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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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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
苏君寒淡淡瞥了一眼敞开的窗户外，窗外的黑暗里走出一个执扇的红衣男子。
男子跳进书房，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杯酒递给苏君寒。
“喝酒。”
苏君寒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红衣男子轻笑打趣道。
“你就不怕我给你下药吗。”
“那你下了吗。”
苏君寒对上红衣男子的眼睛，苏君寒的凤眸里依旧毫无波澜，似乎很少有什么能让他动容。
“杯子还我，这可是轩烨年间的。”
红衣男子伸手来抢，而苏君寒却将手里的酒杯捏碎扔在地上。
“理由。”
“太子殿下，当然是因为我爱你啊。”
“顾殃。”
素来清冷淡漠的太子苏君寒，此时愠怒地看着眼前的红衣男子。
“我只是想试探你而已。”
“那你成功了。”
“是吗，可我觉得我失败了。”
顾殃拿出一壶酒喝了一大口，一身红衣的顾殃笑起来让人感觉很妖异。
然而苏君寒并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只是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画，画上是一个少年在雪中折梅。
顾殃知道那幅画上的人是言虞，苏君寒这样的态度竟然气笑了顾殃。
“果然是你，什么时候都这样。”
“有话直说。”
“我不建议你去南疆。”
“理由。”
“去了，你可能会回不来。”
“已经下旨了。”
“我有办法帮你不去。”
“我有必须要去的理由。”
“苏君寒。”
顾殃这回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声音都提高了许多。
“再喊，巡城卫都该知道隐云阁阁主在东宫了。”
“我是认真的，你不能去。”
“如果谁去都会死，那我去脱险的可能性会更高。”
“你这个人怎么就不听劝呢。”
“以后别做这种事情了。”
“哪种？伤害言虞的事情吗？”
“顾殃。”
“太子殿下，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跟我说这句话。”
“是南诏国的太子，还是我的师兄或者是隐云阁的前任阁主呢。”
顾殃看着苏君寒笑了笑，但微微颤抖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他。
“都已经过去了。”
苏君寒语气冰冷似乎毫不在意，凤眸中如镜面一般毫无波澜。
“可是我过不去。”
“苏君寒，我顾殃过不去也不可能过去的。”
“答应我件事吧。”
“如果是保护他就不必了。”
“阿殃。”
“他也是我的师弟，我会保护他的。”
“嗯。”
过了良久，二人都没有说话，顾殃显得有些不自在了。
“你真的要去吗？”
“必须要去。”
“那我陪你去。”
“你也要留守。”
“你让林萧留守就行了，用不着我。”
“我一走林萧就会被监控，你不一样你不受管控约束。”
“你怀疑京都有人要害你？”
“不，他们想要害的人是卿卿。”
“那只是我布的局而已，你是不是误会想的太多了。”
“我刚开始也觉得是局，可是越想就越不对了。”
“可为什么是他啊。”
“言家历代侯爷一生都在征战沙场，你觉得是为什么。”
“可我觉得秦彻和江砚不是更好的靶子吗？”
“秦彻少年袭王征战沙场，江砚也年纪轻轻就战功赫赫，相比之下卿卿不是更容易被攻破吗？”
“那你觉得是南疆设局还是北疆。”
“言家历代镇守的是南疆，而自卿卿祖父死后，南疆便臣服许久了。”
“你的意思是南疆突起？”
“可我觉得北疆也并非没有可能，当年若不是老云陵侯拼命断后，江砚和秦彻早就死了吧。”
“南疆也好北疆也罢，不愿臣于我南诏者皆可诸。”
顾殃看着说这句话的苏君寒，凤眸依旧平淡地毫无波澜但那双凤眸里闪着光。
顾殃知道苏君寒对储君之位未来的帝位都没有兴趣，但太子苏君寒却也从未辜负过他的储君之位。
年少自请随军前往边疆历练，自底层做起同官兵同住，少年游历不畏艰险为皇太后寻药。
后摄政又为宸墨帝分忧解难，如今请战南疆出征解困。
虽然请战南疆是为了保住言虞，但若是没有言虞在此，太子苏君寒应当也是愿意请战前往南疆的。
苏君寒他是南诏的储君是百姓的太子，他从未愧对于瑾瑜帝对他的期望。
众人皆想成王成帝，唯有他只想平淡一生为南诏浴血沙场予天下安定。
顾殃看着这样一个苏君寒，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
“回神。”
这句话才让盯着苏君寒看的顾殃从愣神之中缓过来。
“你想什么呢？”
“你……”
“算了，没什么。”
顾殃的欲言又止，苏君寒没有深究。
而顾殃对于苏君寒的这种漠然也已经习惯了，苏君寒永远对这些都没兴趣，甚至是内心毫无波澜。
“夜深了。”
苏君寒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乱了顾殃所有的思绪。
“带我去看看卿卿吧。”
“好。”
二人走出书房，夜里的东宫十分冷清，内院几乎是看不见人的，但暗地里却又不少的暗卫。
东宫的太子寝殿颇为气派，虽然苏君寒不喜铺张奢华，但架不住几位帝君对苏君寒的喜爱。
“不是去看卿卿吗？”
“在里面。”
“卿卿和你睡一块了？”
苏君寒侧身淡淡地看了一眼顾殃。
“放在这我心安些。”
顾殃站在门口盯着苏君寒，苏君寒依旧是面无表情凤眸淡然，看了许久后顾殃自嘲般地笑了笑。
苏君寒没有理会顾殃，放轻了脚步地走进寝殿，顾殃摇了摇头也跟着苏君寒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寝殿的榻上言虞还在睡觉，但看样子睡的并不安稳。
“他在做噩梦。”
“嗯。”
苏君寒坐在床榻边，抬手轻轻拂过言虞额头的薄汗，那满眼柔情看呆了顾殃。
“我能摸他吗？”
顾殃看着苏君寒很是认真，苏君寒回头对上顾殃的眸子，顾殃急忙解释道。
“我只是很久没这么近地接触他了。”
“轻点，别吵醒他了。”
“不会的。”
顾殃走近也坐在了床榻边，抬手轻捏了一把言虞的脸颊。
捏的很轻收回地也很迅速，好像就怕自己的手会伤着床榻上少年似的。
“我该走了。”
“嗯。”
说完，顾殃就站起身看着苏君寒，苏君寒也站起了身。
顾殃翻窗而出，红色的影子消失在了黑夜里。
“让厨房准备些易消化的膳食。”
“是。”
未见人影只闻人声，天黑后的东宫内院便不许人行走进入了，除了林萧便只有隐藏于黑夜里的暗卫了。
苏君寒看着窗外的满天星辰，似乎在思考什么，良久才回神。
一转身却看见已经坐起的言虞，言虞似乎并没有很清醒的样子。
苏君寒眉眼间满是柔情，轻声问道。
“卿卿？”
只见人揉了揉眼睛，满脸无辜地开口。
“饿了。”
“厨房已经在做了。”
说罢，苏君寒走近坐在床榻边，和言虞四目相对，凤眸之中温柔似水脸上还挂着温笑。
言虞突然抱住苏君寒，苏君寒身子微僵但也抬手反抱拍了拍言虞的后背。
“起来吧。”
“好。”
言虞松开了苏君寒，苏君寒站起身揉了揉言虞因睡姿不佳而有些蓬乱的头发。
“太子，膳食好了。”
“送进来吧。”
“是。”
林萧和一个暗卫提着三个膳盒走进来，又一样一样摆放在桌子上，五菜一粥都是偏清淡的。
暗卫摆放完后便出去了，寝殿的门被人敲了敲，林萧看了看头发蓬乱的言虞。
“小侯爷，我来给你梳理吧。”
“谢谢萧哥。”
“小侯爷客气了。”
言虞坐在梳妆台前，林萧拿起玉梳轻轻地为他梳理着。
“卿卿，我处理一点事马上回来，你饿了你就先吃。”
苏君寒说完，言虞便转过头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好啊。”
苏君寒走出了寝殿，言虞的笑容也随之淡了不少。
“萧哥，你也会走吗？”
“我会留在京都陪小侯爷的。”
“南疆那么危险，寒哥哥会有事吗？”
“太子殿下乃是上天赐给我南诏未来的希望，自然不会出事。”
“真的吗？”
言虞转身看着林萧，那双桃花眸里满是希冀。
“当然。”
言虞似乎安心了不少，终于又笑了。
“绑好了，去吃饭吧。”
“嗯。”
林萧用一根红锦绸的发带绑了言虞的青丝，言虞皮肤本就白又着了一身白鹤长袍看上去平添了几分羸弱。
言虞真的是饿了，接连喝了三碗粥还不肯罢手，最后还是林萧阻止了他。
“夜深了，吃太多会积食的。”
“好吧。”
说完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林萧看着这样言虞笑了笑，收拾了膳盒命外面的暗卫清理走。
这时，林萧拿出一叠类似于账本的东西递给言虞。
“这是？”
“新铺子上半年的账本。”
“怎么了？”
“查账。”
“不用了萧哥，我相信你。”
“你今天要是不查账，我以后可就不管了。”
“那好吧。”
林萧将账本铺开放好，言虞拿起账本细细核对价单，因为打小跟着太子所以言虞很会看账本之类的东西。
时不时两人还会交流一下，最后不知道过了多久，言虞都累的睡着，外面的天也已经都大亮了。
林萧抱起睡着的言虞，将他放在床榻上后自己出了寝殿，径直走向书房。
此时的太子书房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有左丞相云诀.晟王苏君弋.珏王苏君予。
还有吏部尚书韩今和兵部尚书傅承，能来在里面坐着的都是目前在京都，太子苏君寒的嫡亲系了。
“太子。”
主座上的太子点了点头示意林萧坐下。
“人已到齐便开始吧。”
“皇兄，你真的一定要去吗？”
说话的是钰王苏君予，神情十分急迫紧张。
“嗯。”
“太子殿下，如今北疆战事吃紧您若是前去南疆平乱必定十分不易。”
“太子殿下，韩今说的对，兵部这些年招兵几乎也派去了北疆，如今南疆镇守的都是些历年的老军兵不易领带。”
“孤意已决，无需多言。”
“太子殿下，以我所看您只需把控长平军即可，南疆如今的将领都是云陵侯祖父所带的倒也不必那般紧张。”
说话的人是左丞相云诀，他对长平军颇为信赖，对南疆局势也十分看好。
“皇兄，言虞呢？”
苏君寒看了一眼林萧示意让他来回答苏君弋。
“回晟王殿下，小侯爷看了一夜账本刚刚歇下。”
“他没闹吗？”
“昨日去皇太后哪儿闹了半天，回来后倒是乖得很。”
“太子殿下，若是由云陵侯跟着您一同前往南疆必定事半功倍，不管怎么说南疆也是云陵侯府镇守的疆域。”
“傅承，你逾矩了。”
苏君寒冷眼看着傅承，傅承立马起身下跪。
“太子恕罪。”
“罢了，孤知道你的意思。”
“谢太子。”
苏君寒摆了摆手，傅承才起身。
“太子殿下不想带云陵侯出征？”
“若是都随孤出征了，孤再需要援军之时又当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