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伍点壹｜八尺之境》山海观

19、第 19 章

　　方达彦是想开个玩笑的，但这玩笑开完后两个人都沉默了。

　　——聂勋不会当真了吧——方达彦心想。应该不会的，他记得两个人在军校时就会开一些玩笑，虽然很多细节一时半会儿记不太清楚，但他记得和聂勋相处应该一直是轻松愉悦的，这样的玩笑无足轻重。

　　“好啊。”聂勋说：“就这么安排吧。”
　　方达彦愣了一下，他听不出聂勋的语气。
　　“你不要后悔。”他说。
　　“不会的。”聂勋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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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在唐极新政边境巡航的聂勋的小型战舰上，两人做了这几日二人朝思暮想的事。
　　两人只能选择这种方式和地点，毕竟在聂勋的基地里不是很合适，且聂勋只要一离开唐极新政国境，位于第一星的总部便会报警。
　　这艘战舰虽小但五脏俱全，很适合短期的太空巡航。现在看来，也极为适合在浩瀚星际做其他愉快的事。
　　事后，两人并肩躺在床垫上，盖着同一条薄被，望着窗外的茫茫星空。

　　来之前方达彦其实并没报什么期待，没有药酒的加持，他甚至想过或许这次之后自己就不会再对聂勋抱有奇怪的幻想。然而结果却显示，这是一次非常尽兴的欢愉。
　　聂勋的进步很明显，大概在来之前做了一些功课，虽然依旧有些克制，技巧依然不娴熟，但身体不僵硬了、配合度也高了很多，更不要说那些温柔的轻抚，亲吻，耳鬓厮磨。

　　方达彦拿出一根烟。
　　“可以吗？”他问聂勋。
　　聂勋看着那根烟，没说话。
　　方达彦将烟丢进了一旁的垃圾箱。
　　“你可以抽，如果实在想的话。”
　　方达彦其实没什么烟瘾，只是有时突然想吸两口，比如自己在思考的时候，比如现在。

　　他摇摇头说：“不了。你们基地还缺什么吗聂勋。”他问。
　　“怎么了？”聂勋似笑非笑地看着方达彦。
　　“希望我们今后能多见面。”
　　“想见随时都可以，不需要送物资。”
　　“总觉得得有个理由。”方达彦说。
　　聂勋看着方达彦，不说话，他的眼底明明涌动着炙热的情绪，神情却是含蓄而克制的。
　　“算了。”方达彦说，然后翻身将聂勋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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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之后，两人时常见面，有时隔个3、5天，有时则是1、2天，最多也不会超过一周。大部分时间都在聂勋的小战舰上，偶尔方达彦也会溜去聂勋的基地。
　　两个人的契合度越来越高，以致每次短暂相聚后都会有难舍难分的感觉。

　　上学的时候，通常是聂勋比较主动地逗方达彦说话，而现在反而是方达彦主动一些。但方达彦本身并不是话多的人，因此两个人经常在事后只是沉默地并排坐着或并排躺着。但即使这样方达彦也不觉得无聊。
　　在聂勋望着天空眼神放空的时候，方达彦有时会转头看着他的脸。聂勋的脸非常漂亮，五官长得很神气，这样一张脸以前总挂着乐观洒脱的笑容，而现在则老是心事重重。

　　“想什么呢聂勋。”看着聂勋放空的眼神，有时方达彦也会问问。
　　“什么也没想。”聂勋转过脸来笑笑，他笑容依旧是温柔带着暖意的，但有时却让方达彦莫名感到一丝难过。
　　“你想回第一星吗？”方达彦问。
　　“不想。”聂勋很干脆的回答。
　　“但人总要接地气，不可能一直在太空飘着。”
　　“对我来说这样没什么不好。”聂勋说。

　　方达彦以前并不十分关注轩辕的脑部传控装置，更不愿意回忆自己作为试验品的那段经历——虽然严格来讲他也不记得什么，毕竟实验中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但最近由于聂勋的缘故，他开始有意识地收集更多的相关信息，他想知道是不是有办法能让被植入脑部传控装置的人摆脱轩辕的控制，也想知道自己的实验是否和这个装置有关联。
　　那次试验后，轩辕澄毁了实验室和所有数据，而自己在实验后身上并未被留下任何追踪装置，且就鲵所说，自己身上也没有任何灵子，然而这根本不符合轩辕澄“控制狂”般的处事风格。
　　如果实验物在自己身上有效，是不是也代表着它在其他人身上也有效？

　　如果有效的话，聂勋是不是就能摆脱轩辕的控制，获得彻底的解脱和自由？
　　他不应该活在任何人或势力的精神控制之下，更不应该被困在这个萧索的边境空间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