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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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自习辛砚被黄导叫去办公室，办公室里还有其他几个老师等着。果然辛砚一到他们就问他的分数怎么来的。
这虽然只是一次校内段考，但学校十分重视。进步名次最大的同学可以在全校面前接受表彰，这个名额一定要小心确认。以往他们见过最厉害的人进步也不超过200名，辛砚倒好，从400多名直接考进前50，谁看了都觉得离谱。
调查也简单粗暴，辛砚建议直接调监控，老师都看了监控，没有一点问题。
怎么会这样，老师们仍然不解。
“老师，我的基础本来就很好，上次没展示实力。”辛砚无奈。
“基础本来就好？”有个老师不相信，“那你不是还在20班。”
“我休学了一年。”
“休学？”黄导突然拿出手机查东西，“你初中哪个学校的？”
“桐安中学。”
查到了，那是一份去年中考喜报，公布了全市前十名名单。景泽一中包揽全市第2、4、7、8、9名，全市第1、3、5、6在景泽四中，第10名很少有人在意，但那一年一中和四中都小小惊讶了一下，因为全市第10名来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中学。
喜报上面写着：第10名，辛砚，桐安中学。
“去年中考全市第十名是你？”黄导都快要忘了，这一年间无数学生分班再分班，成绩不好往下走，成绩优异往上走。优生取代差生，排名榜上一个人下去了还有上百人崛起，大家已经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人，辛砚早被踢出他原本所在的班级。
“什么？”刚刚还嘲讽辛砚的老师也凑过去看，真相如黄导所说，他还是不相信，“就算是这样，你一年没有学习怎么可能做到。还有，你数学满分，全校就两个满分，我看了出卷人是你们班主任，你说实话，你们洪老师有没有给你们泄题？”
“老师，如果我是0班的学生您还会不相信我吗？”辛砚看着那位老师，一字一句说。
那老师说不出话，他不敢直视面前这位少年的眼睛。黄导过去拍拍辛砚的肩说：“你先回去自习，不要想多了。”
现下正是深秋，晚自习的走廊上没有人，风仿佛在三教楼内打转，辛砚感觉有一丝冷。
泄题？他们怎么想出来的，难怪自己班学生被怀疑却没有叫洪炜，原来洪炜也是怀疑对象。
等明天放榜出来，这场游戏就算结束了吧。辛砚提到一块石子，抬起脚将它飞踢出去，石子不知撞在哪，碰撞声音很大，在这个寂静的教学楼里十分突兀。
大课间辛砚在洪炜办公室把昨晚的事如实讲给洪炜听，洪炜在震惊辛砚中考全市第十的同时怒火冲天，她好不容易提高20班平均分，竟被怀疑泄题？！这是不信任她能有这样的成就！这是在无视她的心血！
洪炜让辛砚先回去，自己在办公室练习深呼吸。虽然她入职不久，但她不能被无端的怀疑指控。
“啊？”辛砚说出“全市前十”后，围观的人都张大嘴巴，包括20班的人。
薛力听说辛砚初中就读于某野鸡中学，想也没想就拆穿辛砚的谎话：“你放屁，全市前十名都是景泽一中和景泽四中，你怎么可能……”
薛力忽然想起去年刚入学时有人还在问桐安中学在哪里，听说第十名不是来自一中四中，也不是五中十中，而是来自某个没听说过的中学，那个中学叫桐安中学。而且那个人都没有来过学校，第一天就办了休学手续，那个人都被大家加上了神秘色彩。
难不成那个野鸡中学就是桐安中学？辛砚真是那个来自桐安中学的全市第十名？！
“怎么不说了？”
“怎么可能！你毕竟休学了这么久！”
“不好意思，我就是有天赋，只要我想学就没有学不好的。”
“那一段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在隐藏实力。”薛力左右看看围观的人群，他们脸上也写着不相信。
“没有刻意隐藏，就是不想考啊。”辛砚歪着头挽起袖口。
“你……”
薛力话没说完就被辛砚一只手按住脖子，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呼声，以为辛砚要打架。辛砚的手让薛力动弹不得，只能被迫低头听他说话。
“问答到此结束，我现在够格揍你了么？”
现在够格了吧，既然你认为考高分就能为所欲为，现在我的分数远在你之上，锤爆你的脑袋想必你也无话可说。骂人的时候不是很牛吗？瞧不起人的样子不是很拽吗？现在怎么像个孙子一样？辛砚的眼睛发红，手上的劲越来越大，薛力的脖子几乎被掰断。
“别冲动。”一只冰凉的手握住辛砚的手腕。
夏穿杨还是那一副清冷的模样，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眉眼带着疏离。他的眼眸像一眼千年冰泉，冷冽又清澈。辛砚在夏穿杨的注视下，理智逐渐归位。
冰冷的温度从夏穿杨的手心穿到辛砚的手腕。辛砚想，如果这躁动不安的世界上只剩最后一个冷静的人，那个人一定是夏穿杨。
早自习前，文0班成绩单已经发到每个人手里。夏穿杨数学有进步，其他科目水平保持不变，总分和排名提升在他的意料之中。
章韬这一次退步很严重，看到成绩后垮着的脸就再没有支起来，这一次章韬没法耻笑夏穿杨。
课间文1班的薛力来找章韬，他们两个就在后门说话不避讳任何人，坐教室后面的夏穿杨很容易听见他们的说话内容。
薛力急冲冲地问章韬：“这次考试辛砚是不是坐你旁边？”
章韬和薛力并不熟，他骨子里看不起薛力这类在文1班混吃等死得过且过的人。章韬心情不好，随便应了句：“好像是吧。”
“他有没有抄你的试卷？”
“嗯？”章韬从门框上站直。
“你知不知道辛砚这次考全校前五十名，一段的红榜上看都没看到这人的名字，他绝对是抄来的！”除了这种情况薛力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他恨不得向全校揭发辛砚。
章韬了然，刚才得知自己没考好而丢失的面子和自尊这时加倍回来了。原来还有个20班的学渣沾他章韬的光考进年级前五十，这人胆子也太大了。
章韬在心里讥笑，防止惹火上身把话说得模棱两可：“考试时我就摊开试卷摆桌子上，大家都知道，我写试卷比较豪放，根本没心思管某些别有用心之人。而且这是40个人的考场，你懂的，总有些人浑水摸鱼。”
对薛力来说，有这些话就够了。“谢了兄弟，我看他怎么装。”然后薛力火速冲下楼。
被夏穿杨握住的笔不动了。
辛砚这次考了进全校前五十？
笔尖触及纸面，墨水不断渗出，黑色的墨汁在白纸上晕染一片。
和辛砚相处这么久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是什么呢？
夏穿杨回忆起一些细节。
辛砚一段试卷从后往前写的，洪炜看过他的所有答题卡，洪炜说他写了的题的点都答到了。也就是说辛砚是有能力的。
章韬从后门进来吹了声口哨：“有热闹看咯。”
教室里面有人疑惑，章韬补充：“还不是文1班和20班那点爱恨情仇，现在正在楼下吵呢。”
夏穿杨“腾”地一下站起来，走出教室，下楼。
辛砚说的话夏穿杨全部听见了。
中考全市前十，难怪。
原来辛砚初中时成绩就很好了。是的，他从没有说起过他的过去，从他来的景泽一中的第一天起，他玩世不恭的形象迷惑了多少人。
全校都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包括夏穿杨。
为什么辛砚不跟他说？如果他没有下来亲耳听见，辛砚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当夏穿杨下决心和辛砚成为朋友时，他才发现他根本不了解辛砚。这个人难以捉摸，一段是这样二段也是，两次考试把所有人骗得团团转。夏穿杨蓦然有些失去信心。
夏穿杨抓住辛砚的手腕，辛砚感受到夏穿杨施加的力量，他诧异地松开掰住薛力脖子的手。
“你们在干什么？打架吗？”预备铃就快响了，他远远看到一伙人围在一起吵闹，他叼着哨子走过去发现人群中央的三个人掐在一起。
围观的人见年级主任来了立马溜回教室，辛砚、夏穿杨和没来得及跑的薛力被黄导截住。
“怎么是你们？”黄导看了眼辛砚，眼神有些尴尬地瞥走。“怎么回事？”
薛力向年级主任求证：“老师，全年级都怀疑辛砚抄袭，请问有没有调查？”
当然有调查，就在昨天晚上。黄导头都大了，摆手想要息事宁人：“他没有作弊，都回吧。”
这句话是压垮薛力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显然受了不小打击，想再问些什么也说不出口。老师都说了，还有什么好问的。薛力垂头丧气走回四楼。
“你们也别站这了，各回各班。”
“好的，老师。”辛砚回他。
黄导叹口气，背着手走远了。
夏穿杨没有多看辛砚一眼往楼梯口走去。
从夏穿杨出现的那一刻起，辛砚就感觉到他有一丝微妙的变化。辛砚的情绪尚未完全冷却，他摸不清楚夏穿杨的心情，他昂扬的情绪仍停留在信或不信的问题上。
“夏穿杨。”辛砚叫住夏穿杨。
夏穿杨停下却没有回头。
“你相信我吗？”辛砚脱口而出，可第二秒又后悔不迭，这是什么该死的问题。
“你相信我吗？”夏穿杨的重音在“我”字上，他的情绪没有起伏，“你不告诉我这一切，是怕我不相信你。”
夏穿杨说的是陈述句，一个句号给辛砚判了刑。
辛砚有些慌乱，他走到夏穿杨的面前：“不是，我不是不信你，我刚才说完就后悔……”辛砚及时住嘴，他看见夏穿杨眼中的疏离又添几分。
夏穿杨见辛砚不说话后走上楼。
辛砚现在才发现自己是真心想和夏穿杨做朋友的。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