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空一切》watertree

45、第 45 章

　　小学门口最多的就是小卖部，里面都是琳琅满目的玩具和零食，其热闹程度不比中学校门口差。明明每一家店卖的东西都一样，小学生就爱到处进进出出走走看看。
　　“快来抽奖啊，我们店有新的卡片，稳赚不赔。”有个小卖部老板站在店门口招揽小学生。
　　“抽奖？抽什么奖？”辛砚真看见几个小学生走进店里。
　　“不知道。”夏穿杨童年甚至没有接触过这些的诱惑。
　　“稳赚不赔？骗谁啊，走，我们进去看看。”辛砚不由分说地拉着夏穿杨的袖子进店。
　　小小的店铺突然进来两个高中生，空间瞬间所剩不多。老板看见进来两个大男生都愣了下，以为他们是某个小学生的哥哥来找他算账的。老板后退一步说：“你们要干嘛？”
　　辛砚四处看了一圈问：“你不是说抽奖吗，我来抽奖的。”
　　辛砚个子高又自带气场，老板很难不认为他不是在道上混的。还好辛砚身后还有一个夏穿杨，他看起来就纯良很多。
　　“去去去，你们两个高中生抽什么抽。”老板挥手让他们出去。
　　“怎么还学历歧视啊，难道你专门骗小学生的？”辛砚愈加好奇就更不走了。
　　围观的小学生天真地看看辛砚再看看老板试图搞清楚情况。
　　“我骗你我没钱赚，给你抽给你抽！”老板怒了，为了证明自己没说假话赶紧放辛砚进来。

　　所谓抽奖就是从一盒卡片里抽一张未拆封卡片，撕开可以看见中奖结果。卡片每张五角，小学生也负担得起，有些小学生喜欢把零花钱花在这上面，赚五角钱都像赚了五百万一样开心。
　　小卖部跟随时代发展潮流，到处都贴了付款二维码，生怕照顾不到有手机或带家长来的小学生。
　　辛砚扫了码付了一块钱，端起卡片盒放夏穿杨面前，很大方地请夏穿杨抽一张：“你先。”
　　“无聊。”夏穿杨把脸转过去，他在这小店里被这么多小学生包围着已经够窒息了，没心情和辛砚玩幼稚的游戏。
　　“那我先。”辛砚学上一个小学生，有模有样地做法——一只手指从一排卡片上滑过，然后迅速抽出一张。
　　在小学生中风靡的游戏放在高中生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小学生们的目光都变得虔诚，踮着脚要看辛砚的卡片。
　　“中奖一元。”辛砚念出来，然后把卡片给老板，摊开手要钱。
　　老板确认之后撇撇嘴，一边撕掉卡片一边笑：“再抽两次呗，一块钱正好可以再抽两张。”
　　“还可以抽三张。”辛砚又把盒子放夏穿杨面前抖了抖。
　　夏穿杨无视他。
　　“你今天帮我这么大的忙我要怎么感谢你才好呢？”辛砚突然苦恼起来，好像才想起来要感谢夏穿杨。
　　“嗯？”他又要干什么？
　　“没钱请你吃大餐，不如请你抽一张。”辛砚又摇晃了一下卡片盒。
　　“……”夏穿杨服了辛砚了，随便吧，早点把剩下的一块五花完还能早点回去。
　　夏穿杨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手法，没有犹豫直接抽了一张就把手收回来。他打开表面一层纸壳——谢谢惠顾。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个离夏穿杨最近的小男孩爆笑出声，一个笑两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笑，最后传染了一群。
　　辛砚本来没打算笑，可是他实在不懂小学生的笑点，还有，夏穿杨顶着黑脸的样子太好笑了。
　　等笑够了，辛砚清清嗓子又举起盒子给夏穿杨：“刚才不算，还有两次机会，我们一人抽一张。”
　　夏穿杨黑着脸不动，很不友好地扫视四周的小学生。
　　“这次你先，肯定不一样。”辛砚双手奉上。
　　夏穿杨才垂眸稍有迟疑才选中一张，他把手举高一点放在眼前开，个子矮的小学生什么都看不到。两秒后夏穿杨的脸色并没有变好一点点。
　　“没准我也……”辛砚一边安慰夏穿杨一边开。
　　“哇靠！十块钱！”有个小学生直接喊出来，店里的小学生都骚动了，十元是最大奖，他们都没中过。
　　“糟糕，我们今天走不了了。”辛砚悄悄对夏穿杨说。
　　“幼稚的游戏。”夏穿杨说，手里的卡片被他扔进垃圾桶。

　　十块钱把老板吓一跳，他搓着手又说：“帅哥，你要不再……”
　　“别，你这一盒都不够我抽十块钱的。”辛砚放下卡片盒，决定戒赌。
　　“要不你看看我们店里你有什么喜欢的玩具？”
　　“老板，我不是小孩。”辛砚看着墙上贴的动画人物卡片摇头，再一次确定自己不是小学生。
　　“那……零食呢？”老板拿出一箱干脆面。
　　“干脆面干脆面！哥哥，这个好吃！”辛砚还没说话，小学生已经控制不住口水了，憧憬地看着一箱干脆面。
　　“那行，见者有份，我送你们一人一包好不好？”他一个也吃不完这么多干脆面，把干脆面带回学校同学会觉得他有病，刚分班他还是低调点好。
　　“好！谢谢哥哥！”小学生们高兴得蹦起来，今天天上掉馅饼了。
　　正中老板下怀，老板乐呵地分发干脆面，减少了金钱流失很开心。辛砚留下两包，给夏穿杨一包：“一起吃啊，多好的氛围。”
　　“我不爱吃零食。”尽管夏穿杨这样说，手里还是被塞下一包干脆面。
　　夏穿杨出来前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在小卖部里被一群吃干脆面的小学生围着。同时夏穿杨想，辛砚真有种魔力，走到哪里都能把那变成他的主场。

　　“我的是稀有卡！”有个小学生掏出干脆面里的卡片大声炫耀。
　　其他小学生失望地看着自己的卡片：“我的是普通卡。”
　　“怎么哪都有卡？”辛砚心想小学生可真好骗，到处是诱惑。
　　小学生们两眼放光地盯着辛砚手上两包干脆面，希望运气王能开出稀有卡。辛砚拆开，拿出卡片念道：“普通卡。”
　　“唉，散了散了。”小学生们终于要走。
　　“夏穿杨，你的呢？”辛砚指指夏穿杨手里那包干脆面。
　　夏穿杨没有怀着一丁点期待，机械地撕开拿出卡片读出来：“稀有卡？”
　　刚踏出小卖部的学生全部跑回来，围着夏穿杨争先恐后地伸手：“给我吧给我吧。”
　　辛砚拿过夏穿杨手里的干脆面，和自己的干脆面一起放在他们伸出的手中，“干脆面可以给，卡片休想。”
　　“你们又不玩集卡，我都快集齐所有稀有卡了。”小男孩哭丧着脸。
　　“那你去问问这个哥哥给不给你。”辛砚偷偷往夏穿杨那指。
　　“哥哥，求求你了。”小男孩嘟着嘴企图靠卖萌获得夏穿杨手里的稀有卡。
　　“不给。”夏穿杨还记得这个苦苦哀求他的小男孩五分钟前的笑声最大。
　　辛砚哈哈大笑，他一点都不意外，夏穿杨怎么可能不记这个仇。

　　初春傍晚，气温还有些凉，在这个小城里尚且还看不见回温的迹象。
　　辛砚和夏穿杨走在回学校的路上，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车流不停息。
　　夏穿杨手里拿着那张稀有卡，卡片上画着一个酷酷的卡通人物，闪着金色的光。
　　“这个怎么办？”虽然他不给别人，但自己拿着也没用啊。
　　“你留着啊，稀有卡多难得。”辛砚就着夏穿杨的手凑近一瞧，“卡片上的小人还挺帅的，不过跟我比还差点。”
　　“卡通人物你也要比？”夏穿杨斜眼看他。
　　“万物皆可比。你要是不想留着就扔了，不过别当着我的面扔啊，我会伤心的。”
　　“……”

　　晚上八点四十，晚自习放学，辛砚的作息时间未改，准时冲出教室。
　　贺游见辛砚背着书包就要走，说：“大哥，你现在就走？！”
　　贺游的音量没控制住，大半个班的人回头聚焦在他俩身上。
　　辛砚闻言回头：“嗯，怎么了？”
　　奇葩百闻不如一见，贺游终于见着活的了：“不是，你这么早走有才知道吗？”
　　“有才知不知道关我什么事？他什么时候说了不让走吗？”辛砚回忆一遍班会内容，确实没有下晚自习不让走这一条啊。
　　“你放眼整个四楼，有下晚自习就走的人吗？”
　　“有啊，”辛砚觉得贺游孤陋寡闻了，他往门外看了眼，“喏，来了。”
　　夏穿杨走到文1班的后门口，不知道他们在说自己。
　　“你们……可真行。”贺游定睛一看，走廊又飘过一位常年霸占年级第一的大佬——江拂冰。他们三个都是比贺游分数高的学霸学神。
　　确实是他贺游狭隘了，他以为所有学霸都爱学习，都舍不得离开学校。
　　“没事了吧，走了啊。”辛砚打声招呼。
　　“拜拜。”贺游干巴巴地挥手。
　　辛砚和夏穿杨两人像准点下班的职员，没有一点身为01班同学的觉悟，在众多上夜自习的同学中也没有一丝羞愧。
　　春寒料峭，晚风微凉。
　　九点不到的夜晚，人流车流不减，辛砚和夏穿杨穿梭其中。
　　辛砚迎着晚风，十分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他想：换个班级换种生活，目前看来新生活似乎很快可以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