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期中考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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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忆看起来对收拾她并没有太多兴趣，也可能是过于弱小的对手收拾起来实在没有意义，左灵潇在主席台下面被提溜着逛了一圈，又被唐航提着扔回了看台上。
至于接下来的立定跳远和铅球，她俩一个扑进沙坑，一个屁墩着地，谁也别说谁，一水儿的菜鸡。唯一快乐的人，只有游走在三个赛场无比开心拍摄她们的余婷，以及乐呵呵张罗运动会的唐航。
左灵潇绝不愿意履行绕着操场说“我是小狗”这种承诺。右忆代表班级上台领团体奖时，她脚下一溜，那点觉得NPC会在空荡荡的校园空间里无聊的同理心，到底没能打过不想做狗的那点人类的基本自尊。右忆前脚还没踏下讲台，校园里“咔嚓”一声断了电，左灵潇连滚带爬地躺进了白色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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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不是长久之法，因为期中考试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一种现象。
左灵潇只觉得自己累得像头养了八十年的老牛，还没来得及享受一下运动会结束之后片刻的美好时光，就要被抓去在考试场上称一下还能卖几斤里脊肉。
星期一的早上，街道开始有一些薄雾，预示着冷空气即将席卷大地，而右忆比这秋风更寒冷，完全没有要帮她画点考前重点，帮助同桌走向成功，提高小组成绩的意思。
她一脸正直地宣布完考试安排，张贴了考号考场，跟唐航一起去老师办公室拿回来剪切好的考号小纸分发，就淡然地坐回位置上，开始看杂书。
左某是不会觉得因为唐航的体育项加分太多，让她们小组的德育全面发展平均分，就算一脚踢掉她这个拖后腿的小东西，也都能名列前茅，所以右忆才这副模样的。
——是阴谋，是女人的阴谋。
她可见过太多了。
昨天说着要跟你合作共赢，共谋发展，大家一起干掉系统，重新做人，今天就把你放在一边，看你蹬腿翻眼，然后捞起咸鱼，让你不得不把住这根浮木，任人搓圆捏扁。
不就是这点欲拒还迎，欲说还休的把戏，她和直女打交道的时候，拆过的这种招数数不胜数！
本着姬佬也要铁骨铮铮，不为五道题折腰的基本底线，左灵潇也十分有骨气地没有去找右忆搞考前辅导——哪怕系统在她脑子里都敢顶着右忆的淫/威出来叫唤了。
“你为什么不主动去找她补课学习？”
“你不知道对学霸来说，一个积极向上，能和她探讨学理的人才更容易刷好感吗？”
“学霸和学渣是不会有未来的。”
“你要任务失败了。”
“清醒一点，你没有拿金榜剧本。”
左灵潇冷笑一声，回给它的只有自己和自己组成的单人学习小组。好姐妹余婷没有忘了她，但她坚决不跟见1忘0的姐妹在此刻达成共识。
在这种毫无意义的拉锯战持续两天之后，终于在周三迎来了为期两天的高一第一次期中考试。
左某上次的成绩并不算好，因她偏科严重，又不写语文大作文，就算靠背答案能得到分，但也架不住右忆背后使绊子，给她改掉了许多题目细节。
六十六分的英语，除了吉祥如意无话可说。试卷刚发下来的时候，右忆还很好心地帮她看过问题出在哪儿——老实说，黄河决堤也许都没这么难堵。
左灵潇坐进考场的时候，难免就回忆起了右忆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在她的试卷上写着批注，嘴上还要忙着埋汰：“单选二十个……你就是遇事不决全选C，都不会一个都对不了。年级倒数第一那个同学……你可能看不到他，他全选B都对了三个。”
“我跟你说，”她这周难得地主动跟系统攀谈，“我这次就不背答案，我就不信了，狗BUG还能管我自己做题？英语再一个都对不了——”
左某摸摸后背：“我主动找她补课去——我们女同就应该搞这个，一补习，二补考，三装不懂四进门，下周之前我一定能离开学校这个世界点，到右忆这个数据记忆的家里去上课外班。”
系统没说话，直到开考的铃声响起，它才慢悠悠地在左灵潇脑子里无情地提醒了一句：“祝宿主任务成功，为帮助宿主完成攻略任务，经上级部门批准，本次将为宿主再次提供进阶引导服务。请完成攻略右忆第一阶任务线：本次期中考试，名列班级前三十。本次任务完成后，将为宿主发放新任务，如任务失败，将从任务时间线前重新开始。”
左灵潇一边写考号一边回答它：“你不是都快报废重造了，还有心思打报告？”
系统冷冷地应她：“村长也是官。”
左灵潇在试题卷空白处画下一个“ok”，十分有自知之明地闭上嘴，开始在辨别错音的选项里状似认真地游走笔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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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实在是一项很难出大问题的考试。
作为母语，它只有学得精深和刚好够用这两种状态，大部分学生头痛的，也就是最后的大作文而已。对于根本不写大作文的左灵潇来说，她连这点焦虑都完全不存在，三两下写完试卷，照例落下作文标题，就开始回过头去检查。
试卷如她所料，右忆大概又改了什么细节数据，和她记忆里的东西有所偏差，但也没有离谱到这BUG自己写了一套考题。至于考到班级前三十的初阶任务，只要她没有点背到乱选二十道英语题，全都避开正确答案，都不会达不成。
监考老师在讲台上灰扑扑一片，不是她这个世界线里配拥有姓名的任课老师。右忆的考场在底楼，隔着五层楼，教学楼没有豆腐渣工程到里面的钢筋都露出来，右BUG不会听到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正这样想着，与她同甘共苦的系统便先开口道：“你之前没有攻略过右忆这种类型的吧？”
左灵潇“啊”了一声，有点意味深长地说：“也不是……你看，我是因为送暗恋对象回家才被车撞死的对吧？我那暗恋对象——虽然她偏科，但是她成绩还是好啊！”
“……所以你是因为她也偏科，同性相吸？”
考场的结束铃响起，左灵潇轻车熟路地冲上去交卷，趁人群拥挤起来之前，跑上了教学楼天台。
“你怎么这么狭隘？”
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自言自语，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爱情是什么？爱情是谜题，爱情是人类的本能，爱情是一个没有实体的东西，是潘多拉的魔盒，是创世纪时上帝留给人类的生存法则。”
“……”
“那我哪儿知道她怎么好啊，我这会儿连暗恋对象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你这么说，不会是想给我来个初恋重现，把右忆变成那谁……对了，她叫啥名字来着？”
系统哽了一下：“我不管你死前的事。”
左灵潇拧开天台铁门，蹦蹦跳跳地往下走：“多大点事——我家那么大，我这会儿都只记得我卧室，更别说一个无情的女人了。”
接下来一堂考试是生物，结束时差不多十二点。高中生是永动机，如果不需要吃饭，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一点半之前都能再加一门。
左灵潇对生物最大的记忆，就停留在孟德尔豌豆和家族遗传的光头，你要真让她算一算遗传显隐性，她可能比题例秃得更快。
右忆当然也不例外的更改了一些固有试题中的小数据，比如小y的概率从二分之一变成了四分之一，左某可不管这个，试题对她来说只有写得对和写不对两种结果，从来不存在标准答案之外的解答。
飞速填完试卷，她死活磨过了开考后50分钟才能交卷的时间线，东西一卷，放在讲台上，转身就往校门外跑。
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可不管教室里还在答题的同学们会不会因为她离开这片自生的世界就瞬间停滞，等到左灵潇再跑回来，全都是一堆没答完的试卷。只要拖住大家的腿，自己就不会被甩得太远，这就是左学渣纵横江湖的无赖准则。
可惜，这次的世界线里毕竟有个煞神。
她人还没飞到通往学校门口的大斜坡上，右忆就推着个粉红紫艳，带筐带座的家用自行车，横在小路分岔口。她实属自投罗网，连转身逃跑都来不及，“咣当”撞在车座上。
截路恶霸可不管她会不会撞到腰疼腿断，笑眯眯地放下支架，抱臂挡在车后面，下巴点点教学楼，问她：“这么早就交卷，你是不是没有认真做题。系统不是还叫你做任务要考年级前十？”
系统在她撞上车座时，甚至比这更早的时候，就“滴——”一声自己拔了电源，只叫左灵潇不要放过机会，立刻把住右忆的大腿，开始爬塔刷好感。
左某于是把脖子一梗，逆光仰头看着右忆：“你看不起谁？我跟你说，虽然你改了数据，但是拦不住我求学的心，我这是觉得生物这一科反正也没办法，先出来提前复习下午的数学和历史。放弃一门，抓住两个，这是有舍有得。”
“那你想怎么复习，又怎么舍得？”
左灵潇别的不会，背学习方法一套一套的，张口就来：“巩固会做的，弥补拿不准的，放弃绝对不会的，抓住一分是一分，争取填完的内容都能拿满分。”
“那哪里是你拿不准的？”
这就属于盲区了，她哪儿知道哪里是自己拿不准的，那试题她都多久没正眼瞧过了？要不是右忆背后搞小动作，肌肉反应的事，用得着把脑袋搬出来转吗？
右忆见她不说话，唉声叹气地摇摇脑袋，故意拖长调子说话：“你怎么不找我帮忙？”
左灵潇哼哼两声，含糊不清地答她：“那我哪儿……你灰不灰记抽搞我嫩。”
她不说清楚，右学委大概也知道她在说什么，将筐子里那叠纸抽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展开其中一张，赫然是今天生物考试的试卷。
对面的人立刻瞪大眼睛，忍不住呼喝一声：“卧槽，你偷试卷！”
“老师给的，”右忆笑起来，“特权阶级，明目张胆，怎么算是偷试卷，你没发现——我免考了吗？”
左灵潇的眼睛都快点燃那张纸：“你不至于要恶毒到贴脸嘲讽吧！”
“那倒不是，”学委甩甩手里的试卷，“你既然现在闲，不如跟我过来，如果你愿意牺牲一下中午的时间，我可以给你讲讲下午的数学。历史应该不难吧？”
“哪儿能麻烦您亲自讲课，给我答案就行。”
“我不会给你答案，我只给你解题方法……至于别的，你记得住多少就记，如果这次期中考的分数能达到我的预期线，那我才会有接下来的打算。”
右忆捆好塑料袋，踢开脚架，把住龙头，侧身回头看她。
“太不上进，我没兴趣，不如自己找办法出去。”
“那我哪儿知道你心理底线是什么……”
“去不去？”
左灵潇一把攥住她的车后座：“谢谢你，好心人。”
她毫不客气地坐上后座，目光坚定，表情诚恳，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就等着右忆脚一蹬，车轱辘一转，带她去开小灶。
学委的表情或许是凝固的，但也不愿气氛就这样尴尬下来，到底是坐上了后座，将脚放在了踏板上。
“你就抓着车座吧，毕竟我的腰不知道是不是机器做的，你万一一把把我后盖敲开了，我不太好自己装回去。”
她话说到一半，还不待左灵潇反应，刹车一松，脚上轻轻一踩，车子沿着下坡，带着惯性，疾速冲下，伴随着左灵潇的哀嚎，驶进了那本该虚无一片的校门外。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期中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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