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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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底，冬天似乎还未过去，春天已经到了。
两天前分班考试刚结束，今天是出成绩的时候。
高二还是在三教楼，分班表就贴在三教楼一楼的大厅黑板上。上千名学生这一学期何去何从就由这张分班表决定。
大厅人满为患，从人群里出来的人或喜悦或悲伤或毫无波澜。无论是走是留，首先都得回班收拾整理。
辛砚从人群中走出来，终于死心了：“看来分班考试我没有拿第一。”
辛砚上升到文科1班，夏穿杨依然留在文科0班。
寒假给辛砚一个难得的机会学习高一课程，一个假期的时间辛砚已经追赶上来。只是通过一场考试就进入0班还不太现实。
夏穿杨预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他站在人群外等不甘心的辛砚亲眼看分班表回来，他走过去说：“快去收拾东西吧，我先上去了，放学等你。”
最后这四个字让辛砚心头一暖，再怎么样他也和夏穿杨的距离更近了。
每间教室都很吵闹，20班也不例外。洪炜在讲台上指挥着搬书的众人：“你们拿好东西去自己现在的班级，然后到你们的新班级去大扫除。这些事今天上午就要做完啊。”
洪炜保持一贯的雷厉风行的作风，赶学生出门也丝毫不拖沓。上个学期跟他们讲团结的炜姐好像不复存在了。
20班一大半的学生留下来，另一半分散到各个班级。有两个感情好的女生一个要走一个留下，她们眼里甚至闪着泪花。有几个要走男生大喊：“舍不得啊，我不走。”
洪炜表情有所松动，她说：“我不也一样吗，可是未来我们还会面临许多分别，区区一个分班算什么，我们存在于彼此心里就行啦。收好东西就快去吧，别磨叽了。”
其实辛砚也有些舍不得，这个班的同学都很热情友好，班主任没架子就像朋友一样。20班就算不是成绩最优秀的班级，那也一定是最有爱的班级。
葛晓光还留在20班，他整理好自己的书就过来帮辛砚收拾，顺便带来最新的情报：“听说年级里有意把我们班培养成小重点班，咱20班终于熬出头了。”
“什么小重点班？”
“以前不是17班在平行班里独大吗，上个学期学校看到我们班也有潜力，就把17和20班当作平行班里的优秀班。你没发现我们班里几个吊车尾都走了吗，他们分去其他平行班了。”葛晓光小声说。
辛砚懂了，总结道：“也就是平行班也开始分等级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葛晓光自顾自说，“我还能留下来说明我葛朗台也不错吧。”
辛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当初他可以仗着自己什么都不在乎对薛力放狠话，事后说着一些嚣张的话。现在他猛然发觉自己早已卷入其中，和刚入学的辛砚渐行渐远。
辛砚背上书包，走出教室，他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四楼，竟看见夏穿杨靠在四楼的栏杆上。夏穿杨看见辛砚后，伸出手轻轻往内侧招了一下，意思是他在等辛砚上来。
算了，辛砚想，在这个学校里就算他想置身事外学校也不允许，不过还好他比别人幸运一点。辛砚举起手回应夏穿杨，然后走上四楼。
挤，太挤了。
辛砚到得晚一点差点连文1班的门都进不去。以前20班有五十多人，教室后面给能空出一块地方给同学们追逐打闹，换成现在的1班人数想也别想。
辛砚粗略地数了数，1班人数直奔七十而去。桌椅摆满了教室，人再往里面一坐，整个教室一丝缝也没有。
教室门口最后一排还有一张没人要的桌椅，辛砚摆好，凑合坐。
辛砚刚坐下凳子还没坐热，文1班班主任就来了。
虽然分了班，但各班班主任和科任老师没有变，文1班班主任还是那一位。辛砚在去年拔河比赛的时候见过他。
这个年级的学生在一栋楼一起学习了一年半，老师们都差不多认全了。文1班班主任叫黄又材，因为名字谐音，天天被学生在背后叫有才。
黄又材举起手让吵闹的班级安静下来：“安静。新的学期新的开始，不管你从前在哪里，在文1班我们就是一个新的集体，大家应当团结友爱，继续努力继续加油。”
刚来到这个班里的人彼此尚未熟悉，还没缓过神来，在他说完这段话后一时有些迷茫，气氛顿时有些冷。
前排几个同学在冷场几秒后反应过来，带头鼓起掌，黄又材面色和缓一些，并且给予带头鼓掌的人一个笑容。
辛砚坐在教室最后，他清楚地听见教室后方有个人哼了一声：“切，马屁精。”
看来新学期也不一定是太平的。
“今天上午要大扫除，过了一个寒假到处都是灰。不过啊，大扫除之前我们先排一下座位。我呢，排座位的方式简单粗暴，就按你们的分班成绩来。”黄又材开场的第二段话就是一枚炸弹。
有人小声嘀咕，有人内心打鼓，有人开始收东西。刚刚带头鼓掌的那几个人无奈相视，他们大概是前文1班的人，早就习惯了。
有个男生小声说：“黄又材你还是那么有才啊。”周围的人苦笑。
黄又材没听见，翻出花名册说：“听到名字的一一在外面站好，别乱了顺序，顺便让我认识一下你们。”
分班排名没有公布出来，现在突然被老师当着大家的面念出来，大家也有些无措，排名太后就不好看了。不过更多的是好奇，好奇脸熟的同学成绩如何，好奇耳熟的名字能否和人对上号，好奇这个班级聚集了多少意想不到的人。
辛砚是第八个出教室的，说明他的分班考试进步了好几名。黄又材念出辛砚的名字时从花名册上抬起头看了眼，他还记得拔河事情。辛砚站起来，在同学们的注视和讨论中走出去。
一个将近七十个人的班级站成一排在走廊里是多么壮观。文1隔壁的理1都看呆了，窗口有个男生打开窗户看热闹：“你们都挡着我们班光了。”
很快轮到辛砚选座位，前七名同学都选择了中间靠前的座位，辛砚想也没想就坐第一组的最后一个位子，紧贴着门，没有同桌但有新鲜空气。
半个小时后这个教室又是满满当当的。按成绩挑位子也有缺点，高矮不一的人坐在教室各处，没位子挑的前排同学和后排矮个子同学苦不堪言。
黄又材紧接着下一个流程：“现在开始大扫除，我把每个组分配的区域写黑板上。”
趁黄又材写着字，和辛砚隔一个过道的第二组最后一个男生也没闲着。他拿笔戳了戳前排女生的肩膀，女生皱着眉回头，他说：“宋白屿，你还记不记得我，贺游，嘿嘿。”
周围的人听见声音看过来，那个叫宋白屿的女生有些发窘，回了一个“嗯”就转过头去。
贺游这边吃了闭门羹转而看向辛砚，拿手一指：“辛砚，我知道你，你真厉害，果然考来1班了。”
其他班级大扫除快结束了，文1班还没有开始，辛砚满脑子想的是等下要找夏穿杨让他等等自己。辛砚心不在焉地回答贺游：“你也很厉害，跟我一个班。”
尽管贺游心里想的是“这人真不要脸”，但嘴上笑嘻嘻搭话：“我以前17班的，在你们班对面。”
“好巧。”
贺游头上飘过一排省略号，不过他就是管不住嘴：“你没觉得这个班少了谁吗？”
辛砚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用眼神示意贺游继续说。这下贺游神气了：“薛力啊，你不记得了？他现在不是在17班就是在20班了吧，这孙子平行班好多人都看他不爽了。”
辛砚这才想起自己没有看见薛力的影子，他差点忘了。薛力是辛砚奋起直追的一个导火索，谁能想到当初挑衅他的人现在已不在1班。
“这个班啊，成分最特殊。你看，有从平行班考上来的，有从0班掉下来的，还有1班的原住民。有才难管咯。”贺游翘着腿啧啧摇头。
宋白屿回头对他说：“你说够了没有，能不能安静一点。”
贺游立马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然后举起双手，表示不会再犯。
第一组负责打扫外面的走廊和包干区，第二组打扫教室。其实大扫除完全用不着这么多人一起，人挤人反而行动不便，有好几个人准备开溜。
黄又材让他们把自己的书放好，书桌收拾干净就各干各的去。这句话说得简单，做起来却没那么轻松，因为书桌根本放不下书。
教科书是提前发好的，加上临近高三大家又买了许多辅导书和资料试卷，抽屉根本放不下。有小箱子的同学已经装好了，教室里所剩不多的给人走的地方全部占用完了。
辛砚没有箱子，就在他想着把书堆在桌面上玩叠叠乐时，夏穿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他对辛砚说：“放不下吗？你挑出几本不常用的书给我。”
0班比别的班级易打扫许多，大扫除早就结束，提前放学了。此时1班虽吵闹，但也有好几双眼睛偷偷看着夏穿杨。
辛砚以为夏穿杨有什么收纳的好方法依言照做。挑出的书都是厚的、一星期用一两次的书，比如地理图册之类的。
辛砚把书给夏穿杨，夏穿杨拿起书就走，辛砚疑惑地跟着他。只见夏穿杨拿着辛砚的书回0班，打开教室后面的储物柜放进去。
0班人数少，空间大不说，每个人还都有自己的储物柜，完全不用担心东西没地方放。
夏穿杨出来的时候，辛砚感慨：“总算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想考0班了。”
辛砚对夏穿杨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好。”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 4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