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僵尸的保养手册》泠崖子

35、不止一个修仙者

　　成为修仙者后，上下朝华宗成了一件轻松无比的事。当朗月当空时，林屿舟悄无声息地又混了进去。

　　敲门，林澄出来开门，向外左右张望，确定附近无人，才让林屿舟进来。

　　随着年岁增长，林屿舟也多了些男女有别的观念。进姑娘家的闺房让他有些不太舒服，一双眼也不敢往四处看，倒是林澄一点也不在意。

　　她一边倒茶一边与林屿舟说道：“小师兄，近来身体可还好吗？”

　　“还好。”

　　“你修仙之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只是不同于凡胎□□，我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那便好，自你开始修仙也不过短短一年，我还担心那世界法则会应验在你身上。现在看来，小师兄当真是幸运，不对……是奇迹。”

　　林屿舟也想不通人人都不可以做的修仙怎么他就可以做了，思来想去也想不通，只能认为自己受了上天眷顾。

　　“小师兄，这一年来你都在修炼吗？”

　　“也没其它事可以做。”

　　“小师兄你等一下。”林澄做手势让林屿舟先等等，自己转身去了梳妆盒，从最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根用手帕包得好好的草。

　　“小师兄，你认识这个吗？”

　　林屿舟接过那根草，也没仔细看，就道：“是灵草，灵泉山上都是这个。”

　　灵泉山上最多的就是灵草，他都看吐了。

　　“小师兄，你知道吗？你师尊在做很可怕的事。”

　　“我师尊？”

　　林澄用力点头：“我奉师命炼制长寿丸，那非一朝一夕所能炼制，我担心出错不敢离开，就在炼丹房阁楼睡了近一个月。那期间，我偷瞧见你师尊在用灵草分批炼制不同的丹药，又让别人分别服下。本来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可后来有几个服下丹药的人死了，还有罗师兄。”

　　“罗师弟是这样……”林屿舟坐在木椅上捏紧了茶杯。罗师弟对他很好，是他教自己读书写字，可他竟连他最后一面也没见到。至今也不敢相信罗师弟已经死了。

　　林澄靠近林屿舟，死死地盯着他的双眼，道：“小师兄，一年前与你分别时，我知你已修仙，整个人都与是凡人时不一样了，特别是这双眼睛，在日光下隐隐能看见蓝色。我亲眼见你师尊喂了好几人吃丹药，有些人死了，而活下来的那些……我遇到过他们，他们也是像你一样，眼睛里是有蓝光的。”

　　所谓眼中有蓝光是灵力流动折射出来的样子，这也是修仙者其中一个明显的特点。而在这一年的修炼中，林屿舟已经能很好地控制灵力，再看他眸色，也是与常人一样了。

　　“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修仙者？”

　　林澄再次点头：“这或许与灵草有关，小师兄，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林屿舟回忆过去的这一年，会来灵泉山的只有给他送吃食的师弟。他与那师弟并不相熟，从未管过他在灵泉山做什么。印象中，那师弟似乎是常在山间行走，采过不少灵草回去。

　　“或许吧。”

　　“我查过资料，自世界法则应验在修仙者身上后，少则半日，多则半月，必定会在那期间会死去，而小师兄是几百年来的例外。但在小师兄之后，在这小小的朝华宗上，这例外似乎越来越多了。大家都知道静和君，也就是你的师尊痴迷修仙，也不怪我猜测这么多的例外与他有关，加上这灵草，炼制初星丹最基础的东西。小师兄，你说，问题会不会出在灵草上，那罗师兄就是灵草实验的牺牲者。”

　　“……”林屿舟从来就不能忍受他人对自己师尊的亵渎或者诬赖。可对林澄如此说法，他又无法反驳。这关乎着罗师弟的性命，无法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混过去。师尊对他是如父如母之人，是他心灵的寄托。有了师尊，才能有他林屿舟这个人。而罗师弟是他在这个世上第一个朋友，他都在乎。他不愿见有一日是这两方站在对立面。

　　“我知道了，我会去查清楚。”留下这句话，林屿舟离开了林澄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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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师弟的尸首已交还给他在凡间的家人，朝华宗则会给每一个逝去的弟子立衣冠冢。

　　林屿舟站在这一片的衣冠冢前，确定了罗师弟死去的事实。

　　最后见的那一面，他还与他闲话家常相约一起游玩，怎么就这么死了？

　　林屿舟第一次经历有亲人死去，他有些难过，想起刚才林澄说的那些话，又感到有些心烦。

　　师尊想修仙他一直是知道的，有了他这么一个成功修仙的例子，料想师尊会来研究他，他也做好了付出一切甚至生命为师尊解惑的准备，可现实却是这一年来师尊都没有理过他。这一点都不像追崇修仙之人所会做的。但如果说师尊仍在研究呢？只是他暂且放过了他这个成功案例，而是选择重新打造，嫁接成功？

　　长在灵泉山上的灵草吸收了他修炼时溢出的灵力，与一般灵草不同。师尊用这灵草炼制丹药，莫非是想改变他人体质？只是他灵力微弱，无法覆盖所有灵草，这导致师尊也不知道哪些灵草有用。吃了带有他灵力的灵草所炼制的初星丹则能顺利修仙，吃错了便是受世界法则惩罚的下场。

　　如此想法，一切问题倒是迎刃而解。可如此想法，是要将他师尊视为大魔头吗？

　　只要他转身，立刻就能到他师尊房前问个明白。可他心中已有了推断，又不愿自己来戳破这窗户纸。

　　自林屿舟修仙以来，以为这世间只有他一个修仙者，自然带了丝优越感。出入朝华宗也从不向他人禀报，反正也没人能发现他。可这次，他乘坐法器从灵泉山回到朝华宗，又去衣冠冢待了许久，终于还是被他人发现所在。

　　朝华宗已不在是从前的朝华宗，正如林澄所言，这里面又有了好几个修仙者。林屿舟在衣冠冢前有情绪波动，这让他暂时忘记去压制灵力，随着情绪溢出的灵力被其他修仙者发现了。

　　三对一，林屿舟在那三人到达前的那一刹那用帕巾挡住了半张脸。毕竟没有经过通报便回朝华宗是犯了戒了，他并不想受罚。双方一交手，林屿舟单方面压制住了三人，然而那三人也就猜到了这擅闯朝华宗的是何人。

　　“林屿舟！你别遮了，知道是你！”

　　有人大声喊出了他的名字。秉着没有抓到就不算证据的潜规则，林屿舟打晕了那三人，下意识飞回了灵泉山。

　　这刚踏入山门，林屿舟又有丝后悔。回来是回来了，可他回来得并不好看，气势短了一截，之后又该如何替罗师弟讨回公道？

　　不过，还没来得及让林屿舟细想，天刚亮时，便发现有人正往灵泉山上而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屿舟嫡亲师尊。

　　师尊来灵泉山，这莫名让他心慌，可他又不知道自己为何心慌。在师尊到达灵犀洞之前，他先把灵犀洞中的一切都打扫了一遍，再把零落的东西规规矩矩放回它们应该在的地方。又上下整理了自己，这才出门迎接师尊。

　　上灵泉山的路并不好走，而季子钰又是个长年待在屋子里做学问的读书人，这走下朝华宗，又爬上灵泉山，让他有些气喘吁吁。

　　林屿舟在半山腰接到师尊时，季子钰停下了脚步，冷眼看着他。季子钰一向端着自己的身份，在此也不例外，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并不想被徒弟看见自己喘粗气狼狈的样子。

　　林屿舟收回法器，半跪下向师尊行礼。

　　“带我上去。”

　　“是。”

　　两人一同跳上法器，林屿舟惊喜地发现自己竟比师尊要高了。只是俯视师尊是大不敬之事，林屿舟也没有高兴多久，便摆正自己目视前方，再次飞回灵犀洞。

　　林屿舟刚收回法器，就听到季子钰问他：“昨晚，你是不是回朝华宗了？”

　　“……”林屿舟沉默不语。如果是别人来问他，他一定会否认，可他不愿对师尊说谎。

　　“你还去了衣冠冢？”

　　说到这个，便不是能随意揭过去的话题。

　　“师尊，罗师弟死了，您知道吗？”

　　季子钰对林屿舟的提问并不意外，在知道了林屿舟出现在衣冠冢后，他就做好了林屿舟知道了一切的准备，纸是包不住火的。为了稳住林屿舟，他也要来灵泉山一趟。只是季子钰站在高位太久了，他不习惯林屿舟如此直白地质问，轻哼了一声，道：“朝华宗内有数百弟子，姓罗的少说也有十人，你说的是谁？”

　　林屿舟也来了气性：“吃了您炼制的初星丹，被您害死的那一位。还是害死的人太多，连师尊都不记得是哪一个了？”

　　“你！”季子钰什么时候被人如此阴阳怪气过？他从来都是人中佼佼者，没有人敢对他如此说话。而如今敢这样对他的还是曾把他当神一样看待的徒弟。自让林屿舟跟着自己后，这个徒弟对他更是千般迎合万般迁就，无视他冷待他也不会有一丝脾气。让他差点就忘了，他的徒弟可是小小年纪就敢与一派掌门争斗，说不要就敢放下一切的人。

　　“你知道了些什么？”季子钰知道针锋相对无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是谁与你说的？”

　　“我知道您在拿这里的灵草炼制初星丹，问一句，师尊自己可曾服用？”

　　“好好说话。”

　　“好好说话，师尊就能为我解惑吗？”

　　“你说，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只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待在灵泉山上好好修炼，不要离开。”

　　林屿舟心想师尊的要求里也没说要在灵泉山上待多久，一日也是好好修炼，没有离开，便答应了。

　　“好，我同意。师尊，我问你，罗师弟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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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喂喂喂，还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