠缠过后，常凝边舔吻着他新月似的唇角，边伸手去扯他胸前束衣的细带。
阮曜被亲得发晕，完全失了神，任由对方动手。他白玉般的脸上泛着潮红，双唇殷红水亮，浅眸迷离而茫然，纯真得如同稚鹿一般。
这般姿态映入常凝的眼帘，却似给了他心脏沉重地一拳，眼瞳瞬间恢复清亮：混账！居然又被这卑鄙的家伙占了心神！
归璟咬紧牙关，集中心智，狠狠地将那流氓人格给踹回了心底深处。
如今自我意识回归，应该收敛情绪了。可是怀里的人儿如此勾人，让他怎么放得了手？欲念一旦被释放出来便如同撒缰的野马，再难停下。
他细吻着阮曜的脖颈，手上则继续着常凝留下的工作。待扯开细带后，他将阮曜的外衣衣襟拉开，颤着手探了进去。
还未有所动作，阮曜便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这声音丝丝缕缕，如化了糖般甜软，引得归璟心里一阵悸动。
“曜曜，朕、朕想要……”话未说完，怀里的阮曜却突然浑身一震。
抬眸望去，只见对方瞪大了双眼，满脸醉红，紧张不安地说道：“皇、皇上？是皇上吗？”
问完话，继而矜持地将他推开了。
归璟愣住，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阮曜抓住自己的衣襟，羞愧地撇过头，说道：“皇上，夜已深，既然常凝把您换回来了，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归璟闻言，心头忽然像似被人插了一刀，刺痛至极。
为何刚才对着常凝不知拒绝，现在却不能取悦朕？
他一把擒住阮曜的下巴，眼含厉色，神情却透着失落：“为什么让朕离开？难道说，他能对你做的事情，朕做不得？”
阮曜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当下红了眼，唇瓣都几乎要被咬破。
他拼命摇头，心里的委屈无所适从：怎么会？皇上为何会这么想？难道他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归璟见他难过，心里更是愤恨。
他松了手，后退一步，对着阮曜说道：“好，朕就如你所愿，回宫好了。”
说罢，转身准备往门口走去。
阮曜鼻头一酸，眼角落下两滴泪珠。
他闭上眼，上前抱住了归璟的腰：“皇上，别生气好吗？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听他这么说，归璟的心情略微松络了些，可身体仍是僵着没动。
正在这时，心里边悄摸摸地起了些动静，始终沉默的几个家伙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劝他。
归妍：我说皇兄，您就不能学学人家常凝嘛？喜欢的人是要去宠去爱的，而不是去欺负！
常凝被压制得不能动弹，只能冷哼一声：干嘛将我囚禁起来？你了不起你上啊！现在把人家弄哭了，你满意啦？
问天大吼一声：你闭嘴！
蝶音：主子，奴婢觉得您得要道个歉，这事儿才能完！
岚霏：皇上不会道歉的。殿下哥哥真可怜！
问天：你们俩也住口！
宗霖：各位少说两句吧，皇上该要生气了……
归璟的脸抽了抽，等这波心里活动过去后，才缓缓转向阮曜，伸手也搂住了对方。
“是朕鲁莽。你……别哭了，朕会心疼的。”
他伸手抹去阮曜的眼泪，深深地看着他。目光专注，如同要透过那对眸子望进他的内心深处那般执着。
阮曜回望过去，眼里溢满眷恋，心中却在踌躇着接下来的举动会不会太过放肆。
可他真的很想那么去做。
想让归璟明白，他的心并不单属于常凝，而是包括常凝在内的所有人。
他已经清楚明白自己是喜欢归璟的，也喜欢他身体里的所有人格。因为面前的这具身体对他来说，是个整体。无论里面有几个灵魂，他都想要！
抬起头，踮起脚，阮曜轻轻吻住了归璟的唇。
他伸出舌头探进对方的口中，舌尖勾了勾，像是撩拨似的触碰了一下就立刻收了回来。
归璟的身体顿时如同过电般悸颤不已。
被如此对待，他哪能就这么罢休，立时收紧手臂让阮曜更为贴近自己，并低头攫住了他的唇瓣。
一切都似变得顺理成章。
他横腰抱起阮曜娇软的身子，两步便已移至床榻边，将他轻轻放下。
阮曜散着一头墨发，微微扬起下巴。他的水眸波光粼粼，眉梢含着春意，花瓣美唇抿起，白玉羊脂般的肌肤微微透出粉色。
归璟红了眼，俯下身一点点亲吻着如玉的美人。下颌，脖颈，喉骨，玉肩……点点滴滴，落下无数个细细绵绵的吻。
阮曜有些受不住了，微眯着眼，咬着下唇，双臂却不由自主地环上对方的脖子。
“皇上、皇上……唔……”
一声声地轻唤，呵气如兰，鼻息交替间，两人再次热烈拥吻。帷帐落下，遮住了一片桃色风景。
屋外，兆龙眉头微皱，抱着膝盖靠坐在门口旁的青石上。
门内时不时传出软糯甜腻的轻吟，让人着实烦躁得很。他捂着耳朵忍了半晌，又轻轻晃了晃沉滞的脑袋，恶狠狠地吐出一口郁气。
站起身，却蓦地看到从后门走过来一个人。
碧良走近，也听到了屋内的动静，顿时满脸羞红，有些尴尬地看着他道：“兆大人，要不您去休息，我来守夜好了。”
兆龙狼狈地点点头：“我去散散步，你留点神。”
说罢，忙不迭地转身往院子外走去。
碧良瞅了一眼仍旧紧闭的屋门，叹了口气坐在兆龙先前坐的地方。
月色如水，为整个庭院铺上一层浅白。
不绝于耳的缠绵之音终于渐渐消失，屋内的二人相拥着斜靠在床榻上。
归璟抚了抚阮曜汗光莹莹的后背，将黏在他眼角的发丝拨开，亲着他的额头呢喃道：“可有不舒服的地方？朕也是第一次，就怕伤了你。”
阮曜摇摇头，脸上刚褪去的红晕立时又爬上柔嫩软颊，甚至染上了耳根。
他往归璟的颈窝里缩了缩，羞怯却又好奇地反问道：“皇上怎会是第一次呢？”
归璟叹了一声：“朕的心里，只能容得下一个人。”
阮曜仍是不解，但没有深究下去。
身体上确实有些不适，便瘪了瘪嘴，说道：“我想要沐浴。”
归璟点了点头，又在他唇上轻轻一啄，将方才被他们推至床尾的被褥拉过来盖在身上，喊道：“来人。”
门外的碧良正百无聊赖地来回踱着步子，一听主子呼唤，赶紧凑到门边却不敢推门，只是隔着门应道：“皇上有何吩咐？”
归璟和阮曜皆是一愣，原以为常安在门外，没想到候着的却是碧良。
于是，便由阮曜吩咐了两句：“快去烧水，我与皇上要沐浴。”
碧良接了旨意，赶紧跑去烧水。
等了好一会儿，门外又传来了他的声音：“殿下，水已经烧好了，请二位移步浴房沐浴。”
归璟率先起身下地，拿起架子上的斗篷兜在阮曜的肩头，自己又扯了外罩罩住自己，扶着阮曜走出房间。
碧良一见两人衣衫不整，赶紧低下头，想要上前扶他主子，却被归璟制止了。
“我扶着他就行。常安呢？”
问完，归璟垂眼，看到怀里的人儿因为害羞而缩成一团，心里暗自好笑。
碧良始终垂着头，回道：“常公公在后院，要奴婢去叫他吗？”
归璟顿了顿，摇摇头：“算了，你也不用跟着，我俩自己过去就行。你去取两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刚说完，忽而想起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再去库房拿一瓶药油。”
碧良应声退下。
阮曜疑惑地从斗篷里露出小脸，问道：“皇上用药油做什么？”
归璟挑了挑眉，扶着他后背的手掌往他腰下一摸，轻笑道：“为曜曜你疗伤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