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西洲》喵粉冰砂

54、第五十三章：暂歇

　　　一步、两步……

　　越发近了。

　　好清冽的冷香。就如同初冬青松顶端被暖阳淋化的新雪，似乎吸入肺中就能立刻阻挡这股蔓延的烈火。

　　身上的桎梏在奔腾的野兽本能面前变得不堪一击，一股邪火叫嚣着，沸腾着，不断诱哄着他把来此的猎物统统撕碎，拆开骨肉吞入腹中。

　　“南暝？”

　　压抑的欲望被这道清冷声音彻底挑起，眸前一片赤色间，理智被蛊惑，清醒地拥吻本能，缓缓坠入深渊。

　　五感几近混乱，头脑被乱流的热浪波及眩晕，却奇怪地还能依稀辨认出猎物的方位。

　　“你怎么还在这——”

　　来了。

　　他冲出潭水的速度快得在空中闪出了一道残影，激扬着银白色的水花，映着阳光如同一道闪着光的水墙。凭蛮力冲开封印的后遗症就是受了不小的反噬，只觉一阵猩甜涌上喉头。喉间久违的鲜血味道逼出了些年少时不知收敛的鲨意，短暂过后鲨欲被这股不知名的热潮屠戮，又悉数转为晋江不让我写的冲动。擒住猎物还不够，解了一时躁动，却也堪称扬汤止沸。

　　攸澄看到那残影下意识后撤了一步，反应过来是谁后忙回去接住了他，防止他用力过猛磕碰到周围凹凸不平的石子路，自己却被南暝扑倒在了地上。

　　“南暝，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他皱眉看着眼前五官都有些扭曲的人，低声道。

　　南暝只觉得眼前被蒙上了一片血红，身下的人却是解热的良药，面容模糊看不清楚，只是朦胧间一张樱色的薄唇开开合合，伴着那股若隐若现的冷淡檀香，应该……还蛮好吃的。

　　攸澄注意到南暝醺红的脸和赤红色的眼眸，眉尖轻蹙，挣扎出被他压着的一只手，探上了他的脉搏。

　　察觉到手腕上的凉意，南暝浑身哆嗦了一下，随后眸中赤色愈发鲜艳，猛地俯下身，把全身重量都压在攸澄身上，一口咬上他的嘴唇。

　　攸澄眉尖依旧在皱着，没理会身上的人，任由他咬着自己嘴唇不松口。他眯起眼睛，那只还能动的手扣住南暝手腕，微光乍现，开始为他渡灵气调息错乱的脉象。

　　齿下的触感冰凉又柔软，南暝喉间逸散开桀笑，愈发用力地咬着，直到舌尖尝到愈来愈浓的血星味道才肯罢休。他直起身，醴红的唇挂着二人混在一起的鲜血，就着从发梢滴落至面上的水珠，晕开，缓缓滑行至下颌，喉结滚动时真如一只啮肉饮血的野兽。

　　他盯着身下毫不反抗的猎物，舌尖舔舐着唇边的鲜血，扯开一抹疯癫的笑容。下一刻伸手掐上了攸澄的脖颈，逼迫他略微扬起脸送上唇边的血花。

　　攸澄觉得呼吸渐渐有些困难，却并未挣扎，掌心的光芒越来越亮，指下的脉搏也少了刚才的错乱之相，慢慢转向正常。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南暝皱了皱眉，下一刻身后的尾巴缠上了攸澄那只手，解放出了自己一直被他扣住的那只胳膊。

　　刚刚有所缓和的潮热又一次汹涌了起来，有所平息的冲动又开始作祟。南暝眯起眼睛，喉间发出野兽一样粗重的喘息，掐着攸澄脖子的手缓缓上移，拇指抹上那道自唇边流下的血迹，作画一般晕开，就着那张薄唇的轮廓，为樱粉捻上一层更深更艳的红。

　　“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吗。”

　　攸澄对上那双赤红的眼眸，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

　　南暝似乎恍惚了一下，随后又猛地俯身咬上了他的脖颈。

　　“既如此被本能控制，想必我说的话也听不懂了。”攸澄嗤笑，“我不会狐族语，当真是可惜。”

　　身上人的温度依旧烫得吓人，可动作却停了停，许久并未做他。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始颤抖了起来，按着攸澄肩膀的手五指收拢，几近要陷入攸澄肉中。

　　“攸澄……”如同呜咽一样的呼唤从身上传出。

　　“别怕，我在。”攸澄见他暂时恢复了理智才缓缓坐了起来，把他搂进怀里，搭着他脉搏继续调息。

　　“你为什么……呃、不反抗。”这一句南暝问的费力，似乎正全力保持着冷静。

　　攸澄一手脱下半边外袍，把湿淋淋的南暝裹住抱起，回了二人的住处。

　　“因为是你。”他拍了拍怀里发抖的人，“我不会推开你。”

　　“我好热、我，我怕我又忍不住。是因为……”

　　“我知道了。我帮你调息，没事，都交给我吧。”

　　“呼、呼……攸澄，若是我失控像刚才，或者，或者做出别的举动……”

　　“放心，我尽全力帮你，不会趁人之危。”

　　“不！不行……”南暝突然抬起头，费力地喘气，眼神都是涣散的，断断续续道：“你得……解决了我，听、听懂了吗？”

　　“……你还没清醒。”攸澄顿了一下，皱眉道：“我听不懂。”

　　“清醒了！”南暝抓住他衣襟，说话语气越来越急：“我感受不到你灵力的……调和与缓解！而且、越来越难受了、所以……你不要让我来！我……咳咳、我控制不住会伤你……你来、别纵容我，求你了……”

　　“可——”

　　“你我是仙侣！不算、趁人之危嗬……我只会让你做这事、早晚会有的……不过是咳咳、是早了些……哈咳是我自愿的、攸澄、我南暝……自愿！”

　　攸澄眉尖皱得厉害，并未回答，只是抱着南暝推门进屋，倒了杯水递到他唇边。

　　“稍微喝口水。”

　　“你答应我！”南暝摇了摇头，试图保持清醒，“若是灵力没用……你得亲自来……还是说你、不愿……”

　　“我答应你。”攸澄眼眸里有无奈之色，温声道：“乖，喝口水。我不是不愿，只是……若是清醒着还好，可如今你这副模样，若我做出些过分或出格之事，你根本……也不会拒绝。”

　　南暝费力地咽下那口水，闻言痴痴地笑了一下，随后就被呛了口气。

　　“咳咳咳……原来我才是、是猎物。”他被呛的满眼水光，笑起来时一滴水滴溢出眼眶，顺着醺红的脸颊缓缓滑下。

　　“有没有感觉好些了？”攸澄答非所问，把他放在床边，探着他额头问道。

　　南暝摇头，目光涣散着站起来啄上了攸澄的唇。一触即分，而他却在混沌的热浪中找到一分清甜。

　　“这样……才好些。”

　　攸澄垂下头，纯黑的眼眸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波诡云谲。他看着南暝有些呆愣的绯色面庞，眸光逐渐深沉，抬起他的下巴，低头回吻了上去。

　　好热。

　　潮湿滑腻的皮肤开始颤栗，逐渐升腾起另一股颜色不同的桃色红晕。因为呼吸不畅而不得不抓紧他的衣襟，又是一阵热潮从身体深处喧嚣而上，在这份热度中间，似乎还掺杂了什么别的奇异感觉。

　　长久积攒得不到缓和发泄的诉求被这个温存的吻勾起，身体开始失了力气，丢盔弃甲，狼狈地驱散理智和尊严，疯狂地渴求着施舍降临。

　　再过分一点吧……

　　攸澄始终睁着眼眸，真切看到了眼前人充斥着渴望的面容，感受到他邀请不为过的颤抖和越发瘫软炽热的身躯，良久，唇边似乎弯起了一道无奈却又宠溺的清浅弧度。

　　既然如此，那他便……不客气了。

　　疯狂的尽头是冷静，迷乱的深渊是清醒。

　　起伏间他曾短暂的清醒过，又因清醒地感知到那股极乐的苦楚再次发了疯。

　　他的血液向下沉溺；他的灵魂升腾云端。

　　若是问记忆里仅存的什么，那便是不知是清醒还是混沌的期间的那段对话。

　　“呃……我会死的。”他分明已经颤抖的无力呼吸。

　　“乖，把尾巴收一下。”他揉捏着他头顶的耳朵，残忍又温柔。

　　——

　　南暝缓缓睁开眼睛，一眨不眨过了许久才找回被扔在角落的理智。

　　“醒了。”

　　身边是攸澄有些低的声音，没等他转头，额上就多了一只温热的手。

　　“还是有些热，感觉怎么样。”

　　南暝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累得很，连扭头都似乎是榨干了他全部的力气。

　　“……咳咳、”南暝嘴唇动了动，因为透支使用，已经哑了的嗓子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我去给你倒杯水吧。”攸澄放下手中的书卷，揉了揉南暝的头，下床去倒水。

　　南暝费力地撑起身靠在床头，掀开被子时无意瞥到了自己胸前大片大片的齿痕和淤青，不由得默默移开了眼。

　　不堪入目，惨烈无比。他皮肤白，就衬得那些痕迹越发醒目。

　　“对不起，有些没忍住。”

　　攸澄把水递给他，一边说着一边为他重新盖好了被子，和他一起靠在了床边。

　　南暝颤巍巍地接过水喝了两口。温热的清流浸润了有些热辣的咽喉，他清了清嗓，试着发音问道：“过了多久。”

　　“一天多？”攸澄随手抓了抓头发，低沉的声音中夹了些餍足之感，出奇地有些懒散之意：“我也不清楚。”

　　“我没再发过什么疯吧……你累不累？”南暝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问道。

　　攸澄闻言从书卷上移开了目光，转头看向南暝，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语气带上了特有的调笑意味，轻笑道：“你确定该问这个问题的是你？”

　　南暝被他问得脸一红，被子里偷偷揉腰的手也抖了一下，才继续道：“咳……呃，那，辛苦我了。”

　　攸澄闻言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南暝的脸，温声道：“身体有不适的地方要告诉我。你的体温还没彻底下去，我不放心。饿吗，吃点东西吧。”

　　“不饿，自从醒过来还没好好跟你待过多久，陪我待会。”南暝打了个哈欠，一时扯到酸疼的腰，不禁面容扭曲了一下。

　　“腰疼？”攸澄皱眉，“过来，我给你揉揉。”

　　南暝裹着被子蹭到他身边，横趴在了他腿上。

　　“幸亏我身体素质还没那么差，”南暝眯起眼睛享受着攸澄的按压，打趣道：“要是换上了体弱的，经你那里走一趟，估计都活不到现在这时候了。”

　　“怪我。”攸澄声音带着十足的“温柔”，应着他的话。

　　南暝刚心道这个语气的攸澄：危！就被一道从尾椎骨传到耳尖的电流酥麻了全身。

　　“呃——”异常民感的身体立刻没了力气，哼气一样的喘息从唇间逸出，无比清晰地落在二人耳中。

　　一瞬间，有关昨日那些难入目的记忆碎片统统浮现在眼前，南暝五指无力地握住又放开，真是要被自己那模样难堪的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还有，他想起来了！攸澄昨日就如同上了瘾一样一直在弄他的耳朵和尾巴！昨日他迷糊任他宰割也就算了，就在刚才他还清醒着，不过逗了他一句，他就开始动手了，岂有此理！

　　“果然，只有这尾巴攥在手里时才最听话，是不是？”

　　迫于被抓住的尾巴，南暝只好抖着身子昧心点头。

　　救命，他一直以为攸澄是个温柔的人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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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知道这样写行不行 我觉得已经很收敛了……
因为我个人不怎么太会写车 但这个章节却不能不说 因为会有伏笔 所以 参考了二三四句B站网友底线评论（包括我曾经写过的） 若有相似可以指出 我会解答是否为借鉴改编（其实还挺少的）
希望不要被和谐！！！祈祷！
7.30 现在是凌晨4:16 被锁后改的第二遍 我觉得写得真的不过分 比别的网站的收敛多了 全是意识流 求求管理了看在我用了很多可爱的同音词代替危险词的份上 让我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