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人偶剧》言峰

38、第六夜

　　五条悟说的老地方不是别处，只是咒术高专男生宿舍靠近角落的一个房间。当年他们突发奇想，要做一个秘密基地，也诚挚邀请了家入硝子，可惜家入硝子不留情面地说她对这种小学生活动不感兴趣。位置也就近选在了男生宿舍，咒术高专的宿舍从来没有住满过，十分适合。
　　刚开始这个房间只是用来放他们打完的游戏、零食、录像带，后来就有了枕头和睡衣，甚至五条悟还买了一张巨大的床，过于占地，不得不把隔壁也打通。偶尔熬夜打游戏，天亮之后干脆不回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
　　在这一段时间家入硝子有很多槽要吐，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有时会去那里搜刮零食，有时故意放上两瓶酒。
　　现在夏油杰和五条悟都有了自己的住处，宿舍也清理了，等待将来的学生住下。唯独那个秘密基地还保留着原本的样子。
　　包括过期的零食。五条悟是绝对不会收拾房间的，并不是他不会或者不动手，只是因为夏油杰会收拾，五条悟就理所当然地把自己惯得从不清理这个房间。
　　到现在，有些伴手礼，或是期望与对方一起看的电影、一起去的地方、一起打的游戏，不会被直接说出，而是放在这个房间。也算是一种奇怪的默契。咒灵球也理所当然地被归为伴手礼。
　　那个据五条悟说造成他性别转换的咒灵正放在这个房间的大床上，粉色的外表，看起来倒像是水信玄饼。不过夏油杰不敢对咒灵球的味道大意，还是先把贴纸贴到自己脖子上。
　　理应是难吃到会抱着马桶吐的味道，现在却完全消失了，似乎还有种淡淡的甜味？夏油杰认为是自己多心了。
　　他的咒力涌上，接纳这只咒灵，让这只咒灵归顺——本来到这一步就结束了，这次却产生了奇异的变化：咒灵的咒力并没有完全臣服于夏油杰的咒力，而是均匀地覆盖在了夏油杰身上。
　　夏油杰心知他这是被咒灵的残秽影响了，以前并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按照这个咒灵的强度来看，不超过五分钟，变化就会消失。
　　他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紧绷，衣服也变得不舒服起来。这个房间没有镜子，夏油杰只能把自己的衣服解开，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门突然被拉开了，五条悟一边大叫着“surprise”一边往里蹦。
　　“杰，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想看看杰会变成什么样……子……”五条悟的声音逐渐消失，他和坐在床上正在解衣服的夏油杰面面相觑。
　　五条悟慢慢地、一寸寸地把头拧过去，夏油杰惊奇地发现他居然脸红了。这一点都不像五条悟，夏油杰突然玩心大起，随手把外套一丢，只穿着衬衫，就走到五条悟旁边，抱住他的手臂。
　　“怎么了？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夏油杰故意贴着五条悟，果然，五条悟的耳朵又红了一点。
　　“杰，这可是你让我看的。”五条悟红着脸，湛蓝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夏油杰。夏油杰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虽然在咒灵的影响下，他的胸肌好像软了一点鼓了一点，但他本人并没有太大变化吧？不得不说，五条悟这张性转以后的脸，还浮着红晕，更好看，更符合夏油杰的审美。
　　就这么盯了一会，夏油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比想象中还软，而且残秽的影响居然还没有消失？
　　五条悟像是突然被惊醒，他把头埋进夏油杰的颈窝，一边蹭着，一边说：“……想把杰娶回家。”夏油杰觉得他自己肯定是被五条悟的脸魅惑了，不然他怎么会牢牢抱住五条悟，也把自己的头蹭在五条悟的肩上。
　　屋子里的甜香越发浓郁，夏油杰不得不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抵抗。alpha的信息素不会融合，但这两种味道混在一起，像一杯奶油茶。
　　“……喜欢杰，杰一直留在我身边好不好？”五条悟自顾自地说话，“如果挚友的关系留不住杰，换一种是不是就能做到了？”
　　夏油杰越来越听不懂五条悟在说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安抚五条悟。夏油杰顺着发丝慢慢抚摸着五条悟的长发，温声细语地安慰：“我怎么可能不在悟身边？如果我们分开了，我一定会非常难过。”
　　即使五条悟没有长着一张让夏油杰看了就忍不住心软的脸，夏油杰也是想永远和五条悟在一起的。不如说，他从没想着有什么会把他们分开。
　　五条悟没再说话，脸却越来越红。夏油杰一开始不以为意，五条悟的脸烫的像在发烧，两行鼻血流下来，看起来更可怜了。
　　“悟，你怎么了？”夏油杰在脑子里过滤一遍最近五条悟有没有接触什么不该接触的东西。五条悟有无下限，只要他想，病毒根本碰不到他；五条悟实力也强，如果是诅咒也不可能这么严重。
　　五条悟像是要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夏油杰怀里了。他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头拔出来，身体却很诚实地紧紧地缠着夏油杰，箍得生疼。“我好像……到易感期了。”五条悟的眼角挂着生理性泪水，脸上的水痕和血痕不免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夏油杰却如同心脏漏了一拍，就算五条悟这个样子，他也觉得十分可爱。
　　说话间，五条悟已经在开始扒自己的和夏油杰的衣服了。
　　夏油杰并不是没经历过alpha的易感期，但像五条悟反应这么激烈的他还是第一次见。五条悟不满于皮肤被衣物遮挡着，又不愿意停止贴贴专心扒衣服，两个人姿势很别扭地躺到了床上，五条悟的手臂环着夏油杰的腰，腿紧紧缠着夏油杰的腿，头埋在夏油杰敞开的胸口上。夏油杰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不是胸肌变软了，而是胸肌变成了货真价实的脂肪。他早该想到的，一开始只是由于没发觉下面有变化，以为自己的变化不大。
　　而且，十有八九这是五条悟计算好的。夏油杰想把五条悟掀下去，跟他好好算账，却在看到五条悟挂着泪珠的脸后十分没有原则地原谅了他。说的奇怪一点，夏油杰觉得看着五条悟的那张脸，五条悟对自己干什么都行。
　　“夏油大人，”小林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夏油杰立刻就想起来，门没锁。
　　“悟，快下去！等会想怎么贴就怎么贴，现在先下去！”两个人，衣衫不整，夏油杰并不想在孩子面前社死。可惜五条悟比牛皮糖还要黏，一边假哭一边撒娇，甚至还多贴了夏油杰一点：“我不，被看见了就看见了，问就是我和杰在做。”
　　夏油杰只觉得头疼。五条悟想社死，他不想。只是五条悟的无下限过于bug，五条悟可以紧紧贴着夏油杰，夏油杰却不能在五条悟开着无下限的时候碰到五条悟。
　　“突然有夏油大人的快递，好像是巧克力，哦，我把要写的报告也……”小林零毫无防备地打开了门。还好他动作不快，只是开了一道不大的缝。小林零看着在床上纠缠的两人，夏油杰甚至还用咒灵在头上拼了一个“救我”。
　　“……”小林零沉默几秒，若无其事地把空白的报告放在桌子上，顺便帮忙拆开了那个快递。就好像床上死死缠在一起，皮肤大面积接触的两个人不存在一样。
　　那个快递是一盒巧克力。小林零顺手拿了一个吃掉，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太甜了，”他说，“可能五条老师会喜欢？”
　　以前夏油杰从不觉得小林零不怎么会读空气是什么毛病，现在他暗下决心，迟早要帮小林零把这破毛病改掉。不过好在夏油杰知道该怎么对付小林零：“零，现在，出去，把门锁上。”
　　小林零看看夏油杰，犹豫道：“夏油大人不尝尝吗？……我喂你一个？”
　　“不必了，出去。”夏油杰几乎在咬牙切齿了。不幸中的万幸，小林零不会随便说出去。不对，要是换一个人，在门外闻到这过于浓烈的奶油茶的味道，无论如何也不会进来。
　　小林零听话地出去了。门也锁得严实，只有报告和巧克力留下。
　　“悟，起来。”夏油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我要吃巧克力。”只是五条悟完全没有放开夏油杰的意思，一个小型苍，一盒巧克力就被精准吸过来。夏油杰困难地让手臂逃离五条魔爪，剥开一个巧克力。五条悟听过太甜这个形容词，理所当然以为巧克力是给他的，乖巧地张嘴。
　　夏油杰冷笑一声，转手把巧克力塞进自己嘴里。宁愿甜死自己，也不让五条悟如愿。巧克力里面有脆壳，咬开便流淌出酒液。没等到巧克力的五条悟泄愤般一口咬上夏油杰的胸，疼得夏油杰觉得十有八九被咬破了。
　　眼前的景象又变了。夏油杰看到五条悟头上也牵引出一根粗线，引出的部分单纯地写着悟。以前五条悟是怎么解释的？他的恶作剧？夏油杰迟缓地眨眼，是恶作剧……？
　　也许是酒液的作用，夏油杰什么都没说，只是又给自己剥了一颗巧克力，含在嘴里。“悟，抬头。”他说。那双超越所有想象之美的眼睛直视着夏油杰，即使有些水雾也丝毫不影响它的美丽。夏油杰勾起五条悟的下巴，吻上那张总说出些奇怪的话的嘴。巧克力在唇齿间被咬破，那一点点酒液全被夏油杰塞进五条悟的舌尖。
　　五条悟几乎是当即就醉了。他睡了过去，咒灵的影响也在此时消失，两人都变回货真价实的男性。夏油杰扛起五条悟，打算先让家入硝子照顾一下，他有些事想要确认。
　　安顿好五条悟，夏油杰先给灰原雄打了电话。没能打通，无论几个电话都是，永远转到语音信箱。他又给七海建人和夜蛾正道打电话，无人接听。
　　夏油杰骑着虹龙，以最快速度赶到灰原樱在的甜品店。灰原樱倒是在，夏油杰提出要她给她哥哥打电话，也被很爽快地同意了。
　　“喂？哥哥，夏油前辈说……”没等灰原樱说完这句话，夏油杰突然抢过手机。对面就像提前预知到夏油杰会抢手机，听筒只传来了电话已挂断的嘟嘟声。
　　“抱歉，现在不用了。”夏油杰把手机还给灰原樱，又温声细语地安慰了她一番。现在，几乎所有人头上都有潦草的字迹，大多数路人的脸被马克笔的线条涂黑。
　　夏油杰再次回到了高专，五条悟还睡着。夏油杰倒也不介意，对着睡着的五条悟说：“今年平安夜去新宿过吧，稍微有点话想对你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夏油杰轻笑，“关于……我发现了一个假货的事。”

　　呜呜，想看剧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