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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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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昂是个旱鸭子。
原本他也是想学游泳的，但洁癖严重，实在无法忍受和一大群人处在同一个充满杂质和古怪物质的池水之中，游泳的事情也就此作罢。
他以为只要自己不下水，就可以一辈子不游泳，奈何人算不如天算，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狼狈入水的一天。
整个人陷入河水之中后，耳边的一切声音忽然消失。河水浑浊，让他无法睁眼，猝然的落水让他慌乱，呛了一大口水，不断扑腾，越是如此，越发慌乱，呛水越多，肺部的空气被迅速排空，很快肺腔便传来炸裂的灼痛，身体逐渐失去了力气。
孔嘉潜入水下，在浑浊的河水中朝着不远处的人影游过去。来到秦子昂身边时，他人已经昏迷，孔嘉抓住人往上游，顺手抓住河面漂浮的救生衣，让两人能够浮在水面，奋力往岸边游去。
孔嘉觑准机会，抓住了突出岸边的一块巨石，成功让两人停了下来。
他喘息片刻，抱着人奋力往上爬，终于把秦子昂拖到了岸上，用力按压对方的肺部，捏着鼻子为秦子昂做人工呼吸。
反复了十数下，秦子昂突出一口浑浊的河水，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好点了吗？”孔嘉问。
秦子昂又咳了一阵，才终于缓过劲来。河水眼见着开始上涨，孔嘉说道：“我们往上走一点，涨水厉害，一会儿这里就会被淹没。”说着拉起秦子昂，搀扶着对方往地势高的地方走去。
直到找了一个相对平整的地方，两人坐下歇息。秦子昂还时不时咳嗽两声，良久过后才哑声说道：“谢谢。”
孔嘉仔细打量对方，见他除了因为落水而面色苍白，暂时没有别的问题，心里放松了不少。
两人躲在大树底下，听着暴雨击打树叶的声音，还有不远处河水汹涌的声音。
“阿嚏！”孔嘉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连续打了四五个喷嚏。
“冷吗？”
“还好——阿嚏！一会儿等他们来了就好了。”他说道。
秦子昂看了对方一眼，往孔嘉的身边靠过去，两人双臂相贴。夏天穿的衣服原本就不厚，肌肤的温度很快透过湿漉漉的薄衬衣传导给了对方。
明明身体还是凉的，孔嘉的注意力却不由自主地注集中到那一小块微微发烫的地方。
“好点了吗？”
“啊……嗯。”孔嘉不太自在，耳廓有点热发痒。
秦子昂又往他身边靠了点，加大相贴的面积。
孔嘉不自在地动了一下，没有躲开。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秦子昂说道：“你游泳很厉害，那么急的水流都敢脱下救生衣。”
“嗯，以前大学的时候学过一点。”
秦子昂看向他：“潜水？”
孔嘉诧异地回视。
“上次在水族馆，我们看潜水节目，你好像很开心。”
孔嘉眨眼：“……你对我观察还挺仔细。”
秦子昂无语：“你的关注重点错了吧？”
孔嘉笑：“没有错，这才是重点。”良久过后，他说，“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因为感兴趣，学了潜水，考了个专业方面的执照，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秦子昂了然。这就难怪了。
“后来毕业回国，我爸知道后，不许我再继续玩这个，就索性放弃了。”
秦子昂看着孔嘉。对方的脸上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悲喜，只带着怀念。
“你不像是这么听话的人。”
孔嘉：“……我把你这个话当做夸赞了。”顿了顿，又道，“当初他劝我放弃潜水，两人之间确实爆发了一些冲突。”
秦子昂想起当初孔学义把戒尺毫不留情地打向自己，把他送进医院，又只来看过一次的情形，对孔嘉口中所说的“一些冲突”存疑。
他打量身旁的孔嘉，因为寒冷而缩成一团，模样是少见的脆弱——虽然用的是自己的身躯。
孔嘉忽然感受到后脑被轻轻拍抚，愣了一下，问道：“你在干什么？”
“安慰？”
孔嘉窘迫：“我是小孩吗，要你这么安慰。”
秦子昂有些尴尬，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把手伸了出去，歉然道：“是我冒犯了，抱歉。”想收回去，被孔嘉抓住了手腕。
秦子昂：？
孔嘉别扭：“……我也没说不让你安慰。”
秦子昂：……
秦子昂哼笑一声，重新搭上孔嘉的后脑勺。
一分钟过后。
“够了吗？”
“这才多久？”
“滚！我的手酸了。”
“那我帮你抬着。”
“滚你！”
……
雨停之后，救援队赶到，才把孔嘉和秦子昂带下山去。
所有团队的人都等在山脚，见到两人后，沉郁的脸色霍然开朗，团团围上两人。对方公司的老总也赶来，跟秦子昂和孔嘉连连道歉。被秦子昂救的姑娘见到两人后热泪盈眶，直接哭了出来。
张州挤开众人上前，语带哭腔：“秦总，孔少，你们吓死我了！”
秦子昂刚想开口，张嘴就是一个大大的喷嚏。
“阿嚏！”
“快快快，上车，上车，先去医院检查！其他的以后再说！”
救援队的车载着两人去往Z市的医院，其余的无关人员被张州遣散，只几个领队和负责人跟着一起来到医院。
检查结果没多久就出来了，医生拿着报告单子，对秦子昂说道：“肺部呛了水，水不太干净，以防感染，最好挂几天水。其他的没什么问题。”
等护士替秦子昂挂好水离开，负责人对秦子昂连连躬身：“实在对不起，孔总，我提前看了天气预报，今天按理说不应该下雨的，谁知道……谁知道……”额头渗出细汗。
“没事，不是你的责任。”
余芝芝玉带哽咽地说：“是我的原因，要不是我没抓稳，孔先生也不会掉下去，都是因为我，对不起！”
秦子昂此刻一脸倦容，孔嘉见了，出手赶人：“行了，人没事才是最好的，先让他好好休息。”
“哎哎，好的好的！秦总，我在医院门口的宾馆开了间房，您先去洗澡换身衣服，二位的衣服我都准备好了！”
等两人离开，病房里只剩下秦子昂和孔嘉。
孔嘉拉了个椅子坐到床边，伸手摸了一下秦子昂的额头：“没发烧。”
“我在输液，怎么可能发烧。”
沉默一会儿。
孔嘉说道：“我们明天就回去吧，我把机票改签，回去再好好检查一下。”
等秦子昂睡着以后，孔嘉去宾馆洗了个澡，换上新买的衣服，重新回到医院。
张州和孔嘉前后脚到达病房，悄悄把带来的果篮和保健品放下。孔嘉示意两人去走廊说。
“秦总，孔少没事吧？”
孔嘉摇头：“我们打算明天先回去，你们还是按照原定的时间返程。机票改签你处理一下。”想了想，又补充，“你去替我弄一张看护床过来。”
……
过了晚饭时点，秦子昂终于清醒，第一件事就是要洗澡。
“你刚输液，医生说不能洗澡，但是可以擦一下……要我帮你洗吗？”
秦子昂答应了。孔嘉一愣，不可思议，继而喜出望外，局促地咽了口唾沫，说道：“那……那就先把衣服……脱……了，我去打水。”说完匆匆进了卫生间。
十分钟后，孔嘉的幻想破裂。
卫生间外的小马扎上，孔嘉局促地挤着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无处安放的长腿只能伸直，面前摆了一个装水的脸盆。
“你说你这样麻烦不麻烦，我自己的身体，我还能有什么想法不成？”
卫生间的门半掩，他说话的时候，从里面伸出一只手。孔嘉搓洗毛巾，拧干了后递进去。
“你这样暗搓搓擦我全身，我还觉得别扭呢！”孔嘉又说。
“闭嘴。”秦子昂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几分钟后，拿着毛巾的手伸了出来。
孔嘉叹一口气：“我救了你还得伺候你，图什么？”
换了两盆水，秦子昂终于换上一身新衣服出了卫生间。
他朝孔嘉勾勾手指。
孔嘉进去：“干嘛？”
“干什么？当然是洗头。”
孔嘉：……
什么叫得寸进尺，这就是。
……
秦子昂坐在浴缸外，后脑勺搭在浴缸边上。孔嘉脱了长裤，坐进浴缸。
“这么伺候别人，我真是平生头一遭。”孔嘉试着水温，愤愤说道。
“那不错，我让你的人生更加圆满了。”秦子昂闭眼，带着笑意说道。
温热的水冲撒到了头发和头皮上，带下来一缕缕略微浑浊的水流——河水确实脏。
孔嘉挤上洗发露，打出泡沫，开始按摩秦子昂的头皮。
“手艺不错。——可以再重一点。”
“知足吧你！”
一通折腾下来，秦子昂倒是浑身清爽，孔嘉身上却流了不少汗。
两人离开卫生间，孔嘉脱掉上衣，开了一瓶矿泉水猛灌。秦子昂擦着头发，忽然问道：“我溺水时，你是不是给我做人工呼吸了？”
孔嘉乜斜秦子昂一眼。
“自己亲自己的感觉如何？”
“噗——咳咳咳咳！”
秦子昂艰难忍笑，肩膀抖动，脸颊憋得通红，为自己恶作剧成功而窃喜。
孔嘉放下水瓶，擦掉唇边的水渍，朝秦子昂走去。
“你好奇？”他问。
秦子昂笑意未褪，转头问孔嘉：“什么？”
孔嘉大步朝他走来：“好奇的话，你也可以体验一下。”说着双手捧起秦子昂的脸颊，双唇直直朝对方的——或者说自己的——双唇，印了上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