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の殇》王津津

19、１９．两个人の原因

　　［１９．两个人の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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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那天下午，明本来是不会在那个时间回家的……”光跪坐在亮的身旁，用哭得有些发红的眼睛直视着亮，用低低的声音慢慢叙述着：“那天下午，我本来是应该为明的围棋社作指导棋的——你也知道，最近我一直输棋，明她看我心情不好，就想帮我换换心情……”
　　微微一怔，亮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怅然，微张开嘴，亮想要说些什么；但他眨了眨眼睛，再次抿起了嘴唇——沉默了片刻，亮终于说道：“可是你没有去，是吗？”
　　“不，我去了！我很早就到了围棋活动室……”说到这里，光突然使劲地皱起了眉头；亮可以看到泪水正在光的眼眶中打转——抬起胳膊，亮用袖子使劲拭了拭光的眼睛，弄得光不禁直往后躲；“不许哭！”亮严厉的声音就像是命令，“既然决定要说就都说出来吧……”
　　“我知道了！”光怔怔地看了看严肃的亮，终于止住了眼泪，轻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一进门就看到三谷正抱着明……”
　　或许真是太过惊讶了，亮不禁张大了眼睛——想要说些什么的亮被光拦住，此时的光已显得平静了许多，“没事的，让我说下去——”光抬起头，好让眼泪不会流下来，“其实是我误会了——三谷他只是想扶住要摔倒的明罢了，他们之间其实什么都没有！可那时我一定是昏了头了，我不但没有听他们解释，竟然还骂了明——之后，我就那么摔门而去了……”再次将视线移到亮的脸上，光的嘴角竟然带上了一丝淡淡的苦笑，“如果我听他们解释！如果我帮明作了指导棋！那么我们就会一起回家，她也就不会和你们相遇，也就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了！所以——”光俯下身，用额头碰触了榻榻米，“这根本就不是塔矢你的错！”再次抬起头，泪水已经在光的脸上干涸了，“请你不要再为这件事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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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亮再次抬起袖子，轻轻拭了拭光脸上的泪痕，“其实，我并不单是在为这件事烦恼！”
　　“诶！”光一愣，使劲地眨了眨眼睛，“塔矢你还有什么烦心的事吗？”用手背蹭了蹭鼻子，光低声问道：“可以告诉我吗？”
　　“可以是可以……”亮拉了拉光，让他坐在自己的身旁——看得出，跪坐了许久的光已有些累了，但此时他脸上的神情却好像轻松了许多，气色也跟着好了起来；彼此依靠着，光和亮靠坐在和室的中间——彼此感受着身体的重量，感受着彼此心中的负担……
　　“就在那天早上，我爸爸和我下棋的时候，他对我说，以后，除了特殊的情况，他希望我不要再和他下棋了！”
　　“为什么？”光的反应如同亮预料的一样——若不是稍稍移动了身体的重心，光的激烈反应或许会带倒亮也说不定；“不要激动！”亮轻轻拍了拍光的肩头，向他摆了摆手，“你要听我说完呀！”
　　“对不起！”发觉自己的失态，光不觉微红了脸颊，抓了抓后脑勺，恢复了先前的姿势——感到光又重新将背靠了过来，亮轻轻呼了口气，终于再次开口：“爸爸说，他觉得我的棋风还是有些拘泥于他的棋风，或许就是因为我太过经常和他下棋的缘故；他希望我能创出和他不同的棋风，希望我能够有超出他的成就……”说到这里，亮突然停了下来；侧转过头，将头轻轻地靠在光的肩头，亮的声音显得有些缥缈：“本来这是无可厚非的，而且爸爸觉得我是能够理解他的一番苦心的，所以他并没有向我解释其中的原因；可我却以为爸爸不再和我下棋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就自寻烦恼起来了呢——”轻轻地笑了笑，亮的声音越来越小：“看来我们两个还都是小孩子呢！总会为一些本不该烦恼的事而烦恼……”
　　“亮……”感到亮的发丝拂过了自己的颈项，光竟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轻轻地咳嗽了一下，光掩饰着自己的心跳——突然发觉亮没有了声音，光小心地侧过了头；或许真是太累了，亮竟靠在光的肩头睡着了！
　　怕吵醒亮，光便维持着这个姿势——轻轻地舒了口气，光低声喃道：“我知道你不会像佐为那样离我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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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才说了什么？”亮的声音让光不禁打了个冷战——亮揉揉眼睛，慢慢地抬起了头，直直地注视着满脸惊讶的光，亮的眼中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执著，“你刚刚到底说了什么？”慢慢地向光逼近，亮睁大眼睛盯视着光——“我……我……”像是被亮吓到了似的，光结巴着慢慢向后退去……
　　微张着嘴，光一边摇着头，一边低声地重复着：“我刚才……刚才……”不知道下面该说些什么，光不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低下头，光的声音越来越低：“塔矢……你别问了……我刚才……刚才……”
　　看着光为难的表情，亮突然停了下来；慢慢地跪坐下来，亮垂下眼睑，兀自低喃：“进藤……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吗？”突然，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了头，大声地问道：“进藤！你知道‘Ｌｕｄｉ’是谁吗？”
　　“Ｌｕｄｉ？”光一脸懵懂地重复了一遍，便使劲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
　　“是吗……”亮有些泄气地软了下来，低下头，声音又变得难以分辨，“他究竟是谁呢……”
　　“你究竟在说谁？”刚刚处于被动的光却好像是突然来了兴趣，撑着榻榻米，向前探了探身，“塔矢，你究竟在说谁？”
　　“进藤……”过了好久，亮才慢慢抬起了头；注视着光的眼睛，亮许久之后才幽幽说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有人对我说：之前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只是为了让我们两个见面’吗——那个人，就是Ｌｕｄｉ！”
　　“只是为了让我们两个见面……”光慢慢地重复着亮的话，体会着其中的含义——“他还说，他是谁并不重要；因为神已经给了他新的路，不同的路……”亮的声音继续向光传输着信息，而光的表情也随着信息的增加而变得越来越奇怪——终于，光打断了亮的话，他抓着亮的双臂，急切地问着：“他在哪里？那个Ｌｕｄｉ在哪里？他一定就是……就是……”突然，光像被夺去舌头般地住了口，因为亮的话并没有结束：“……果然，你和我想的一样——Ｌｕｄｉ一定就是Ｓａｉ吧！进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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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们两个都没事！”平八握着电话，边说边轻轻点着头，“是呀！我当时真是吓了一跳呢——光那孩子竟然背着亮君跑到我这里来了！”平八将电话换了只手，继续说道：“不过他们两个现在情况都还不错，精神好像也好一些了！”
　　耐心地听对方说了一阵，平八仍旧是频频点头称是，顿了一下，平八说道：“我有让他们吃东西，可是……”电话的彼端好像是焦急了起来，一下子打断了平八的话——平八倒也不急，反而安慰起来对方：“你先别急——我想：”平八用空闲的手轻轻地锤了捶自己的腿，“那两个孩子好像真是有一些必须要说的话呢；而且好像是必须要到我这里来说呢！”轻轻地笑了笑，平八低声说道：“你放心！我明早会让他们回医院的——我会亲自送他们到那里的！好的！好的！你放心吧！”挂上电话，平八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钟面上的长针和短针已经交会，直直地指向天空的方向……
　　慢慢地站起身，平八走到了纸门的旁边——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却突然觉得太过安静了；平八轻轻地拉开纸门，却一下子愣住了——纸门的彼侧早已不见了光和亮的踪影，只留下亮刚刚躺过的被褥还带着微微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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