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上流霜》获邑

3、汀上白沙看不见

　　南汀仰头喝下最后一口啤酒：“是我的错。”随手把酒瓶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周寻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

　　“对了，南哥。”周寻突然想到最近的同学聚会，“十周年的同学聚会就在下个星期，我给你约他吧。”

　　南汀知道他是在帮自己，说了声：“谢了。”

　　“说什么谢啊，到时候要是你俩还好好的，一定请我喝酒。”周寻笑着拍着他的肩说。

　　南汀一把拍开他的手：“屁话，滚吧，我去找我们家小鱼儿了。”

　　周寻翻了个白眼：“人家还没原谅你呢，别到时候来找我哭。”

　　“不可能。”南汀说的斩钉截铁，不是对自己有多大的信心，只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必须去把余流霜找回来。

　　他的爱不比余流霜少，他得去告诉余流霜，那么多年自己没有一刻停止过思念他。

　　不然这也太不公平了。

　　于是在十年后的这个秋夜，南汀准备去找回那个他错过多年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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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流霜的接到周寻电话的时候正在店里上班，他从厨房的后门走到店外，接通了电话。

　　“喂。”

　　电话那边传来周寻爽朗的声音：“余流霜好久不见啊。”

　　余流霜对周寻印象不错，不过考虑到对方和南汀的关系，语气只是淡淡的：“嗯，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咱班十周年聚会我负责喊人，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周寻根本没打算给余流霜拒绝的机会，又开口说：“我记得你不是一直在狄城这边吗，反正不远，方便的话就来一起玩儿啊。”

　　余流霜蛮想说不方便的，但是周寻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余流霜也不好拒绝：“什么时候？”

　　“就下周三！”

　　余流霜疑问着开口：“嗯……那个人也要去吗。”

　　周寻就知道他会问，要是让他知道南汀会去，他肯定就不会到场了，那周寻的任务可就泡汤了，于是周寻毫不犹豫的开口：“你说南哥？他那天有事，来不了了。”

　　余流霜不知道在想什么，店里传来老板的声音：“小余！有客人点了单！”

　　余流霜先大声的回了一声：“这就来。”随后给周寻说：“地址发我，在忙，先挂了。”

　　“哎，好，你去忙吧。”随后挂了电话。

　　周寻转身就给南汀发了个消息【搞定。】

　　对面秒回了句【谢了】

　　南汀站在自家二楼的窗前，这个房子是以前住的，刚来的时候还费了很大的劲才打扫干净。

　　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可爱的晴天娃娃，余流霜送给他的。

　　南汀捏了捏娃娃的头，里面发出滋滋的声音，是纸的摩擦声。

　　他疑惑的解开了系娃娃的绳子，在一小撮棉花里找到了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片。

　　细长的手指在翻开了纸片，只见什么工工整整的写了一句“jeg elsker dig”

　　一瞬间南汀的心跳得飞快，这句话，je…g els…ker dig，我爱你。

　　脑海里闪过余流霜的脸。

　　——
　　余流霜开始融入到南汀的小集体的时候刚好南汀的生日快到了，南汀理所当然的邀请了他。

　　“小鱼儿，下周来给我过生日吧。”南汀课间的时候逮住了余流霜。

　　余流霜有点受宠若惊：“什，什么时候。”

　　“下周天，不过我生日是下周五，方便大家一起聚一下所以放后面了。”南汀解释到。

　　余流霜想了想那天没有什么事，就点头答应了：“好。”

　　之后的余流霜就开始纠结要送什么礼物了，按道理来说南汀什么都不缺，他也不好意思开口去问南汀想要什么，总感觉没有惊喜了。

　　最关键的是那么多年真的没人会邀请自己参加生日会……

　　纠结了好几天觉得还是没办法，体育课趁着南汀讲题，抬头问他。

　　“南汀。”

　　“嗯？”

　　“你有喜欢的东西吗？”

　　南汀抬头看他：“给我准备礼物？”

　　余流霜不好意思的点头：“过生日的话得有礼物才行吧。”

　　南汀思考了一下：“嗯——确实”他话锋一转：“要不你来我家给我准备午饭吧。”

　　“啊？”

　　“我在逮苦力呢，没看出来？”

　　“不，不是，我是想说我会去帮忙的。”

　　南汀满意的点头：“那不就得了。”

　　余流霜的笔尖在纸上点了点：“还是要给你买点什么吧。”

　　“不用，我又不缺，就是大家一起玩儿而已。”

　　“会有很多人去吗？”

　　“四五个人吧，周寻还有两个以前的朋友，还有一个之前一起上丹麦语课的同学。”

　　“丹麦语？”余流霜觉得很惊奇，南汀会的东西真的很多。

　　“嗯，我小姨嫁到丹麦，每次回来都要费好大劲交流，就学了。”

　　“好厉害啊。”

　　“哈哈哈没有，就会点日常的用语。”南汀把手里写好的题递给余流霜：“先不管礼物了，试试这个题怎么样。”

　　“哦哦。”余流霜接过来又低下头认真写题，南汀就拿了本书随意翻看着，余流霜无奈，放学回家问一下妈妈吧。

　　回到家刚好余妈妈做好饭，见余流霜回来招呼着他洗手：“霜霜回来啦，快洗手吃饭。”

　　余流霜放下书包洗了手坐上饭桌，犹豫着开口问：“妈，送同学生日礼物送什么比较好。”

　　余妈妈高兴的开口：“霜霜要去给同学过生日吗？”

　　“嗯，下周天。”

　　“那是个什么样的同学呢，不过只要是自己用心准备的对方都会喜欢吧。”余妈妈很高兴自己儿子有了朋友。

　　“嗯……不知道做点什么啊。”

　　余妈妈认真想了想，看了看家里：“做一个晴天娃娃怎么样？做起来很方便而且也很有意义。”

　　“晴天娃娃？”

　　“对啊，蛮简单的，以前也有送给妈妈的好朋友过。”

　　余流霜咬着筷子：“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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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鱼儿，你为什么从来不上体育课，每次一解散就跑了。”余流霜和南汀一起站在教学楼的走廊上看着操场的方向，熟了之后南汀就喜欢这么叫余流霜。

　　“我不太喜欢运动。”余流霜羞怯回到，他的体育能力几乎为零。

　　“还是运动一下比较好吧。”

　　“不了。”让余流霜运动余流霜可能会死。

　　“对了，你手上的伤怎么回事？”南汀严肃的开口。

　　余流霜低头看了看手腕的青紫痕迹，把校服袖子往下拉了拉，欲盖弥彰。

　　“别拉了，看都看见了。”

　　余流霜尴尬的笑了笑：“我说摔的你信吗？”

　　南汀侧着头看他：“小鱼儿。”

　　“嗯。”

　　“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就跑出来吧，你随时可以来我家。”和余流霜相处那么久了，南汀大概能猜到他家的情况了，不过他还是更希望余流霜能自己走出来，南汀可以帮余流霜警告一次两次，但是治标不治本。

　　余流霜意外的看着他，其实他什么都知道的吗？余流霜突然有些难堪，真是糟糕，让别人了解到自己的家庭居然是这样的。

　　“没关系。”

　　南汀脱了力似的，他发现他救不了余流霜。

　　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走吧，去看我打球。”也没等余流霜同意，拉着他就往操场去。

　　余流霜没办法，坐在篮球场旁的看台上看着南汀。

　　南汀个子很高，所以一直很喜欢顺手摸余流霜的头，偶尔会被余流霜一把拍开，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南汀跟抽条的芽似的，蹭蹭蹭往上窜。

　　他的球技很好，余流霜就看着他带球过了两个人，两大步跨出去，上了篮，球在经过篮板的反弹后完美的掉进筐里。

　　随后南汀看向他这边，展示出了一个得意的笑，随后又加入了防守的阵营。

　　余流霜不太喜欢这样充满朝气阳光的画面，人一旦在阴冷的地方待久了，出来之后浑身都只剩下疼了。

　　他不准备再看了，于是慢慢起身准备溜走，趁着南汀没注意他。

　　刚走没两步就听见南汀从后面传来一大声：“余流霜！躲开！”

　　余流霜没反应过来，刚一转头，一个球天马流星的就朝他飞来，砰！准确的砸在了他的头上。

　　余流霜觉得眼前一黑，顺势跪倒在地上，捂着头。

　　南汀冲过来一把拦住他的腰准备扶他起来：“余流霜，你没事吧！”

　　余流霜只能凭着第一反应摇头，他一只手扶住南汀的手臂起身，头晕得厉害。

　　南汀的手一下把他的头发掀开，被球砸的地方青紫一片，南汀不敢用手碰。

　　“还好吗？”

　　余流霜觉得没那么晕了，微微睁开了一只眼睛，生理反应出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踢球的同学也赶了过来连忙道歉：“没事吧同学，对不起。”几个人吵吵嚷嚷的说着对不起。

　　余流霜头更疼了：“没事。”

　　南汀也觉得这几个人烦死了，贼不爽的吼了一句：“都说了没事了，滚开！”

　　几个人明显是知道南汀的传闻的，一个个被吓得闭了嘴，缩在一旁像个鹌鹑。

　　周寻无语，挤到了前面：“南哥，先带余同学去医务室看看。”又转过身对围在一旁的人说：“都散了吧。”

　　南汀小声问余流霜：“可以走吗？”

　　余流霜点点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南汀的手一直放在自己腰上，有些不知所措，稍稍躲了一下想让南汀放手，哪知道南汀低声吼了他一句：“别乱动，受着伤呢不知道吗！”

　　余流霜不敢动了，只好任由南汀带着走。

　　到了医务室，校医拿了消肿的药，南汀接过来让余流霜乖乖待好。

　　一手抹了药轻轻的擦在余流霜的头上。

　　余流霜倒吸一口凉气，还真有点疼。

　　“疼吗？我轻点。”南汀手忙脚乱的，一个平时拽的像是个人都欠他二八五万似的人，这分钟倒是显得乖巧了。

　　“不疼。”随后抬眼看面前认真擦药的南汀，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

　　南汀都被他逗乐了：“还笑，有什么好笑的，让他躲整个人傻了似的往回转身。”

　　“没反应过来。”余流霜笑着看他：“我们怎么老是来医务室啊。”

　　南汀也觉得离谱，擦好药捏了一把余流霜的脸：“这得问你。”

　　语气里满是宠溺，余流霜突然觉得自己心跳得飞快，他看着南汀把药放回原来的柜子里，然后逆着窗外的光朝自己走来。

　　他觉得他好像喜欢上这个人了，离经叛道的那种喜欢。

　　南汀坐在他身旁：“再休息会儿等下了体育课再回教室上课。”

　　“嗯。”好近，好想碰他。

　　南汀坐在一旁闭上眼休息，余流霜悄悄转过头看他。

　　鼻梁很高，睫毛很长也很浓，还有他的唇，他的喉结，他的耳朵，他的头发……他所有的一切……

　　余流霜假装休息把手臂放在一旁，他们离得很近，手臂就刚好碰上，余流霜有了一种偷腥的小乐趣。

　　他有了贪念，他贪图这份南汀给的温柔，他假装睡着，头一点一点的，然后靠在了南汀肩上。

　　南汀被吓了一跳睁开眼，肩上多了个头，他挪了挪位置好让余流霜靠的舒服一些。

　　余流霜勾起嘴角，看啊，这就是我喜欢的人啊。

　　当天晚上，给南汀的晴天娃娃里多了一张纸条。

　　余流霜查了很久才敢写下去的一句丹麦语“jeg elsker dig”，带着一份对少年的喜爱，把心事悄悄的藏在了对少年成长的祝愿里。

　　我爱你，你不需要知道。

　　南汀看着纸条笑了好久，好你个余流霜，明明那么早就喜欢我了，偏生要等我先开口，真是狡猾啊。

　　却有一滴泪毫不知觉的落了下来，原来你那么早就喜欢我了啊。

　　——
　　周三这天余流霜起了个大早，倒不是因为要参加聚会，只是隐隐觉得会发生些什么莫名觉得有点怕。

　　坐在床上静静待了几分钟，才慢吞吞的爬起来洗漱。

　　煮了碗面当早餐，打开电视听今天的早间新闻，阳台上有两盆绿植，是饭店的老板送给自己的新年礼物，这是这间屋子里除了他之外的唯二的生命，以前养过一只小奶猫，后来跑出去被车撞死了，那之后不管余妈妈这么说都不肯再养一只。

　　今天给饭店请了假，余流霜整个人就闲了下来，事实上那么多年他一直都是这样，只要没事就安静的待在家里。

　　太安静了就会闲的发慌，于是挪空了杂物间买了很多书放在里面，种类很多也很杂，他也并不是为了看书而看书，只是想打发时间罢了。

　　他还专门布置了一间暗房，拍照是他那么多年坚持下来为数不多的兴趣之一。

　　在家无所事事的躺了一天，傍晚的时候周寻联系了余流霜。

　　“余同学，出门了吗，这边我看已经来了好多同学了，你也抓紧过来吧。”

　　“嗯，这就出门。”余流霜起身拿上了自己的外套，走出家门。

　　周寻挂了电话，余流霜看着屏幕上那个地址，不远，但是余流霜并不想那么早到场。

　　慢悠悠的晃了半小时终于到了。

　　是狄城的一家大酒店，余流霜走进去，服务员就迎了上来：“先生您几位？”

　　“308。”

　　“好的，先生您往这边走。”服务员在前面引路，余流霜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308前，服务员态度很好的说了句：“先生就是这里。”

　　余流霜走上前，他就为余流霜推开门。

　　一进门，余流霜就后悔了。

　　南汀在里面，他真的太出众了，让人一眼就看见了。

　　余流霜刚后退一步，周寻就连忙跑过来一手搭在他肩上，亲昵的开口：“余同学终于来了，真是好久不见啊哈哈哈哈。”

　　余流霜皱着眉：“周寻，你不是这么给我说的。”

　　周寻咬着牙低声说：“我不这么说你能来吗，放心他今天不惹事。”

　　这是惹事的问题吗？余流霜眼皮子跳了跳。

　　周寻安慰似的拍了拍余流霜的肩，余流霜更想跑了。

　　被周寻强行安排在座位上，不过离南汀蛮远的，摆出笑容朝这些并不熟的同学笑了笑。

　　南汀从他进来就像没看见他似的，自顾自的和身边的同学聊着天，余流霜松了口气。

　　这群同学当初并不知道他们曾经在一起过，也幸好是这样余流霜才有了这片刻的喘息。

　　不过也有些失落，你看，我曾经那么喜欢他，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不远处的南汀其实一直把心放在余流霜身上，从他进来开始视线就没移开过，也不太清楚身旁这些同学说了什么，见到余流霜突然情绪低落起来有些担心。

　　这小呆子又在钻什么牛角尖。

　　不一会儿就有服务员端了菜进来，周寻又招呼着大家开饭，一坐到饭桌上氛围又开始变了。

　　话题也从小圈子变成了大圈子，这种情况下就容易被问出八卦，要是数一数当年的八卦人物，还有谁能比得上南汀和余流霜两个人呢？

　　“对了，当初南哥老宠余流霜那小子了。”

　　“对对对”一个女同学附和着cue了余流霜：“流霜当年和南哥真的是羡煞我们这群女的哈哈哈。”

　　“毕竟当年南哥那么有型那么帅啊。”

　　南汀适时的插了一嘴：“周敏，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不帅了？”

　　周敏连忙改口：“哪敢啊！南哥现在也是我们班最帅的好吧！”

　　大家都被她逗笑了起来。

　　周敏以前是劳动委员，热情又开朗，和班上同学关系都比较好，南汀也记得住她的名字。

　　不过周敏还是八卦了一下：“南哥，你当年是不是对流霜有意思啊。”

　　她这话开口，众人的眼神就开始乱飞，不过大体都聚焦在两个主角身上。

　　“怎么那么问？”南汀反问她。

　　周敏说：“就是觉得你对流霜太好了啊！你不知道每年多少新生到处打听你联系方式，你呢，别人姑娘刚表白，一看见余流霜你就跑了，我看那姑娘整个人都懵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又笑出了声。

　　“有吗？我都不记得。”南汀打诨到。

　　这会其他女生有话说了：“当然有！”

　　余流霜秉承着我不说话你们就看不见我的荒谬理论一个人安静的吃饭，假装不在意她们都话题，却听见下一秒南汀说。

　　“对啊，我特喜欢他。”他笑的灿烂，余流霜的筷子顿了顿，夹了一筷子菜又慢吞吞的开始吃饭。

　　“哦~~”同学们发出果然如此的声音。

　　“我也挺喜欢周寻的啊，你们怎么不问他。”南汀又开口。

　　“咦——周寻就算了吧。”

　　周寻听见这话就不爽了：“李平，你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

　　被他俩一打岔众人又开始了新的话题。

　　余流霜依旧安静的吃饭。

　　周寻点了酒，这边开吃之后就到了喝酒的环节，周寻站起身就敬了余流霜一杯，余流霜受宠若惊。

　　“余同学，敬你。”

　　余流霜不爱喝酒，他以前酒精中毒过有点后遗症，而且他酒量不好，但是大家都这么看着他真的没办法拒绝，于是故作大方的干完了这杯。

　　周寻又和这群同学拼酒，最多的就是和南汀，他们确实是很久没有好好一起聚过了。

　　在外人看起来他俩是关系特别好，在喝酒，只有这两人不停的嘀嘀咕咕。

　　“周寻，再灌余流霜就你就去死。”

　　周寻压低声音：“南哥，你不厚道啊，我这是在帮你呢！你看他喝醉了，意识薄弱了，你不就好趁虚而入了嘛！”

　　“去你大爷，意识薄弱了我怎么和他好好说话，你是蠢吗？”

　　“嗨啊，我没想到，不过就一杯没事吧，我看他酒量还挺好的。”

　　南汀看了看余流霜，确实是没看出来有哪不对劲，不过他还是警告了周寻：“快点吃完把这群人赶走。”

　　“工具人小周实锤。”

　　“想办法弄走，快点，不然我就真的要捶你了。”

　　“是是是，服了你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周寻开口提议大家我KTV包个房间唱K，众人都是喜欢玩儿的连忙举手支持。

　　余流霜喝了酒，有点上头，等大家都出门了，他拍了拍周寻的肩：“我就不去了，玩得开心。”

　　意外的周寻没拦他，但是周寻看出他确实有点不对劲：“要不要帮你叫个车？”

　　“没事，我走回去，刚好醒醒酒。”

　　余流霜头晕到连南汀还没走都没发现，周寻瞥了一眼还坐着的南汀，对余流霜说：“那我不送你了，注意安全。”

　　“嗯。”

　　周寻转身出去了，还顺手带上了门。

　　余流霜在门后面站了一会儿，突然就坐在了地上。

　　南汀起身靠近他，才发现他早就醉了，迷迷糊糊的。

　　“余流霜，地上凉，站起来。”南汀伸手去扶他。

　　余流霜一把拍开他的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