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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恶意 ...

  •   “冥婚?”

      南暝挑眉,侧耳听了许久,继续道:“好几次锣鼓的拍子都错了,唢呐声一直在抖,这乐队好像很慌乱。跟上去看看。”

      “嗯。事有蹊跷,你把灵识打开些,以防万一。”攸澄微微皱眉,低声道:“那边阴气有加重的趋向,如果太过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没关系,走吧。”南暝开启灵识,对非人气的敏感重回眼前,有攸澄的衣服,胸闷稍微缓解了一些。

      二人循着唢呐声隐匿前行,绕了许久终于跟上了婚队。

      “这阵仗也不大啊。”南暝蹲在屋顶上,看着短短的队列,挑眉道:“满满都是敷衍。”

      走在最前面的是乐队。只有一唢呐两锣一鼓,根本就不是正式婚礼的阵仗,最多也就是半个乐队。紧跟着的就是四个人两前两后抬着的一口大红棺材,有意思的是棺盖是虚掩着的,并没有钉上棺钉。走在最后的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和一对年轻夫妇。

      “虽然现在很少有地域保持冥婚的习俗,可百姓依旧会有所听闻。”攸澄压低声音,严肃道:“冥婚二人生辰八字相配即可,亦不会作祟缠身,他们如此害怕,怕是另有原因。”

      南暝点了点头。

      先不说吹破音的唢呐和踩不上拍的锣鼓,抬棺的四人还好,只是面色发白,步履慌乱而已,可棺材后的老妇人却是面如菜色,表情恐惧,而他们身后的年轻女子目光呆滞,腿软得几乎无法走路,有一点风声就会被吓得抖得和筛糠一样,全程是靠她旁边的男子扶着才能勉强跟上队伍。

      “有意思。”南暝耳朵一动,突然笑出了声。

      “撞击声……”攸澄默契地接上。

      “你听力这么好吗。”南暝目光落在那口随着队伍行进而微微摇晃的棺材上,“确实,棺材里有撞击的声音。”他歪了歪头,玩味道:“你们人族活死人冥婚,活人也要进棺材一起死?”

      “不会。”攸澄皱眉,“一般只是活人终身不得嫁娶。若一定要活死人冥婚……必须是活人自愿的。不过冥婚一般用于各地,风俗习惯并不相同,我也不能一概而论。”

      喜乐停下,浓稠的夜色中没了这点声音,越发安静的可怕。只见队列停在一个类似于祠堂的建筑门口。队列后的老夫妇互相搀扶着走到前面拜了拜,便转过身对后面抬棺的四人点了点头。四人的脸瞬间没了血色,颤颤巍巍地抬着棺材走进祠堂,随后又都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呃……”南暝正看的津津有味,突然一阵头晕,差点没在屋檐上滚下去。

      攸澄反应极快,抓着南暝的胳膊把人带回自己身边,压低声音道:“你找地方歇息吧。”

      “无妨,”南暝摇摇头,“只是不太习惯阴气的表现,对身体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攸澄眉尖轻蹙,眼底染上担忧之色。

      再说下面。众人见送进去棺材后没有反应,面上皆是轻松之色,刚要离开,只听一声惨叫,随后一个巨物便从祠堂里飞了出来,直接砸向队列。众人心道不好,眼看着那东西飞向自己,腿下却如同灌铅一般迈不开步,尤其是在前面的老夫妇,以为死期将至,面如死灰,几乎要晕厥。

      忽然一位白衣公子从天而降,挡在众人面前,一手凝聚出冰蓝色的光晕,向着那巨物轻轻一拍,那东西便在空中停下,随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你们没事吧?”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又一个人出现在那公子身旁,披着宽大的银白外衫,用一张精致的狐狸面具遮住脸庞,隐隐可以看见一双浅淡的紫色眼眸。

      “人还有救。”攸澄扶着棺材,探了探眼前棺材里满脸是血的人的脉搏,开口道。

      南暝回头,看着这口直立在地上的大红棺材,挑眉道:“有意思。横看是棺,这竖起来一看却像轿了。”他转过身,对着被吓得瘫在地上的四个抬棺人道:“别看了,救人啊。快带到郎中那给看看吧。”

      四人如梦初醒一般,连忙起身把棺里的人抬出来带走了。

      攸澄松开手,竖立的棺材晃了晃,随后被一股冷风吹倒,“轰”得一声砸在地上,震起一小股尘土,同时也震醒了还带呆滞的人。

      “啊——”倒在最后的年轻妇人疯了一样叫出了声,拽着旁边的男子语无伦次地尖叫:“七月不可能放过我们的!她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怎么办!怎么办!这已经是第五个了我们要怎么办啊——”

      那男子皱眉,一把推开她,吼道:“够了!事到如今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算了,家事休在外面提!拿出点你大家闺秀的风范,疯疯癫癫的算什么样子!”

      七月?第五个?

      南暝拽了拽攸澄的衣袖,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别样的色彩。

      那男子走到前面把老夫妇扶起来,对着二人轻轻一拜。

      “多谢二位公子救命之恩。方才贱内疯言疯语,还请二位不要放在心上。”

      “无妨无妨。”南暝点头,“她应该是吓到了,休息一天便会恢复。”

      攸澄沉默,幽深的目光落在那女子苍白的脸上,若有所思。

      “二位仙师!”刚刚回魂老妇人直接冲到南暝面前,哭喊道:“还请二位仙师救救我们家,帮我们除了这厉鬼吧!”

      “娘!”那男子拉住老妇人,看了一眼南暝,道:“您怎么能这么无礼!二位公子与我们素不相识,今日路过肯出手相救已经是我们走运了,我们怎么能要求别人留下来替我们解决这么大的麻烦!尚不说二位公子实力,虽然我相信公子定可除得了那厉鬼,可若是二位公子有要事在身,那不就耽误大了吗!”

      “话虽如此,可坤儿,事到如今你叫娘怎么办啊……”

      南暝挑了挑眉,不想看接下来哭天抹泪的哭诉环节,率先开口道:“如公子所言,小生确实有要事缠身。”

      那男子闻言,眼中便划过一抹阴郁之色。

      南暝心中冷哼,继续道:“如若公子真心需要我们帮忙,看着四周的阴气,应该是举手之力,倒也不会耽误太多。若公子害怕‘耽误大了’,我们便即刻启程不做停留了。”

      攸澄看向南暝,唇边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浅淡弧度。

      男子看了看祠堂,又看了看那口棺材,最终低下头,沉声道:“那便有劳二位公子了。”

      南暝没错过他眼底的厉色。

      “天色已晚,既然二位公子答应助我们除祟,不如移步寒舍,从长计议?”一直没出声的老者对二人道。

      “那就有劳了。”南暝道,随着众人一起回去。

      “事有蹊跷。”一路上,南暝趴在攸澄耳边,低声道,“那个什么坤的人有问题,一个字都别信。”

      攸澄扬起唇角,柔声道:“那便交给你了。”

      “二位公子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在下乐启坤,不知二位尊名?”

      “尊名不敢当,小生南暝,至于他嘛……”南暝心思一动,笑道:“他是小生的小师弟南澄,我们此番游历乃师命所托,一是寻找一样东西,二是带师弟出关历练。”

      攸澄点了点头,在乐启坤看不见的地方掐了一下南暝的腰。南暝被他温热的手掐着差点没跳起来,不甘示弱地捏了一下他的手,换来攸澄偏头冲着他耳朵吹了口气。

      “南澄公子丰神俊朗,一表人才,却有些惜字如金啊。”乐启坤笑。

      “乐公子说笑了,”南暝腿软了几分,强撑着攸澄的胳膊,咬牙切齿道:“其实整个师门就属他最能黏小生了,整日跟在小生身后说个没完惹人嫌,是不是啊,小、师、弟!”

      南暝回头瞪了他一眼。混蛋!都说了不要轻易碰他耳朵。

      “师兄……”攸澄不看他,只是微微垂眸,低着头声音很轻,看上去一副委屈又好欺负的样子,如果……

      如果南暝没看见他唇边抑制不住的坏笑。

      南暝又爱又恨地看着他莹白的侧脸,心中不由得案子腹诽:攸澄这副装人畜无害的模样是跟谁学的啊……不过算了,看在他那句软软糯糯的“师兄”,今天先放他一马,还是先想办法应付眼下的麻烦。

      “阿澄,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南暝眸中划过算计的光芒,摸了摸攸澄的额头,故作惊讶道:“又热了起来。告诉你不要硬撑,那妖怪的伤岂是小生度你些许灵气就能痊愈的!知道你这样,掌门又要责备小生了!”

      “南澄公子受伤了?”乐启坤闻言问。

      “之前我们途经一座灵山,那山里的妖怪道行颇深,交手时阿澄为护小生被它打伤,到现在也尚未痊愈。”南暝声音低落,伤心道:“你这个傻瓜,谁让你扑上来的?师兄怎么可能有事。”

      “咳咳……”攸澄闻言“无力”地靠在了南暝肩上,重重地咳了两声,哑声道:“我不会让半分危险的可能性接近师兄。”

      耳边是攸澄刻意压低的嗓音,却让那句本是配合南暝的戏言莫名变得绮丽动听,直击心房。

      “你……”南暝本来想好的说辞一瞬间卡住,愣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原来师兄弟之间的感情也能到如此地步,”乐启坤拍了拍手,笑道:“乐某当真羡慕。”

      “嗯……”南暝回过神,笑道:“还是要麻烦你们了,他需要休息一下,小生随你们除祟便是。”

      “师兄,我不要紧的……”

      “不行。”南暝佯怒,“你好好待在房间里,如今师兄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可是……”攸澄声音变小,染上委屈的意味。

      “没有可是。听话。”南暝语气强硬,对乐启坤道:“不必睬他,让他好好睡便可。”

      “当然。”乐启坤连连点头,又道:“如果南暝公子担心,在下便告知家父给二位准备一间大一点的客房,这样南暝公子就能照顾到南澄公子了。”

      “那就麻烦公子了。”南暝点头。

      “哪里的话,二位公子先是救我们一命,现又答应帮我们除祟,算起来还是我们麻烦你们呢。”乐启坤眼中划过一抹异色,笑:“那在下这就去告知家父。”

      “嗯,有劳了。”南暝又探了探攸澄的额头,声音中有着克制不住的焦急。

      乐启坤追上前面的老者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便没再回来。

      “从前曾有人对小生说过,”南暝盯着前面走在一起的父子俩人,浅淡的眼眸中浮现出狠厉的光芒,“我们在别人身上感受到的善意或许是刻意的伪装,但感知到的恶意都是切实存在,并非空穴来风。”

      “你觉得他们会对我们下手。”攸澄略微直起腰,低声道:“所以才刻意强调我有伤在身,让他们把矛头指向我。”

      “委屈你当诱饵了。不管怎样,如若他们真的敢动你……”南暝眼眸中闪烁着猩红色的微光,声音阴冷:“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那就拜托师兄了,”攸澄低笑,“要好好保护我。”

      南暝眸中的红色消失,偏头看他,戏谑道:“好啊。不过师兄可是要收点报酬的,小师弟,你拿什么换?”

      “任由师兄处置。”攸澄压低声音在南暝耳边低语,唇角勾起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

      “可恶……别对着小生耳朵说话!”南暝掐了他一下,恶狠狠道。

      攸澄稳稳地搂住怀里人软下来的细腰,没有接话,眼眸里星光点点,让人甘愿沉沦。

      ——剧场日常

      森:澄哥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么软了哥!不能向他屈服啊!!!!!!!!

      狐狸:啊哈哈哈,攸小澄还是这么听话可爱啊……等等,小生为什么要说“还是”?

      澄哥:谁软?

      森:呸,我软,我最软,我是面条人……不是啊,哥你关注点跑偏了!

      澄哥:你不懂吗?

      森:我……应该懂吗?

      澄哥:……

      狐狸:???

      森:啊——我懂了我懂了!

      澄哥:。

      狐狸:????

      森:哥你也太会了orz

      狐狸:???????请尊重一下小生好不好??

      森:你忘了你还输了个赌约吗?

      狐狸:……嘁。

      澄哥:……

      狐狸:你为什么笑得这么诡异?

      森:会说话吗?多温柔的笑啊,哥多笑点,我喜欢看。

      狐狸:?森然你是不是也有什么大病?

      森:嘻嘻:)

      澄哥:也?

      南暝:……

      森:嘻嘻。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太生气了啊啊啊啊啊!
    ig能让一个新人当比赛就nm离谱!
    我鸽了码字时间看比赛,结果就是来看你们模犯罪的是吧,气死我了!
    气得我今晚要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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